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舒雅小心地看了慕容君昊一眼,果然,他臉色很黑地盯着自己。
換做是誰,聽到這種事情,都會生氣噁心吧。
“你吃醋?”慕容君昊突然勾起嘴角,笑道。
啥?
“哦…沒有!”她只是覺得好奇想探究明白而已。
慕容君昊卻一副你不用多說,我知道你是在吃醋的表情。
舒雅覺得,真的得跟他說清楚了。
距離太近,姿勢太過曖昧,舒雅微微掙開他,說道:“慕容君昊,你…你可不可以?”
還未說完,便被慕容君昊打斷:“叫我君昊!”
“你可不可以別對我這麼好!”舒雅急急說道。只有這樣,才能打斷他們之間的曖昧氛圍。
慕容君昊皺眉,敏銳地捕捉到她話裡的拒絕意味,不過,他還是緊緊地摟着她,沒有說話。
“我…我們說好的,各取所需,然後各不相干!”舒雅豁出去道,“你最近對我的好,太過出乎我的意料,也不是我應該享有的,你,能不能收回去,我們還像最開始一樣,可以嗎?”
說完,她拿出了兜裡的銀行卡,擡頭。
“謝謝你的好意,可是我真的不能接受,能不能麻煩你將我的銀行卡退級,變回原來的普通卡。”
舒雅越說便越忐忑,她知道,如果慕容君昊真的愛上了她,那麼她剛剛的話,不異於在撩老虎鬚,他肯定會氣得一口吞了她,渣也不剩。
慕容君昊一直盯着她,一雙眸子黑亮深邃,裡面有他極力壓制的怒火。
換做其他的女人,也許他早就讓阿忠停車,然後開車門把她扔下去了。可偏偏這個女人,他忍着沒有動作。甚至,他都不罵她,也不懲罰她。
他覺得心寒。
呵呵,他終於碰到一個比他還要冷酷無情的人。
他只是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力氣也不算大。“是因爲那天跟你演戲扮情侶的那個男人嗎?”
他說的是…師兄?
舒雅搖頭。“不是,他只是我的師兄。”
慕容君昊又不說話了,像是在等待她的下文。
“沒有因爲誰,是我自己覺得我們之間應該清清白白,不應該有感情牽扯。”舒雅越說越心虛。
“清清白白?”他們之間什麼時候清清白白過。 шшш¸ttκā n¸co
辰舒雅,你太不知好歹,慕容君昊在心裡憤恨道,可他面上卻露出一記冷笑,他語氣嘲諷道:“你想太多了。上次傷了你,我覺得應該補償你而已。我說過,別把自己太當一回事。”
舒雅瞪大了眼睛,原來是她想錯了,是她自作多情了。
頓時,一陣窘迫感襲來,還有濃濃的,說不清道不明的失落。
她本該高興的不是嗎?她爲何會失落?
“那就好,那就好…”舒雅假裝長舒一口氣,又將銀行卡舉到他眼前,“那你儘快幫我把銀行卡退級吧,呃…衣服首飾什麼的,也不要再給我買了,我還不起。”
慕容君昊一瞬間便咬牙切齒了,這個沒有半點心肝的女人,他恨不得撕了她。
他伸手捏住了她的
胳膊,力氣大得驚人。
舒雅疼得皺眉,望向他的臉,發現他的表情冷得嚇人。
他…怎麼像是要殺了她的樣子,剛纔不是說得好好的麼?
見她疼得皺眉,好像開始懷疑他的真實想法了,慕容君昊便鬆了手。不過,他卻猛地拉過她,兇猛地吻住了她。
搞什麼,不是說沒有愛上她麼,這麼兇猛地吻她,又是怎麼回事?
慕容君昊不滿她的走神,停下來訓斥道:“這是你的義務,專心一點!”
對啊,她雖然要跟他情感上兩清,但是她還是他的女人。身體上,必須滿足他。
閉上眼睛,她努力控制自己的不適,脣,貼上了他的脣。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慕容君昊已經咬上了她。舒雅感覺慕容君昊的啃咬就像在泄恨似的,心裡剛剛壓下去的恐懼又重新襲上心來。是不是她剛剛理解錯了,他並不是那麼好說話的人,怎麼可能這麼快就接受了她這有些無情的感情兩清。她一定還是傷了他的自尊,狠狠地傷了他的自尊。
感覺嘴脣要破了,他卻突然鬆開了。
她大口呼吸,儘量壓抑着聲音說道:“前…前面有人!”
慕容君昊卻一口咬住她的肩膀,並不理她。
這個不知好歹的女人,糟踐他感情的女人,他們來日方長。
在舒雅說了不下十次前面有人之後,慕容君昊終於不耐煩地升上了隔窗。
身上的爆裂因子提醒他,他急需要發泄一番才能讓自己平靜。可是,他還是沒法狠下心就在這裡辦了這個女人,他實在不想再看到她流血的樣子了。
可是,不懲罰她,他不甘心。
於是,他的手順着她的衣角滑了下去。
整個過程,慕容君昊都是冷着一張臉的,舒雅不敢看他,只覺看他一眼,就會感覺自己像她手中的玩具。
太屈辱了,可是她不敢求饒。
她怕一開口,他又會像那天在小黑屋裡那樣,將她弄得昏死過去。
下車時,舒雅的腿又在打顫,可是,這一次慕容君昊沒有返回來抱起她,而是大步往主宅走去。
舒雅這才明白,她還是惹怒他了。
錢管家看慕容君昊和舒雅一前一後從車上下來,稍微一瞧他二人的臉色和動作便知道情況不妙,他小心翼翼地跟着,進屋後,張羅着午飯。
等一頓豐盛的午餐擺好,慕容君昊卻沒有上過去吃,而是直接從沙發上起身,走了。
舒雅也沒敢開口留他。
嘆口氣,舒雅無奈扶額。
慕容君昊果然是閻王,這慢刀子折磨她的手段運用得可真成熟。
整個下午,環宇集團總部的員工都戰戰兢兢的。
因爲,總裁心情不好,非常不好。
會議十分簡短,簡短到他們都記不住,記不住便做不好工作,做不好工作就要接受總裁冰冷的眼刀子以及無聲的怒火,然後還要重做。拖慢了項目的整個進程,大家只好集體加班。
晚上十點,慕容君昊沒有回家,而是去了頂樓的練武場,一個人打木樁。
木樁
橫生百截,可惜,不到十秒便被慕容君昊打斷了一截,一截,又一截,很快,地上滿是圓木樁,而原本橫生百截的大木柱,已經變得光禿禿的了。
踢斷最後一根,慕容君昊聽見背後有掌聲響起。
慕容君昊轉頭,見是賀連城。
“大哥,武藝又精進了!”
慕容君昊沒有接話,依舊緊繃的表情讓賀連城看不出他到底有沒有接受他的誇讚。
被打斷了興致,慕容君昊也沒有心思再繼續打木樁了,橫豎那根粗木柱也沒什麼好打的,於是,他擡頭向外面走去。
賀連城默默地跟在他後面。
“大哥,那個女人到底有什麼好的,你就那麼愛她,值得爲她這樣?”賀連城憋了許久,終於問了出來。
下午他被石楓和許開陽叫來環宇幫忙,看見集團上上下下忙得腳不沾地,他就想去總裁辦公室問慕容君昊這句話了,但他到底沒敢。
慕容君昊猛然駐足,回頭問道:“你那隻眼睛看出來我愛她了?”
“兩…兩隻眼睛都看出來了!”賀連城不拍死地說道。開什麼玩笑,他從未見過老大對哪個女人這麼上心過,不是愛是什麼。
慕容君昊皺眉。
連賀連城都看出來了,難怪那個不知好歹的,遲鈍得就像剛剛他被打禿的粗木柱一般的女人也能看出來。
起先,他以爲自己只是因爲她那天在遊輪上羞辱過她,想報復她征服她而已,外加對她有些欣賞。
什麼時候欣賞變成了些許容忍,另外夾雜着一些憐惜,他說不清楚,或許是那天從電影慶功宴回來的路上,車裡她屈辱地一邊流淚一邊用嘴給他洗身體的時候,或許,在第一夜她縮在牀角抱着膝蓋無聲抽泣的時候。
又是什麼時候憐惜當中也有了嫉妒,嫉妒過後又有了守護。
也許,當他看見他妖媚地,狂野地倚在那個臉上有三道疤的男人的懷裡,他除了有自尊被挑釁的憤怒,也已經有了不被察覺的嫉妒。
也許,當他又看到她流血,他便不僅僅是因爲母親曾經也那樣纔對她心存愧疚和憐惜,他那時,已經不知不覺地將她視作和母親同樣重要的存在了。
照顧她養傷一個月,她小女人的可愛與嬌俏展露無疑,他二十八年的生命裡,從未過過如此平靜安詳的日子。每天早晨從沙發上醒來,看着她微帶點笑容的睡顏,他都會忍不住在她額頭上印下一吻。
她警覺性應該是極強的,但也許是她潛意識裡知道他不會傷害他。他每次吻她,她都只是哼唧一聲,或者微微彎了彎嘴角。
今天接到保鏢的電話,得知她被蔣琳給燙到了,他以爲她被燙得很厲害,扔下手裡的工作就去找她。
看見她安然無恙地站在餐廳裡,他暗暗鬆了一口氣,同時,他也終於清楚,他多她,已經說得上是愛了。
可是,她是怎麼說的。
各取所需,以後還是各不相干。
他慕容君昊生平第一次捧出真心,就就這麼被這個遲鈍、不知好歹的女人給拿去喂狗了。
可恨的是,他居然還有點舍不下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