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王秀爲試驗馬隊長途奔襲能力,他親自率四百騎,步騎兵六百,兩路到達城東南四十里處,他們準備實施反包抄,繞道金軍的後方。。更多最新章節訪問:ww. 。
由於七十八將六七千人穩守嶽臺鎮,金軍主力都在進攻開封城,根本沒有多於兵力進剿。幾次小規模試探,竟然發現對方步跋子也乘馬作戰,讓他們驚訝萬分,什麼時候南朝有那麼豐富的戰馬資源了?似乎有點太扯了。
幾次接觸,讓他們相信,七十八將絕對是硬骨頭,想要剿滅必須動用三萬騎合圍才行,這就有點得不償失了。
七十八將並沒有直接支援開封,一直小規模‘騷’擾,斡離不和兀朮商議決定,現在兵力本就很單薄,當務之急是集中兵力威懾趙宋朝廷,爭取利益最大化,然後趕緊撤軍,沒有必要去惹這根刺頭,沒看到各路勤王兵馬逐漸接近嗎?
京城外圍已經出現勤王兵馬的遊騎,有東南也有西部的部隊,形勢對金軍越發的不利。
王秀也不觸動金軍底線,他的出擊只是爲了練兵,在他心目中,七十八將是封元、景‘波’和邱雲成長的基石,小股金軍是他們歷練的磨刀石。
“大人,前鋒邱隊將和虜人遊騎遭遇,斬殺十六人。”急腳子顯然參加戰鬥,衣襟上還沾有血跡,一臉的興奮。
“很好,再探。”王秀拋過一枚銀牌,這是賞賜急腳子的。
大宋兵馬繼承五季軍制,藝祖太宗幾次改革,又經過神宗的改制,風氣大爲好轉,但依舊殘留五季遺風,每次行動必有賞賜才行。他對此很反感,卻又無可奈何,沒有時間去更正。
王秀看了眼景‘波’,暢快地笑道:“首戰告捷,看來今天必有收穫。”
“先生,咱們也上去殺一陣。”景‘波’有點急不可耐,他可是個戰爭狂人啊!
見景‘波’眼角的焦慮,王秀嘴角一‘抽’,暗想如果建立一支強大的馬軍,讓景‘波’征服歐羅巴會怎樣?他忍不住想笑,現在還在逆境中生存,竟然想那麼遠,有點太扯淡了。
“好了,指揮李使副和四哥,讓他們向我們靠攏,該吃午飯了。”王秀擡頭看了下天,北風蕭瑟,‘陰’雲遮日,天空中點點小雪有逐漸變成鵝‘毛’大雪勢頭,寒風凜凜實在冷啊!
有雪也好辦,搭個小棚子,火堆升起來了,騎兵紛紛下馬燃薪煮‘肉’,副馬制就是好,能夠攜帶打量軍糧,保持長時間戰鬥力,幹‘肉’放上鹽料一煮,就是一頓美食啊!
嗯,聞着‘肉’香溫上一壺酒,那個爽快啊!
“大人,各路勤王大軍快到了,咱們也鬆快多了,是時候來場大的了
。”李寶悶了口酒,啃着燉爛的‘肉’,幹‘肉’再燉的滋味並不太好,戰場上有‘肉’吃很不錯了,不能太講究‘精’細。
將近十天,隨着各路勤王大軍四面雲集,一起向京城壓來,金軍事實上已經師老城下,朝廷的竟然看不出來。
王秀撇撇嘴,不置可否,只是喝酒吃‘肉’,只有保存體力,才能在突發變故中生存,別的都是扯淡。
當衆人抓緊時間吃飯,恢復體力時,急腳子策馬小心翼翼奔來,大雪下的有點緊,他不敢放馬奔馳。
還有十餘步,急腳子索‘性’躍下戰馬,跑到王秀身邊,氣喘吁吁地道:“大人,前面是御營統制官馬忠,遭遇數千虜人截殺,邱隊將正在支援。”
王秀眉頭微蹙,神‘色’稍加猶豫,淡淡地道:“馬忠,他怎麼出城了?”
“隊伍中大半是新兵。”
李寶看了眼王秀,見他把話題轉開,輕輕鬆了口氣。
按照大宋軍制規定,遇敵截殺友軍不可輕動,急報主帥等待軍令,違者雖勝亦斬。王秀對敵人手段嚴酷,治軍也極其嚴格,江浙路作戰,曾經制定嚴酷的臨時軍令,敵人進攻時堅守位置,敢於後退着殺,所在伍連坐。邱雲不經王秀同意,擅自出兵,已經是死罪了。
“馬忠是虎翼左廂都指揮使,御營統制官。”王秀見李寶目光閃爍,誤會他不知道是誰,纔好意提醒一句。不過,在勤王大軍即將到來之際,大隊金軍突然出現在城東南,是有點奇怪,除少數遊騎燒殺搶掠外,幾乎沒有出現過數千人的隊伍。
“還有什麼軍情?”
“還有大車百輛,上面是擄掠的‘婦’‘女’財帛。”
“看來這羣虜人要最後撈一把。”王秀似乎自然自語。看來‘女’真貴酋不再奢望拿下開封,不然也不會縱兵抄掠,減弱攻城的力量。
“可惡之極。”封元臉‘色’很不好看。
“先生,攔下來。”景‘波’目光盡是戰意。
王秀的目光落在李寶臉上,等待這位的回答。
李寶稍加沉‘吟’,冷靜地道:“還有勝算,但傷亡可能不小。”
“那就打。”王秀通過和李寶的接觸,逐漸發覺此人內在潛力,穩重中有猛勁,勇武中有算計,他就有了敬重的態度。或許很勢力,但也很現實,沒有能力、沒有潛力怎能贏得別人的尊重?顯然是不可能的,環境就是那麼現實。
“使副率步騎兵靠近,幫助馬太尉纏住虜人,我率隊迂迴。”王秀目光閃爍。
李寶顯然明白王秀意思,切牙一笑,玩味地道:“遵命。”
王秀欣慰地笑了,邱大叔或許是位良將,老成持重、忠君報國,但絕對不可能成爲名將,作爲一名名垂千古的名將,你可以有感情,但不能把感情帶到戰場上。
邱福忠君之心,妨礙了對戰場的判斷,幾次不滿他的決策,李寶顯然兩害權其輕,冷靜地取捨最有利的作戰計劃,一直都在支持他。如果,此時換成邱福,必然會反對犧牲友軍,李寶則欣然從命,死道友不死貧道,永遠是真理,如果必須有犧牲,犧牲友軍保存自己,取得最終戰爭勝利又有何妨?
王秀心中有點黯然,他和邱福終於走到了岔路口,越走越遠不知將來如何,還會有誰呢?
風越刮越大,大雪越來越緊,金軍騎兵行軍很吃力,又裹挾上前人口和上百大車的財帛,行動幾位笨拙,他們還要分出部分兵力,來對付馬忠的部隊
馬忠奉李綱的命令,在京畿南部調撥鄉軍土兵,沒想到在快到開封城遭遇金軍。眼看這夥金軍擄掠大批人口,他二話不說立即展開隊形,發動對金軍的逆襲,發誓要救出被掠人口。
很可惜,他的部下都是雜牌軍,只有百餘名禁軍,就算有大雪的便利條件,讓金軍騎兵戰鬥力大打折扣,也無法和久經戰陣的悍卒抗衡,要不是邱雲率一隊騎兵,突然攔腰沖垮金軍馬隊攻勢,有可能第一回合他已經潰敗了。
就算有邱雲的支援,這些裝備簡陋,疏於訓練的土兵,也無法改變被打壓的命運,很可能被第三次衝擊徹底打垮。
也算是天公作美,機會對雙方可以說是對等的,甚至對宋軍有利,金軍戰馬不能奔馳,只能與宋軍正戰,又要護衛車隊上的‘女’子、財帛,無法暫時撤退,組織強有力衝擊陣形,只能陷入與宋軍的近身搏殺。
好在金軍馬隊再次組織進攻時,李寶率六百步騎兵及時趕到,讓金軍推遲了進攻。馬忠見有援兵大爲欣喜,卻又驚愕地發現這些‘騎兵’披的都是步人甲,透着萬分的古怪。
就在他們錯愕時,這些‘騎兵’十人一隊下了馬,兩人持弓看護戰馬,兩人‘操’槍持盾在前,左右兩人疑似長械盾牌,中間四人持弓弩。一個個小隊展開,形成一片疏陣,類似於大陣和圓陣間轉換陣法。
其實,這種戰術隊形不新鮮,前唐戰馬資源豐厚,‘精’銳步跋子都是乘馬作戰,也是用五人或十人編制作戰,王秀不過是拿來用用。
但是,他們只是在馬忠部隊的側翼,並沒有直接接入主戰場,說白了就是不在騎兵進攻路線上,擔任側翼支援角‘色’。
金軍再次發動進攻,六七百騎兵排成三道鐵牆,呼嘯着向宋軍殺來,馬忠也來不及多想,壓下心思專心迎戰。
雖說,李寶、封元在側翼,但還是有一部金軍騎兵壓了過來,宋軍步騎兵剛剛列陣,戰馬還沒有撤退,情形相當危險。
封元爲了穩住陣腳,手執大槍,縱馬徑直向金軍馬隊迎過去,李寶臉‘色’蒼白,根本來不及組織。當然,他也明白戰馬沒有撤退,一旦遭到金軍馬隊碾壓,損失是極其慘重的,封元正面抗衡也很無奈,但選擇是絕對正確。
他立即下令三個小隊跟進,一定要不惜代價保護封元,這幾個小子很得王秀看重,看不能眼看着出事。
卻見封元單騎迎戰,衝入金軍隊列中,左衝右突,連殺數人,把金軍馬隊西翼給衝‘亂’了。二十四名宋軍步拔子跟進,卻哪裡能衝進去,只能組成三個相互支援的小隊,竭力攔截。
他如餓虎入羊羣般,金軍騎兵望者披靡,大有當年在兩浙路的豪情,但金軍騎兵無不是剽悍之輩,絕非那些造反農民可比。一陣猛衝猛打後,漸漸感到有些雙臂發酸、渾覺大槍不斷沉重,一些騎兵見狀,明白衝勁已過,紛紛圍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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