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不必。”胖子默默看着女鬼消失的方向。
在小喬跟柳如煙之間，顧眠毫不猶豫的選擇了前者。
鑑於柳如煙十分喜歡興風作浪的性格，顧眠懷疑她會在龍舟上鑿出幾個窟窿來。
活動從上午七點開始，而第三關完成時已經是下午一點。
所以小喬出現的時候，暖洋洋的太陽正高懸在他們頭頂上。
小喬上船的第一時間就被楚長歌吸引了，只見她盯着楚長歌的臉看了好幾秒鐘，才吐出兩個字來：“假的。”
“什麼？”胖子也困惑的看向楚長歌，“楚小哥是假的？”
胖子反覆點開楚長歌的玩家面板確認：“是真的啊，暱稱上明明白白的寫着楚長歌三個字。”
衆所周知，鬼是沒有玩家面板的。
小喬盯着楚長歌的臉，再次重複了一遍：“假的。”
胖子的手落在楚長歌肩膀上拍了拍：“楚小哥你說句話。”
這時他才發現面前的人一直詭異的沉默着，還沒等胖子反應過來，面前人的臉便猛地乾枯，變得如同老樹皮一樣，如同被吸走了所有水分。
他的身子也迅速細下來，皮包骨頭，整個人如同骨架一般。
顧眠聽見這骨架一般的玩意叫了一聲，緊接着便猛地扎進了水裡。
再伸頭去看的時候它已經沒了影子。
胖子趴在船邊看着水面吞唾沫：“臥槽，還真是鬼？那楚小哥跑哪去了？”
一個平穩的聲音從他身後傳來：“我在這。”
胖子回過頭來看到一張熟悉的的面孔就在面前，剛纔他還看見這張臉因爲脫水變得皺巴巴的。
顧眠把小喬推到新出現的楚長歌跟前：“這個是真的嗎？”
小喬又盯着這張臉看了好一會兒，然後才點點頭：“是真的。”
胖子心有餘悸的看着楚長歌：“剛纔是怎麼回事，有鬼假扮楚小哥……而且我還能點開那個鬼的玩家面板，楚小哥你是怎麼回來的。”
“不知道，我來的時候正好看見它跳進去。”楚長歌言簡意賅的開口。
“啊，那你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吧，我給你講講剛纔的事……”胖子拍了拍大腿。
楚長歌默默開口：“剛纔你已經說過了。”
胖子回憶了下自己上一句話，他發現自己的確已經總結過了。
“所以現在是什麼情況，”顧眠回想着那隻鬼剛纔的樣子，“跟我們玩狼人殺，殺掉狼人才能得到真的隊友？是隻針對我們還是其他玩家也是這樣？”
楚長歌推推眼鏡：“如果有鬼冒充我出現的話，那其他人也大概率是可以被冒充的……我的意思是我們船上現在可能還有鬼。”
“確實有。”顧眠伸手一撈，把正賣力推船的小紅撈了上來，小紅轉動了一下脖子看向他們，一張醜臉上滿是困惑。
緊接着他又伸手撈上了滿頭是水的哥哥：“而且還有兩個。”
只見被顧眠抓起來的哥哥擡起頭來，衝他喊了一聲“妹妹”
楚長歌收回自己看向哥哥的視線：“由此可得顧眠是真的。”
“啊，”胖子摩挲着大腿，“這麼說的話現在就只有我跟小喬小姐有嫌疑了。”
楚長歌看向胖子：“她也是真的。”
胖子不大明白楚長歌爲什麼能空手監身份，他停頓了幾秒相信了楚長歌的判斷：“那我怎麼證明我自己啊。”
顧眠看了一眼“互證清白”的二人，又看向胖子：“這樣吧，我問你一個問題，你能答對就說明你是真的。”
“那你問吧。”胖子已經做好了回答自己今天的內褲是什麼顏色的準備。
顧眠開口：“你三年級時曾在一次長跑比賽上磕破了褲子哇哇大哭，請問在那場比賽中你得了第幾名？”
“第三，”胖子下意識的回答，但緊接着他便反應過來，“你怎麼知道的？”
顧眠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你做夢的時候說的。”
胖子表情恍然：“我做夢會說這個？”
確認了胖子的身份後，顧眠幾人繼續勻速前進着。
小喬正蹲在胖子旁邊：“沒想到你磕破了褲子邊跑邊哭都能跑第三。”
就在胖子撓頭準備吹噓自己的時候，顧眠的聲音傳來：“因爲就只有四個人蔘賽，對了那天第四名因爲拉肚子沒去比賽。”
胖子脖子一下僵硬住：“這也是我做夢的時候說的？”
顧眠沒搭話，胖子便爬到楚長歌身邊：“楚小哥我睡覺的時候說夢話嗎？”
楚長歌看着手裡的紙搖頭：“我不知道。”
只見楚長歌不知從哪裡掏出紙筆來，一直在嘩啦着，胖子沒聽到自己想聽的事情，只聽見他在認真分析：“現在有兩種可能，一種可能是隻有我們碰到了鬼掉包，第二種可能是所有玩家都遇到了這種事情，不過他們可能還沒發現。
“如果是第一種可能那情況還不是很嚴峻，但如果是第二種可能的話……那就說明這遊戲已經擁有了能給大量鬼披上‘玩家’身份的能力，以後的副本情況會更加危險，
“而且如果是第二種可能的話，我猜測這是一次試水，遊戲方在試探能否渾水摸魚把披上玩家身份的鬼混入現實世界。”
顧眠記起了被自己抗出副本的綠先生：“感覺NPC好像也不是很想進入現實世界的樣子。”
楚長歌扣住筆帽：“綠先生在副本里算高級NPC，擁有獨立思想知道副本世界與現實世界的存在，但那些鬼不一樣；階級制度自古存在，我打個比方，如果綠先生相當於奴隸社會的地主，那這些鬼就差不多等同於奴隸，
“一些辛苦、危險的事情那些NPC不會親自下場，而是派下人去試探。”
顧眠突然覺得楚長歌像一個學者，正在研究《奴隸社會中副本的階級制度》的學者。
“楚小哥你很懂啊。”胖子湊過頭來。
楚長歌繼續道：“當然這次試水並不一定能成功，遊戲至少有兩個主辦方，其中一方是絕對不想看到那種情況出現的……如果有大批玩家被調換的話，我猜測下一關可能會出現轉機，現在只剩最後一關了對吧。”
沒錯，只有柳如煙一個人沒在船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