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轟隆!!
血衣率領一批以品堂高手來到小鎮分壇的時候,這裡已經是人去樓空,除了滿地殘留的血跡、千瘡百孔的大廳、就是從門口延伸到大廳裡面、一地尚未消失的屍體,零零散散的總共數百具……血衣一臉鐵青地看着分壇裡破敗的情況,眼睛裡的怒火幾乎要噴吐出來。
作爲一品堂比較重要的分壇之一,夢雲還特意的佈置了一批實力不錯的強弓隊留守,沒想到開心下手這麼狠,除了龍門的人全軍覆沒外,強弓隊,分壇裡的一品堂弟子,一個都不剩,雞犬不留。
“開心!!!”
血衣咬牙切齒地仰天怒吼。
……最終,開心直至離開都沒有選擇摧毀掉小鎮裡的一品堂分壇。
雖然以他目前的攻擊力,摧毀一個小鎮的分壇需要不了半天的時間,而且襲風樓唯恐天下不亂的‘魅影’蓄勢待發的準備了數百人馬在京城之外,但開心依舊沒有接受。
儘管血洗分壇數百一品堂高手沒有花費多少時間,但是也讓開心警覺到一品堂實力的縮影……一個普通小鎮短時間內集結起來的留守力量都達到了這種程度,若真是徹底逼得一品堂不顧一切起來,數十萬一品堂的高手,足以攪亂中原大地——在他看來,一個明裡的對手,遠比躲在陰暗之中的瘋狂的敵人可愛。
……小鎮一品堂分壇的事情很快傳揚開來。
雖然這裡不如京城熱鬧和耳目衆多,不如京城傳播消息的速度,但是當開心回到京城的時候,學習一品堂分壇的事情已經在京城傳得沸沸揚揚。
“一品堂這次虧大了!”
“這個荒殺,沒事跑慕府分壇得瑟一下殺幾個人不要緊,慕府不痛不癢的……嘿嘿,這次人家殺回來,直接血洗分壇,幾百號人死在裡面。”
“一個分壇的人馬被人血洗,雞犬不留,這次一品堂和慕府怕是要幹起來!”
“開心這一招玩得太絕了,天子詔告任務在即,現在就算一品堂想對慕府下手也不敢調集人馬……”
“一個開心就把他們玩得團團轉。”
“開心這回讓夢雲下不來臺,到了邊境,估計還有得熱鬧。”
“難說!”
回到京城,開心聽到市井上傳揚的消息,沒有理會,馬不停蹄的回到了百曉生的府邸。
“來!”
酒桌上,百曉生痛快不已:“單槍匹馬,龍潭虎穴,殺敵無數,全身而退,想想都覺得痛快!來!我敬你這杯,幹了!”
“哈!好酒。”衝殺一番,開心的心情也暢快了許多,彷彿心底的兩塊巨石轟然落地,無比輕鬆,舉杯一飲而盡後,恍惚中中突然想道:喝酒,飛騎,殺人,然後回來繼續喝酒,這是不是有點古時候俠客酒桌上一怒飛奔千里取人首級,然後返回繼續喝酒的味道。
“夢雲在門口等了半天,被你放鴿子不說,還被你血洗一個分壇,這回,指不定在家裡砸東西,你這次捅馬蜂窩,可要當心被她報復。”
殺風鈴的人被全滅,百曉生心情大快的連幹好幾杯方纔放下手中杯盞,盯着開心,不無憂慮的提醒:
“報復?”
開心微微一笑,毫不在乎。
百曉生自然知道,開心藝高膽大,不會在乎一品堂的報復,笑着解釋:“對你,夢雲當然不敢怎樣,但是你別忘了,馬上就要是兩國的大戰,到了沙場之上,情況瞬息萬變,由不得人的。”
“我知道。”
“我看你不知道。”百曉生白了開心一眼:“明着告訴你吧,一旦開戰,邊境的情況,周易師無法卜算,介入不了,到時候,純粹靠你們自己的本事上陣殺敵,一品堂畢竟長期據守北方,稍微動點手腳……你還好,慕府其他人可就堪憂了。”
聞言,開心總算露出一絲驚詫和意外的神色:
“周易師無法介入?”
“沒錯,一旦開戰,天際叵測,任何人都推算不到戰場方圓千里的情況,更別說誰的具體位置。”百曉生目光凝重,語氣沉重:
“所以,這次我是被徹底的排除在了這次任務之外,一個月內,不能幫到你分毫。”
“這還真有點棘手。”開心略略皺眉。
慕府前往邊境的人雖然都是精銳,但是人員肯定不及一品堂,若是後者發現慕府的人馬,說不定會有調兵遣將的舉動。
慕府的人一旦被圍,要逃脫或者佔到便宜,真心難!
開心的神色漸漸趨於凝重……就在這時,外面有人低聲來報:
“師傅,一品堂堂主夢雲帶了人,在外面遞貼拜訪。”
“來得還真快。”開心、百曉生交換了一個意外的眼神,後者隨即給了開心一個探尋的表情:
“見,還是不見?”
“見,當然要見,事情已經辦完了,再躲躲閃閃的,不是叫人笑話?”放下酒杯,開心毫不猶豫的長身而起:
“我一個人去會會這個女人,大叔你就不用陪我了,免得到時候濺上一身血。”
“……”百曉生本來準備起身,一聽此話頓時胸口一滯,望向開心的表情變得無比錯愕:
“你確定不想跟一品堂火拼?”
……百曉生的府邸,只要是來過京城的人,幾乎都知道地址,能夠輕易的摸到這扇大門,但是能夠進入到府邸裡面的人,除了百曉生認的弟子外,極少極少。
就算是有過千萬銀子的生意,也未必能親自與百曉生見面……百曉生的神秘,以及百曉生的財富,已經是中原武林最神秘的一個,名頭甚至不在一帝之下。
就連夢雲,親自上門拜訪也必須得依照百曉生的規矩,遞上拜帖,表明來意,徵詢百曉生的意思。
站在百曉生的府邸臺階外面,夢雲依舊是原來那副雍容華貴讓人驚爲天人的高傲神態……只不過,此時此刻,高傲中帶着一抹難以壓抑的憤怒的火苗。
在夢雲的身後,分別站着荒殺、邪狼、濃眉和尚,以及一個頭戴斗笠不言不語的男子;五人梯隊排列在臺階下方,過往的路人被一品堂弟子阻攔在很遠的地方,遙遙張望這邊氣勢洶洶的五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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