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一一七章 家,越來越近了

李藎忱看着墨跡未乾的那首詩出神。

“陛下在想什麼?”元樂尚笑問。

李藎忱嘆息道:“朕在想,朕的後宮之中都是你情我願,這些人到底是從哪裡湊出來的這麼多想象?真的是不可理喻。”

元樂尚忍不住瞥了他一眼,輕輕咳嗽一聲。

講道理,陛下你說這樣的話不覺得自己的良心會隱隱作痛麼?

好像後宮之中衆多姊妹,除了皇后是你明媒正娶的,也算是郎情妾意——畢竟你們兩個那點事,街頭巷尾那些膽子頗大的八卦小報早就已經傳遍了,也算是大漢模範夫妻的代表了,當然要不是這對陛下和皇后的口碑沒有什麼壞處,禮部也不可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剩下的,哪一個不是你連坑帶騙、連搶帶拐弄到手的?

當然陳宣華這個自己往上湊的應該除外。

“有問題麼?”李藎忱好奇的問道。

“沒有。”元樂尚回答的很快,“臣妾剛剛不小心嗆到了。”

“這樣啊。”李藎忱恍然,旋即換上壞笑,“那朕跟你順順氣。”

“陛下!”元樂尚急忙抓住李藎忱要作怪的手,“白天又在船上,等······等晚上再說好嗎?”

李藎忱剛想要說什麼,船猛地晃動了一下,停了下來。

元樂尚一時沒有回過神來,直接撞入李藎忱懷裡。

李藎忱一把攬住她的腰肢,看向窗外:“怎麼回事?”

靠在窗邊的尉遲貞急忙回答:“馬上就要入大河了,大河水流湍急,前方船隻差點碰撞在一起,所以我們也抓緊停船了。”

李藎忱呼了一口氣。

還以爲有人要行刺呢。

朕就說這光天化日下應該沒有人有這個膽子。

門被敲響,閻毗在門外說道:“陛下,馬上入大河,稍有停頓,讓陛下受驚了。”

李藎忱應了一聲,走到窗邊。

前方已經可以看到水流激盪的大河,白溝是從北向南進入大河的,白溝的水流衝擊東西流向的大河河水,因此風高浪急,前方船隻吃一塹長一智,一點一點的向前開進,以免的直接被河水衝亂隊列。

至少從水利這個角度來說,想要開通從大河到北方的運河,還任重而道遠啊,在此處就得修建閘門以調節水量,甚至還應該拓寬、改變河道以避免船隻在河口發生碰撞。

不修則已,一修自然就要能夠多年發揮其作用。

不然的話年年修繕、年年維護還事故多發,久而久之,人們就會對這樣的工程失去信心。諸如鴻溝之類的古代運河逐漸消弭在歷史的煙塵之中就是因爲這個原因,沒有足夠完善的配套水利設施,朝廷只能爲了疏浚運河以及調節水量而疲於奔命,最終當哪年朝廷財政不濟的時候,運河自然也就被荒廢了。

除此之外,對於大河,李藎忱也得着手做一些預備處理的方案。

歷史上大河曾經幾次決口,爲中下游帶來了一次又一次的災難,此處自然要點名心疼一座城壓着一座城的開封。

在這個時代,大河中上游的黃土高原纔剛剛露出端倪——黃土高原的誕生實際上和唐代爲了開發關中而大量砍伐樹木以及氣候的變化有很大的關係,因此在唐代之前,黃河的泥沙含量並沒有那麼多——因此大河之中的含沙量並不多,還不至於導致河牀越來越高而最終決堤。

雖然李藎忱現在可以有意識的控制這一切,但是誰能保證在此之後呢?因此李藎忱有生之年也必須要爲未來再多做些什麼,至少能夠儘可能地避免華夏遭受一些沒有必要的苦難。

船重新開啓。

大河的水沿着船體向兩側分開。

李藎忱想要說什麼,卻發現自己說不出來。

看到大河,就說明距離洛陽越來越近了。

李藎忱有一種油然而生的輕鬆和思念。

或許這就是所謂的近鄉情更怯吧。

雖然李藎忱已經沒有了家園和故土,但是隻要樂昌在的地方,就是自己的家。

亂世漂泊,誰不想有個家呢?

家,越來越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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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之後,船隊逆流而上抵達孟津,文武百官已於碼頭迎接,接着御駕一路進入洛陽。

“來了,來了!”站在城門上的尉遲熾繁伸手指着遠方說道。

官道上已經能夠看到車隊的身影。

自大皇子李滄海以降,一衆皇子公主踮着腳尖向外看。

官道兩側、城門內外,百姓如山如海,黑壓壓的堆在道路兩側和城外的原野上,一個個翹首以待。

御駕歸洛,既是表明天下一統、九州之內再無兵戎,也是表明從現在開始,洛陽這座歷經數百年戰火焚燒磨礪的古老帝都,將在廢墟上迎來新生,重新成爲天下權力的象徵。

三百年亂世,南北分裂、山河破碎,多少人妻離子散,而今這一切都將變成過去式,新的時代,正式宣告來臨。

車駕越來越近,城外的歡呼聲也一浪又一浪的傳來。

“吾皇萬歲!”

“大漢萬歲!”

百姓們用最簡單和直白的語言表達着自己對於這位一統江山的帝王的敬意。

走在車駕之前的大漢禁衛軍輕騎,一個個身披銀甲,衣甲上還殘留着刀劍劈砍的痕跡,似乎在向周圍的百姓訴說着他們浴血廝殺的功績,而一面面赤色龍旗迎風招展,有的上面還有未曾洗去的血跡和難以修補的孔洞。

這些旗幟既是大漢將士不畏生死的象徵而換取勝利的象徵,也是對那些前赴後繼、倒在火線上的漢軍英烈的紀念。

原野上的風捲帶着百姓的呼喊,吹動着旗幟獵獵作響。

盤旋於雲霄之上的無數英烈,此時似乎也隨着旗幟遊動徘徊,再看一眼這他們用鮮血和生命捍衛的天地。

“豈曰無衣,與子同袍。王於興師,修我戈矛。”漢軍將士們齊齊開腔,歌聲悲壯激昂。

一開始只是帶路的騎兵在唱,三三兩兩的歌聲在周圍山呼海嘯一般的歡呼聲中格外單調,但是很快,整支軍隊都在高歌,聲音鏗鏘有力。很快百姓們不再歡呼,而是靜靜看着眼前這一幕。

他們沒有唱《國殤》,因爲今天是喜慶的日子,即使是那些盤桓於雲霄上的英烈應該也不希望看到大家因爲自己的犧牲而潸然淚下,所以他們用這首更加激昂的歌曲來宣泄自己心中的激動和對那些戰死袍澤的懷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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