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張楓有那麼一絲下礦的衝動了,但下面,七百米的深淵,突然一看,還有點小眩暈,但隨後張楓便走到了導遊的跟前,再次塞了兩百美元,請求導遊給他聯繫聯繫,導遊看着錢的份上,加上之前張楓送上的幾百美元,最後認真的點了點頭,說他帶大家參觀完後,自由參觀的時候,他就去找熟識的人問問情況。
“謝謝了。”
“應該的。”
……
隨後隊伍繼續參觀起來。
卡利南鑽石礦自一戰起被鑽石行業的托拉斯debeers收購,一直開發到2010年,而且卡利南出產的鑽石多用於珠寶加工。少年時期debeers在國內投放鑽戒的廣告“鑽石恆久遠,一顆永流傳”,非常美的廣告詞,一直讓人記憶猶新。
後來才知道美麗鑽石的背後卻有許多並不美麗的故事。用鑽石來代表天長地久的愛情完完全全只是一種商業手段。其實,世間沒有任何東西是永恆的。
後來,張楓繳納了一部分費用後,約定張楓自己若是在兩天時間跟隨工人採的了鑽石,張楓可以以半價購的,張楓還特意確定了和他接洽的人是否有這個權利,得到的答案是準確的,但是一切得明天早上九點開始才行。
離開卡利南鑽石礦,張楓他們的車子一直向東行駛。
窗外是無邊無際的枯黃色的農田,據說以玉米田爲主。與北半球相反,正值南非降雨的季節,今年卻遭遇了幾十年未遇的旱災。
於此同時歐洲和亞洲的許多地區,卻都遭遇到了幾十年未遇的洪災。
近年來日益感受到全球氣候的變異,冬天不再下雪,夏天越發漫長,地震,海嘯,龍捲風,自然災害頻頻發生。每每想到這些,總有一種無力感。倘若真的會有電影裡那些保護地球的超級英雄就好了。人類正在享有的,前所未有的,舒適的,現代化的,物質豐盛的時代,卻是以大規模地摧毀自然環境爲代價的。
人類真的很聰明,但也真的很愚蠢。一邊建造着夢想中的極樂世界,一邊也在爲自己挖掘着墳墓。
灰色的柏油公路,湛藍的天空,以及枯黃色玉米田,無盡地向遠方延伸。許多公路都是新建的,甚至還泛着瀝青的油光。突然就會出現幾個巨大的正在冒煙的煙囪,一些工廠般的凌亂建築物,灰撲撲地堆疊在一起,彷彿千里荒原冒出一片孤城,卻不見人的蹤跡,有種莫名其妙的超現實的意味。
偶爾,迎面開來一輛孤零零的小汽車,大多爲白色或者藍色。然而每當有紅色小汽車的時候,整個畫面彷彿倏地活了起來,亮麗了起來。
偶爾,路邊也會出現一棵孤零零的樹,即便是孤零零的,似乎毫無道理地生在了這荒原之上,卻還努力生長,兀自優美。我對所有的樹有一種天然的好感,彷彿與它們心靈相通。它們總是如此沉默不語,卻又充滿生機與詩意。我也願意相信,每一棵長在我經過的路邊的樹都是在佛前祈求五百年之後修來的一段塵緣。
下午15點,張楓他們到達一座農場午飯休憩。私人所有的農場大得離譜。中心建築是一個鑲滿落地窗的巨型餐廳,可供上幾十人同時用餐。
圍繞餐廳的則是一座精心修剪過的花園,噴泉裡流水潺潺,植物鬱鬱蔥蔥,還開着繽紛的花朵,簡直像沙漠裡的一片綠洲。餐廳裡,花園裡全是法國人,美國人,還有大呼小叫的意大利人。
張楓匆匆吃完飯,走出花園,來到了空曠的田野裡。張楓一眼看不出這裡到底種的是什麼作物,反正此時只有望不見盡頭的枯草。
一個人站在曠野裡,風呼嘯而過,又清涼又溫暖,一時之間十分惘然,有一種不知今夕何夕的感覺,彷彿宇航員站在了某顆未知的星球上。
然而張楓卻非常享受這一刻無邊的寂寥。
農場裡還複製了一座小型nedbeles民俗村,供遊人參觀,並出售紀念品。nedbeles這個南非的原著民族是以他們喜歡在居住的房屋上繪製彩色的幾何形圖案,以及在婦女的脖子上戴上重重金屬項圈而聞名的。
傳說中這個民族的男性祖先邂逅下凡的仙女,就用沉沉的金屬圈套住她們的脖子防止她們飛走,所以這個風俗留傳下來。相比之下還是中國的傳說比較浪漫,凡間的男性想要留住仙女只是跟她們談談戀愛。
彷彿記得東南亞也存在擁有類似奇特風俗的民族,以頸長爲美。爲了增加脖子的長度,女性從小就往脖子上加戴上一層又一層的項圈。暫且不論生活上的不便,如果一旦拿掉項圈,就會折斷脖子,一命嗚呼。
或許非洲和亞洲的這些民族在遠古時期有些什麼淵源也未可知。但由此可見全世界範圍來說男性爲佔有女性而對她們進行迫害,從而發揮出的想象力是驚人的。
最令人驚奇的,這些變-態的迫-害可以升級爲一個民族,國家,時代的審美,甚至連女性自己也對此進行認同。
其實我對這樣的民俗村感覺是有些複雜的。這些民族的後人們早就已經不再以他們傳統的方式進行生活了,現代的社會也不允許他們再以這樣的方式生活下去.。
民俗村,空空地留了一個外殼,卻沒有任何的生命力。這裡其實只是一個劇院,一些演員來演演戲,再販賣一些演出紀念品。不過,假如連這外殼也不再進行保留,人類的過往還將剩下什麼呢?當然,我想說,世界上很多國家和民族的古老傳統都消失了,然而對女性的迫害卻還在以這樣或者那樣的形式延續着。
傍晚時分,車子駛進了山區,停留在一座名爲朝聖者安息地的小鎮裡。19世紀末在附近發現了金礦,淘金者們紛至沓來,小鎮由此而形成。但可能金礦的規模並不大,小鎮沒有進一步發展爲城市.然而19世紀的建築風貌被保存了下來,現今成爲了一處南非的國家文化遺址。
當張楓發現,時間已經不允許自己再遊玩了,得回去鑽小小鎮,住在那裡,第二天好跟着礦場的工人們下去挖掘鑽石,大部分活還是的人工來,人類有些能力,再強大的機器也代替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