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五章 下馬威

“殺!”

“殺!”

一名名手持木棍的南陳士卒怒吼着撲向對方,棍棒碰撞的聲音此起彼伏,雖然對方也是自己人,但是這些傢伙下起手來一點兒都沒有在乎輕重,好像真的是敵人一般。

有的士卒一個人擋住三四個人的進攻,一衆同伴趁機繞過他直接包抄敵人,而有的士卒打紅了眼睛,索性直接丟掉手中折斷的木棒,赤手一下子抱住衝過身邊的敵人。

只見兩個人有些狼狽的撲倒在地,不過很快雙方就回過神來,一頓拳腳對打,難解難分。

整個校場上一時間煙塵滾滾,而站在校場外面圍觀的南陳將士更是時不時發出喝彩聲。

不過站在點將臺上的幾個將領,卻是神情各異。

陳智深噙着笑負手而立,饒有興致的看着校場上的打鬥,顯然對於校場上的打鬥胸有成竹,他身邊的曹忠則挽起袖子大聲吼着,大有親自下場、帶着人馬橫掃千軍的架勢。

不過相比於他們兩個人,站在另外一側的一個壯漢臉色卻有些不對。他正是蕭摩訶剛剛調撥到李藎忱麾下、統帶蕭摩訶最後湊出來的一千精銳的偏將軍陸之武。

要說這位陸之武,還是有一些來路。他是現在南陳在淮南的三位大將之一陸子才的侄子,被認爲是吳地陸家新一代的希望。也因爲陸子才的關係,所以陸家現在等於被牢牢的捆綁在東宮的戰車上,所以至少陸之武的忠誠不用擔心。

而蕭摩訶放心讓他前來,顯然對他的勇武之處也頗有信心。

知道自己手下雖然只有一千人,但是都是從各部之中精挑細選的勁卒,所以陸之武剛剛和陳智深、曹忠等人見面的時候還趾高氣昂,覺得自己纔是真正的主力,甚至當陳智深向他提出挑戰的時候,還以爲陳智深是自不量力在開玩笑。

然而此時看着校場上的情況,陸之武方纔明白未來這些將會和自己並肩作戰的袍澤們到底有着怎麼樣的底氣。

陳智深等人麾下的將士看上去遠遠沒有陸之武的麾下來的精幹,有胖有瘦,雖然還不至於老弱病殘一應俱全,卻也總給人一種軍容不整的感覺,像是一支只能勉強做到令行禁止的雜牌軍。

但是當在校場上雙方拉開陣勢的時候,陸之武方纔感受到壓力。因爲對方士卒冰冷的目光、不慌不忙的動作,讓久經沙場的他也不由得脊背發涼。

眼前這些傢伙,一看就是經過惡戰和勝仗磨練出來的。血戰鍛煉出他們熟稔的殺人技術,而勝利則賦予他們挺直脊樑和心中的驕傲。當拉開陣勢的時候,每一個人都站在自己應該站的位置上,目光緊緊追隨着前方的旗幟,隨時變化陣型。

之前他們在陸之武面前展現出來的玩世不恭,此時在陸之武看來,更像是對這樣對手的不屑。

而現在這些傢伙就像換了一個人一樣,在一面面旗幟的帶領下橫衝直撞,而陸之武的麾下士卒則從一開始的氣勢如虹逐漸到勉強堅持,再到現在如雪崩一樣後退。

這個下馬威真是可以啊!

陸之武微微側頭,他身邊之前同樣對陳智深他們有所不屑的幾名副將和參軍,臉上都一陣青一陣白,屏住呼吸不知道該說什麼。他們尚且如此,更不要說下面那些正在承受崩潰和失敗的仗主、幢將乃至每一個士卒了。

這不是給陸之武的下馬威,而是給他們整支軍隊的下馬威。

之前他們就曾經聽聞李藎忱麾下有個陳瘋子,因此只是對這個陳瘋子還算有點兒敬意,但是這種敬意僅僅侷限於對陳智深的衝鋒陷陣、作戰勇猛上,對他的麾下士卒可就沒有這種敬意了。

可是現在這個陳瘋子就這樣負手站在點將臺上,甚至他的副將曹忠也只是在一旁吶喊助威,真正下場的就是一羣幢將和仗主。可是就是這些小將領在沒有主帥的統領下,照樣密切配合,將陸之武的麾下打的落花流水。

陸之武甚至不敢想象,如果陳智深親自帶人衝上去,這校場上又會是一番什麼樣的光景,甚至有可能自己麾下連一盞茶的功夫都抵擋不了。

陳智深此人的性格與蕭摩訶相似,都是敢打敢衝的猛將,一旦他在軍中帶隊,那麼軍隊的士氣肯定更高漲。更不要說陳智深實際上根本不算這一支軍隊的統帥,只能算個副將。

這支軍隊的脊樑和靈魂,不是陳智深能夠擔當的。

“參見將軍!”就在這時,旁邊的陳智深等人紛紛恭敬地拱手行禮,而陸之武等人也回過神來。

正快步走上點將臺的,是一個身披銀甲、手握佩劍的年輕人,風吹動着他紅色的披風,上下起伏。而周圍無論是陳智深等將領,還是點將臺上的其餘護衛士卒,見到這個年輕人,都是面帶尊重神色。

不用說陸之武等人也知道來的是誰了,除了李藎忱,沒有誰能夠擔待的起這支軍隊將士的尊重。

因爲這是他們的統帥,是帶着他們一步步走到現在的最大功臣和恩人,也是這支軍隊真正的靈魂所在。

李藎忱衝着陳智深和曹忠等人微笑還禮,目光落在曹忠身上:“聽說你小子負傷多處,現在又活蹦亂跳的,莫不是老子聽到的是假消息?”

曹忠嘿嘿一笑,之前在華容道遭遇襲擊,雖然更多的是因爲他們對當地不熟悉,而且敵人來的太多,但是曹忠還是對自己沒有做好保衛工作而感到羞愧,更重要的是之後李藎忱爲了救樂昌公主而墜崖,算起來他曹忠也脫不開關係。

雖然蕭世廉、陳智深等人知道這實際上不能怪曹忠,但是曹忠心中又如何沒有愧疚?甚至他都不知道自己應該如何面對李藎忱,畢竟因爲自己的疏忽和失職,險些害的李藎忱葬身華容道。

現在李藎忱並沒有無視他,反而先上來和他開玩笑,頓時讓曹忠心中鬆了一口氣,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末將身上的都是小傷,而且末將有罪······”

李藎忱眉頭一皺,佯做不滿:“誰說你有罪?”

曹忠頓時詫異的看向李藎忱。而李藎忱哼了一聲淡淡說道:“雖然把你在之前江陵之戰中的功勞抹掉了一些,但是在某看來,你小子並沒有罪,就算是有罪,你身上的這些傷痕也足夠將罪過抵消!”

頓了一下,李藎忱伸手指向北方:“我們的敵人比我們想象中的還要強大和頑固,所以我們可以有一時間的疏忽和不察,但是隻要我們注意到這一點,吸取教訓,那麼之後等待他們的,只有失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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