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陳逸則是沒在意周圍的議論聲,儘可能讓自己心情平靜下來,擡頭望上頭頂積壓的黑雲,默默激活了宇宙中心唯一道具。
下一秒——
“鐺鐺鐺”
一首音樂的伴奏聲,在鹽城所有玩家耳邊突兀響起。
幾乎是瞬間,廣場中央的玩家突然安靜了下來,面色茫然的擡頭望向站在廣場中央的陳逸,這歌聲是陳逸弄出來的嗎?怎麼感覺直接是在他們耳邊響起的。
有效果這麼好的音響嗎?
而小小喜悅她媽眼中也閃過一絲詫異,饒有興趣的雙臂抱懷站在小小精靈的身後盯着面前身穿黑色燕尾服的陳逸。
坐在人羣鐵錘肩膀上的嘉燁,則是滿眼小星星的望着逸哥的背影,那崇拜的樣子都快從眼裡溢出來了。
鐵錘只是低着頭從懷裡掏出一個鐵煙盒,不斷低聲數道。
一首歌進度很快唱完了一半。
“一根,兩根,四根。”
一曲落下。
歌聲在每個鹽城玩家耳邊響起。
而原本還雙臂抱懷饒有興趣的小小精靈她媽,此時已經滿臉淚水的撲進了身旁小小精靈他爸的懷裡,不斷悲傷的嚎啕大哭道,哪還有一絲熟婦的樣子,就像個小女孩。
越來越多的人,被陳逸所感染情緒,廣場上的其他玩家也紛紛忍不住眼眶通紅強忍淚水的站在陳逸身後,跟着陳逸的節奏踩着四拍舞步,並且嘴裡同樣哼着陳逸所唱的這首以父之名。
伴奏一點點響起。
“.”
陳逸單手持着手杖,身穿黑色燕尾服站在廣場中央,張開雙臂仰頭望向頭頂城市上空的黑雲,嘴脣微張。
“微涼的晨露沾溼黑禮服。”
每個人都想起了自己內心最悲傷的事情。
而陳逸所收穫的悲傷值也在以一個極其恐怖的速度在瘋狂增加,幾乎是數秒不到的功夫,便登上了全球榜一,並且與第二名的差距愈來愈大!
緊接着,廣場中央其他玩家也紛紛反應了過來,所有人都包含淚水的望向陳逸不斷拍手稱讚。
廣場中央的大部分玩家都突然陷入悲傷情緒中,每個人都眼眶通紅仰頭望天看向頭頂的黑雲,四十五度擡頭望天,儘可能不讓自己眼裡的淚水掉出來。
“我這一輩子都在活了個什麼?”
並且一邊唱還一邊踩着舞步。
直至不知過了多久,身穿旗袍前凸後翹的小小精靈她媽第一個眼眶通紅的不斷拍手稱讚。
“爲何我會突然如此悲傷?”
原本還站在原地腰板筆直的癆兔,突然感覺心裡有什麼情緒被勾動,一股前所未有的悲傷突然涌上心頭,眼眶微微通紅的望着陳逸的背影,雙拳緊握,只覺得突然很悲傷。
前一步,左一步,右一步,後一步。
“.”
“凝實着完全的黑。”
雅的極致就是俗,俗的極致就是雅。
高雅與低俗從來都不是邊界線特別分明的兩個詞!
你可以用低俗來形容眼前這個畫面,同樣可以用高雅來形容眼前這幅畫面!
“那感覺沒有適合的字彙。”
“.”
就連身後一直翹起的狐尾,彷彿也感受到了主人的心情,疲軟的耷拉在身後一副蔫不拉幾的樣子。
而身穿黑色燕尾服的陳逸手持流黑手杖,站在廣場上的水窪中望向面前已經抱頭痛苦的評委三人,面色平靜且恍惚的繼續唱道。
“犯着不同的罪。”
舞步很簡單。
“我們每個人都有罪。”
所有人才情緒恍惚的緩過神來,站在原地是一言不發久久沒有徹底清醒過來。
在不見邊際的黑雲下,陳逸四人站在滿是水窪的廣場中央,在衆多玩家的見證下,在音樂的侵蝕下,踩着屬於他們的四拍舞步。
站在陳逸身後的癆兔難掩內心悲傷,滿臉淚水站在逸哥身旁也開始跟隨逸哥的節奏踩着舞步,兩人沒有提前彩排過,但肢體卻看起來幾乎一樣。
緊接着。
就像逸哥快死了一般。
“就像邊笑邊掉眼淚。”
坐在鐵錘肩膀滿眼崇拜的嘉燁也突然僵了一下,感覺眼睛有些溼潤,彷彿有淚水順着眼角流下,只覺得內心很是悲傷,這感覺就像是.逸哥快死了一般。
鐵錘站在原地片刻後,也走至陳逸的身旁,跟隨着大家的節奏踩着四拍舞步。
入門舞者的四拍步。
一是因爲舞步確實簡單,二是因爲兩人的默契也確實不低。
“好!”
而坐在鐵錘肩膀上的嘉燁也跳了下來,一路小跑至陳逸身旁,眼眶微紅緊抿嘴角的在音樂聲下,跟着逸哥的節奏踩着四拍舞步。
鹽城某個屋內,原本還在沉默的韓玉一家在歌聲響起的一瞬間,不由自主的抱在一團嚎啕大哭了起來。
“不對不對,兩根之後應該是三根。”
就連癆兔也沒想到逸哥竟然還有這道具,一時間腰板都挺直了一點,看起來逸哥是有準備前來的啊,不是轉呈爲了丟人來的。
原本正在維修音響的李一德在聽見耳邊音樂響起的一瞬間,身子突然僵在原地,片刻後有些失魂落魄的呆坐在地上,內心滿是悲傷的點燃一根菸夾在雙指之間,神情恍惚的遠眺天邊。
而站在原地正低頭數煙的鐵錘也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突然感覺有些難受的望向陳逸的背影,逸哥快要死了嗎?
他爲何會突然這麼難過。
廣場上的畫面,看起來赫然有一副演唱會的架勢。
“我還是我嗎?”
盤膝坐在地上的小小精靈也是衝到了爸爸的懷裡,放聲大哭。
極其高雅的。
優柔的歌聲在鹽城所有玩家耳邊緩緩響起。
而這個中年男人也眼眶通紅擡頭望天,將自己的妻子和女兒摟進懷裡,不讓自己的淚水掉下來。
“一根,兩根,三根,”
“石板路有霧父在低訴。”
畫面極其一致和諧。
“以父之名判決。”
但.至少在這一刻,在這些玩家的心中,這是雅的。
“我”
場面瞬間變得熱鬧了起來。
陳逸緩緩放下了平舉着手杖的流黑手杖,望向周圍這一切,面色平靜的將手杖舉在手中緩緩低聲道。
“荒唐。”
算是爲這次鬧劇,畫下了一個句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