由呂鑫轉化而來的黏膩怪,受此重擊,立刻嘶聲嚎叫起來。
它瘋狂的掙扎扭動,想要掙脫光頭男的懷抱,卻始終沒能如願。
天生力氣極大的光頭,哪怕嘴裡一直往外冒血,也始終緊緊握着刀柄,沒讓它有掙脫的機會。
貼着符籙的刀,在刺入黏膩怪身體後,開始散發火一般的炙熱光澤和溫度。
星星點點的焦痕,在怪物接觸到刀的皮膚,肌肉,以及更深處的內臟上浮現,並迅速向四周蔓延。
持續對它造成傷害!
“嘶啊!”
觸手怪感受着身上越來越劇烈的痛楚,掙扎的幅度越來越激烈,它身上所有自由的觸手,開始不顧一切的向光頭男攻擊而來。
無數只尾部尖利如刀刃的觸手,在這一刻同時刺入光頭男的身體。
“噗嗤!”
“噗嗤!”
只是瞬間,就給光頭男的身上,開出無數深可見骨的貫穿傷害。
“噗!”
光頭男嘴中吐出一大口鮮血,面色慘白如紙,唯有他的雙眼,卻依舊瞪得很大,他咬緊牙齒,突然怒吼出聲:“啊!”
憑藉着身上僅剩的力氣,死死的抱着觸手怪不放手!
三秒後,身上傷勢過重,以至再也沒有力氣的光頭男從刀刃中脫落,倒在地上。
而終於掙脫束縛的黏膩怪卻沒能高興太久,兩秒後,拔出刀刃的它也隨之倒在地上,在瞬間化爲塵埃,隨風消散,原地掉落一枚閃爍着白銀色澤的種子。
聽從光頭男的話,玩命狂奔中的程峰突然回頭,看到這一幕,他抹一把眼淚,眼中充斥着對海灘上怪物的仇恨,以及…..更深層次的,讓他們所有人遭受這一切的遊戲的恨意。
爲什麼?爲什麼他們要經歷這一切?
他們到底做錯了什麼?
李菲菲同樣回頭看了一眼身後,她看到光頭倒下的身體正被無數只怪物分食。
她看到海灘上還未逃脫的其他人臉上的絕望。
她還看到…..巖壁上,靜靜俯視着這一切的石像臉上的微笑。
她轉過頭,不再看身後。
海灘上的意外發生的太快,太讓人措手不及,哪怕是心裡有預料的李菲菲,也沒想到,危機會以這種形式爆發。
等沙灘上能逃出來的人,都重新回到古堡邊的小路上,感覺安全的所有人才一屁股就地坐下。
李菲菲掃過在場僅剩的十幾號人,剛剛那一波,畸變成怪物的,被怪物殺死的,讓原本的近五十號人,銳減至不足三成。
他們反倒是存活人數最多的隊伍,除去呂鑫畸變後殺死了光頭,其他人都活了下來。
其他隊伍,有的現在只剩可憐的一人。
比如大肚男的隊伍,和他同行的女人就被剛剛那一波給帶走,還有先前和大肚男發生過爭執的大高個男,也變成了光桿司令。
反倒是吊梢眼的隊伍,還剩兩人。
現場一時間只聞衆人急促的喘息聲,片刻後,就聽謝晉的聲音響起:“我的污染度增加了15%,你們呢?”
“污染度?我看看。”
被謝晉提醒,除了李菲菲的其餘人立刻點擊腕錶開始查看。
幾秒後,衆人的驚訝聲陸續響起。
“臥槽!我原本只有12%,怎麼會突然增加到32%?”
“我也是!我增加了19%,現在是30%!”
“我增加了16%。”
程峰放下左手,視線看向謝晉:“我增加了22%,現在是32%,所以…..呂鑫他們都是因爲看到那個石像後,污染度突然提升,纔會發生異變的嗎?”
大肚男疑惑反問:“可是這不應該啊,大家先前的污染度基本也就十幾,就算看到石像提升到30%多,也不至於會異變纔對,要不然我們恐怕也都回不來?”
“因爲食物!”
李菲菲說道:“但凡吃過島上任何食物的人,體內都會累積污染,這些污染在平時或許只會讓人的污染度增加,但和看到石像後增加的污染度累積在一起,就會導致人發生畸變。”
吊梢眼眼中透出一抹恍然:“怪不得,原來是這樣,老錢他這次進入遊戲前只買了一份食物,再怎麼節省也只吃了四天,後面幾天我們運氣好,殺死一隻野獸,他這段時間,吃的都是那肉!”
其他人都沒開啓過直播,腕錶對於他們來說,平時只是個裝飾,很少會點開看自己的數據。
如果他們能早點發現這點……似乎也沒什麼用,和污染度的增加相比,如果不吃食物,或許會死的更快!
向長東喃喃自語道:“原來這就是緩刑死,和馬上死的真相?”
他原本以爲,吃下污染食物,最多也只會導致污染增加,等遊戲結束返回後,總能有辦法解決,沒想到……
“污染度增加到什麼程度會讓人變異?我的污染度已有34%,我好害怕,嗚嗚嗚,我不想變成怪物!”
人羣裡,除了李菲菲和美豔女,僅存的一名女生小聲哭泣起來。
李菲菲瞥她一眼:“根據我的瞭解,低於40%應該都是安全的,等遊戲結束,可以購買淨化藥劑淨化體內污染,但200積分一支的藥劑,只能淨化2%的污染度。”
一時間在場所有人臉色都不咋好看,尤其是那些污染度臨近40%的人更是如此。
這可真是,辛辛苦苦一場遊戲,掙到的積分還不夠買幾隻淨化藥劑的!
“可是?先前那聲讓咱們扭頭看向石像的聲音,又是來自誰?如果不是他,大家不會死,這一切也不會發生!”
人羣中,有一人突然問道。
李菲菲和謝晉對視一眼,這也是他們沒想通的事情,因爲不管是覺醒者,還是普通人,在看到石像後的幾秒內,精神都是處於恍惚狀態。
自然也就沒辦法故意發出驚叫聲,除非…..說這句話的,不是人!
李菲菲想到這裡,視線一一掃過在場的所有人,但彈框沒有出現,也不知是因爲它隱蔽到全知之眼都分辨不出,還是它在造成大亂子後,已經趁機逃走。
她更傾向於後者!
一旁的高大男說道:“也不知道它們什麼時候就會追上來,咱們就這麼幹坐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