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死人了可跟我沒關係,殺人兇手是她自己的老公!老天爺你可要明鑑啊!”
“真逗。”
江如玉跟老天爺祈禱的模樣,被暗裡穿着吊帶裙的女人不停嘲諷。
“算你有點眼力見,韓悅兒死了,不管是你我還是陸澤,乃至整個雲國,都得不到安寧。”話從殷紅嘴裡說出來,有點不可思議。
未免太誇張,不過一個小小的女人,頂多家裡在龍夏有點勢力,還能掀起狂瀾不成?
“我也不是被嚇大的。”江如玉冷眼。
“小姑娘,處事未深,說的就是你這樣自以爲是的人,韓悅兒是陳林最寵愛的孫女,按理說,應該跟陳家姓,你說她不跟陳林姓,姓韓……”
殷紅一口飲盡手中紅酒。
“除了她低調的父親,你可曾想過,韓家在世界上的排面,是怎樣的?”
“仙人闆闆惡毒女人,別亂講話嚇我!”
她還不如在房間裡跟陸澤待在一起,走出來的江如玉,差點沒被殷紅的話給嗆死。
“不然,我給你換一個比喻,你親生父親,江北門,在韓家的地位,不如一條家犬。”
“夠了!”
江如玉緊握拳頭,要打殷紅:“再敢多說我爸一句不是,我剪斷你舌頭!”
江如玉打開門,重新回到房間裡:“煩死了!”
這一頓亂砸東西的操作,在陸澤預料之中,就江如玉的段位,跟殷紅比,顯然太嫩了點。
白天殷紅不爲難江如玉,那是給他和韓悅兒面子。
“過來,給我把銀針全部取出來,再用火機消毒一遍……”
既然勞動力回來了,豈有不用的道理,陸澤重新使喚江如玉。
“我是你們家的狗嗎?”江如玉頭上的火藥包被點燃,到處亂炸。
“剛纔在外頭,殷紅應該給你講了韓悅兒身份的特殊性,不想你遠在山姆國的雙親死於非命,就按我剛纔說的做。”
陸澤站在牀頭櫃前,手裡不曉得從哪裡弄來的線,在搗鼓着。
江如玉的那些底細,秘書的資料中全都有,他早就全看過了,所以江如玉說與不說,他都知道。
“算你們狠!”
江如玉不甘心,還是照陸澤說的去做,她的軟肋受到威脅,寧可自己受點委屈,也不願陸澤說的話,變成事實。
江如玉出去的這幾分鐘,陸澤已經找到了辦法。
沒了韓悅兒,意味他要找的東西線索中斷,或許一輩子都不能再找到線索鏈,陸澤眉頭一直蹙成團,不自覺地咬着下嘴脣。
“都是披着羊皮的狼!大餓狼!”
江如玉嘴裡嘀咕,從上往下給韓悅兒拔完針,放在鐵盒裡,倒上爲數不多的酒精,點燃火機讓酒精燃燒,自動消毒……
“挺聰明。”陸澤突然誇獎。
“一般一般,世界第三。”
閒着也是打雜的命,江如玉開始好奇,陸澤放在牀櫃上的透明瓶子。
“你去哪搞來的藥?”
“出門在外,不備點東西怎麼混江湖,你學着點吧。”
陸澤讓江如玉扶起韓悅兒脖子,把藥丸一分爲三,捏成小糰子,戳在銀針上,直接送進喉管裡。
“嘖,看着都疼。”
江如玉不禁吞了口口水:“她的身份,到底是啥?死了我們還真能完蛋?又不是我們搞出來的。”
江如玉還在耿耿於懷殷紅說的話。
“確實會完蛋。”陸澤給出肯定答案,江如玉便不再說話。
兩人一前一後配合,忙活一整晚,最後江如玉累趴在牀邊睡着了,陸澤還在不停的扎針拔針。
後半部分的技術操作需要如此反覆四十九次,才能把毒血放出來。
一直忙活到天亮,韓悅兒性命保住,處於昏迷不醒狀態。
“我勒個去,還沒醒。”
不自稱是神醫下凡麼,咋搞了一晚上,跟扛回來的時候沒啥區別。
“你醒得及時,下面我給你看看精彩部分。”
還有最後一次,三十根銀針紮在韓悅兒全身重要經絡上,只要取針,毒血便能排出。
“哦。”
江如玉更關心的是什麼時候能去山姆國,這鬼地方,一天都不想多呆。
“幫我拔針。”
陸澤熱得索性脫掉了上衣,一整晚,滴水未進,加上強行救韓悅兒,陸澤渾身都不舒服,處於躁狂狀態,爲了韓悅兒,他一直在死撐着。
“說來說去,我就是個傭人,被你們有錢人請來當肉包子的。”
江如玉嘟囔着嘴,不情不願,從腳開始給韓悅兒拔針。
“我去,這黑色的是啥!”
韓悅兒每拔一根針,鍼口處就冒出黑色的濃漿血,還在往外滲。
陸澤不知道從哪裡又弄出來的一個透明的吸管小瓶子,把血珠子蒐集起來,儲存。
怪癖!
三十根銀針,還剩下腦袋上四根,江如玉想都沒想,一隻手握住全部的銀針,輕鬆往上一拔。
“我擦!”
突然,韓悅兒的兩鼻孔,兩耳朵,開始往外冒膿,帶着噁心的臭味。
最可怕的是,韓悅兒的眼睛突然睜開,瞪着手裡拿着針的江如玉。
“不會這是死前的迴光返照吧!”
“醒了?還有哪裡不舒服?”
陸澤順勢拿過韓悅兒手腕,脈象恢復正常。
雖然說耗損了不少真氣,但能救命,沒太大關係。
“我在哪裡?”
韓悅兒看着陸澤,眼中帶着驚恐:“我不想死……”
“放心吧,大神醫在你跟前,我們把你救出來了,以後別對我瞪鼻子上眼,好歹也是你的救命恩人。”江如玉給自己邀功。
“趁現在,你回憶一下,巴楊爾在國宴上是否真的出現?”
既然人醒來了,這口惡氣,不得不報。
“人沒來,來的是他手下,我記得我當時正在跟國會議員談話,江如玉就站在一旁吃東西,聊得挺好,還簽了合同,最後我喝了杯酒。”
“那杯酒是我提前換好的水龍頭的自來水,應該沒問題纔是。”
韓悅兒仔細回憶。
“你的意思是,國宴上的東西,實際上你一口沒吃?”陸澤震驚。
那問題就來了,巴楊爾到底是什麼時候開始對韓悅兒下手的?又是怎麼動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