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護?”伊笑笑知道可能是誰了。
舒雅見她的神色,就知道她應該猜得沒錯。“是賀連城是嗎?”
伊笑笑點點頭,說:“應該是他。”
舒雅鬆了一口氣,覺得賀連城這事做得還算靠譜。“昨天的視頻我看了,看來賀連城那小子,是真的喜歡你。”
伊笑笑驚訝了一下,隨即微微有些臉紅。她沒想到舒雅姐會這樣說,她知道舒雅不同意她和賀連城在一起。
舒雅揉揉她的頭,囑咐道:“最近上學放學都要多加小心,沒事別一個人去偏僻的地方,現在你倆公開了,保不準就會有偏激的粉絲會心生嫉妒對付你。”
伊笑笑點點頭,賀連城派保鏢跟着她,也許就是爲了防止偏激的粉絲對付她。
這時,伊笑笑的手機響了,是賀連城打來的,同時,車窗外想起了幾下車喇叭的聲音,舒雅往車窗邊一瞧,一眼就認出了賀連城的那輛路虎。
伊笑笑勾起脣角笑了笑,顯然也認出了他的車。
舒雅笑笑,繼續囑咐道:“有什麼委屈就給我打電話,不要一個人扛着。就算是賀連城欺負你,我也能揍扁他。”
伊笑笑愣了下,突然噗嗤一聲笑了,有一個大姐姐會這樣護着她,真好。
舒雅目送伊笑笑上了賀連城的車,自己也回去了。
一回到家,舒雅便有些疲憊地靠在了沙發上,過了一會兒,她伸手去拿小茶几上的杯子喝了一口茶,卻不是她最近喝的養身茶,而是慕容君昊的大紅袍。
“慕容君昊回來了嗎?”舒雅問。
錢管家意味深長地笑了下,然後示意她往後看。
舒雅轉頭,便看見一身寬鬆家居服的慕容君昊正站在樓梯上,他臉上掛着淡淡地笑,盯着她手裡的茶杯。
舒雅這才意識到自己剛剛喝了他的茶,這茶早已經不燙了,明顯是被人喝了一些然後便被放在了那裡。
人家沒在,自己卻喝了他的茶,舒雅這些天本就因爲那天林沐夏的話而不自在,這會兒放下茶杯,更不自在了。
慕容君昊皺眉,他想她想得這些天眉頭都是皺着的,還是爺爺看出來,然後把他趕回來了,可這女人怎麼一見着他就目光閃躲,像是和她生分了的樣子。
他可不允許這樣的事發生。
慕容君昊走到舒雅身邊坐下,伸手便將她撈進了自己懷裡坐着。
“慕容君昊,放我下去。”這麼多人看着,舒雅肯坐在他腿上纔怪。
慕容君昊擡眼像四周環視了一下,不出一秒鐘,該消失的人便全部都消失了。
“好了,沒人看見了。”
舒雅還是不自在地掙扎。
慕容君昊卻越箍越緊,半響,他把頭輕輕埋進了舒雅的肩窩。“爺爺重病,我照顧了他一個月,他是除我母親以外,我唯一的親人。”
他的聲音帶着濃濃的嘆息,濃濃的疲憊,舒雅一瞬間便心軟了。這樣放下心防,甚至有些依賴她的慕容君昊,她有些不忍心推開。
算了,就讓他靠一會兒吧。
只是,他身
上讓她熟悉的氣味,他溫暖的懷抱,讓她不由自主地又想起了過去和他纏綿,相擁而眠的日子。以前總是認爲那是由於他的逼迫,但有了林沐夏那番話,舒雅覺得一切都變得有些不同了。
很多時候,她並不是因爲慕容君昊的逼迫才就範,那些溫暖,那些在一起時和睦甚至有歡笑的場景,她當時未必沒有帶着享受的心去經歷。
這樣想着,她便又渾身不自在起來。
這樣是不對的,她不能愛上慕容君昊。
可是,慕容君昊怎會放開她,她掙扎無用,只得找話題:“你爺爺是什麼病,現在還要緊嗎?”
“心肌梗塞,我以爲自己見不到他最後一面了,但是爺爺福氣長,挺了過來。”說道這裡,慕容君昊很是欣慰,看來,他這些日子陪着爺爺,很開心。
“怎麼沒把你爺爺接到這裡來住,他一個人在那邊,肯定很孤獨。”舒雅有時聽錢管家和傭人們聊閒話,知道慕容君昊的爺爺一個人在美國那邊養身體。“不能坐飛機,輪船總能坐吧,就是時間會很長……”
慕容君昊沒想到舒雅會有這樣善待老人的心思,想到爺爺很想見孫媳婦,他便不由自主地說了一句:“爺爺很想見你這個孫媳婦呢。”
孫媳婦?
舒雅嚇得往後看慕容君昊,想起馮淑芬當時說要她嫁進慕容家,這事好像就是慕容君昊的爺爺做的主。
“你爺爺以爲我們結婚了嗎?”
“嗯,它還等着抱曾孫子呢。”慕容君昊實話實說。
舒雅既尷尬又無奈,半響,只好打趣了慕容君昊一句:“你自己捅的簍子,你自己去補吧。”
慕容君昊卻順勢反問道:“若我要娶你,你就願意嫁嗎?”
舒雅低下了頭,不確定他是什麼意思。
若是以前,他肯定會以爲慕容君昊是在跟她開玩笑,但現在,她卻沒辦法忽略他眼中藏在玩笑後面的期待了。
其實,以前有很多次,慕容君昊對她的愛意都已經表現得很明顯了,是她自欺欺人地選擇性忽略了而已。
他是那麼驕傲的人,卻在很多時候,已經將姿態放得很低很低來容忍她對他的絕情了。只是,他卻還是有底線的,他的底線就是不能讓她知道他愛她,在她還沒愛上她的情況下,他不允許她以爲他自作多情。
想到這裡,舒雅眼裡對他的愧疚又明顯了幾分。
所以,這個問題,她一時不想回答。
她的猶豫,在慕容君昊看來,卻很是值得高興。
她沒有一下就拒絕他,說明她心裡對他已經沒那麼絕情了,不是嗎?
“帶我去看看我們的空中花園,好嗎?”
“你還沒看過嗎?”
“回來倒時差,睡了一覺,覺得你快回來了,我就起來了,那花園我還沒仔細看。”
因爲她回來了,他就起來見她,然後和她一起逛花園……
舒雅心裡的那股暖流已經越來越洶涌,她要極力壓制,才能忽視它的存在。
愣愣地被他牽着,往樓上去。
已是嚴冬,
慕容君昊進更衣室拿了一件厚厚的羽絨服給舒雅披上,然後他自己也穿上了一件大衣,這才牽着她往花園走去。
遠遠望着,那銀杏樹已經光禿禿的了,慕容君昊想起他走的時候還是滿目金黃,現在瞧着灰濛濛的樹枝,倒真是覺得自己已經離開了好久了。
於是,他握着舒雅的手,便更緊。
舒雅看着自己精心讓人佈置的花園,頓時心中那些旖旎糾結便被拋在了腦後。
“你看,這些金魚已經長大了不少。”舒雅指着小池塘裡的金魚讓慕容君昊看。
慕容君昊低下頭,看着澄碧的池水裡,一條條亮眼的小金魚悠閒地游來游去。
“嗯,它們是胖了不少,但你卻瘦了不少。”
舒雅一愣,隨即笑了:“是啊,我把瘦下來的肉都分給它們吃了。”
慕容君昊一下冷臉,瞪着那些小金魚,兇惡道:“那呆會兒把它們全部撈起來煮了吃了。”
“啊?”舒雅驚訝地叫了一聲,然後便護犢子似的張開雙臂攔住了慕容君昊。
“不準吃我的小花和小胖它們。”
慕容君昊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小花和小胖?”
舒雅挑眉,蹲了下來,指着一條胖得差不多是一個球的金魚說道:“這是小胖。”然後,又指着一條身上顏色尤其多的金魚說:“那是小花。”
“那是小紅,那是小金,那是小白,那個是軍爺……”
慕容君昊看她骨着腮幫嘟着嘴指着那些金魚一條一條地叫名字,覺得她這個樣子實在很可愛,就是她嘴裡唸的這些名字,也都很可愛,一時間,他倒不忍心吃那些金魚了。
只是,“爲什麼它叫軍爺?”
慕容君昊指着那條紅黑相間的金魚問道。
”因爲它最兇,喜歡欺負弱小,別的金魚吃到嘴裡的食物,它都能再搶回來自己吃,偏偏這些金魚又都很服它,經常跟在他屁股後頭游來游去。它就像個小將軍似的。”
“嗯!”慕容君昊有些好笑地點了點頭,順着她的話,對這個軍爺也露出了一些欣賞之意。
欣賞完了金魚,慕容君昊又拉起舒雅沿着小石拱橋去了池塘對面,一股清香撲鼻而來。
舒雅指着一顆黃葉樹說道:“這是我讓人移栽過來的臘梅,它沒有紅梅和白梅那麼鮮豔,但是它的香味卻極其好聞。”
慕容君昊順着她手指的方向,很快便發現了那些躲在花葉子後面的小黃花,真的很小很小,但真的很香。慕容君昊走進,那種香味便更加明顯了。
“你爲什麼喜歡這種梅花?”慕容君昊問。
“我喜歡它的香味,和你身上的清香味很像。”舒雅說完便後悔了,她怎麼這麼大意就說出來了。
當時工人弄了好幾種梅花讓她選,她一下就挑中了這種黃色的臘梅,當時她就說,這臘梅的味道和慕容君昊身上的很像,她很喜歡。說完她便臉紅了,不防頭的一句話,錢管家在一旁聽得滿臉笑意,當即便叫人將這黃色的臘梅栽進了挖好的坑裡。
至於另外幾株,便叫人擡走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