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沖垮大軍的力量

吳得到羅騰飛讓王俊代的來信時,吳正打算暗馬,見信中內容,神色大動,隨即也露出猶豫之色,神態舉棋不定

“兄長(晉卿)?”吳、劉子羽見吳神色異常來到他的身旁,奇出聲。

晉卿即爲吳的表字,劉子羽此刻僅僅只是興元府的知州,而吳卻是檢校少保、鎮西軍節度使,兩之間的相去甚遠,但因劉子羽對吳有知遇之恩,當年吳還在軍中混日子的時候,是劉子羽慧眼識才,向上面推薦了吳,令他成爲了領兵的統制官,才使得吳有今日之輝煌。

兩人私交慎密,彼此都已姓名相稱。

吳將羅騰飛的來信給二人閱覽。

吳見信中內容動容道:“若羅相公的計策順利實施,可破完顏婁室!”

“羅相公?”劉子羽一臉的疑,他還不知羅騰飛來到川中一事。

吳粗略說了大概。

劉子羽也露出欣喜若狂的神色:“此乃反敗爲勝之機也,晉卿可行之。”

吳長嘆道:“這是反敗爲勝之機不假,但卻要賭上我軍接下來的命運,不可草率,大可大意啊!”

他爲人向來謹小細微。如此造就了一個善於防守地名將。但也因如此不敢豁出去打。卻成爲了性格使然。他不是不知這一戰術若完全實施後地結果。但更是在意情況有變。戰術無法順利實施地結局。

若戰術順利。他們確實能反敗爲勝。扭轉乾坤。可一旦戰術某個環節出了問題。那麼導致地結局將是自己麾下地軍隊全軍覆沒。西川也會因此而落入金人之手。而他吳更會成爲大宋地罪人。

反之。倘若他安然撤退。保護了西川。在西川打退了金兵地入侵。卻可以以功過:不求有功。但求無過。

兄弟同心。吳自當知道自己地哥哥心底地打算。比起吳。吳雖然也是以善守著稱。但並不缺乏放手一搏地膽氣。握起拳頭低喝道:“兄長。《孫子兵法》雲:投之亡地而後存。陷之死地然後生!東川關係我大宋西北防線。若不奪回。西川將時時刻刻暴露在金人地鐵騎之下。而你我兄弟二人將成爲大宋朝地罪人。”

劉子羽不知吳地心思但見他猶豫也再三勸說。

吳最後道:“兄長。你可還記得我們兄弟地誓言?”

吳肅然道:“當然不敢忘卻:寧丟性命,不失四川。”

吳叫道:“四川乃指益州路、利州路、梓州路和夔州路,莫不是興元府非在利州路中?若這樣便放棄了興元府,我們又如何面對利州路上下全力支持我等抗金的百姓?兄長要去便去,弟將領本部兵馬策應羅相公。即便不成也要遵守誓言,死戰到底。”

吳如此逼迫,吳只能昂然道:“即然你們都有此看法,那便打吧!”

人如洪流,馬似飛龍。

當朱奕騎着羅騰飛借給他地烏雲踏雪來到金營後方時,敵營出了一陣爆笑,嘲笑朱奕自不量力,區區四百餘人也膽敢猖狂。

朱奕面色一寒,躍衆而出,雖是深夜,但絲毫不妨礙他的揮,箭無虛,接連將大笑中的金兵射倒了十餘人。

金人大駭,他們之間並沒有到達一箭之地。

所謂地一箭之地通常泛指一百五步左右,而朱奕在兩百步開外便用神技射殺十餘人,如此奧妙的箭術,縱使以善射而聞名的女真,也難找出五人來。

兩名金將官持弓衝上前來,被他嗖嗖兩箭,都倒撞下馬。

逼近一箭之地,弓弦響處,神弓騎射出了第一輪地箭羽:如飛蝗一般的黑色箭頭,一陣陣的落在金兵叢中,極高的準心,立時將近百名金兵釘死在地。

敵營明亮地火反給了他們極大的便利。

金國萬夫長上前指揮,朱奕連環射出三箭,呈品字形先後出現在金國萬夫長的眼前,他欲往左避開卻見射來的箭羽已經封鎖了他躲避的路線,欲往右閃,情況也是一般,驚愕間一箭正射在他的頸上,橫穿而過,立時墮馬,死於非命。

對於神弓騎地箭羽稀稀拉拉,金國的箭羽方始稱之爲箭雨,人挽弓而射,只見密集,無數箭支自壓地敵陣勢中飛了起來。

但在朱奕及時的號令下,神弓騎以從容退出一箭之地,數之不盡箭支落在神弓騎地前面,卻傷不得一人。

神弓騎上下四百餘人哈哈大笑了起來。

朱奕繼續指揮神弓騎拋射,他們坐在馬上位於高處,拋射的射程遠勝金人,只見熙熙攘攘箭羽,刺入金兵皮甲下的,使得紅色液體如噴泉般的飛濺,卻不見一位神弓騎的將士受到

朱奕更是倚仗那出神入化的箭術,不斷的對着耳戴金、銀環的女真人射出致命一箭,他箭無虛,竟射的金兵紛紛躲避,不敢探頭。

早有兵士將戰事稟告完顏婁室。

完顏婁室聞訊大震,一掃臉上病態,面色登時紅潤,昂頭大笑,聲震營帳。

“元帥?”完顏悍六何故,一臉解。

完顏婁室笑道:“計成以!興元府以在我軍掌握之中。來,你來看……”他從袖中取過地圖,指着子午道笑道:“本帥在讀南人陳壽所著之《三國志》時,見蜀國大將魏延有一兵出子午谷之謀,便暗自思量。這子午道荒廢數百年不假,但在千年前確實可以由此道進入川中抵達興元府,也就是當時的漢中,而且總長不過一百五六十里,只要有充足的時間,充足的兵力,完全可以開闢一條全新的道路出來。我暗中命兩萬金兵埋伏於此,一萬五千爲女真戰士,他們人人手持巨斧逢林開路、遇水架橋,其後五千金騎養精蓄銳,挖出一條通道後,立刻奇襲興元府。”

完顏悍六劇震,一臉驚歎,雖知完顏婁室自有定計,但卻想不到竟然是如此龐大的計劃,無怪一路上完顏婁室並不急得行軍,反而還在金州待了一個月,原來他是爲了拖延時間,呆立片刻問道:“那元帥又如何得知計策已成?”

完顏婁室笑:“這問題問得好,興元府在饒鳳關內,我們不可能在第一時間內得到消息,在第一時間內得到消息的人必然是吳。依照當前局勢吳只有兩條路可走。第一、放棄東川,退至定軍山,以定軍山爲防線抵禦我軍入西川。第二、決一死戰。失去了我大軍的支援,那深入腹地的奇兵將成爲孤軍。是以,只要破我軍,興元府不戰可得。原以爲以吳的爲人,應當退守定軍山,卻想不到他竟然選擇了後。這羅騰飛來戰,足以表示他已得知我軍拿下興元府一事。你爲羅騰飛是傻瓜不成,他以四百兵卒來戰,十之是誘我軍出戰,然後以忠義軍破之。將我軍注意吸引過去,然後在出關死戰,打我軍個出其不意。”

完顏悍六恍然明白佩服道:“難怪:帥事先再三叮囑不許騎兵出戰,原來早已防備對方這一手了。”

“、羅騰飛皆是時之英才,然經驗不足,兵力不足,終究遜色老夫一籌。”他肅然道:“悍六。你立刻帶領人馬隨時在陣前據守,阻擊吳來戰。吳善守,他進攻的本領,絕對不會勝過於你。你有五萬大軍,沒有理由勝不過他們三萬。至於羅騰飛別去管他,即便加上忠義軍他們的兵力也不過一千五六百人,只要我們固守着不動,他們那不到兩千的兵馬不足爲懼。”

完顏悍六喝聲道:“元帥放心,只要有悍六在,定叫吳知道我大金勇士的厲害!”

完顏婁室放心的點了點,這完顏悍六在金國是出了名的善攻大將,當年攻打達魯古城時,面對五萬遼兵,完顏悍六憑藉八千鐵騎,九衝其陣,身背三十創,殺遼兵近萬,令遼兵膽寒。以幹略來說卻不及吳這位名將,但在對攻上他是沒有歷史在兵力佔優的情況下輸給吳的。

就在完顏悍六領命過後半個時辰,饒鳳關下傳來了陣陣的喊殺之聲,吳已經如他所預料的一般率衆夜襲來戰了。

北風呼呼中。

一千兩百名忠義軍戰士已經準備就緒,二十條粗長的麻繩綁在古樹上垂下了懸崖,落在山下,在他們的下面是兩萬匹的金國戰馬。

羅騰飛、王俊位於高處看着敵陣,那邊的情勢愈趨緊張激烈,這邊卻愈安詳寧靜,燈火黯淡,馬兒在悠閒的打着瞌睡。

王俊歎服道:“相公果然神機妙算,那完顏婁室果然死守後營,沒有理會朱奕的挑釁。他們重點都放在了饒鳳關那邊,絲毫沒有將朱奕他們看在眼底。”隨即狠狠道:“此番定能讓他不完兜着走。”

羅騰飛自信笑道:“這是基本戰術,老子確實佩服那完顏老頭兒的才智,論神機妙算,他勝老子數倍。但在戰術上老子卻不服他,他如何應對都在老子的算計中。此刻他們已經得到了興元府,勝券在握,以穩爲主。自然不會爲了我們而擅自出兵。完顏老頭並沒有犯錯,但他萬萬想不到我們這一千人有沖垮他們大軍的力量。”

就在此時,東面火光沖天,敵營陣騷動,像波紋般延往整個營地。

羅騰飛鬆了一口氣道:“來了!準備出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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