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錢管家領命而去,抹着冷汗,錢管家鬆了一口氣,少爺知道發脾氣了就好,免得他一直提心吊膽。不過,這辰小姐也真是好福氣,少爺那麼生氣,竟然還是要給她餵飯。
很快,錢管家便把養身湯端了過來。
慕容君昊試了一下,溫度適中,便端起湯盅一勺一勺地餵給舒雅喝。
舒雅很想說這個有勺子,她可以自己喝,但想了想,她還是沒開口。她現在非常肯定慕容君昊在生她的氣,她如果現在開口拒絕他餵飯,那就是等於作死。
十分鐘後,那盅山藥烏雞紅棗湯便進了舒雅的肚子,慕容君昊又端起飯碗,一口菜一口飯地餵給舒雅吃。
舒雅努力地嚼着,感覺自己像是一個怕捱打的寶寶,所以乖乖吃飯,而慕容君昊就是那個憋着怒氣,不知道什麼時候會發火,但還是給她餵飯的父親。
一碗飯下去了一大半,舒雅還是開了口:“我吃不下了。”
慕容君昊也沒有勉強她,放下碗,抽了張溼巾給她擦了下嘴,然後就自己去吃飯了。但是他沒吃兩口就放下了筷子。
舒雅知道,他憋着一肚子怒氣,肯定裝不下任何東西了。
哎……
今晚的慕容君昊讓舒雅很有些吃不消,整個過程中,他一直看着舒雅,目光中帶着嚴厲的審視、責問,舒雅心虛不敢看,剛扭過頭,卻被他狠狠掰正,舒雅只能看着他的眼睛,掉進他眼底的深潭裡,苦苦掙扎。
後來,她有些挨不住了。如果她對他坦白,把一切說開,他是不是就不會這樣憋着怒火懲罰她了。
“慕容君昊,我…我跟亞寧哥,並沒有什麼。”她喘息說着,聲音斷斷續續,“我對你,也並沒有……”
慕容君昊卻兇狠地咬住了她的脣,阻止她繼續說下去。
脣上的刺痛讓舒雅皺眉,但她的兩個手腕一直都被他用一隻手捏着,她根本沒法抵抗。
後半句她沒有說完,但她現在也沒膽說了。
良久,慕容君昊才放開她。
“舒雅,不許辜負我對你的信任!”一切結束後,慕容君昊將臉埋在舒雅的肩窩裡,說了這句話。
明明是帶有祈求意味的話,舒雅卻從他的語氣中察覺到了刺骨的寒冷。
第二天早上,舒雅起牀時,慕容君昊早就不在了。
屋子裡的空調沒關,窗戶卻微開着,一股凌冽的臘梅清香撲面而來,屋外的光很是刺眼,舒雅彎脣,猜測外面定是下了很大的雪。
舒雅披上羽絨服下牀,拉開窗簾,果然,整個園子已經被大雪覆蓋了,那株臘梅也慘遭積雪碾壓,只是,花香卻比往日更濃烈,看來真是不經一番寒徹骨,怎得梅花撲鼻香了。
唯有小池塘沒有結冰,也沒有雪覆蓋。這個池子設計得很是巧妙,若溫度低於六度,就會自動啓動供暖設備,因此,這四周都一副毫無生氣的樣子,爲由這一池塘的金魚,還在歡快地遊着。
舒雅隨手從架子上拿起了魚食,捏了一點撒到水中,瞬間
,小金魚們爭相奪食,尤其是軍爺,跳得最高。舒雅見它們活潑可愛的樣子,很是高興,於是便多撒了些魚食給它們。
不知何時,慕容君昊竟站到了舒雅身後,他沒說話,只是在她羽絨服外面又搭了一條珊瑚絨的毯子。
舒雅見這些小金魚已經個個肚子圓鼓鼓的,纔沒有繼續餵食。
“早…早上好?”舒雅找不着話,只得尷尬地問好。
慕容君昊卻答非所問:“身上疼嗎?”
“嗯?”舒雅不明所以,兩秒以後才明白他的意識是什麼,頓時臉緋紅:“不…不疼!”說着,她便趕緊走開,想去浴室洗漱。
慕容君昊一眼便看出她走路姿勢不對,三兩步便抱起她,也不管她驚呼,直接將她放到牀上,從牀頭櫃裡拿出藥,扒下她的褲子便要給她擦藥。
“我…我真的沒事,是藥三分毒…”舒雅勾起被子就蓋住了自己的下身。
慕容君昊皺眉,像是在思索。半晌,他還是掀開了被子,擠出藥膏給她塗抹。
舒雅捂住臉,不想面對這樣尷尬的情景。
下樓吃早飯,自然又是慕容君昊細心地喂舒雅。之後,錢管家便說珠寶旗艦店的黃經理來了,說有東西一定要親手交給慕容君昊。
慕容君昊便去了客廳。
舒雅心想,那個黃經理應該就是來送碧水月心的,昨天,他猜測碧水月心是慕容君昊要送給林沐夏的,那自己此時露面的話,反而會不好。黃經理若是多嘴的人,那外面肯定會傳她一些不好的話,這對慕容君昊也很不好。
所以,她一直坐在餐桌前,沒起身。
但她不就山,山卻來就她。
慕容君昊隨意地拿着一個絲絨盒進了飯廳,身後跟着有些戰戰兢兢的黃經理。
“既然黃經理還沒吃早飯,那就順便在這兒吃吧,恰好我們早飯點還沒過。”慕容君昊姿態從容吩咐道。
“是,謝謝總裁!”黃友德很聰明,知道總裁從不喜歡客套,而他這個小小的經理也沒什麼值得大總裁跟他客氣的,所以,總裁讓他順便吃個早飯,那就是真心想要他順便吃個早飯了。他若推辭,反而會惹總裁生氣。
黃友德才坐下,便發現對面坐着的是舒雅,他驚訝地微微張了張嘴,很是不可置信。
昨日蔣琳,楊亞寧和這個從旗艦店走後,黃經理便問了那個小營業員,他來之前這三個人之間發生了什麼事,小營業員事無鉅細地全給黃經理說了一遍。
聽小營業員的話,貌似這個女人是總裁的情人,他當時還有些不可置信,覺得總裁不可能一遍對林副總表白,一邊又讓自己的情人在一邊看戲吧。而且,那小營業員後面又說她好像和楊亞寧關係不一般。
後來又有人告訴他,開幕式之前就是這個女人陪着總裁和各方貴賓會面的,他這才相信了一點。
但今天,在總裁家裡看見了這個女人,卻還是讓他大吃了一驚。
總裁養情人都養到家裡來了,這太不可思議了。
黃友
德見到舒雅會驚訝,舒雅見到他也覺得有點膈應,畢竟這個黃友德認識楊亞寧,她很怕他會多嘴多舌在這裡說出關於楊亞寧的事。
不過,在怎樣不自在,舒雅還是朝黃友德點了點頭,算是禮貌地打了個招呼,黃友德也友善地點了點頭,算是回禮。
慕容君昊皺眉不悅,他刻意讓黃友德來餐廳吃早飯,就是爲了讓他看到舒雅,讓他對舒雅恭敬一些,他好順勢介紹舒雅的,這黃友德是怎麼回事,竟然等着舒雅先打招呼,而且他還只是對舒雅點了點頭。
“黃友德,你該起身向舒雅問一問好,她當得起。”
一句話,讓黃友德和舒雅都驚訝了。
黃友德嚇得趕緊起身,朝舒雅走去,躬身問好:“您好,舒…小姐。”
舒雅哪裡當得起,她起身,欲叫黃友德不用多禮,黃友德卻嚇得連聲說讓她坐下,還問她姓什麼。
舒雅只好訕訕道:“我姓辰!”
“哦,原來是辰小姐,真是不好意思,昨天在店裡,是我招待不週,您以後去我們店裡,一定是貴賓級的待遇。”不得不說,這黃友德也是個人精,慕容君昊一說“當得起”三個字開始,他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只是,他給的貴賓待遇在慕容君昊看來還是不夠,所以,黃友德便捱了慕容君昊一記冷瞪。黃友德額上都冒出冷汗了。“這貴賓待遇呢,就是享有優先挑選珠寶的權利,無論哪一款珠寶,您都有優先帶走的權利。”
優先帶走這四個字,說得真是有水平。
若是舒雅笨一點,還真體會不出來黃友德這話裡的意思呢。
帶走,也就是不要錢了。
慕容君昊看了黃友德一眼,表示滿意。
舒雅知道這黃友德也只是看慕容君昊的臉色行事,她自然不會去珠寶店亂拿珠寶,但這話她待會會跟慕容君昊說,這會兒跟黃友德講也沒啥用。
舒雅只能友善地笑笑,沒說好,也沒說不好。
黃友德有些尷尬,但戲總要唱完,他只能笑道:“那就這麼定了,珠寶店隨時恭候您到來。”然後,他便回到了剛剛的座位上,默默地拿起了筷子吃早餐。
海鮮粥,蜜汁小籠包,黃友德才吃一點兒就覺得胃口大開,就連那水果沙拉,好似也比他曾吃過的任何一種水果沙拉都要可口。
能吃到這麼美味的早餐,也不枉他剛剛那樣提心吊膽了。
慕容君昊走到舒雅身邊,將手裡的絲絨盒子打開,取了一隻耳環出來,要戴在舒雅的耳垂上。
“呃…我恐怕戴不了,我沒有耳洞。”舒雅此刻是多麼慶幸自己沒有耳洞啊,昨天她就已經聽對面的黃經理說過,這耳環是慕容君昊用來當做公開戀情的信物,她此刻要是戴了,不就等於承認自己是慕容君昊的女朋友了嗎?
慕容君昊細細一瞧,便發現舒雅的耳垂確實完整無暇。他不由冷臉,很是遺憾說道:“是我的疏忽。”然後,他轉過頭對張着嘴已經驚訝不已的黃友德說道:“你拿去叫人將這對耳環改成項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