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節 進城會談

國諸大臣裡,最爲恃才放曠的是龐統,他也很清楚這道自己的問題就象新疆維吾爾族的小姑娘——辯子多,人稱他貪財好婦人,好玩貪吃,乃吃喝嫖賭玩五毒俱全,是青樓的常客,花魁中的班頭,每年都坐火車去新疆的拉斯維加斯大賭三天,有時輸光剩褲頭人家送他路費而回,也有時滿載而歸,當然大部分都是輸的。

他生性憊懶,要他穿着官袍天天上朝上堂,冠冕堂皇地處理政務,一絲不芶認認真真的話,實在受不了那份約束,因此他在東方僅入值皇帝的私人顧問機構“上書房”,他能看一切奏摺和情報,可以給皇帝提建議但沒有實權。

他更多地充當了“救火隊員”的職責,此時皇帝會給他加上正式的官身,出外處理事務,權力很大,但屬於臨時性的權力,用過即罷。

羅馬城的統治漸趨佳境,上層被打倒了,廣大的平民和奴隸被解放,他們與皇帝齊心,局勢走上了正軌,官員們日趨成熟,龐統也就交卸了羅馬內閣裡的差使,接過到解決雅典的任務。

能和平解決?你把人家的家族都給宰了,還能和平解決?

當然可能,政治家都是最爲卑鄙的東西,有奶就是娘,有足夠的利益他們連他們自己都敢賣給魔鬼。之所以不背叛就是你的籌碼不夠。

我軍的英勇善戰極大地震懾了敵膽,讓他們不再對我們的實力有懷疑,避而不戰,如此就有了談判的基礎和籌碼。

實際上,帝國總部從來沒想到軍事解決雅典,不想集重兵攻陷雅典,只想和平進城。

當然,迫不得已的情況下也會重兵攻城,但我們有足夠的耐心,哪怕放在最後解決也沒問題。

龐統抵步後。視察軍營後詢問日耳曼人怎麼啦?

夏侯淵苦笑道:“日耳曼兄弟們只有百分之三十的‘完備率’,有百分之七十的人不適,大概百分之八十的人猶有戰鬥力,百分之二十的人打不了仗!”

“那可真是糟糕!”龐統吃驚地道。

接下來軍醫又介紹了一些應付的措施,龐統道:“現在羅馬城不吃緊,今年我們又有五萬人(華族)到來,基本上穩如泰山,(希臘)撤兵是不大可能地。必須持久加大對雅典城的壓力,直到他們投降或者攻陷雅典。”

軍人們一起道:“堅決完成任務。”

在望遠鏡中,雅典城就象雍容華貴的婦人,是多麼的端莊大氣。雅典是歐洲甚至整個世界最古老的城市之一,是西方文化的搖籃也!龐統說道:“儘可能政治解決雅典吧,如果用重武器攻城,打得一塌胡塗。那無論我們的目的如何,都是對全人類地犯罪!”

下邊諸將恭聽如儀,歷經多年的薰陶,他們很清楚軍事就是政治的延伸。軍人必須聽政治家的。

……

八月底地一個悶熱的上午,帝國軍釋放了一名被俘的服苦役的羅馬軍官,讓他帶着龐統地信進城。表示願意與羅馬人商談。和平解決雅典問題。

雅典城裡也是首鼠兩端。想打又不敢打,帝國軍不攻城被他們認定爲帝國軍想引蛇出動。好在野戰中解決問題,分明就是狡猾的東方人的主意!

城裡也有人說日耳曼人會不會水土不服,不習慣本地氣侯呢?然而又被城外“好的”日耳曼人給唬住,他們照樣出操和巡邏,軍陣強大,羅馬人探聽不到消息,不敢冒險。

退一萬步來說,要是日耳曼人滿臉病容,不成軍人地樣兒被他們公然看見了,有人要求出擊,但保不住有人會猜測說道:“這是東方人設下的圈套,有意引我們出動!”

無它,被打怕了。

要是投降更不甘心,還沒打過怎麼就投降呢,既然城外說要和談,瞌睡有人送上枕頭,何樂而不爲之,於是城中送出信息,同意和談。

更主要的原因就是他們地總督大人因爲愈來愈少地食材而想早早打破僵局,以便儘快地滿足越來越有意見地胃的需要才同意和談地。

……

大家和談,那麼和談的地點在哪裡?龐統說行了,我這人挺厚道的,進城來和你們談吧。

九月初一,就在五十個新羅馬人和五十個華族的陪同下,他們着羅馬軍裝,陪伴龐統進了城。

羅馬人大開城門迎接,龐統心裡嘀咕也不怕我們暴起發難,奪取城門?結果進到城內,才發現城中套城,又是一個甬道,通向另一邊的城門,兩邊城牆上有人防守,第一個城門是用絞盤去吊起/放下鐵門的,十分先進。

關一門,開一門,在第二個城門口,羅馬軍隊列陣以待。

爲了裝點門面,羅馬人精選出一批軍隊來“歡迎”龐統,實在話,羅馬兵的賣相不俗,高大健壯的身軀,漂亮的軍裝,披着腥紅戰袍,執盾按劍,十分威武。

代表總督行署的是總督副手、司法官陀拉葛斯,原任安東尼因爲在最初的會議上不和總督古里奧合拍而被黜,換上陀拉葛斯,此君同樣是個大胖子,雙下巴,脖子肥到都看不見了,頭就直接架在軀體上,吃到油頭豬腦,物以類聚,難怪他的大胖子上司選了他接任。

他臉上擠出笑容,肥肉盡在抖動,滿面春風地道:“本官乃副總督、司法官陀拉葛斯,代表總督大人歡迎使節大人的到來。”

話一出口就被抓到錯處,龐統用上了字正腔原的拉丁話,認真地道:“陀拉葛斯大人差矣,‘使節’是對於兩國而言,你應該說的是歡迎、歡迎皇帝陛下派人到來!”

陀拉葛斯冷哼道:“羅馬的那位主兒,自從他罷黜元老院、關閉神廟的那天起,就不再是羅馬皇帝了!”

龐統正色道:“陀拉葛斯大人,貴地可是羅馬帝國希臘行省?”

陀拉葛斯不得不答道:“是!”

“那麼貴地可曾背叛羅馬帝國,可曾造反?”

“無!”

“我主,羅馬帝國皇帝,他的皇位既然不是搶來也不是騙來,是由羅馬元老院正式投票,以90%的票數通過任命,然後經過祭祀天地諸神。完完整整走過程序,是羅馬帝國正正經經的皇帝,你們一個小小的地方行省,有那麼大的權力宣佈吾主的地位無效,有那麼大地權力去推翻羅馬元老院向全羅馬昭告的決議?”

“可是羅馬元老院和諸神被你們打倒了,哪還有誰能證明你們的正當性?”陀拉葛斯反駁道。

龐統狡黠地道:“吾主,羅馬皇帝凱烏斯.考

烏斯.畢卡里,在當上皇帝后。決心效法先賢‘格拉遺策,爲羅馬帝國的千秋大業計,把土地分給所有人,造福羅馬廣大民衆。招致羅馬元老院的反對,他們以上一小撮貴族利益爲上,站在了羅馬民意的對立面,成爲了羅馬的罪人……”

他滔滔不絕地講道:“……吾主發現了羅馬元老院的陰謀。實際上就是羅馬神靈墮落,指使祭司去唆使元老們反對他,因此纔不得不先下手爲強……”

“不管怎麼說!”龐統斬釘截鐵地道:“……如今羅馬元老院已經被廢,全羅馬再無一個合法地機構能夠罷黜他!他就是羅馬唯一的合法的統治者!……他沒有改變羅馬的國號、還使用着羅馬地印信。得到了廣大羅馬人的擁護,你們大可以派人去羅馬城看看,他得到了多少羅馬人的支持!”

龐統厲聲道:“爾小小的希臘行省。居然膽敢置疑羅馬皇帝地正當性。分明就是想造反。想背叛羅馬!”

陀拉葛斯臉青眼紅,象個圓球般跳起來道:“你胡說!我們根本沒有……”

“就有。就有!你們的行爲已經完全證明了你們想背叛羅馬,獨立爲王!”

“你血口噴人,放你MA的大臭P!”

“得,說中你了吧,你這麼反應激烈!”龐統失笑道。

……

兩個人就在城門處脣槍舌劍,龐統好整以暇,態度從容,陀拉葛斯明顯不是他的對手,顯得氣急敗壞。

吵架也需要體力,胖子地體力不太行,吵嚷後就氣呼呼地喘大氣道:“……不和你吵了,我們停下來不爭這個了,擱置爭議!擱置爭議!進城吧,呼,呼……”

龐統不禁絕倒,得,居然來了個“擱置爭議”,難不成大家準備來“共同開發”?

兩人遂不吵了,從羅馬軍士們中間走過,陀拉葛斯炫耀道:“如何?我們軍隊的軍容如何?”

龐統可惡撇撇嘴道:“比不上我們的日耳曼人!”

“你!”

“不服啊,拉隊出去打打看不就知道了!”

羅馬人敗於日耳曼人是全雅典都知道地,陀拉葛斯馬上止咳,唯有忍氣吞聲,氣憤憤地引龐統到館舍住下,着人用軟轎擡他到總督衙門稟報經過道:“來者姓龐,東方人,對方不好對付呵!……”

聽到他這麼一說,古里奧有點怕麻煩,不禁打起了退堂鼓,又不想談判了,他老婆索福倫妮雅卻說道:“不妨見見面,談得攏就談,談不攏就把他給喀嚓了!”

她做了個殺頭地動作,古里奧心忖她怎麼這麼暴力,捏了一把汗道:“哎,老婆你可別動輒就喊打喊殺嘛……”

……

雅典多矮山,總督衙門就建在其中一座山地山頂,最高處基本可俯瞰全城,甚至視線可以越過城牆,望見遠處的海,風景十分迷人,就在總督府地一處可以看到海的房子裡,約龐統會見。

龐統派往希臘,是加上了“羅馬執政官”的銜頭,雖然進入了帝國時代乃皇帝當道,執政官早就不值錢了,但用來表示尊崇還是蠻合適的。

他穿羅馬式的紫邊託伽袍,有十二名校尉做儀仗衛隊爲他開路,這個衛隊手持象徵權威的法西斯——束棒夾斧頭,大援大擺地開到了總督府,一路盡是鬨動,城裡的羅馬人和希臘人爭着來看。

消息飛報給古里奧兩夫婦,古里奧心廣體肥想得開,索福倫妮雅則怒道:“這廝居然敢在在我們地頭上也敢這麼顯擺!執政官的威儀是想拿出來就能拿出來的嗎!”

用就用了,用了也不合禮儀,須知執法西斯的儀仗隊在城裡必須把斧頭取下來,因爲羅馬人民有向公民大會上訴的權力,他們不能隨意生殺予奪。

龐統沐猴而冠,不怎麼象個執政官的樣,由儀仗隊開路引他到得總督府,古里奧夫婦也不出迎,只有上回的那個胖子陀拉葛斯再來迎接,引他到得地頭坐上後,有意怠慢他,半天也不見主人出來。

古里奧興高采烈地對他老婆道:“先讓我吃上一頓再出去見他,到時他餓得肚子癟癟的,沒了力氣,看他怎麼和我談!”

他老婆白了他一眼道:“你想吃就直說嘛,何必找藉口!”弄得古里奧訕訕的。

你有三榻餐牀,我有輕便睡牀!

左等右等不見人來,龐統倒好,也不發脾氣也不鬧,你不來見我,我就睡覺,一聲招呼,他的隨從取出了一張輕便摺疊式皮牀,他就在總督府裡那豪華堂皇的會客室裡睡大覺!

聽聞他如此放肆,古里奧不禁佛都有火,本來胖子肚裡能撐船的也撐不了,怒道:“不理他先,先吃個飽再說!”

於是他就海吃海喝起來,一如過去那樣子從早上吃到晚上的架勢。

如此的“會談”真夠嗆!

龐統上午九點去到總督府,等了半小時不見人來之後他就睡覺,真的睡着了,一睡三小時到十二點半精神很振奮肚子也很亢奮地醒來——肚子咕咕叫了,之後還是不見羅馬人來招呼他,更談不上吃飯——人家上門作客,居然連飯也不請,難道在一個美食家主人家裡傳出餓死客人的慘劇。

人家不請咱,咱就自便,龐統根本是有預謀而來,他來的人多,進城的不止是衛兵,還帶來了大廚,甚至連雞豬牛都帶了進來,差不多的時侯就送那些可憐的生物上路,做好手頭功夫,然後送來總督府。

龐統把人家的會客室當睡房,然後再充當廚房,什麼烹飪的傢伙都拿來,興致勃勃地親自動手製作,他的水平,嘿,可是得過特級廚師證的!

古里奧睡在三榻餐牀上聽說客人有待從從外面來給他帶來食材時,先是說不讓進,後來又改變主意讓他們進來。

當他聽說來的使者把他家裡的會客室當成廚房煮起東西來,他的眉頭挑了挑。

可是聽說人家在裡面弄得異香撲鼻,菜餚在油裡熱騰騰地煎着,劈劈啪啪直響,做着美味中餐,來報信的人一臉垂涎的樣子,他就睡不穩了,坐直身體道:“再探,再探!”

然後聽聞人家已經整理桌子準備上臺了,古里奧已經坐在了牀沿,可憐巴巴地看着他老婆。

索福倫妮雅又是好笑又是好氣:你想吃你就去吧!心忖這回完了,人家捏住你的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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