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節 破局

總部位於婆羅多河邊,當晚八點三十分,碼頭上***通明,號角長鳴,大吹大擂。

筆挺軍裝的軍士整齊地分列兩邊,執緊手中兵器,挺胸擡頭,迎接皇帝的到來。

賈詡恭恭敬敬跪在路上,頭一點不擡起。

就他一個人跪着,其他人沒有資格和他跪在一起。

封建社會,禮節嚴謹,儀要求。

穿着金絲軍裝的皇帝下船,大步踏上紅地毯,軍樂隊即時高奏起“青龍旗永不落”,緊接下一首是“牢不可破的帝國”。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賈詡叩頭。

“愛卿平身!”皇帝輕輕虛扶一下,賈詡站了起來,這時他才舉手行軍禮,皇帝則給了自己的元帥一個回禮。

他檢閱部隊,在士兵叢中經過,雖然他們遠離帝國,戰鬥持久激烈,但士兵們依舊精神百倍,令皇帝滿意。

大家進到帥府,在大廳內再次行禮,此時賈詡才率麾下將官們參見皇帝、皇后,帝后嘉言勉勵,洛神還說感謝大家爲帝國效力,有那麼美麗的皇后說話,軍官們都很激動。

一番攏弄後,總算皇帝、皇后、龐統、馬良、賈詡、陸遜能坐在一起喝茶磨牙。

賈詡先是恭賀道:“陛下。這次輕而易舉解決掉寶石礦山問題,實在高明!”

寶石是貴霜出口帝國地最大宗商品,也只有帝國才能消費大量的寶石。如果原來貴霜礦主忠心帝國,按帝國“天下一家”的政策,讓他們控制寶石礦藏也無所謂,然而大礦主暗地裡支持貴霜舊王廷對抗帝國,那麼帝國就絕不能容忍他們!

一般地,如果地盤和平歸順。帝國都會承認當地人的財富利益,不會輕易沒收。要想沒收,須師出無名,皇帝遂親往齋普爾鎮解決問題。

龐統紹介情況道:“我們本來以爲貴霜人不會在鎮內的家裡儲藏很多寶石,沒想到在他們的屋內、夾層和地道里居然搜出了相當多的寶石,多得出乎我們意料!”

陸遜年輕。急着追問道:“有多少?”

龐統奸笑着伸出三根手指,陸遜何等聰明,說道:“三千萬兩銀子!?”

賓果!答對了!

龐統呵呵笑着,從衣袖裡取出一塊寶石遞給陸遜道:“有獎問答答對的獎品!”

大家不由莞爾,陸遜笑嘻嘻地接過寶石。

金有價銀有價而寶石無價,一顆寶石可能價值連城!更何況是一堆?

如此鉅額寶石,所有人中除了皇帝不動聲色之外,都壓抑不住興奮:呢會發大達啦!

我們打仗是爲什麼?

還不是爲了土地、女人和財寶!

馬良聲明道:“這次收穫和礦山地分割,是皇后娘娘(洛神)作出決定的!”

大家臉上沒有任何驚奇之色,嚮往帝國內部事務。大部分歸由皇帝的女人,當家主婦來決定。皇帝根本不會爲此傷神,子民們也習慣了。

馬良恭維道:“娘娘寬厚仁慈。沒收來的寶石,有二成被拍賣,得款入國庫,寶石則歸商人們所有(他們一時間吃不下這麼多貨,還是銀行貸款的結果,否則還可以拍賣更多給他們,但即使是二成,華商的成本也比以前低了不少。他們地利潤至少達300W兩銀子!)四成入國庫,一成歸入皇宮。半成由直接經手的魏延的二萬人分享,最後二成賞給你們。”

還有半成的下落他沒說,其他人也不問。

那半成,就是由跟隨着皇帝的所有人來瓜分的!自皇后打下到普通軍官,百來人分掉了150W!倒是皇帝一個寶石也沒有拿。

……魏延們除了寶石收益,還有一筆意外之財:那些貴霜家族的女人被拍賣,得款也是他的部隊來瓜分。

如此,你們說:大家還會不喜歡皇帝打仗?

賈詡和陸遜大喜,急忙代軍隊向洛神道謝。

“礦山利益的分割,實行股份制,四成歸皇家、三成給華商,三成分給貴霜人,我們扶植起一批中小級的貴霜寶石商人來取代原來地大商人。”

賈詡心忖道:“陛下和以前王朝的統治者不同,他是“有財大家一起發”,並不貪心。他雖然不理事,娘娘也得按他地意旨來辦事,跟隨皇帝的子民們當然是有好處地,至於給貴霜人,就是在貴霜人之間製造矛盾,分化他們,實在高明!”

等他們興奮過後,皇帝這時才問起賈詡來道:“如今貴霜的形勢如何?”

賈詡彙報道:“我們雖然佔領了婆羅多河,但是兵力不足以控制貴霜全國,貴霜舊王廷,就利用廣大的區域進行反抗。”

“他們四位王子,分區控制,各有兵馬官吏,還有波斯人充當教官,對付我軍,以避實就虛,攻擊我軍薄弱之處,例如打擊我們的小部隊、補給部隊,不與我軍大部隊交戰。由於我軍兵力不足,我們只能控制大城市,小城市和農村則被他們控制住,我們政令難出大城市。”

“爲了對付他們,我們採取了分區清剿的方法,集中優勢兵力多路圍攻、掃蕩,清除人口,打草谷,破壞敵人的生產生活資料,有效果,但是還是不太理想。

他們擁有地利,山地、沙漠多,相當難以進入,曾經我軍一個團(1人),進入某山區圍剿,被敵人引發雪崩,全

他們的生活要求比較低,普羅大衆都是穿土布、吃點豆子嚼嚼餅子就能過活,比較好養軍隊,不象我們的後勤供應壓力大。

還有波斯人在他們後面搞搞震,派出人員指導,武器也有不少流入貴霜,據GRU(軍情局)地情報表明,波斯人要求貴霜人拖住我們,盡力消耗我們的國力、軍力!

他們戰鬥相對頑強,象油一樣滑,打得過就打,打不過就跑,因爲地形複雜,也跑得掉!

最主要地一條,就是他們比較團結,我們進攻某王子防區,那個王子如果頂不住,能進入另外王子防區躲避,並得到接濟,其他王子也配合着向我軍發動攻勢,減輕那個王子的壓力。

最大的問題,還是兵力不足,陛下教導我們,對付游擊戰須用‘濃度定理’,濃度不夠,實難以取勝。

……

我軍進入貴霜半年多來,已經有五萬人死傷,其中不到1萬人戰死,三千多較重傷,還有三萬七千是輕傷,能夠養好,很快歸隊,我軍總共殺掉了三萬條貴霜人,沒有什麼大規模的戰鬥,多是小隊戰。我們沒有殺多少人,貴霜普通百姓,見了我們就投降,不可以濫殺。”

實在話吧,貴霜是北印度,統治區在西北印度地區、巴基斯坦、中亞一帶,其國都富樓沙就是在巴基斯坦的白沙瓦附近,而巴基斯坦……它是20/21世紀中華龍國最鐵的朋友、兄弟之邦啊!皇帝來自未來,他是個念舊的人,不許賈詡在貴霜亂殺一氣!賈詡可以殺,但要師出有名、光明正大的殺,這令許多人不解,但皇帝的話還是要聽的。)

“賈卿打算怎麼解決貴霜之事?”

“回陛下,臣有上中下三策!”

賈詡定了定神道:“下策就是我軍呆在貴霜,徐徐圖進,消滅貴霜舊王廷軍隊,扶植起貴霜平民,施以‘仁義’,以貴霜人對付貴霜人,佐以我軍。久而久之,貴霜必真實納入我帝國掌握。我們是以這麼大的國家打小國,相當於一國攻一地,我軍畢竟擁有戰略上的優勢!此策的弱點在於慢,耗費太多錢糧兵力。”

“中策就是,建立規則,敢反抗我軍、鬧事的,就將當地民衆,全部殺光!盡殺其地之民,全遷其衆,如同南洋、倭子島和棒子國!此策乾脆利落,唯可慮的就是我們的名聲,貴霜有地利,消息傳到西邊去,不利於我們日後的征服。”

他是輕描談寫地說出來,聽得洛神膽戰心驚,其他人卻是面色不改。

在帝國統治上層有股無法無天。冷酷無情地寒流,傢伙們根本拿人命當兒戲。

“上策就是……棄守貴霜!”

此言一出,大家精神齊齊一振!

“哦,那麼計將何出?”

皇帝與賈詡一問一答,其他人根本不敢插言,靜心聽着

“我軍完全撤離貴霜,與貴霜講和,同時主力也離開印州(南印度)。我們再不喊西征了,關起門自己過。甚至還請陛下嚴責臣下,革掉那些西征最積極分子的官職,釋去貴霜人疑心。”

“大家請看,地圖上貴霜四王子瓜分掉全國,此爲貴霜王爲方便他們指揮而設定。如今他們羽翼已成,對於貴霜王成尾大不掉之勢。

當我軍撤退後,大家說,這四位王子,還會象以前那麼團結吧?”

賈詡一針見血地指出:“關鍵在於人心!當大敵當前,他們會萬衆一心,團結一致,以抗我國。當外患去除,內部的爭權奪利就絕對避免不了!嚐到了權力的滋味,他們捨得放下手中的權利?”

他臉面詭笑道:“我們還要施展反間計。給四位王子和貴霜王之間風、加把火,我們CIA和GRU掌握有(指那些高喊愛國。暗地裡和帝國做生意、接受賄賂的貴霜官員),他們還沒有暴露。最合適來搞這一套,我們要下大本錢,契而不捨,金錢美女、招搖污衊、無所不用。

他們狗咬狗,除了出血,心也就散了!

到那時侯,我們等着看好戲吧,當我軍第三次踏上貴霜國領土時。不知還有多少貴霜人會來打我們呢?我們肯定不象以前那麼麻煩,我們手上不會沾上多少血。說不定還有不少貴霜人搶着來歡迎我們哩,口桀口桀口桀!”

他說着笑着,情不自禁,笑到翻起白眼,大家面面相覷,齊齊倒吸了一口冷氣,心忖“賈奸人,你好毒你好毒!”

大家都在想:“棄守貴霜,在軍事上屬於戰略轉移,是正常的軍事行動。但在政治上有嚴重後果,因爲帝國教導過“一寸國土一寸金”、“寧失千軍,莫失寸土”,所以這個決定難以作出,賈詡自己一個人是不能,也不敢做這個決定地。

難怪賈詡在當時建功業方面問到他時,他哼哼哈哈,堅請皇帝親自到貴霜視察過當地情況,才說出對策,當面拍板。”

等待沒有超過三秒鐘,皇帝給出了答案道:“就依賈愛卿的上策!”

他滿不在乎地道:“得到了3000W兩銀子,也應該交待得過去了吧。”

大家齊聲道:“陛下真是高見!”

……

從第二天開始,就是做SHOW日。

會集大量軍官和表現突出的士兵進見,進行表彰、獎勵、授勳、升職,然後全軍發獎金加餐(軍士們比較喜歡加餐,這意味着有酒喝!)皇帝、皇后下到連隊,和士兵們談話,會餐,看望傷兵,召見歸順的貴霜人進見……不必細言。

對於士兵和中下級軍官,皇帝是關懷備至,溫言有加。

而高級軍官團,則醞釀着風暴!

在召開的高層會議上,皇帝大發雷霆,責罵賈詡上有負聖恩,下對不起百姓期望!攻佔貴霜過半載,還不能實際佔領,創下歷史紀錄!

皇帝罵罵咧咧,火大道:“朕第一次不指揮大戰,看看你,打成了什麼樣子!難不成什麼都要朕去做,想累死朕嗎?還要你們有什麼用!”

會場上大家噤若寒蟬,賈詡下跪叩頭請罪道:“臣有負聖恩,有辱帝國,死罪死罪!”

戲演得真***:=|皇帝就象對待不聽話的學生一樣,讓陸遜出會場罰站!

罵完了,賈詡被免去總參謀長一職,由帝國兵部待朗田豐代行,他地西征總指揮和貴霜總督職位被暫時保留。嗣後,賈詡發佈了總撤退的命令!

賈詡寫請罪摺子,寫得兩淚眼汪汪,見者心酸!

倒黴的何止賈詡,遠在建業的兵部尚書魯肅遭受無妄之災,以連帶責任關係,他被降級三等!接着是兵部、總參、GRU、CIA一干人等,統統逃不了責任,真所謂雞飛狗跳!

不過魯肅臉色如常,無憂無喜,沉着地寫了請罪摺子送入宮裡。

就連在皇宮中的賈妃(靜雯),也因爲其父(賈詡)的關係,她穿上素白衣衫,不施脂粉,不戴髮釵,赤足跪於大明宮外,代父謝罪!

在貴霜軍中的將軍們爲賈詡抱不平,當時言語暢通,遂聯名上書,趙雲、張遼、夏侯淵一個個簽了名字,爲賈詡而向皇帝進言,只是被皇帝留中不發。

在貴霜的華人也上書給賈詡鳴冤,同樣是留中不發。

……

五月中旬,帝國軍開始佈置撤退,軍隊、華商和歸附帝國的貴霜人,陸續打包裝船,撤離貴霜。

帝國軍來得快,去得也快,就象退潮的潮水一樣,轉眼間在六月初,全部離開了貴霜。

報紙上說得勝軍隊,一路向東,過馬六甲海峽,安全地返回帝國本土!大肆吹噓搶來地3000W兩銀子,以示勝利。

一則不顯眼的消息說賈詡在把孩子們帶回家後,已被解除所有職務,回家反省!

欣喜若狂地貴霜人光復全部國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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