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三五章 使節

“這意味着這一支精兵必須要能夠承擔得起和現在我們這一支大軍承擔的相同的壓力,甚至有可能會受到突厥人更猛烈的進攻。”於翼緊接着說道,“當突厥人意識到短時間內沒有前路的時候,他們是不會允許自己的後路也被切斷的。”

侯秘和於璽這兩個早就已經忍不住的年輕人已經躍躍欲試,此時聽到於翼所說,不啻於一盆冷水潑了下來,侯秘還沒有開口,於璽就已經先忍不住說道:“將軍此言不差,但是我們之前憑藉千餘兵馬也擋住了突厥人幾天的猛攻。”

侯秘也跟着說道:“突厥人被困於山谷之中時間也不短了,他們的糧草和牛羊數量並不多,當真的斷糧的時候,部落之中的那些漢人奴隸甚至是自己部落之中的老弱病殘,真的能讓他們支撐多久?所以只要我們牢牢的堵住口,那麼甚至可以讓他們服軟、讓他們內訌······”

“且不說別的,孤軍深入,死守隘口,你們真的以爲是和之前那樣輕騎遊蕩於原野之上、單純只是蒐集情報那麼輕鬆麼?!”於翼的聲音也冰冷幾分,“你們兩個是想要重蹈李陵舊事?”

西漢隴西李氏的年輕驍將李陵,曾經率領八千輕兵疾進突襲匈奴,結果被困一處山谷,血戰之後投降匈奴,這也被很多人看作輕兵作戰思路的恥辱。現在北周的名將李穆,就自稱是李陵當初留在草原上的後代。

於翼直接說了李陵的名字,讓侯秘和於璽都是一怔,旋即都下意識的打了一個寒顫,作爲將門之後,他們從小就學習過這些知識,自然也知道於翼說的這話意味着什麼樣的後果。

成爲史書上又一個李陵,他們還不敢,也不想。

而曹忠輕輕咳嗽一聲,無論如何這也是自己提出的戰術,於翼直接這樣否決,也未免不給自己面子,所以曹忠也適時地表達一下自己的不滿。

於翼微微擡起眼皮,淡淡說道:“不管怎麼說這也應該是最好的解決問題的方式了,但是精兵疾進顯然不可取,到時候在北方的風雪之中作戰,我們甚至沒有什麼依憑,和送死沒有什麼區別。我們之所以能夠在這裡擋住突厥人,主要還是因爲有回樂城,若是我們連一座城池都沒有,憑什麼擋住突厥人?”

“那以老將軍的意思?”曹忠也發現自己未免有些着急了,聲音緩和了幾分。

“反正現在回樂城現在也是輪流上陣,我們的大軍實際上還有多半數在後方身,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前方的戰局變化,所以既然我們下定了決心,那索性抽調半數兵馬直接前往北側谷口,要堵就堵得徹底一些,不給突厥人任何一點兒迴旋餘地。”於翼的聲音愈發的凌厲,老將軍鬚髮盡張,似乎北方的風雪和廝殺已經盡數在他的掌握之中。

“屆時兩路突進······”曹忠在沙盤上點了點,“把突厥人徹底殲滅在這河谷之中!”

於翼微微頷首,目光瞥向侯秘和於璽。

現在也的確沒有別人可用。

“可需要本將親自出馬?”於翼淡淡說道。

於璽和侯秘頓時打了一個激靈,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他們再不明白就是傻子了,急忙同時拱手:“末將請往!”

目送於璽和侯秘興高采烈的去了,於翼方纔嘆了一口氣:“年輕人,還是得讓他們知道些難處,否則驕兵悍將,必敗啊。”

而曹忠看着沙盤上的標註,默然不語。

不得不說自己在和成爲一個合格的統帥之間還有很長的路要走,或許於翼在這個時候出現也算是自己的幸運,否則到時候還不知道會出什麼岔子。

而這一切,難道也在陛下的算計之中?

陛下的下棋路數,真是永遠都讓人看不明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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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陽。

從東漢以來,這裡都是天下的中心,溝通南北,連接東西,天下繁華所在。而東漢末年的戰火和遷徙,也讓這個百年名城毀於一旦,之後曹魏雖然遷都回來,但是很長一段時間,洛陽都沒有恢復元氣。

再後來的五胡亂華以及南北朝時期,戰亂不斷,洛陽也變成了長安和鄴城這兩個割據中心的交界處,是來往拉鋸的地方,尤其是到了北周和北齊時期,雙方圍繞着洛陽展開了連綿幾代人的大戰,蘭陵王高長恭、宇文邕、尉遲迥還有李穆等等帝王名將都是在洛陽脫穎而出。

可惜洛陽在北周一統北方之後,根本沒有多少喘息的機會,就再一次成爲了宇文憲和楊堅爭奪的焦點,而現在洛陽控制在尉遲迥的手中,是對抗楊堅和西南方向李藎忱的最前線。

歷史上宇文憲並沒有能夠及時的逃出長安就被楊堅殺害,而作爲站在楊堅對立面的文武之中的領頭羊,尉遲迥直接在鄴城起兵反抗,只可惜勢單力薄,還是被楊堅剿滅,而楊堅也意識到只要有鄴城存在,那麼在河北就永遠會形成另外一個權力中心,所以很乾脆的把鄴城夷爲平地,把鄴城的居民遷移到了後來的安陽,從此結束了長安和鄴城兩個中心並且圍繞洛陽拉鋸的一貫局面。

但是顯然從現在來看,恐怕這種僵持還得持續一段時間。

而今天壁壘森嚴的洛陽城中,迎來了一隊車馬。

城中爲數不多的人們悄悄地把緊閉的窗戶推開縫隙,看着這些人馬,對於他們來說,雖然見慣了來往的甲士,但是也很久沒有見到這樣盛裝的車馬隊伍了。

每個人都是西北駿馬,當先的甲士打着一面赤色旗幟,旗幟上面的金龍張牙舞爪,而在這旗幟旁邊的旗幟上,一個斗大的“漢”字映入所有人的眼簾。

在這兩個表明身份的旗幟後面,是表明這一隊車馬身份的節旗,說明這是大漢的使節。

很多看熱鬧的人都下意識的想要說出“南蠻”,不過他們很快又訕訕的把已經快要到嘴邊的詞吞了回去。

因爲經過的這些甲士,衣甲鮮明,而且他們的頭盔上佩戴着象徵禮節的白羽,稍微有一些見識的人都知道,這是歷史上曾經縱橫草原、所向披靡的大漢羽林的裝束。

而在這之後的車馬上,大漢的使者寬袍大袖,一身深赤色,一種莊嚴之氣撲面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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