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個沒人知道的國度裡,行走在千年前的地下,迎着不知道哪裡散來的幽弱白光,踏着沒有後人來埋掉的步伐,聽着靜默的地肺喘息着。才發現它的頻率與我們的呼吸是那樣的相同,但是我們的生命終究有限,最終難免化爲廢氣,被它排除體外。
漫漫長路,誰都不知道明天會發生什麼。但是走在這鳥羽上皇的墳墓裡,突然有種這一腳就是阿鼻地獄,下一步就是生命盡頭的感覺。
“嘩嘩譁!”望着石殿的上空,卻有股海的夜晚之感。
兩旁的大池雖然少了那幾個石武士,但是依舊如同洪水猛獸一般,拍打着大殿中央的道路,濺起了好幾層水花。
而這時我和東方馥雪走在後頭,桑原豹爺在前面開路,但是我卻在豹爺後脖處,不經意間看到了一點不太一樣的東西,便隨即問道:“唉;
!你這脖子後面是什麼東西啊?”
我仔細望向他,只見豹爺後脖子確實有樣黑色的東西,不禁走上前去,正想看個究竟,卻不料他反應極大,唰的一下面對我們,臉都變陰了,同時手用力的護着後面,然後又非常淡定的說道:“可能是蹭到什麼髒東西了吧。”
這樣的解釋似乎即爲合理,但是他的反應未免也太大了一點吧!這前後的反差任誰都覺得奇怪。但是我沒有理由不去相信這個一直陪我出生入死的兄弟。
“看來是我大驚小怪了,既然這樣我們繼續走。”我說道。
可是一旁的桑原隨即朝我一瞥,似乎想對我說什麼?我知道他肯定也是覺得豹爺剛纔的行動太過詭異和誇張,想要連同我採取一點非法的手段,逼豹爺說出個究竟,但是我知道絕不能這麼做,那樣太傷害我和豹爺這生死之交的患難之情了。
於是,我便當看不懂桑原的眉色,什麼都不知道。
可卻在霎時間,一陣風從我眼前掠過,桑原居然動手了。我知道我本有機會截住他,但是沒有那樣做,這件事就讓他去做吧!桑原現在雖已經不算外人,但是畢竟和我們的交情尚淺,這件事由他來做是在合適不過了。
桑原本想來個措手不及,可是豹爺似乎早有預料。唰的退後一步,指着桑原大聲斥道:“桑原!你想幹嘛?”
“這句話應該我跟你說吧!大家只想看看你的背後黑色東西是什麼。你又何須那麼激動,葫蘆裡賣的什麼藥?”桑原一擊落空,但是並未做出任何誇張的表情,可就在說完之後,突然大怒了起來,兇狠的說道:“快快說來!”
在場的我和東方馥雪着實也被嚇了一跳,這桑原想不到也有如狼似虎的一面。而我着實也替豹爺捏了一把汗。
這時,豹爺似乎沒話說了,望向我。估計想讓我給他主持公道了吧。但是我內心波濤洶涌,表面實際卻平靜如水,狠心將眼睛一閉,只淡淡的吐出了四個字:“清者自清。”
有些人,爲朋友兩肋插刀,而我知道,說完這句話,我插了朋友兩刀。
“好啊!你們居然這麼對我。我記住了!”豹爺看着我們一個個人的面孔,咬牙切齒的說道。
這時東方馥雪想要插幾句話,但是出口又不知道說什麼?那口剛分泌的口水,又被她嚥了回去。
豹爺怒視了我們一會,卻準備扭頭就走。
我驚道:“這墓室裡大家有什麼話敞開了說不是更好嘛!這九死一生的地方你要走去哪,去找死嗎?”
但豹爺對我理都不理睬,我走上前去準備抓住他。可是就在這時,誰也沒料到他居然折返過來,一把奪過了我手中的透明鑰匙,立馬就奔走。
這件事我始料未及,但是早已來不及奪回來,更何況豹爺的力氣要比我大的上好多。
奪過鑰匙的豹爺立馬甩頭就走,但是我雖力氣比不上豹爺,但是若論速度,我可是數一數二,在豹爺轉身走的那一剎那,我連忙抓住了他的衣服,也算挽回了一點局勢;
。可是?這一點優勢在下一秒直接崩盤,豹爺的體型何其健壯,他若執意要走根本無人可擋。
換句話誇張點說,能擋住他的只有他自己。
“啪!”
被我抓住的衣服在強拉硬扯之下直接爆裂,露出了豹爺健碩的胸肌,可是在那強健的背脊上,也就是脖子後面稍下方一點的地方,居然有着一個黑色的圓形印記,這個印記就是我之前偶然間看到的,也正是豹爺後來所說的髒東西。
衣服破裂,像是底細暴露,豹爺似乎變得非常驚慌。但他似乎也管不了那麼多了,手握這那把透明密匙撒腿就跑。
而他身上這印記。雖然只在我們眼前閃現了短暫的一刻,但是我們每個人都將他那個刺青一樣的印記看的再清楚不過了。
黑色圓形的印記烙在豹爺的皮肉上,就像從他那黝黑健壯的皮膚上長出來的一樣,緊貼着每一寸。而在這刺青的中央,居然生有一頭凶神惡煞的狐狸,它的面目猙獰,似呼之欲出,要將所有窺視它的人,撕咬爲口中之肉。
“豹爺。你怎麼會……”看着他那身體上的狐狸刺青,我已經呆了。
這時豹爺身體的衣服已經爆裂,已經再也沒有任何東西羈絆住他,他居然連理都沒理我,拿着透明密匙扭頭就走,一路狂奔進黑暗中。
“看來他已經被妖狐掌控住了心智。”桑原突然道。
“好端端的,他怎麼會着了妖狐的道,爲什麼不控制不把我們也控制了?”我問道。
“可能跟豹兄弟之前失憶過有關。他的心智尚未成熟,很容易被妖狐迷惑神志,控制了他的想法。”桑原解釋道。
這時東方馥雪在一旁焦急的道:“你倆別說了,快把那頭豹子追回來,那鑰匙還在他手上呢!”
只見豹爺的身影早已和這黑暗融爲一體,無聲無息。而我們三人雖也立即追了上去,但時光在昏暗中穿梭行進,我們卻一直沒有尋到豹爺留下的任何蹤跡。
“豹爺究竟去哪了?”我這時暗暗擔心,會不會妖狐利用完他,對他不利。
這時,前面突然閃現了一條條幽暗的藍光,照在地面縱橫交錯,煞是詭異和絢爛。好似一個個‘井’字拼成的了一畝畝的‘田’讓人不由覺得奇怪,這前方到底出現了什麼東西。
“上去看看。”我對他們道。
沒走幾步,藍光照來的方向就被尋到。只見前面一塊無法估計大小的岩石擋住了去路。
石壁上有一條條大小近乎相等的石縫,且筆直裂的極有規律。而方纔見到的那一束束藍光就是從這些石縫中冒出來的。
這仔細一看,這石壁上那一條條藍光石縫線條居然組成了一張巨大的棋盤。只是這棋盤上沒有棋子,但光看着棋盤,有着天作棋盤星作子的陣勢,會讓人誤以爲是幾路神仙曾在這裡對弈過;
而觀四下,這布着棋盤的石頭的確已經擋住了我們的去路。這前頭也沒有任何其他可行的通道了。
我上前一朝那些石縫裡一望,卻有一股涼颼颼的冷風吹來,裡面也是一片片深藍,根本看不到任何東西。
而這時,我又對這塊岩石產生了極大的興趣,但是上前一摸卻又不像是塊岩石,反倒像銅鐵一般的金屬物質。但我感覺沒那麼簡單,這石頭像是人工的。雖然我的閱歷還沒有豐富到專家一樣的境界,但我肯定這石頭是專家也沒有見過的。
“看來這東西十分牢固,恐怕連炸藥對它都無能爲力。”我尋思道。
“你們快來看這!”這時,東方馥雪在一旁叫道。
我們聞聲而去,卻看到那棋盤中央的某處居然有着一塊凸進去的圓形盤。而圓形盤裡頭有個凹槽,凹槽上有個孔,但裡面黑乎乎的什麼也看不見。
這應該不是普通的一個孔,否則外面裝飾何須如此繁複,又弄圓形盤,又弄凹槽。想來應該是保護這個孔,得以讓它在時光荏苒中留存下去,避免受到歲月這把刀的侵蝕。
“透明鑰匙!”
等在這孔前又呆了幾秒,我們三人不約而同的想到了那把被豹爺奪去的鑰匙。
“這個孔應該就是插透明鑰匙的無疑。”我說道。
“可是鑰匙不在我們手上,這偌大的一個地宮,要怎麼去找豹兄弟。”說完,桑原又罵道:“該死的山本仙道,真是詭計多端,不知道他想幹嘛!”
可桑原剛罵完,這石殿之中傳來了詭異而又霸氣十足的笑聲:“哈哈哈!”
“誰?”桑原氣沖沖地問道。“有種就現身,我知道你跟我們很久了!”
可是這石殿之中只有哈哈哈笑着的回聲,根本沒有人去回答桑原。
這笑聲持續了很久,也格外讓人害怕,至少我聽起來也是格外的毛骨悚然。這時我望向東方馥雪想看看她有沒有什麼事。
她外強中乾,表面上無懼任何事情,但我知道她的內心肯定是將這股驚慌被壓抑着:“別怕!”我對她說道。
她也回過頭來朝我點了點頭,眼神裡似乎有股生死與共的柔光。
“這地宮之中,除了我們三人,還有走失的豹爺和山本晴子,究竟還有誰在。”我實在無法想透,是山本仙道嗎?他是在玩我們嗎?
可是望向我們來時的路,我瞬間感覺心中的茶杯:“咣噹”地一聲全碎在地上了
只見那兒有三道影子緩緩變大,和之前我在石殿中看到三道黑影走來一模一樣,可謂步步驚心。只是,這東方馥雪和桑原都在我邊上,這三人走來的會是誰?
我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