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敏昊停頓了十幾秒，說道：“從結果來看，我不殺伯仁，伯仁由我而死，蕭景被噴是必然的，不過這個無關緊要。”
他猶豫地補充道：“除此之外，公司也肯定會被噴。公司被噴，對我有什麼額外的好處呢？讓粉絲更心疼我？”
陳敏昊嘴上說着，但是心裡想的卻是：這是什麼智障操作。
康回笑了一下，說道：“能想到公司被噴說明你不傻，但是你剛進娛樂圈，還不瞭解粉絲。很多玩法你還不懂。”
“在《藝人練習生》中，粉絲有個目標：把你投票送出道，後來他們的目的高了一點：讓你C位出道。現在節目結束了，你也C位出道了。目標達成。”
“你現在沒有什麼作品要宣傳。沒有目標感，無所事事的的粉絲很容易脫粉的。你要記住，一羣沒有經過戰鬥的粉絲，是沒有凝聚力的。讓你的粉絲戰鬥，這個目的很容易達到，重點是通過什麼樣的手段讓他們戰鬥。”
“引導你的粉絲去撕比你咖位大的人，這樣做你人氣可能上升，但更容易敗壞路人對你的感官。你的紅，會變成了黑紅。”
“但是如果引導你的粉絲去撕人氣不如你的人，那就不就撕了，那個叫扶貧，只會給對方導流，提升對方人氣。”
“最好的途徑就是把矛頭對準公司，粉絲有事幹，凝聚力提升了。除此之外，還能讓粉絲心疼你，另一方面，你以後有什麼黑點也可以往公司身上甩。反正公司夜不是第一次爲你背鍋了。”
陳敏昊心想，你是魔鬼嗎？
陳敏昊沉默了幾秒，問道：“你說的很對，目的的確很容易達到，重點是通過什麼樣的手段。但這樣的手段，張總知道嗎？“
康回說道：“他應該知道一點吧，不過這個無關緊要。公司花那麼多錢請我，讓我交付的是結果，而非過程。如果事事向老闆彙報，請求指示，公司要我幹嘛。”
陳敏昊心想，他想表達的根本不是，向不向老闆彙報的問題。而是讓粉絲火力對準公司，好處確實很明顯的。但是對公司而言，壞處更明顯，比如影響公司籤一些新人，再比如陳敏昊日後脫離公司更簡單。
陳敏昊回想起，康回在他參加《藝人練習生》之前的騷操作，用魔鬼般的手法把周明瑞換出來，把童銳澤換進去。現在，周明瑞在參加《華夏達人秀》，據說還不錯。
所以，陳敏昊覺得康回心思很多，擅長明修棧道，暗渡船倉。現在有她做經紀人，基本不用擔心被別人坑，但是得擔心被她坑。
陳敏昊深吸了一口氣，去除心中雜念，問道：“《並蒂蓮》試鏡結果出來了嗎？”
康回說：“我找人打聽過了。趙導應該在你和另外一個人中糾結。”
陳敏昊不由自主地提高了自己的聲音，問道：“誰啊？該不會是林修梓吧。”
康回說：“不是的，是BJ的一個人。具體是誰，內線沒說。”
陳敏昊有點驚訝地問：“也就是說林修梓涼了？”據他了解，林修梓雖然沒演過什麼大紅大紫的角色，但是也是有幾段表演經歷。
康回嗤笑道：“你剛纔不是還說，他是你朋友嘛，怎麼我聽你的語氣有點歡呼雀躍。”
陳敏昊感覺自己真的是個壞人，不過內心確實有一絲喜悅。
林修梓是這個世界中，爲數不多算得上是陳敏昊朋友的人了。陳敏昊覺得兩人朝着一個目標努力還好，如果最後兩人要pk，這種你死我活的情況，如果真的發生了真的會有點尷尬的。畢竟康回能打聽到的事，林修梓的經紀人也應該能打聽到。
從這個角度看，林修梓提前淘汰讓兩人關係不會尷尬。這麼想的話，自己也不是很壞。
陳敏昊作爲一個計劃通，總能找到辦法進行自我安慰，
康回繼續說道：“關於微博，對於現在的你來說，3天一條的頻率有點高，你就一週發一條好了，對了，你是不是很久沒有健身了？”
陳敏昊沒好意思說話，他不是最近有沒有健身，而是最近沒有健身，還吃了一次燒烤，一次火鍋。
陳敏昊的沉默已經說明了很多問題。
康回正色道說道：“陳敏昊，當你意識到自己已經很久沒發自拍的時候，你就應該明白，你自己已經度過了相當長的一段懶惰而邋遢的時光。”
陳敏昊默默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應該是錯覺吧，他感覺竟然有一點點肥肉了。
………
訓練的時間總是過得很快。
時間很快就到了週六，第一次巡演是在BJ的某個體育場，場地沒有SH德斯梅賽寶馬文化中心那麼大，但估計能容納10000人左右，儘管如此，這場巡演依舊是一票難求。即使表演馬上要開始了，但是體育場外還是有粉絲在不停地問，有沒有要轉票的黃牛。
1個半小時9人連唱帶跳的表演，讓場面很high。
最後的壓軸曲目是《藝人練習生》中的主題曲。
舞臺上所有的燈都熄滅了，嘶吼了1個多小時的粉絲也神奇地安靜了下來。
就在這時，九束燈光打在了舞臺上。
“hey，別聽他人胡言亂語，傾聽我的聲音。”
陳敏昊一開口很穩，唱的毫無費力，中氣十足。
到了結尾的最後一句，“請你爲我的努力而鼓掌。”
最後的高潮，9人能唱上去的，就張嘴唱，對自己不自信的，就張個嘴不發聲。
整首歌表演結束後，9人深深鞠躬。
“9人行”巡演第一站BJ圓滿結束。
到了後臺，陳敏昊看到李衛捷樂的跟花一樣。
李衛捷招呼着9人出去一起聚個餐。第一次巡演，無論是9人的表演，還是粉絲的熱情程度都遠超他的想象，他心中盤算着，如果未來的幾次都能保持現在的水準，他年終獎就有着落了。
陳敏昊的手機鈴聲突然響起，是康回。
“你在後臺等一下我，我等等去接你。”
陳敏昊放棄了團隊聚餐，上了康回的車。
陳敏昊的安全帶還沒有繫好，康回就開始說：“剛纔我在臺下看你表演，我當了藝人經紀人很多年，我第一次以這樣的視角來看過自己帶的藝人了。”
陳敏昊露齒一笑：“你覺得我表現的怎麼樣？”
康回今天格外興奮：“我現在真想知道神夢是誰拍板把你招進來，真的有眼光。你在唱最後主題曲的時候，我座位旁邊是一個你的粉絲，哭的淚流滿面。”
“她以爲我是你的粉絲，還加了我的qq，我說我有你的兩種親筆簽名，回頭送她一張。”
“你還有不到1個月要過生日了，生日會的時候，好好感謝一下你的粉絲吧。做了藝人這麼多年，我有時候覺得有的粉絲要比有的藝人努力。”
陳敏昊點點頭，說道：“好，康姐，你是不是有什麼好消息要告訴我啊。”
康回猛地扭過頭，問道：“你怎麼知道？”
陳敏昊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說道：“因爲有好消息的時候，你比較興奮，話也比較多。”
康回一下子愣住了。
英菲尼迪在北四環飛馳，車內陷入了死寂般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