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可是徐中的的渾家,宰相府邸除了李采薇,就沒人壓得住她,要沒眼色觸犯了這位大娘子的興頭,那可就得罪大了,沒看他不也得小心侍候着,施家人算個鳥。
“哦,鍾離大人?”那人嘴角一抽,鍾離睿通判杭州兩年,雖說不顯山不顯水,但傳言可是王相公的心腹,不是誰能得罪的,連範大人也得給幾分面子,難道三位小娘子和鍾離睿有交往?
李雲漪哪裡知道鳥施家,見說了鍾離睿就一陣猶豫,越發不待見這廝,不屑地道:“好了,官人不要攔着路,奴家和兩位夫人還有事要辦。”
那人是杭州施家家主的次子施淮,也是杭州的大紈絝,施家自然不用說,杭州乃至整個兩浙路和江右的大家族,掌握的財富足可敵國,王秀的對外政策,扶持王家不假,但也讓施家得到巨大利益。
如今的杭州,王紀百貨杭州分店和杭州王家聯合,卻仍然在施家之下,足以見其勢力龐大。
施淮見對方不給面子,還真沒有反應過來,在仁和縣城有人會不給他面子?這很不科學啊!
一名隨從陰森森地道:“二官人看上你們,是你等的造化,竟然給臉不要臉。”
“簡直不要臉皮,二位夫人,不要理會這些潑皮。”李雲漪眉頭微蹙,眼看對方威脅,她到底是王秀府邸出身,知道此時不是大動干戈時。
“想走?”施淮冷冷一笑,他施家二公子想要的女人,還真沒有得不到的,光是尖牙利齒的小娘子,就生的貌美如花了,就別說兩位席帽輕紗遮面的美人,讓他惡膽叢生。
“怎麼,你們還想強搶民女?”李雲漪像看白癡看施淮,幾年前杜家就來一齣子,結果杜家全族被滅,施家的哥還真是找死,要不是王秀交代低調,她早就一巴掌上去。
“放肆,竟敢跟我家二公子橫眉瞪眼,不想活了?”一名家僕狗仗人勢,往日也遇到剛烈女子,哪個不是最終忍氣吞聲,不了了之。
“怎麼說話的,退下。”施淮瞥了眼家僕,故作幾分姿態,裝出三分的風度,嬉皮笑臉地道:“敢問小娘子芳名?”
“滾開。”李雲漪柳眉倒豎,真的有些惱火了,他堂堂宰相家中人,見官大一級,這廝還沒完沒了了,真沒個教養。
“好潑辣,我喜歡。”施淮一臉淫笑,再也不顧風度。
“滾開,王進,你這廝還在看熱鬧,看老孃不剝了你的皮。”李雲漪不耐煩了,眼看對方要動手動腳,管事和護衛還沒來,萬一讓兩位夫人吃了虧,她想都不敢想後果。
“還有隨從。。”施淮愣了愣道。
“你這賊廝鳥住手。”一聲怒吼傳來,王進帶着三名護衛闖進店鋪,氣勢洶洶地分開人羣,曲刀都拔了出來。
王秀是要求府邸的人低調,儘量不要惹人眼球,卻要看是什麼事,人家都欺負到頭上了,按照王秀的話來說,那就是忍無可忍,先佔了便宜再說。
“吆喝,竟然敢壞我家公子好事,不想活了是吧?”
“動刀子了,公子小心。”
“哪裡來的賊廝鳥,竟然敢壞我家公子的好事,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
王進在兩位夫人面前,自然要賣好,雄赳赳地道:“你護着夫人先走,這裡有我。”
“想走,走得了嗎?”施淮開始很凝重,他是紈絝不假,卻不是傻瓜,有護衛和管事跟隨,絕不是一般的內眷,當年杜家的滅亡,他也是知道的,決不能平白得罪不能得罪的人。
但是,對方是北方口音,看樣子似乎是妾侍,讓他有了幾分膽色。杭州的大官,只有範宗尹是北人,其他官員內眷正室,似乎沒有說開封官話的。
想想,可能是商賈的家眷,畢竟杭州是天下最大的貿易港口,人人都想來撈一把,帶內眷來也是可能的,他施家還真能壓住這些商賈,帶刀的有什麼怕。
“哦,你要幹什麼?”
“幹什麼?我家前些日子遭了賊,看你們便是,給我拿下。”施淮是惡意栽贓,到了完全不講理的程度,他是先生爲主,把李雲漪等人當成了商人內眷,要從氣勢上壓倒對方。
幾名家僕紅着眼就要上來,他們手裡也有傢伙,這些人自大慣了,自從跟隨二官人,也碰到過拿刀子的,哪個不是見了施家強大實力,最後連反抗也不敢反抗,可勁的陪好處。
“注意刀,給我廢了他們,小心夫人。”王進也是殺伐果斷的主,緣由就是他是利國監八百原從,因傷病退出現役跟隨王秀,成了別院的管事,也是受到信任的心腹。
眼看夫人受到威脅,哪裡還能沉住氣,立即要把威脅剪除,先把人幹倒了再說,在杭州有範宗尹盯着,怕個鳥。
兩名護衛既然有幸保護趙福金、林月姐,那也是一等一的身手,眼看對方有五六人,卻不放在他們眼中,二話不說直接就上,當先就是簡單實用的砍劈。
要說狐假虎威,欺男霸女的,這羣家僕是一等一的好受,但要論到殺伐果斷,出手好傷人,那就差的太遠了。
兩名護衛在街市上儘量收斂,還沒有去想着殺人,都是用刀背直接去砸,那也是骨斷筋折,十幾個呼吸解決戰鬥。
眼看一地的哀嚎,還有臉色不善的護衛,施淮是怕了,急忙後退兩步,指着王進磕磕巴巴地道:“你、你要。要幹嘛,我。。我會施家。。”
“施你個頭,也不看看這是誰家的內眷。”王進跨上兩步,順手給了施淮個大耳瓜子,那份殺氣就讓人受不了,八百巡檄出身的,能少殺人了?
“你。。你敢打我?”施淮捂着臉,驚鴻地瞪着王進,全身那個顫抖的。
“打你又怎麼了,竟敢羞辱王相公家的夫人,打死你也不爲過。”王進就是掄起巴掌,一下子扇了過去。
“王.王相公。”施淮瞪大了眼睛,整個人處於石化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