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光明你的家裡面,他終於發現那個筆記本丟失的事情了此時正臉色蒼白的看着妻子。
姚光明無論怎麼樣也想不明白這個事情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這個住宅是自己專門買的,當初挑選的時候也是因爲這個的保安環境都不錯,可以放一些比較私密的東西,更重要的是,因爲害怕放在保險櫃裡面引人注意,他甚至在房間裡面也沒放房什麼好的擺設,就算小偷進入也不會想到裡面有貴重的物品,而且爲了掩人耳目,他還讓妻子把筆記本悄悄地放在了存摺的下面,一般人看到存摺就應該不注意那個筆記本了,沒想到不僅錢沒有了,連那個至關重要的筆記本也不見了。
眉頭緊皺着,姚光明再一次沉聲對妻子問道:“你確定,所有的地方都找過了?”
妻子點點頭:“我已經裡裡外外的都看過了,什麼都沒有。”
臉色一下子變得更加難看,姚光明覺得自己此時正陷入一個謎團當中,那個筆記本事關重大,真要是被有心人拿到的話,完全可以順藤摸瓜,揪出一大批人來。最重要的是,自己在那上面寫了太多不該寫的東西,原本是打算留做後手,可是現在卻出了這樣的事情,真是追悔莫及啊。
“老姚,到底那上面寫了什麼?”妻子看着他臉色蒼白,不由得開口問道。
姚光明苦着臉,慢慢的把事情的經過講給了妻子,最後說道:“那個筆記本,現在沒了。”
聽完丈夫的講述,姚光明的妻子就覺得自己面前一陣金星亂冒,差一點就暈過去,丈夫的事情她自然是知道的,真要是像丈夫說的那樣,那可就真是天塌地陷一樣的悲劇了那個筆記本上面的東西,只要被體制內的人看上幾眼,很快就能明白是怎麼一回事,到時候自家老公倒黴不說沒準還要成爲那位大人物的替罪羊。
“你,你腦子有病啊,那種東西怎麼能留在這裡呢?”妻子忍不住破口大罵道。
姚光明眼睛一瞪,呵斥道:“你懂個屁!女人家家的,你以爲我不留點後路能行嗎?這麼多年的事情,哪一件不是掉腦袋的?我要是不留後手,上一次就不是從政法委到市政府了那些人要不是忌憚老子手裡的證據,早就讓我回家養老了!”越說越生氣,他擡手就給了妻子一耳光,大罵道:“都是你這個瘋女人,非要買這買那,我當初明明讓你把房子的鑰匙帶在身上,你偏偏爲了圖省事放在門外,這下被人發現了吧賤人,真以爲我不知道你是爲了跟情人約會嗎?”
他是真的生氣了,自己辛辛苦苦爬到現在的位置容易嗎?妻子根本就不知道自己付出了多大的代價人人都羨慕當官的手中握着重拳,一呼百應走到什麼地方都是迎來送往,可誰知道這份榮耀背後的心酸?想要進步,沒有靠山怎麼能行?真要是指望張東幫忙,自己怎麼可能從一個普通公安局長做到現在的位置上,在靠上那人之前,自己一直都是不溫不火,一直到跟對方搭上線,這纔有了現在的一切。
最重要的是,姚光明很清楚自己跟太多的人有牽扯,上面的東西一旦曝光,將會是一場巨大的風暴。
說起來,對於妻子揹着自己找情人的事情,他早就知道了,只是自己在外面同樣也養了幾個小情人夫婦兩個人過了這麼多年,早就沒了那種激情的感覺,所以他一直都沒在意,只是想不到,妻子居然敢帶着情人來這裡。
或許是丈夫的口氣嚇到了自己,姚光明的妻子忽然冒出來一句話:“要不然,咱們報警吧?”
“啪!”姚光明反手就是一個耳光,沉聲道:“你腦子有病麼?那種東西落到公安局葉飛的手上,我還有活路嗎?”
他現在恨不得一巴掌怕死這個笨婆娘,公安局現在已經不是自己的地盤了,葉飛這個傢伙隱忍多年,現在終於坐上了市公安局局長的寶座,也正是因爲在市局工作的時間長,所以葉飛很清楚市局都有什麼人是姚光明的心腹,一上任之後就逐步開始對公安局進行清洗,那些人要麼投靠葉飛,要麼就等着被調任一些閒職去。現在整個公安局都已經在葉飛的掌控當中了。
長嘆了一口氣,姚光明無奈的說道:“算了吧,先不要輕舉妄動,我估計應該不是一般人拿了咱們的東西,人家既然能分辨出那筆記本的作用,自然也明白乾系重大,估計現在應該在討論怎麼跟我做交易吧?”
他之所以這麼說有自己的考慮的,任何一個體制內的人拿到那個東西之臌,都能夠從自己的筆記本當中分析出很多有用的東西,只要不是那種沒有腦子的熱血之人,很快就會明白,那個筆記本一旦曝光,將會造成多麼重大的震盪,所以真正聰明的做法,就是利用這個筆記本跟自己做交易,而只要對方能夠提出條件,那就表明這個事情是可以談的。
想了想,他揮揮手讓妻子出去,轉身來到臥室當中,撥通了一個號碼。
“最近出了一點事情。”姚光明沉聲說道。
那邊一個低沉的聲音道:“怎麼回事?”
“有人在威脅我。”姚光明緩緩的把自己被那家房地產公司威脅,在仁慶市的土地流轉土地價值評估當中爲他們看中的一塊地做手腳的事情說了一遍,最後緩緩說道:“我覺得,這個事情是個麻煩。”
那人沉默了許久,用嚴肅的聲音說道:“這個事情你不用管了,我來處理就好。試點縣的那個事情,我會叫人替你收尾的,你記住,手不要伸得太長,現在仁慶市的情況很複雜,陸睿和黃佔軍都不是省油的燈,不要給他們任何抓住你把柄的機會,否則我也救不了你。”
姚光明點點頭:“我知道了,吳海龍最近跟我接觸過,似乎有意通過我對付陸睿。”
那人冷笑了一聲:“就憑他?真以爲攀上了一個京城來的紈絝就有本事跟姓陸的年輕人叫板麼?”
微微一愣,姚光明道:“領導,您的意思是,吳海龍鬥不過陸睿?”
那人沒有回答他這句話,而是淡淡的說道:“陸睿還是個縣委副書記的時候,就能扳倒兩個省委常委,吳海龍要是真以爲自己有一個省長老子就天下無敵了,那他還嫩了點。吳省長在g省也不是一手遮天
姚光明默然,他自然知道那人話中的意思,明顯是告誡自己不要跟吳海龍走的太近。
放下了電話,姚光明不由得長出了一口氣,一想到自己的經濟問題有可能被人知道,他的心裡面還是很緊張的。官場當中有些事情是不重要的,比如所謂的生活作風問題和失職之類的事情,這些事情即便是被人揪出來,最多也就是受個處分之類的,最多是免職罷官,但是用不了多久,只要是有後臺有背景的官員,都可以在別的地方重新復出。姚光明自己就見識過很多這樣的事情。但是,一旦涉及到了經濟上面的問題,那就是一個十分重要的事情了,很多人都是因爲這個而萬劫不復,再也沒辦法翻身。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姚光明實在太瞭解自己,也太瞭解妻子和小舅子了,不管是自己伸手撈的錢,還是小舅子和妻子揹着自己在外面撈的錢,都不是一筆小數目,一旦被人曝光出去,那自己這輩子算是完了,現在已經快五十歲了,真要是在牢裡面坐上十幾年,出來的時候都已經年近七旬了,那時候自己還能做什麼?果真是一輩子都毀了。
一想到自己失去權力,坐在監獄裡面的樣子,姚光明的渾身都感到一陣寒冷,皮膚忍不住泛起一層雞皮疙瘩,甚至於連靈魂都感覺到那種滲入骨髓的顫慄。對於一個習慣於執掌權柄,對別人呼來喝去的人來說,一旦意識到自己即將失去手中的權力變得一無所有,他們就會感覺到由衷的難過,更何況現在姚光明心中有鬼,所以他更是難受的不得了,恨不得有什麼事情能夠讓自己好好的發泄一下。
只是姚光明想不清楚的是,到底是什麼人會對自己下手呢?
筆記本丟失的時間應該不短了,妻子一週前對自己說來這裡住一段時間,自己也就沒有太過在意,以爲她是嫌常委樓裡面太過清靜了。沒想到她居然是去跟情人幽會的,所以這裡應該空置了好幾天,自己因爲忙着市裡面的工作,也沒空過來。好不容易今天過來了,卻發現房子已經被人給翻了個底朝上。
如此一分析,那人應該是有目的的針對自己下手,但是這個人到底是誰呢?
姚光明腦海之中不斷的閃過自己一個個昔日的敵人和對手面孔,他在思考,到底是什麼人,會想到用這樣的方式對付自己,似乎,對手已經知道了自己的秘密,難道,他要對付的不僅是自己嗎?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