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納德,我們就這樣走了?”按照預定日期,發佈會還有五天就要開幕了。
從威廉普洛斯在訪談中發出不點名的“分手訊息”,到現在雖然短不到十天的時間,可是有着去年作百富榜的經驗,今年臨時把百人榜砍成五十人榜,澎渤傳媒的吳千語團隊省卻了許多摸索的時間,也少走了許多彎路,彭渤相信,今年的這份榜單的可信度與美譽度應會比去年高。
“我們有王炸在手,不怕。”彭渤笑道。熬過了這十天的低潮期,彭渤認爲他們可以上岸狂歡了。
此時,電話卻又響起來,海茵薇剛要接,彭渤立馬打斷她,“不要接,抻抻他們。”他接過海茵薇手裡的電話查一下114,果然是波特曼酒店的電話。
從這一時刻開始,電話就接連響起,太平飯店與波特曼酒店的電話此起彼伏。
“怎麼辦?”海茵薇笑着搖搖手裡的電話。
“很簡單,關機。”彭渤笑着扣出了電池,“下面,我們到哪裡?”
“你來定。”海茵薇藍色的眼睛裡蕩起層層漣漪。
兩人邊走邊聊,經過馬路時彭渤下意識地扶了海茵薇一把,她白色的T恤紮在牛仔褲裡,牛仔褲緊緊地繃在長長的腿上,腰間的彈力是那麼柔軟。
“只是因爲在人羣中多看了你一眼,再也沒能忘掉你容顏
夢想着偶然能有一天再相見,從此我開始孤單思念
想你時你在天邊,想你時你在眼前
想你時你在腦海,想你時你在心田……”
過了馬路,兩人的步伐又慢了下來,海茵薇看看彭渤,“我喜歡這首歌,唐納德,這是誰演唱的歌?”
“我……”
“是你?”海茵薇卻誤解了,“這首曲子很棒,可以把它送給我嗎?”
“可以,我回去之後就把歌詞寫給你。”彭渤不再解釋,自己只是隨口哼唱,就被認爲是原創,那就這樣吧。
手機在關閉了三個小時之後終於開機了,海茵薇先給同事回了幾個電話。
很快,電話就打了進來,“海茵薇小姐你好,我是太平飯店公關部,我叫鄭佚名,你們的名單與方案我都看過了,場地的租賃價格可以讓到最低,並且,我們全程提供……”
彭渤笑道,很不客氣地打斷他,“鄭總,多謝您的好意,波特曼酒店會打電話的。”
電話那邊一愣,對於海茵薇小姐身邊多了一位男士有些詫異,但仍是鍥而不捨,“這位先生,您知道,太平飯店始建於1929年,飯店的歷史也是一部名人史,發佈會放在這裡會有轟動效應的,我無意點評同行,但您知道,波特曼今年剛剛落戶滬海……”
一個是老牌,一個是新貴,海茵薇感覺自己都無法抉擇,她轉過頭去盯着遠處已經竣工的金茂大廈,卻發現一個女人正在笑着看着他們,海茵薇笑着提示彭渤,“波特曼酒店的人到了。”
彭渤只是轉過頭來,禮貌地朝史蛟笑了笑。
“茫茫的滬海灘找到一個人太不容易了。”史蛟絲毫不以爲意,“榜爺,你好,這麼快我們又見面了。”
憑心而論,史蛟很有氣場,可是海茵薇的溫婉中夾雜着堅強,就象兩束光一樣,雖然有強弱但是都很耀眼。
“我與你們的傑西卡是在新加坡奧美的同事,她說可以在這裡碰到海茵薇。”史蛟很坦率,彭渤找不到,她找到了海茵薇的同事,接着找到了他倆,“榜爺,我們可以談談了嗎?”
她對彭渤的印象實在太深刻了!
那日,衆美環繞,彭渤利落霸氣地敲定冠名商的一刻,她仍記憶猶新。
全國各地的電視臺齊聚波特曼酒店購買中國明星風雲榜的一幕她也不會忘記。
當然,剛纔,她已經通過確切的信息,得知福布斯將在中國推出自己的榜單,酒店的老總對彭渤的這個榜單是否有前途,也拿不定主意,聽說還要酒店付贊助費,更表示了極力的反對,可是她選擇相信這個年輕的榜爺!
彭渤放下電話,“當然可以。”
“那我們邊吃邊談,”史蛟的眼光落在了那一串梔子花上,也落在彭渤的金錶上,“可以邀請二位感受一下我們的酒店嗎?”
“不,今晚還是我來安排,”彭渤笑得很堅定,不容回絕,“等會兒還有一個朋友過來。”
這個朋友,史蛟認識,正是太平飯店的公關總監鄭佚名,從二人的話語中聽出,一個在奧美待過,一個在智威湯遜待過,是朋友,也有可能是對手,曾經和現在的對手。
面對此二人,海茵薇的臉上露出職業般熱情的笑容,但是她明白,有好戲看了。
在彭渤眼裡,他們怕不是什麼公關總監,他們二人只有一個稱呼——白狼。
空手套白狼!
拿套的人正昂首闊步走在前面,走在並不明亮的滬海街頭。
……
也曾體驗過波特曼麗斯卡爾頓的行政套房,也曾在太平飯店感受過老滬海風情,但普通人用自己與食物的故事訴說着這個城市的煙火氣,在彭渤的心中散發着獨有的醇香。
三輛車子在夜晚的高架橋上追逐競馳,桔黃色的路燈快速向後退去,當車子變慢時,海茵薇搖開車窗,這裡她還是熟悉的,洋浦區,滬海知名的學術區,當彭渤的別克就停在了路邊,海茵薇也下了車。
三三兩兩的學生不時從身旁經過,她走近彭渤,“是這裡嗎?”可是這裡沒有飯店也沒有門頭。
“那裡。”彭渤一指前面,海茵薇朝遠處張望着,可是她仍然什麼也沒有看到,“你要變魔術嗎?這裡沒有飯店。”
史蛟與鄭佚名停好車,也都走過來,鄭佚名打量着周圍青春洋溢的大學生,又看看彭渤,眼前這個小夥子怎麼看怎麼象個大學生。
“榜爺是這裡畢業?”他指指前面復旦的校園,頗有打探問詢的意思,如果彭渤回答,他就可以確定他的學歷和年齡。
“我的母校。”彭勃笑道。
“噢,我有朋友也是這時畢業的,”鄭佚名看着彭渤的齊耳長髮,還有略顯青澀的面龐,“大家可以交個朋友。”他又看看周圍,“這裡有好一點的酒店嗎?”
彭渤沒有回答鄭佚名,他直接直走過去,指着一處攤位,“這裡。”
“這裡?”當海茵薇看到眼前彭勃爲他們精心挑選的地方,禁不住掩住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