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沐夏當場驚住,他這是要她繼續當環宇的副總裁嗎?
“沐夏,同樣的事情,我不希望發生第二遍。”慕容君昊冷冷說道。
林沐夏狠狠嚥了一下喉嚨,她真的沒想到,慕容君昊竟然會寬容她。
“不用覺得奇怪。”慕容君昊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從容說道,“你該慶幸舒雅並沒有受到傷害,不然…”
不然,她就該自覺地收拾東西滾蛋了,林沐夏在心中苦澀道。
“你就這麼確定,她是愛你的嗎?”她還是有些不甘心地問。
慕容君昊看她,眼神凌厲,不過隨即,他的脣邊便泛出一抹溫和的笑意:“當然!”
林沐夏還能說什麼,再多說就是自己不尊重找難堪了。
她轉身出了總裁辦公室。
黃友德還是在珠寶項目總負責人的位置上呆着,只是他 把那五百萬還給了林沐夏,他以後,只會忠於整個環宇。
慕容君昊晚上回到家,卻沒見到舒雅。他以爲她是又去醫院看她哥哥了,雖然不悅,但也沒說什麼。
九點以後,他覺得不對勁了。
“錢管家,舒雅不是去了醫院嗎?”
“辰小姐是這樣說的,但是她走的時候,穿着很奇怪。”錢管家說道。
“怎麼奇怪?”
“她穿了皮夾克嗎,長馬靴,還戴了手套……”
“怎麼不早說?”慕容君昊怒喝道。
錢管家被吼得一愣,心裡暗道糟糕,辰小姐一定不是去醫院了。他真是老了心智退化了,雖然覺得辰小姐着裝怪異,但他怎麼就沒想到她不是去了醫院呢。
慕容君昊還想再後兩句,但話道嘴邊還是沒出口。他揉了揉眉心,叫錢管家退下了。
舒雅會那樣穿着,又一聲不響地走了,不用想,她一定是執行任務去了。
她的手機早就被他暗中裝了最精密的定位系統,這是許開陽那小子的傑作,但他這幾天真的沒法離開公司。
慕容楚越那個老傢伙沒有從爺爺那裡得到股份,開始發難了,今天的董事會議上,居然有三個老古董突然爲慕容楚越說話,大有將股份都給慕容楚越的意思。
還有,關於之前工人聚衆鬧事的事情,一直沒查出幕後黑手,在這件事解決之前,他最後不要離開環宇,否則,那背後之人肯定又會趁他不在狠狠捅環宇一刀。
那個女人也真是不要命,身體還那麼虛弱,手上的傷也買好,她就急着去執行任務了。這樣想着,他又不免擔心着急。拿出手機,他想要搜索舒雅的位置,但想了想,還是沒有這麼做。他又不能去她身邊,知道她在什麼地方又有什麼用呢。
煩躁,從未有過的煩躁。
活這麼多年,他還是第一次爲一個女人這樣心神不寧,總覺得她會有事一樣。
拿起外套,他披上走人。
“誒,少爺,您去哪兒啊,都這麼晚了…”錢管家在後面追着喊。
慕容君昊充耳不聞,開着車就走了。
錢管家沒追上,只好揣着氣搖頭。
少爺這樣在乎辰小姐,也不知道是好還是不好啊。
所有人都以爲少爺肯定是個冷心冷清的,只有女人對他求之不得的份兒,以前也確實是這樣的,怎麼這個辰小姐,就能讓少爺改變這麼多呢?
慕容君昊將車子開到馬路上,才發現又在下大雪,心裡不由更是擔心。天寒地凍的,還下着大雪,那女人身體很不好,力氣比之前不知小了多少,手又還傷着,怎麼和窮兇極惡的壞蛋對抗,萬一……
這樣想着,他不由有些走神。
“砰——”地一聲,是車子撞到了花壇,慕容君昊瞬間清醒,飛快地打方向盤,車身以一種詭異的方式又回到了馬路上。
慕容君昊不禁爲剛纔的那一撞而搖頭失笑,他慕容君昊居然也會有爲一個女人擔心到開車撞花壇的一天。
不過,經過這一出,慕容君昊心中的擔心便少了不少,總不能到時候那個女人完好無缺地回來了,他卻開車不小心撞花壇出車禍了吧,那豈不是會讓兄弟們笑死。
湖月小區的一棟小別墅前,慕容君昊有些猶豫要不要進去。
快十一點了,按母親的作息時間,她應該早就睡了。
正猶豫着,慕容君昊便聽見一個聲音在叫他:“君昊,是你嗎?”
慕容君昊彎脣一笑,快速朝門口走去。
是母親!
姜淑琴打開大門,便見兒子正一臉笑意地站在門口:“一聲不響地就來了,怎麼不提前打個招呼呢。”
“媽,你怎麼知道是我,屋子裡都沒燈了,我以爲你已經睡了。”慕容君昊問道。
姜淑琴擡手拍了拍兒子肩膀上的雪,笑道:“你車子的聲音,我聽得出來。”
一瞬間,慕容君昊心裡泛起很濃地一股酸澀,母親是得有多麼想他,纔會把車子響動的聲音都記得清清楚楚。況且,他那麼多車,每一輛的聲音都是不一樣的。
“媽,我以後會多來陪陪你!”他保證道。
姜淑琴卻以爲他只是客套話。“我知道你忙,來回地折騰做什麼,我自己一個人過得挺好的。”
慕容君昊沒接話,反正,他以後會多來就是了。
“沒吃晚飯吧,媽去給你做一碗刀削麪。”姜淑琴說着,便往廚房去了。
慕容君昊失笑:“媽,你怎麼知道我沒吃晚飯。”
姜淑琴眯着眼睛看了兒子一眼,篤定道:“你要是吃了飯,就不會往我這裡跑了。”
慕容君昊有些尷尬地眨了眨眼,擡步像母親走了過來:“我來和麪吧。”
“不用不用,你肯定累了一天了,去沙發上坐着休息會兒。”姜淑琴將兒子往後面推,“你媽我還沒老,和麪的勁兒還是有的。”
慕容君昊卻堅持要進廚房:“我就想和麪!”
姜淑琴又看了兒子一眼,沒再拒絕了。
“真是太陽打西邊兒出來了,我兒子也會進廚房了,莫不是被哪個女人調教出來的吧?”姜淑琴打趣道。
慕容君昊倒麪粉的手一抖,母親還真是料事如神,他會進廚房,確實是拜某個女人所賜
,那些天,她失血過多,躺在牀上面如白紙,他心中焦急,一天四五遍地去廚房盯着大廚誒她做補氣血的湯和粥,一日三餐也是費勁了心思。
姜淑琴見兒子若有所思的樣子,便不由自主地往那方面想了:“有喜歡的女人了?”
慕容君昊真是佩服母親了,這都能猜得出來。
他有些尷尬地笑笑,竟像個初嘗戀愛,有些害羞的小男生一樣,耳朵根都有些紅了。不過,這好像確實是他第一次戀愛。
“誒,真的啊,是什麼樣的姑娘,怎麼不帶回來給媽見見?”姜淑琴急問道。
帶回來見見?
那女人現在不知道在那個犄角旮旯裡跟壞蛋在打架呢,慕容君昊有些牽強地笑了一下:“是個很好的姑娘,只是,今天沒法兒帶回來見你。”
姜淑琴眉頭一皺:“不會是你喜歡人家,人家卻不喜歡你吧,你小時候只要有了喜歡的東西,就會第一時間拿到我面前獻寶的。”
慕容君昊往麪粉裡倒水的手又是一抖,糟糕,倒多了。
說真的,他確實還不能十分確定舒雅的真心,想起那日舒雅上了那個男人的車,他心裡的火苗便又躥起來了。還有,今天林沐夏問他是否確定舒雅是真的愛他,他回答“當然”,但其實,他並沒有那麼肯定。
“誒…哎,笨手笨腳的。”姜淑琴從兒子手裡奪過水杯,又拖過裝麪粉的大瓷碗,才繼續說道,“我就知道是這樣,你這孩子啊,太過內斂,有十分的感情能表現出一分就不錯了。總是冷冰冰的,又愛面子極自尊,別人就是知道你喜歡她,看到你這副冰山臉都會望而卻步。”
慕容君昊挑眉:我有那麼差勁嗎?
姜淑琴瞪了兒子一眼:就是有!然後便熟練地開始和麪。
所謂知子莫若母,慕容君昊細想母親的話,覺得真有些道理。半響,他終於拉下面子請教母親:“媽,那我該怎麼辦?”
姜淑琴像看白癡一樣看了兒子一眼:“很簡單,那就是敞開心懷對她好,不計較得失,不計較回報!”
慕容君昊一怔,猶如醐醍灌頂。
是啊,他是愛舒雅,可是總是放不下自尊,知道她不愛他,總是拒絕他,放着他,他便不高興,甚至是憤恨,對她好,卻總是冷着臉不讓她察覺到自己的愛意,直到最近知道她對他也有情意,他才稍稍敞開心懷對她好。
只是,在看到她上了別的男人的車後,他敞開的心懷又關上了。
是不是因爲,他總是這樣冷冰冰的有所防備,舒雅纔會察覺不到他的愛意,纔會下意識地不敢靠近他。
姜淑琴看了兒子一眼,看他低頭沉思,便沒打擾他,只專心揉麪。
不知過了多久,姜淑琴才聽見身邊的餓兒子說道:“媽,我來吧!”
姜淑琴直了直痠痛的腰,沒再拒絕,將麪糰遞給了兒子,自己洗了洗手,開始燒水。
慕容君昊往母親的後腰看了兩眼,沒說什麼,但他已經決定下次來要多帶些補品過來了。
母親傷了子宮,現在年紀越來越大,肯定是愈加畏寒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