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的相當的悲哀,作爲太皇太后竟然爲了女兒,低聲下氣去哀求,其中固然有國法無情的緣由,也有主動把自己當成王家人的念想,王卿薴的態度,足以代表王秀,她要是堅持不鬆口,恐怕會立即彙集強大的士民輿論,連李綱、李光等人也不得不退避三舍。|每兩個看言情的人當中,就有一個註冊過可°樂°小°說°網的賬號。
友琴莫言忍不住動了惻隱之心,輕聲道:“娘娘不要慌亂,我家哥哥本就不當回事。”說着,又對王卿薴道:“哥哥北上時叮囑再三,十二孃只要請封國,不可取性命。”
十二孃,友琴莫言第一次公開稱呼,代表着作爲王家大婦的她,承認趙柔嘉王家女兒的地位,朱璉感覺尤爲欣慰,尤其是王秀的叮囑,更讓她把心放在肚子裡。
王卿薴倒是稍加猶豫,轉身瞪了眼友琴莫言,悶悶不樂地道:“十四孃的事情就能算了?”
“自然不能算了,得讓十二孃親自去道歉。”朱璉也是沉浸那麼多年政務,自然聽出王卿薴態度軟化。
“明天,我就帶着十四娘北上了,這裡的事就不問了,隨你們怎樣。”王卿薴黛眉微蹙,顯得有些不耐煩。
“讓她晚上就去,好歹王家女兒,也應該認祖歸宗。”朱璉急忙滿口答應,哪裡是太皇太后,簡直是王家受氣的媳婦,還要面對強悍的大姑子。
青君感覺很不好受,自家的姐受了那麼大的委屈,還要委曲求全,太皇太后當的真是憋屈。
友琴莫言感覺氣氛不對,就算朱璉是哥哥的女人,明面上也是太皇太后,是需要臉面的人,王卿薴太強勢了,換成別人恐怕早就受不了了,該維繫的面子還是必須的,急忙打圓場道:“好了,一家人不說兩家話,不要再鬥氣了,主主也不便走出玉陽宮,我看還是認了哥哥說話,一家總會有團聚的。”
王卿薴是氣憤趙柔嘉不假,卻也不是一味糾纏的傻瓜,自然明白要照顧朱璉面子,剛纔就是給告訴朱璉,別太縱容自家小娘子了,該管束的要管束。
氣出了也就出了,何況兄弟也不願過分懲處趙柔嘉,也就緩和口氣道:“我也不是不講道理,非得要處置自家孩子,只是一而再再而三,她做得太過分了,不給點能記住的教訓,恐怕會捅出更大的簍子,到時候整個家族都要付出代價。”
“大娘子說的是,我也很擔憂啊!”朱璉搖了搖頭,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好在王卿薴口氣軟了,讓她更加放心。
“好了,怎樣處置是他們的事情,我這個婦人也決定不了,實在不行就再給博望軍的分店,撥上幾萬貫錢,讓她去了那邊過得好些。”王卿薴搖了搖頭道。
朱璉幽幽嘆了口氣,看來趙柔嘉真的不能倖免,就國是最低底線,還要看王門勢力能否保住。
待王卿薴和友琴莫言去了,青君才憤憤地道:“二姐,你太遷就她們了。”
“好了,青君,她們畢竟是王家人,我也是。”朱璉無奈地嘆息,輕聲道:“再說,十二孃終究是太過份,又險些害了十四娘,將心比心來看,大娘子一生未有子嗣,待十四娘於己出,憤怒是可以理解的。”
“那也不能抓着不放,南海就國就夠可憐了,給幾萬貫錢算什麼,難不成讓主主不回來了?”青君依舊憤憤不平,怨恨王卿薴的強勢不讓。
“回來當然會的,氣,總得讓別人出,現在還不好說結局,闖的禍事太大了,要不是顧忌太上,恐怕十二孃早就被兩府拿下了,連官人也護不住。”朱璉倒是能看清形勢,外朝幾位執政,四位尚書堅決要求從嚴處置,其它重臣態度曖昧,要不是蔡易、沈默、鍾離睿周旋,還有李光的放水,趙柔嘉早就會被宗人拿下,賜給一杯鳩酒。
“我還是看不慣河東郡郡國夫人,看她那氣勢,簡直不把二姐放在眼裡。”青君猶自不服地道。
“好了,這是家事,大娘子是回來的王家女兒,爲家族操持錢財,自然是有資格說話的。”朱璉對王家還是認同的,主動把自己代入。
“我總覺得,主主去海外可憐,孤苦伶仃的。。。。”
還沒有說完,張泉貓着身子快步進來,輕聲道:“娘娘。”
“你不在官家那裡,跑來做甚。”朱璉沒有說話,倒是青君沒好氣搶白,一團火發到這廝身上。
要說誰賺到了大便宜,張泉可以說是一個,趙炅登基的當天,他就被任命爲福寧殿使,成爲大內實際上的總管,成爲代替李琮的宦官。
雖說,他跟隨朱璉的權勢更甚,卻並非名義上的最高內侍,現在總算是如願以償了。就在昨天,他正任觀察使,成爲正四品武階內侍,也是宦官中爲數不多幾位加使職的,可以說走着路都嘚瑟起來。
原來,自宋開國就,沒少過宦官嶄露頭角,不少人以軍功著稱、秦翰、李憲、童貫等人,哪個不是戰場上的名將,他們比歷代名將絲毫不遜色,幾乎都官至節度使,宣徽南院使,童貫還被封了郡王,連蔡京也要仰仗。
大宋行朝南遷,在王秀的主政下少用宦官,更不要說讓宦官外出領兵了,想都不用去想。
那麼多年也就是張去爲寥寥數人,得到了團練使以上的使職,前兩年張去爲以節度觀察留後致仕,他倒是真成了在任第一宦官,就差個名份了。
不過,他還是不敢得罪青君,甚至刻意地去討好,急忙低聲道:“這不是官家讓來的。”
“我說好幾天不來看娘娘,都說是條狗也要戀舊,這次來還是官家的吩咐。”青君嘴上非常刻薄,直接罵人連狗都不如。
張泉來時遇到王卿薴、友琴莫言,看王卿薴臉色不太對勁,再聯想到趙柔嘉,對青君的反常有了六七分明白,並沒有放在心裡,笑眯眯地道:“尚宮不要玩笑,官家可是等着。”
“快說,官家有何事?”朱璉沒心情玩笑,看來自家孫兒是坐不住了,這可不是好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