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晚上7點，康回準時出現在與王若舟約定好的茶樓裡。茶樓的包廂內除了王若舟以及他的經紀人盧麗之外，還有第三個人——《偵探》的導演胡德發。
康回下午突發奇想，打電話邀請胡德發也加入這次的碰面。
這個世界並不僅僅只有方俊纔會一石二鳥。康回也想借這個機會向胡德發秀一下肌肉，讓胡德發看你一下陳敏昊在製片方身上的影響力。
在康回還是一個小助理的時候，帶她的前輩曾教過她一個殘酷的道理：維持良好人際關係的關鍵，並不在於你對他人的友善程度，而是在於你的實力強弱。人們普遍會對強者更寬容，過度的友善反而會被人當作廉價的示好。
這句話雖然火到爛大街了，但這並不妨礙康回十年如一日把這個道理落實到底。
因爲王若舟昨天已經和萬方影業攤牌了，那麼三人現在就是一條線上的螞蚱，應該會一起齊心協力地解決問題。
既然說了“應該”，很明顯發生了“意外”。
康回走進茶樓的包間後，發現屋內的氣氛有些凝重，三人都一聲不吭。
而盧麗更是黑着臉，她看見康回進來後，立馬開始抱怨：“現在我們處境進退兩難了。昨天萬方影業的態度非常強硬，現在說不定。。。”
盧麗的話還沒有說完，王若舟瞪着她，低聲吼道：“閉嘴。”
康回沒有搭理盧麗，她坐下自顧自的倒了一杯茶。
康回對盧麗和王若舟的關係感到奇怪。
雖然盧麗剛纔的表現比較愚蠢，但她從沒有遇到過一個明星在外人面前這麼不給自己經紀人面子。而且從上次見面的開始，她能輕易地感覺到王若舟對盧麗不滿，但王若舟爲什麼不換經紀人呢？以王若舟現在咖位，現在想與他合作的經紀人像海一樣多吧。
“不用擔心，已經搞定了。”康回低頭呷一小口茶，茶似乎沒泡開，茶葉淡淡的苦澀在舌間盪漾開來。
“搞定了？”胡德發興奮地說道，“是我理解的搞定的那個搞定嗎？”
康回被胡德發的話逗樂了，她笑着說道：“就是你理解的搞定，萬方影業同意我們三人投資了。”
隨後，康回行雲流水般將茶壺倒乾淨，放進新的茶葉補充道：“今天下午，陳敏昊和萬方影業CEO方俊兩人單獨聊了。這是方俊親口說道。”
胡德發開心地像個孩子，樂呵呵地心想：陳敏昊自己真是個潛力股啊，當時自己聽張旭山的話，幫陳敏昊拍MV這筆人情投資真的很贊。
王若舟聽到這個消息後，身體非但沒有放鬆，反而背部挺直，身體更緊繃了。
康回的眼神掃向他時，他臉上閃過一絲尷尬，然後立馬流露出一個憨厚自然的笑容，開心地說道：“那可真是太好了！陳敏昊真的很能幹。”
康回笑盈盈地將沸水加入茶壺，說道：“陳敏昊和我說這件事根本沒有多難談，我就猜測舟哥你昨天和他們談判的時候，已經是臨門一腳了。他們之所以昨天擺出強硬的架勢，我猜應該是爲了打壓你投資的期望吧。”
康回沒有選擇說方俊的版本，也沒有講實際上的版本，她講了一個新的故事。
如果一個人說了一個謊，那他就要用N個謊來圓第一個謊。所以欺騙最好方式就是不要說謊，而是有選擇的隱瞞部分信息。
盧麗嘟囔道：“你怎麼不提前打個電話說。”
聽到盧麗的話，康回輕描淡寫地瞥了一眼盧麗一眼，沒有說話。
從康回進門，盧麗就感覺自己受到了康回的鄙視，而剛纔康回的眼神就像點燃鞭炮引線的小火苗。
盧麗剛要發作，有先見之明的王若舟惡狠狠地等了盧麗一眼。
然後，盧麗這個鞭炮就啞火了。
康回手指輕敲着桌面，看着王若這和胡德發說道：“如果大家沒什麼其他問題的話，咱們三人就討論一下，每方投資的比例和份額吧，我們內部討論一致，凝成一股繩後，後天和萬方影業的人談判時，也會更有底氣。”
胡德發摸着自己的大肚子，就像一尊彌勒佛，樂呵呵地說道：“好呀，不過其實我沒啥要求，我投不投資都無所謂，就在拍攝的過程中，投資方不要干涉太多就好了。”
康回轉頭看着王若這問道：“你呢？”
不知不覺中，康回掌握了話語的主動權。
.......
當陳敏昊從嘉慶皇帝弟弟永璘的府邸回到家後，他覺得3000萬的大平層也沒什麼意思，獨棟別墅或者四合院才應該是男人的夢想。
陳敏昊前腳剛換好拖鞋，後腳康回就談判回來了。
康回一邊換鞋一邊笑着說道：“你先還是我先說？”
陳敏昊從康回臉上洋溢的笑容判斷出康回今天晚上收穫頗豐，微微點頭說道：“在投資的細節上，我與王若舟還有胡德發已經達成了一致。我們下週週一會和萬方影業去談具體的投資比例。不過在這之前，我想先了解一下你的想法。從投資方式上，有三種方式：一種就是你要片酬，然後額外用錢去投資。一種是你不要片酬，單純以演出的方式投資。一種就是你不要片酬，然後額外用錢投資。”
陳敏昊說道：“這不就是朝三暮四的故事嗎？投資方式無所謂，重要的是投資金額和佔比吧。”
康回點了點頭，掏出iPad打開Notability，說道：“這是我們討論的幾種計劃，你看一下。”
陳敏昊簡單掃了兩眼，把數字在心中過了一下後，問道：“週一的談判需要我去嗎？”
康回搖了搖頭：“如果我們談崩了，這次你沒參加談判，我們還有一定迴旋的餘地。”
陳敏昊詫異地問道：“就算談不攏，也不會談崩吧。”
“爲什麼不會談崩呢？”，康回看着陳敏昊的眼睛說道：“今天晚上的溝通，我話裡話外已經讓王若舟的經紀人盧麗閉嘴了，但是她還是積極參與到討論中來。怎麼說呢？我能感受到盧麗確實想爲王若舟做一些事情。”
陳敏昊好奇地問道：“然後呢？”
康回嘆了一口氣，說道“但是她實力不允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