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病號服的時候,伊笑笑纔看到賀連城的手術刀口,長長的一條,估計很深,伊笑笑這次沒哭,而是默默地凝視了那傷口很久,在心裡默默下定決心,以後再不會離開賀連城。
林沐夏一回到環宇,就發現所有人看她的目光都有些不對勁兒,像是同情,又像是惋惜,也有幾個幸災樂禍的。
只覺告訴她大事不好,所以她快速上電梯去了頂樓總裁辦公室。
石楓和許開陽也覺得氣氛有些奇怪,所以快步跟上了林沐夏。
一上頂樓,林沐夏的心腹秘書琳達便過來說道:“林總,慕總的父親帶着二少爺和三少爺過來了,他召開了董事會,說是有重大事情要和股東們商量,林總,您看這……”
“哼!他們這是趁着君昊哥不在,來搶地盤兒了。”林沐夏不屑說道,但她其實心裡已經有些慌了,慕容君昊失蹤近三個月了,若是慕家人趁機會來做些動作,來環宇竊取權利和股份,這都是有機會的。
董事會從來不是鐵板一塊兒,像慕國慶和慕培元,他們以前就是慕容楚越的心腹,至於董事會裡還有沒有其他人是不是也屬於慕容楚越的人,林沐夏不得而知,她雖然是環宇集團的副總裁,現在連慕容君昊的工作也接過來了,可是環宇集團的核心利益問題,慕容君昊從來沒有讓她沾過手。
她知道,她一直都只能算是一個打工的。
不過,即使知道一會兒要面對的是多麼糟糕的局面,林沐夏也還是鼓足了勇氣朝會議室走了過去。
君昊哥不在,她無論如何也要幫他守住屬於他的一切。
而此刻,會議室裡,慕容楚越和股東們已經商議到了之後的工作交接問題,總裁之位暫時由慕容楚越來代理,直到慕容家下一位家主誕生,慕容謹謙和慕容謹誠也都被安排到了重要崗位工作,美其名曰歷練。
而林沐夏,暫時還是呆在副總裁的位置上,直到有更合適的人接替她的位置。
“好了,今天的會議就到這裡。”慕容楚越起身說道。
大家起身鼓掌,然後開始收拾文件。
要走時,慕容楚越想了想,又補了兩句:“現在是非常時期,大家一定要齊心協力,共度難關。”
“那是一定的!”慕國慶笑道。
其他人也紛紛附和。
“你們這話說得未免也太早了些吧?”
衆人聞聲轉頭,只見林沐夏站在門口,一臉怒氣。
“林副總,你這是幹什麼,不知道我們在開董事會,外人沒經過允許,不能進來的嗎?”慕國慶嘲諷問道。
“呵呵…慕董,你是不是搞錯了,我是外人?”林沐夏有些莫名其妙,自她成爲環宇副總裁以來,董事會哪一次她沒有參加,還有好幾次都是她召開的,今天倒好,她竟成了董事會的外人了。
“哦?林副總認爲自己不是外人?”慕國慶想看不懂事的小孩子一樣看了林沐夏一眼,然後笑道,“那請問,你持有環宇集團多少
股份?”
“你…”林沐夏氣結,她確實沒有環宇集團的股份,她只能算是一個打工的。
“但是你們總裁不在,由我在監理他的工作,董事會我以副總裁的身份沒資格參加,那我作爲他的代言人,總有資格參加吧?”林沐夏知道,如果她今天不能在這場會議上有說話的資格,那麼呆會兒環宇集團的董事會成員就要發生變動了,而這個變動肯定是對慕容君昊不利的。
“你作爲他的代言人?你有什麼資格作爲他的代言人?你有他的親自授權嗎?”慕培元立刻反駁道,“你私自接手總裁的工作,董事會沒有追究你的責任,那是看在你這幾個月對環宇集團做出的些許貢獻上,但你也別得寸進尺,我們環宇集團的總裁代言人,也不是你說是就是的。”
“她哪裡滿足於當總裁代言人,她就是一個居心叵測的女人,老早就盯着總裁的位置了。”慕國慶在一旁添油加醋。
“你們兩個老不…”林沐夏氣得立刻便要嗎他們,卻被石楓拉了一下,許開陽也暗示她不要衝動。
林沐夏壓了壓火氣,也知道這個時候發火只會讓那兩個老傢伙更有理由來污衊她。
“好了,好了!”慕容楚越終於出聲,“你們都是環宇集團的骨幹人物,現在環宇是非常時期,不能爲一點小事就爭來爭去,應該齊心協力共度難關,別丟前總裁的臉纔是。”
“是啊,總裁說得對。”立刻有人附和道。
而林沐夏,石楓,還有許開陽卻被“前總裁”,“總裁”幾個字給弄得有些吃驚。
“什麼前總裁?”林沐夏急忙問道,“環宇集團的總裁是慕容君昊,你們爲什麼要叫慕容伯父總裁?難道…難道你們把君昊哥撤職了嗎?”
石楓和許開陽也上前一步,目光不善地看着這些股東們,要讓他們給個稅法。
“林副總,你彆着急。”慕容楚越還是一副不疾不徐的樣子,“小楓,開陽,你們都是環宇的股東,本就該參加這次股東大會,但是今天這次會議比較急,你們又剛好不在,所以就沒通知你們,林副總雖然沒有環宇的股份,但是君昊在的時候,她就被默認爲是可以參加董事會的,所以今天本應該也通知你。但現在你們坐下來聽我再說一遍也是一樣的。”
慕容楚越示意他們坐下,表情凝重,像是要說很重要的話。
林沐夏聽他剛剛這一番冠冕堂皇和稀泥的話,心裡開始對這位慕容伯父有些不屑,但她還是耐着性子坐下來了。
“君昊他…他受了很重的傷,而且,還失去了部分記憶,醫生說,他已經不能再高強度的工作了。”慕容楚越沉痛地又說了一遍這句話。
“什麼?”林沐夏,石楓,還有許開陽齊齊起身驚訝道。
“怎麼可能?”林沐夏急急問道,她感覺自己的心都揪痛了起來。
而慕容楚越卻沒有急着回答,而是又打開了視頻。
大屏幕上,慕容君昊穿着病號服,頭上纏着繃帶,右臂
也被打了石膏,吊在脖子上,他正在用左手吃飯,可是很明顯他的左手不是很靈活,夾的菜老是掉。
最後,他煩躁地撂了筷子。
然後,鏡頭便轉到了旁邊慕容老太太的身上,她一直在哭,先是小聲的啜泣,後來便是邊說邊哭,哭他的孫兒可憐,爲什麼會遭這麼大的難。
而慕容君昊卻煩躁地讓她走開,他一副莫名其妙的樣子,像是不認識孫鳳珍。
“君昊…君昊,我是奶奶啊!”孫鳳珍拉住他的手,哭喊道,“難道你不認識我了嗎,我是奶奶啊!”
慕容君昊卻皺眉抽出了手,還是一副不認識眼前的人的樣子:“你是我的…奶奶?”
然後,便是一陣兵荒馬亂,後來,醫生來給慕容君昊做檢查,檢查完後,醫生戰戰兢兢說道:“慕容先生小腦內有淤血,導致他失去了部分記憶。”
慕容老太太即刻便心痛得昏過去了。
後面,慕容楚越着急問道:“那還有沒有希望回覆,淤血能清除乾淨了。”
“我們也沒多少把握,這個手術有風險,希望你們考慮一下再決定要不要給他做。”醫生以沉重的語氣說道,“而且就算手術成功了,慕容先生以後也不適合再做高強度的工作了,不然他輕則頭痛,重則腦溢血。”
“啊?”慕容楚越驚訝的叫了一聲,然後也不太站得穩了。
“爸,爸——”後面,慕容謹誠和慕容謹謙扶住了慕容楚越。
視頻放到這裡就結束了,林沐夏深吸了幾口氣,發現自己也真的有些站不穩了。“不,這不是真的,君昊哥怎麼會受這麼嚴重的傷?是不是你們嫉妒他,找人打傷了他,你們父子三個一直都嫉妒他,一直都想搶走屬於君昊哥的一切,你們……”
林沐夏已經失去了理智,她越像便越覺得這有可能是慕容楚越父子三個自導自演的一場戲。
“放肆!”慕容楚越聽了林沐夏的這一番指責,卻一改剛纔溫和慈祥的面容,變得嚴酷狠戾,“我是君昊的父親,他被傷成這個樣子,最痛心的就是我!你說這樣的話,是要誅心的!”
“是啊,你怎麼能這樣說楚總呢,他可是慕總的父親啊。”
“就是,她自己覬覦總裁之位,卻含血噴人,妄加揣測楚總。”
大家七嘴八舌,一人一口唾沫往林沐夏身上吐。
石楓見如此,早已捏緊了拳頭,這幫老傢伙,大部分已經投靠了慕容楚越。“伯父,您說大哥被打傷了,那麼您是不是應該解釋一下,他是被什麼人打傷的,怎樣打傷的,那些人又爲什麼要打傷他。大哥的身手,幾乎無人能敵,他去哪裡也會帶足保鏢,我並不認爲他能輕易被人重傷成這樣。”
慕容楚越聽完石楓的質問,眼裡重新盈滿了淚水:“在接到君昊身受重傷的消息後,我也是這樣質問別人的,我派人查了大半個月,才查到一些線索。接下來的話由我來說沒什麼說服力,就讓b市刑警大隊隊長再跟你們解釋一遍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