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蘇蘇有些好笑的看向啓天華,不明白他有什麼資格露出這樣的表情。
“一個朋友,怎麼了?”這句話,木蘇蘇說的嘲諷意味濃厚。
啓天華微微冷了臉,站在會所門口就教訓開了,“蘇蘇,我不管你以前交往過多少男人,和多少男人在一起過,但你現在是蒼禁言的妻子,是蒼氏的總裁夫人,你就應該恪守本分!”
木蘇蘇見狀,乾脆雙手環胸,挑眉看向啓天華,道:“恪守本分?請問,我哪裡不夠本分?”
停頓了一瞬之後,木蘇蘇又問道:“是不是身爲蒼氏的總裁夫人,我連交朋友的權利都沒了?”
啓天華瞪着木蘇蘇,咬牙道:“你別以爲我不知道那人是誰,那人不就是你在A國交往的那個醫生嗎?據說還訂過婚,對不對?”
見木蘇蘇沒有反駁,啓天華以爲自己佔了理,微微提高聲音道:“禁言不計較你的過去,即便你和別的男人不清不楚過,他也沒說你什麼,但你要知福惜恩,不能仗着禁言喜歡你,你就在外面亂來。”
木蘇蘇撇嘴,不耐煩再聽啓天華這自以爲是的教訓,道:“你今天約我出來,難不成就是爲了教訓我?如果是這樣的話,你教訓也教訓完了,那我就告辭了。”
木蘇蘇作勢轉身要走,啓啓天華趕忙走到木蘇蘇面前,擋住了她的去路,道:“我還有其他事和你商量,包廂已經訂好了,進去再說。”
說完這話,啓天華率先就往會所裡面走。
等進了啓天華訂好的包廂,木蘇蘇這才明白過來,剛剛啓天華爲什麼要說那麼一番話,原來從這個包廂的窗口,直接可以看到會所門口的場景。
啓天華剛纔肯定是看到她從劉晨溪的車上下來,又看到他們在門口互道再見的情景,這才以爲抓到了自己的把柄,下樓來威脅自己的。
兩人坐定之後,很快就有服務生將啓天華事先點好的菜送了上來,木蘇蘇看了一眼桌上的菜色,沒一眼菜是她喜歡的,若不是對啓天華足夠了解,知道他不會花費時間去調查自己討厭吃什麼,木蘇蘇肯定以爲,啓天華是故意給自己難堪。
啓天華喝光了一杯紅酒,見木蘇蘇只是定定的坐在那裡,連筷子都沒動,於是故作慈愛的道:“怎麼不吃?和爸爸不用客氣,這些菜都是這個會所的拿手好菜,平時在外面可吃不到,來來來,吃這個螃蟹,現在正是螃蟹最肥的季節。”
說着話的同時,啓天華將一隻肥大的大閘蟹送到了木蘇蘇面前的小碟子上。
木蘇蘇低頭看了一眼大閘蟹,仍舊不動筷子,心裡卻在腹誹,螃蟹極寒,是孕婦最忌諱的吃食,若是蒼禁言知道啓天華讓自己吃螃蟹,也不知道會怎麼對付啓天華。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有靈犀,木蘇蘇才這麼一想,她放在包裡的手機就響了起來,掏出來一看,是蒼禁言的電話。
木蘇蘇下意識的看了一眼啓天華,琢磨着要不要向蒼禁言添油加醋的告狀。
而木蘇蘇的這一眼,卻讓啓天華誤會了,他以爲木蘇蘇是擔心自己會將會所門口發生的事告訴蒼禁言,這麼一想,他的臉上不由露出了得意的笑容,有了這個把柄,他就不擔心木蘇蘇待會兒會拒絕自己的要求了。
因爲木蘇蘇這一猶豫,電話接起的速度就有些慢,蒼禁言這段時間本來就容易緊張,所以一開口就是詢問。
“剛往家裡打電話沒人接,你不在家嗎?”
家裡的座機鈴聲比較大,這幾天,蒼禁言每次來電詢問木蘇蘇吃沒吃飯,一般都是第一時間打家裡的座機,但今天這座機卻是怎麼打都沒人接,這讓蒼禁言沒辦法不緊張。
“恩,啓天華約了我吃午飯,我現在人在會所。”
說話間,木蘇蘇又往啓天華的方向看了一眼,在看到他聽到自己直呼他名字時微微皺起的眉頭,木蘇蘇也只是勾了勾嘴角,並不準備改變稱呼。
“在會所吃飯?哪裡?”
木蘇蘇隨後將會所的名稱報了出去。
坐在辦公室裡的蒼禁言一聽這名字,臉上就浮現了不悅的表情,“這會所是以做海鮮出名的,你現在東西可不能隨便亂吃,若是拿不準吃什麼,那乾脆就別吃了,待會兒我去接你,帶你另外找地方吃去。”
木蘇蘇淡淡一笑,看了眼面前的大閘蟹,道:“我面前就有一隻肥美的大閘蟹,有人一直說這裡的大閘蟹很好吃,勸我多吃一點呢,你說我該不該吃?”
啓天華乍一聽這話,還以爲木蘇蘇是在蒼禁言面前給自己說好話,剛剛還滿是怒氣的臉,這會兒也多雲轉晴了。
蒼禁言一聽這話,就知道啓天華在飯桌上說了木蘇蘇不高興聽的話,要不然她也不會變着法兒的和自己告狀。
木蘇蘇願意和自己告狀,這是蒼禁言喜聞樂見的事,這說明她心裡有他,也將他當成自己的靠山,要不然,按照木蘇蘇的性格,她纔不會和他多少一句關於啓天華的事。
“大閘蟹這種東西,等你生完了孩子,我另外帶你去吃,現在可不準貪嘴,另外讓你吃螃蟹的這個人,我事後會教訓他的,你現在高興怎麼來就怎麼來,不需要有任何的顧慮,我會是你的靠山和後盾。”
木蘇蘇冷不防的聽到蒼禁言的甜言蜜語,臉上微微一紅,嘴上卻道:“好了,我知道看了,你好好工作吧,待會兒我自己會填報自己的肚子的,你不用來接我了。”
說完這話,木蘇蘇就直接掛斷了電話,不給蒼禁言再趁機說甜言蜜語的機會。
這男人,以前這樣的話,他是打死也說不出口的,現在倒像是不要錢似的,瞅準機會就要說上那麼一段,木蘇蘇懷疑,若她不阻止,蒼禁言可以不停口的一直說這些有的沒的。
見木蘇蘇掛了電話,啓天華笑着問道:“剛剛是禁言來的電話吧?他說了什麼?是要來接你?”
木蘇蘇看了一眼啓天華,故意道:“是啊,他說不放心我一個人回家,還說這會所的檔次有些低,讓我不要吃太多,回頭他另外帶我去好一點的餐廳吃飯。”
啓天華一聽這話,臉上就漲成了豬肝色,這會所是會員制的,一般人根本就進不來,當初他爲了成爲這裡的會員,可費了不少的功夫,但就這樣,這會所在蒼禁言的眼裡,居然還不夠檔次?
啓天華僵着臉,也難爲他這會兒還能擠的出笑容,“蘇蘇,你看,禁言對你有多好,多上心,所以你更應該好好的和他過日子,以前那些亂七八糟的人就不要再聯繫,要不然,若是讓禁言知道了,你說你這好不容易得來的幸福不就又沒了嗎?”
木蘇蘇嗤笑一聲,道:“亂七八糟的人?你指的是誰?你的好女婿墨小白嗎?”
啓天華臉色一黑,道:“墨小白的事已經過去了,你現在又將他扯出來幹什麼?這話若是被禁言聽到,你說他會不會胡思亂想。”
“胡思亂想?爲什麼?墨小白的事又不是秘密,就連李晨曦的事,禁言也知道的一清二楚,我們夫妻倆要怎麼相處,就不勞你費心了。”
木蘇蘇擡眼瞟了一眼啓天華,又用筷子撥弄了一下面前的大閘蟹,道:“說句實在話,我覺得你還是好好操心操心自己家的事吧,你的寶貝女兒啓秀玉在A國時對我做了什麼,我想你應該也清楚,她回來之後,會不會被送進監獄,丟你們啓家的臉,這還在我一念之間呢!”
“你......蘇蘇,秀玉始終是你的姐姐......”
啓天華爲啓秀玉說話,並不是他有多重視這個女兒,實在是他丟不起這個人,若是啓秀玉真的進了監獄,那他啓天華就是有再大的家業,在上流社會的圈子裡,也還是會擡不起頭來。
“啓秀玉是我的姐姐?!還是那句話,我姓木,她姓啓,你說,我們之間會是姐妹嗎?而且她的年紀比我大,算算時間,她出生的時候,你和我媽結婚纔沒多久,難不成,你在遇到我媽之前,就已經和林如花有了首尾?”
木蘇蘇看着啓天華鐵青的臉色,道:“啓天華,如果事實真相是這樣的話,那是不是說,你在騙婚,我可記得我媽和我說過,你和她結婚的時候,口口聲聲說我媽是你的初戀。”
啓天華抿緊嘴脣,良久之後,才道:“就算秀玉不是我親生的,但我現在和你林姨結了婚,秀玉是你林姨的女兒,這不也是你的妹妹嗎?”
雖說,啓秀玉是啓天華和林如花的女兒這事,明眼人都知道,但這事卻沒辦法直接宣之於口,要不然,很多事,啓天華就都失了主動權。
“你和林如花結了婚,林如花的女兒就是我的姐姐,這是什麼道理?”木蘇蘇將手上的筷子一扔,繼續道:“我可沒承認你和林如花的這段婚姻。”
不等啓天華再說什麼,木蘇蘇又道:“木氏是我外公創辦的家業,繼承人自然也應該姓木,我媽沒了,我自然就是理所當然的繼承人,你如果還是木家的女婿,你參與木氏的管理無可厚非,但你如今都已經和別的女人結婚了,你說,你是不是該退出木氏的管理,一心一意的管好啓氏?”
啓天華臉色一黑,瞪着木蘇蘇,質問道:“你這是要趕我出木氏?”
木蘇蘇挑眉問道:“不可以嗎?”
“木蘇蘇,你簡直大逆不道,我是你爸,你敢這麼和我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