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賬……,”沒等趙福金說話,那侍衛臉色大變,一巴掌扇過去,這一巴掌可是用盡了全力,把那婦人百十斤打飛了起來,重重摔在青石地板上,連哭也忘了。
笑話,當他的面罵了趙官家,無論於公於私,他都要給一巴掌,要忍下這口氣,那他的飯碗也算砸了。
“大膽,你敢打我家娘子,來人,給我拿下。”盛懷仁見眼前五大三粗的漢子,身手竟然狠辣果斷,一巴掌就把自己老婆打的七葷八素。
他又急又氣,這老婆是不咋地,他恨不早點讓這婆娘投胎,自己也好娶上一房,但大庭廣衆下又不得不維護,除了他的面子,主要得罪不起婆娘的孃家啊!
“她敢罵我爹爹,打她都是輕的,給我打,照死裡打。”趙福金冷冷地笑道。
幾名公人哪裡是侍衛的對手,當他們發生衝突,外面的兩名侍衛衝過來,四個人拿下六名公人,那簡直跟耍猴一樣簡單,王秀還翻着白眼,虛情假意地喊道:“諸位,不要驚嚇了客人,君子動口不動手。”
盛懷仁驚怒交加,顫抖着指着王秀,厲聲道:“王秀,你一個歸鄉的直秘閣,也敢仗勢行兇,你。”
“盛。盛懷仁,你這個沒本事。沒本事的,把他們,把他們拿下。不然我告訴我叔父。”乾瘦婦人好半天清醒了點,開口就罵盛懷仁,要把趙福金他們拿下。
盛懷仁也面子掃地,他能怎樣?手下一干人被別人拿下,人家一副有恃無恐的模樣,他實在沒辦法,只能從王秀身上下手,陰森森盯着王秀,低聲道:“難道直閣要得罪朱家不成?”
“朱家?”王秀眉頭一挑,不就是朱勔嗎?自己面前站的可是趙福金,正牌的根紅苗正,後面的那是趙官家,大宋天字一號,朱勔算個屁啊!
他嘴角上翹,正好給那禍國殃民,連蔡京也看不下去的朱勔上點眼藥,不然他也覺得對不起自己,對不起盛懷仁的老婆,咂咂嘴,笑眯眯地道:“你家娘子仗着是朱家人,就在我店裡肆意橫行,辱罵我的客人,我還真想去開封府找盛大人理論,就怕盛大人不敢接啊!”
面對王秀毫不客氣臉色,盛懷仁有點打鼓了,他也是混開封府的,城裡多是得罪不起的達官顯貴,王秀也算是新近寵臣,一場大水的退去,在市民中威望身高,雖說是回鄉,卻不是隨便就能得罪的人物。
“盛懷仁,你個軟蛋,要不給老孃出這口氣,老孃跟你沒完。”好在侍衛並沒下死手,乾瘦婦人總算爬起來,捂着被打的浮腫的臉瘋狂吆喝,道:“我這就修書告訴叔父,把你們都拿進開封府,一個也別想跑。”
盛懷仁暗罵婦人混蛋,沒看到這廝是王秀嘛!人家也是進官家眼的人物,真要鬧起來論說法,你在人家店裡鬧事,被顧客的家僕打了,還要把長輩擡出來,這就不是丟人的事了,真不知朱家怎麼生出這種胸小無腦的蠢婦。
“盛懷仁。”
“夠了。”盛懷仁萬分惱怒,今個裡子面子都丟盡了,沉聲道:“王直閣,在你的地頭上,讓他們放人。”
王秀看了眼一臉不善的盛懷仁,他也不願太糾纏,輕輕笑着走到對方身邊,低聲道:“我可命令不了那位,你還是帶人趕緊走,不要惹是生非。”
盛懷仁疑惑地看了眼王秀,沉聲道:“直閣,你要再不和解,我可就沒辦法了,我那渾家是朱家。”
“我不管什麼朱家,這位小娘子你惹不起,趕緊回去找盛大人想想辦法。”王秀戲謔地笑了,眼藥上的差不多了,再上就過了,物極必反的道理他還明白。
你沒有那實力,最好別把事做絕了,朱勔可不是軟柿子,趙佶的奢侈享受還要靠他,不要打狗不成反被咬,點到爲止的效果,有時候比痛打落水狗還有有趣。
“不管我的事,你要玩,就問這位侍衛大哥。”王秀一陣壞笑,他的心情很不錯。
侍衛?盛懷仁眨了眨眼,他可不是傻瓜婦人,仗着家裡有點勢力覺得高人一等,這可是開封城啊!什麼人能帶侍衛,這不是明擺的,他仍然不放心,小心翼翼地問道:“侍。侍衛?”
“嗯,你可以自己去問問。”王秀眉頭一挑,詼諧地道:“要不要跟我上樓拜見?”
盛懷仁眼珠子圓瞪,狠狠嚥了口唾液,生澀地道:“還是。還是,直閣看。”
“盛懷仁,你個軟蛋,老孃怎麼交給你這軟蛋了。”那婦人沒聽懂王秀後面的話,見自家丈夫軟了。在她看來一個小小的官員,還能比得上她叔父,就是盛章也官居知開封府,號稱天下第一知州,要不出了這口氣她還怎麼見人?
盛懷仁心裡驚慌惱怒,被這婆娘吼了一嗓子,什麼面子都沒了,心裡那個憋屈啊!立即轉頭怒吼道:“住口,你這個敗家的婆娘,再敢喊老子收拾你。”
王秀一挑眉頭,瞥了眼趙福金,一臉的戲謔,既然公主要下架了,他也換了另一種心態。
乾瘦婦人被呵斥,臉色變了幾變,猙獰地看着趙福金,乾嚎一聲向趙福金撲去,十個長長指甲沒命地抓過去。
衆人沒有防備個個大驚,趙福金要真被抓了,那就破相了,侍衛大驚失色,王秀也變臉了。
盛懷仁的臉都綠了,樓上的明顯是趙官家,那這位跟趙官家來的美豔少女,有侍衛跟在一旁保護,用腳趾頭都能想出來是誰。自家婆娘發瘋不要緊,要真是傷了這位少女,就算是朱勔也逃不過這關,別說是他了,早嚇的懵了。
王秀眼疾手快,他早就防備瘋女人發飆,這種仗勢欺人的人在後世太多了,有了一點關係、一點臭錢就自認爲了不起,從小好吃懶做不通人情,一旦遇到挫折不是廢了,就是發飆裝瘋,他才留了三分心思。
“大膽。”他早就橫跨一步,攔在趙福金面前,一巴掌扇過去,用盡了十分的力氣。
“啪”清脆的肉聲,特別的乾脆,姿勢也非常之優雅,乾瘦婦人被扇的轉了兩個圈,幾乎要凌空而起,噗通一聲摔倒在地上。
“盛懷仁,你好大膽子,還不把這瘋婆子拉走,想死回家去上吊。”王秀怒視盛懷仁,一副要殺人的模樣。
盛懷仁嚇的一個哆嗦,他根本不敢和王秀頂嘴,立即跑到乾瘦婦人身前。
乾瘦婦人兩次被人打臉,又驚又怕,艱難地爬起來哭叫:“殺人了,殺人了,盛懷仁你這廝要。”
“住口,你這敗家婆娘,來人,給我把這婆娘拉去開封府先關起來,沒有我下令不許放。”盛懷仁驚怒交加,要被這娘們再喊出什麼,他可真別活了,可恨的婦人到這時候還不明白,簡直比豬還蠢。
侍衛算是放開幾名公人,那些混衙門飯的老油條,那不是八面玲瓏的,一聽到侍衛一看到盛懷仁軟蛋,就明白什麼事了,這幾位美豔小娘子有身份啊!
既然盛懷仁都棄車保帥了,他們還怕什麼,有兩人趕緊過來把婦人拉下去,那婦人還掙扎着喊道:“盛懷仁,你這個沒本事的軟蛋,我要死了。”的網友上傳,免費提供閱讀,如果你喜歡請告知身邊的朋友,謝謝!
“把這婆娘的嘴給我堵上。再說,給我掌嘴。”盛懷仁又驚又怒,只好用處殺招。不過,他心裡卻充滿了異樣的快感,自從娶了這婆娘一直受到欺壓,從來沒有這麼痛並快樂着,他甚至有些感激王秀。
公人們當然不敢打,婦人被帶出去還在沒命地吆喝,引的顧客行人一陣竊笑。
“盛懷仁你都不知道是誰?知開封府盛相公的侄子。”
“那婆娘也夠剽悍的,把盛懷仁罵了一頓。”
“這婆娘是杭州朱家的近支嫡系,在這一帶橫行慣了。”
“朱勔的侄女能不橫嘛,看來是踢到鐵板上了。”
“王秀,是那位太初真君?難怪敢對這婆娘下手。”
“你懂個屁,沒看到那嬌滴滴的小娘子,身邊那四個大漢,估摸着人家也是高門世家的姐,盛懷仁算踢到鐵板上了。”
“盛懷仁仰仗盛章作威作福,這回可折了大面子。”
“人家王直閣是誰啊!那可是寫出心學正論的名士,天上的神仙下凡。”
“去去去,哪說哪涼快去,連林靈素也被驅逐了,你就別提神仙了。”
“嗨,你這廝,要不是王直閣退水,你家都被淹了。”
王秀哪管市民議論的閒事,他看着盛懷仁撇嘴一笑,淡淡地道:“好了,我這還要做生意,就不陪大人了。”
“直閣哪裡話,還望直閣。”盛懷仁一頭冷汗,趙官家就在上面,他哪有膽子呆下去。
“回家好生管教婆娘,至於後面的事,自己看着辦。”王秀眉頭一挑,顯得心不在焉。
“直閣,還望直閣美言兩句。”盛懷仁也不傻,既然趙官家能來,那就不是他叔父說的王秀失寵,看來還要回去趕緊稟報,那賊婆娘是該好好管教了,趁機重塑夫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