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度一點？”
“你們先動手的時候，怎麼沒想過大度一點？”
“你們千學府的人命貴？”
但千學府的人沒有直接回答，好像找到了什麼論點一樣。
開始瘋狂攻擊。
“就因爲一次普通的衝突，就把我們在罐頭廠的人都殺了？”
“有誰規定罐頭廠是你們的資產了嗎？”
陳曦：啊對對對。
我就這麼靜靜地看着你敲鍵盤。
“所以你們到底是不是在千學府內管事的？”
陳曦輕飄飄地問了一句。
這一問，又讓對方沉默了許久。
一直在潛水看戲的路人頓時就樂了，一窩蜂地衝出來起鬨。
由於千學府的咄咄逼人，很多人也看他們很是不爽。
“這是沉默加破防啊直接給對面幹不會了。”
“千學府咋不叫了？快皆解釋解釋啊？”
“八成是幾個狗腿子，仗着主子的威風出來亂叫了。”
“硬氣！就愛看這種硬懟狗腿子的！”
……
陳曦有些不耐煩了：“讓你們的老大出來說話。”
“給你們一天的時間商量，明天我要你們的答覆。”
短短不到十分鐘的對話，雙方高下立判。
陳曦的強硬態度和從容不迫的質問，讓衆人爲王氏避難所增添了不少好感。
反倒是千書府這一通神志不清的言論，讓其好不容易樹立起來的威名徹底破碎。
衆人都開始期待，明天又會是什麼情況了。
“老闆，懟得漂亮啊。”
“老早就看那羣孫子不爽了，今天終於出了口惡氣。”
王老闆興奮地說道。
“你之前想得太多了，以後如果再遇到這種事。”
“不用由於，直接打回去。”
王老闆笑道：“我這不是怕拖後腿嗎？”
“畢竟對方也不是什麼小角色，還是謹慎一些好。”
陳曦……
“你敢頂着天神的威脅，來勸我和你一起行動。”
“但卻被一羣人類給嚇住了？”
陳曦也是佩服他的腦回路。
王老闆只得陪笑：“主要，他們不也擊殺過天神嗎？”
“我就想着，咱們合作的勝率會高一些。”
“但誰想到，西川市會突然復甦天神啊……”
陳曦搖搖頭，只要沒有生存壓力，人類就會內鬥。
這是他前世總結出來的經驗，放到現在，依然適用。
西川市相對安定的環境確實讓很多人都認不清處境了。
“你記住，我們的敵人，從始至終都只有一個。”
“那就是天神。”
王老闆鄭重地點點頭，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他心裡也明白。
這言外之意，就是：任何人都不是我們的對手。
果然，自己抱這條大腿算是抱對了。
第二天。
所有人都在盯着千學府，等着他們的迴應。
終於，鄰近中午，他們終於給出了答覆。
“首先，我們爲昨天的失言道歉。”
“發言的是一名新人，我們已經將其中處決。”
他們發了一張圖片，兩個年輕人被打得皮開肉綻。
甚至分不清是男是女。
“我們需要進一步的商議。”
“千學府內統一認爲，我們能找到對雙方都收益的結果。”
顯然，他們並沒有把陳曦說的話聽進去。
“所以你是什麼意思？”
陳曦問道：“是想和我合作嗎？”
他啞然失笑，“如果你再早一段時間找上來的話，我可能會考慮。”
“但我目前不需要合作伙伴。”
“並且，未來很長一段時間內，也不會需要。”
“有能力擊殺天神的，可不止有你們一家。”
陳曦的態度依舊很堅決。
現在的情況，別說一個千書府。
哪怕是一千個，一萬個，自己也不會答應。
這是原則性問題。
爲了點眼前的蠅頭小利，就和對自己兄弟痛下殺手的人合作？
陳曦做不出來這種事。
但千學府依舊不依不撓：“先生，您請您放緩一些態度嗎？”
“我們一定能找到利益平衡點的。”
接着，他們又嘰嘰咕咕說了半天。
都是些陳曦聽不懂的經濟學和社會學的專業詞彙。
他唯一能看懂的，就是千學府的用詞比起昨天來，文明瞭不少。
同時，帖子下面也有一羣和事佬。
“要不，就這麼算了吧。”
“對啊，雙方都是西川市的頂樑柱，少了誰都是一大損失。”
“那句話怎麼說來着？沒有永遠的敵人，只有永遠的利益。”
“兩位大佬合作，我們一起在西川市好好活下去。”
……
很顯然，沒人真願意看到這兩尊巨擎打起來。
畢竟，大多數人，是需要依靠避難所才能存活的。
“老闆，怎麼辦？”
“現在民心不向我們啊。”
一直決心要復仇的王老闆也有些動搖了。
即使現在王氏避難所的體量已經相當大，也不能逆着所有人的意願行事。
如果真那樣的話，未來在西川市就寸步難行了。
陳曦反問道：“你不是下定決心，要決心報復嗎？”
“甚至不惜頂着天兵復甦的風險。”
“怎麼這麼容易就動搖了？”
王老闆默然。
他曾以爲，自己憑藉着過去的管理經驗，能把王氏避難所安排得妥妥當當。
但直到真正實際操作，他才意識到，自己曾經的手段方法在末世是完全行不通的。
“我……我承認，是我魯莽了。”
“王氏避難所可以爲這次事故負全責！”
王老闆冷汗流了一身。
“說實話，就你這次決策。”
“已經讓我有了要換掉你的想法了。”
聽着陳曦慢悠悠的話語，王老闆握緊了拳頭。
“對不起！”
“但請再給我一次機會，我會用最快的速度學習！”
陳曦沉默了一會兒，“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
王老闆點頭應允：“所以，我們該怎麼做？”
……
兩人商量了好一陣，已經有人開始等得不耐煩了。
“王氏這是什麼情況？怎麼還沒動靜？”
“八成也在商量吧，畢竟這麼大的事，難拿主意。”
“費時無所謂，主要別真打起來，吃虧的是咱們。”
“對啊，要真幹起，我還沒想好站那邊呢。”
“神仙打架，凡人遭殃。”
……
在萬衆矚目的期待下，王氏避難所給出了自己的最終迴應：
“沒有合作，只有統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