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 爭奪

且不管這樣的形式和後世的拍賣有多少異同之處,對於現在的聚寶齋來說都是頗爲不錯的選擇。

畢竟這幅畫不是聚寶齋其餘的商品,而今日在場的也不是普通客人,如果此時聚寶齋的樓倒塌,恐怕南陳的朝會都不用開了——朝堂上的大多數人都被埋在聚寶齋了。

也正是因爲這個原因,所以哪怕聚寶齋背後有徐陵,也不得不小心爲上,而小心爲上的首要目的就是各不得罪,徐陵就算是有通天的本事和手段,也不可能真的和朝堂上所有文武作對。

因此聚寶齋索性連這畫卷的價格都不標出了。

正如沈君高所說,既然這幅畫是實打實的無價之寶,那麼聚寶齋也不好標價格,如果標的高了,最後無人問津,未免有些尷尬;而如果標的低了,很多人都有意向,那麼最後花落誰家可就足夠聚寶齋頭疼的了,尤其是在這些人聚寶齋都不好得罪的情況下。

所以讓有意向的人自己叫價,是最好的選擇。

這樣一來聚寶齋最多隻是做箇中間過渡和調解的作用,不用擔心因爲價格的問題而引起哪位朝中重臣對聚寶齋的不滿,同時也能夠將這一塊“燙手山芋”以不錯的價格送出去,對於聚寶齋,何樂而不爲?

周圍的燭火已經依次點亮,現在已經無需營造神秘感,接下來的競價不需要這種神秘感,就算是沒有燭火,錢幣的光芒也會將這聚寶齋還有徐家的財庫照亮。

“一千貫。”沈君高淡淡說道。沈家也算是建康府的豪門望族,尤其是到了沈君理和沈君高這一代,更是走到了巔峰,隨着沈家和東宮的緊密結合,流入東宮的錢財,實際上也是在流入沈家。

因此對於沈家而言,這些錢雖然不少,但是遠遠沒有到傷筋動骨的地步,這也是爲什麼沈君高會平淡的說出來。

隱約可以聽見有人倒吸一口涼氣,一千貫,一貫就是一千文,用後世的算法,就是一千兩白銀。這個價格雖然算不得高,但是開頭就是以前管,已經超過了很多人的預料,畢竟他們的底線也就是比這高一些。

經過上一次侯景之亂,很多曾經的大世家都轟然倒塌,南陳的統治基礎是在一羣新世家身上建立起來的,比如徐陵的徐家,又比如吳明徹的吳家,而新世家意味着發展時間尚且很短,根本沒有辦法拿出來太多的錢財投資到這麼一幅不知道有沒有漲幅空間的畫卷上。

沈君高這是對這幅畫勢在必得,根本不打算給別人機會的架勢。

一道道目光落在沈君高身上,這位沈家的現任家主、未來的廷尉卿、東宮太子的舅父,無論是哪個身份,都是舉足輕重,而加在一起的時候更是令人望而生畏。

沈君高平日裡一向是閒雲野鶴的模樣,對人也是樂呵呵的,但是此時他挺直腰桿站在臺上,很多人放才意識到,這位沈公可從來都不是什麼心向山林的隱士!

幾名想要加價的官員看了看沈君高的身影,終究還是沒有出聲。他們此時站出來加價,就等於在向沈君高挑釁,他們當然也不傻,不可能真的爲了這麼一幅畫,不但下血本,還要冒着得罪東宮的風險。

而沈君高的目光在一張張臉頰上掃過,對於這一幅剛纔莫名觸動他心絃的畫卷,他勢在必得。

“沈公且不要慌張。”一道聲音打破了寧靜,人羣下意識的向兩側分開,露出聲音的正主。

沈君高眉頭微皺,正是陳伯固開口說的話:“陳侍中有何見教?”

陳伯固此時站出來,雖然在意料之外,倒也在情理之中。畢竟陳伯固今天不只是來站站場子的——在場的大多數官員算起來都可以說是來站站場子,他是需要來給揚州刺史一派立威的。

而最好的辦法就是給東宮找茬,讓東宮吃虧,這樣既能夠表示揚州刺史這邊是不害怕東宮的,也能展現出來他們和東宮對抗的決心。

傅縡和周確臉色都是微微一變,下意識的同時向前一步,沈君高雖然是以沈家家主的身份站出來,但是誰都知道沈君高的背後是東宮,更或者說沈君高本來就是代表的東宮。

因此陳伯固爲難沈君高,從一定程度上來講就是在挑釁東宮。

身爲東宮重臣,傅縡和周確自然不能坐視。

“侍中有何見教?”沈君高不卑不亢的一拱手,他對於這來路頗爲崎嶇坎坷的畫卷是勢在必得,自然不想陳伯固來節外生枝,所以最好客客氣氣的將這位送走。

要是想要對抗的話,其餘任何時候、任何地點,沈君高都可以奉陪,但是今天晚上最好不要。

陳伯固手中的扇子猛地一收,指了指那幅畫卷:“某出一千五百貫。”

倒吸涼氣的聲音此起彼伏,陳伯固雖然是侍中、國子祭酒,也算得上朝中重臣,但是想要積攢下來一千五百貫也不是一朝一夕的功夫,此時輕巧的說出來,更說明陳伯固的底線遠遠不止如此。

當然那些知道陳伯固的背後站着陳叔陵的人倒也不感到奇怪,陳伯固今天分明就是來拆臺和立威的,無論他出多少,揚州刺史肯定都會幫着買單。

畢竟接連受挫的揚州刺史,現在實在是需要一個削弱東宮氣焰的機會,這機會即使是用一千五百貫來買,也很值得。

李藎忱的目光一直落在陳伯固的身上,陳伯固拆臺他是想到了的,只是沒有想到陳伯固竟然是用如此粗暴簡單的方法拆臺。旋即李藎忱隱約感覺到什麼,下意識的向徐陵所在的地方看去。

那個今天因爲自己兒子的舉動而一直臉色微微陰沉的老狐狸,此時此刻看着臺上的景象,嘴角邊浮現出一抹笑意。

只是在場的人注意力都被半路殺出的陳伯固吸引了,除了李藎忱並沒有人注意到。而徐陵似乎察覺到什麼,微微側頭,鋒銳的目光在人羣之中掃過,旋即對上李藎忱的雙眼。

徐陵臉上的笑容更盛,不知道是在讚揚李藎忱,還是因爲自己的成功而難以掩飾喜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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