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也沒有料到,不過是簡單的對付君家和君明翊,居然會失控今天這種地步。
以前有些不規矩的世家,也曾被司凜秘密抓捕過,可以前麼多次加在一起,都沒有鬧得如今天這般軒然大波,crbd3型傳染病,已經肆虐到了整個邊北郡,甚至其他幾大郡也都有零星感染,即便暫時還沒死人,可是躺在醫院裡的那些世家子弟們,也都半死不活着的躺着,引得不少溺愛子女的父母們,心疼不已……
事情發展到今天這種局面,甚至從某些世家的嘴裡,隱隱傳出不應該動君家的意思,而且將這一切的罪責怪罪到葉嫵的身上。
君家的事越鬧越大,而且從今天這種局面來看,君家和君明翊顯然是一塊更加難看的骨頭,到處亂咬,他們生恐自己家被君家咬上了,便只能將憤怒的火焰傾瀉到葉嫵的身上,將這一切的罪責推諉給明顯更加好欺負的葉嫵!
要不是她紅顏禍水,攛掇着司凜收拾君家,何至於會連累這麼多天京城世家子弟,又何至於鬧到如今這般疾病肆虐,又是航班失事,又是醫院被炸的地步,鬧得大家都沒有好日子過,連原本安靜祥和的天京城都被殃及池魚……都怪葉嫵這個女人!
他們卻是想得美,當初司凜準備和葉嫵收拾君家,甚至發現那座種植園的存在時,這些世家們一個個跟見了骨頭的狗似的,看見好處,能給自家人撈功績,便拼了命的往上搶,想摘桃子,搶功勞,這會事情出現變故,甚至有可能會危及自身利益時,他們卻又將這一切的責任推諉給葉嫵……
見到好處就搶破了頭,見到危險就往後躲,出了事就是別人的責任,有了功勞就是自己的,天底下哪有什麼好的事?!
就算這羣世家們嚮往後撤,司凜也絕對不允許他們置身事外了,除了……呵呵,這些世家們真的要放棄這些家族優秀子弟,他們還身染crbd3,被司凜掐在手心裡呢。
呵呵,這羣世家們要是真的有膽量,就放棄這些子弟,正好他司凜將這些人漸漸收攏到自己手心裡,他還正發愁缺人可用呢。
就在醫院發生爆炸後的第二天上午,司凜終於出現在sa總部的會議室門口,身後一左一右跟着容敘和葉嫵,在sa一衆高層們瞠目結舌的注視下,怔怔的看着英姿勃發的司凜,似乎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司凜……不是身受重傷了嗎?經過昨天那場爆炸,他居然還能出現在這裡,而且還好端端的站着,貴氣凜然的模樣,哪有半分身受重傷的模樣?
看見司凜出現的一瞬間,在場的幾人瞬間臉色垮了下來,甚至有幾個人的腿肚子都在打哆嗦……
他們下意識的就想跑。
“別走啊,”司凜勾冷笑,笑得森然駭人,幾乎讓幾個心虛的高層差點當場癱軟下來,“我今天正好來看看諸位……這一段時間,也是辛苦諸位了,我司凜可是要好好‘感激’諸位的。”
“不、不敢……”有人心虛不已的縮了縮脖子,“司少客氣了,這些都是我們的分內之事。”
司凜勾脣,做出了一個請進的手勢,“可別啊,我定然是要感激諸位的……要不是諸位的輔佐,我司凜也不可能有今天,請吧。”
葉嫵跟着司凜進去時,看着整個階梯會議室裡的人滿爲患,再聯想到自己那天替司凜開會時的那點人,臉色驟變,哪裡還不清楚……自己分明是被人輕視,不少人根本就沒到場!
當全場人親眼看着葉嫵跟着司凜進門時,下意識的就有些心虛,看了看門口,卻見兩列ka成員穿着特種戰服,清一色的黑色着裝,猶如門神般把持着門口,心下微沉:司凜,這是來算賬了?
司凜讓人辦了兩把椅子放到禮臺旁邊,示意讓葉嫵和容敘坐下,這才徑自走上禮臺,居高臨下般的俯視了一眼全場,調整了一下麥克風的位置,用指關節輕輕的敲擊了一下桌面,發出清脆的聲響……
“葉嫵那天開會,當日有資格參加會議,卻沒到場的人,都給我站起來,讓我見識一下。”
誰也沒料到,司凜一上場,開口就然就是這句話,很明顯,他這是來給葉嫵撐腰了。
衆人面面相覷,彼此對望了一下對方,只有寥寥的兩個人站起來了。
司凜薄脣冷笑,瞟了一眼那兩人,“理由?”
第一個站起來的垂下腦袋,恭敬的道,“回boss的話,我當時正在派人調往邊北郡以及附近郡府,以防疫情向外擴散,當時請過假的,sa行政那邊應該記錄在案。”
司凜頷首,示意讓他坐下,又將目光看向第二個人。
第二個人卻是舔着臉笑道,“boss,真是不好意思,那天晚上碰巧我女兒發燒了,我在家照顧女……”
“拖出去。”司凜根本就沒給對方說完的機會,直接冷冷的命令道。
立刻上來兩個ka成員,根本不給對方再說什麼的機會,架着人就往外拖……
“你女兒發燒,所以你就不來開會?”司凜譏誚而笑,“倒是個好藉口,就是不知道你女兒今天有沒有發燒,是不是要在今天發燒,你也會放我的鴿子?”
在場衆人眼睜睜的看着一個大活人真的被ka特勤員架了出去,不知生死,有兩個膽子小的,顫顫巍巍的站起身,“對、對不起!boss,我們不是有意的不去參加那天晚上的會議……”
“理由?”司凜狹長的眸子裡,泛起一層陰森而危險的光芒,“說實話。”
幾個膽子小的,咬了咬牙關,偷偷扭頭看向一個長得又矮又猥瑣的男人,抖着膽子道,“boss,是、是……鐵蠔攛掇我們不去參加會議的!還說一個女人,牝雞司晨,有什麼資格領導我們?”
“喔?真的嗎?”司凜薄笑,目光投向臉色大變的鐵蠔,“鐵蠔,你說呢?”
猥瑣男人瞬間蹭的一下子站起身,指着幾個人委委屈屈的道,“boss,他們這是栽贓!絕對的栽贓!我可是冤枉死了……我一向對boss的一切決定無比的服從,哪敢多嘴,還陽奉陰違的反駁boss的決定啊!”
坐在禮臺下面的葉嫵,靜靜的望着這一幕,笑而不語,她依稀記得,那晚他開會時,好像這個猥瑣男人也在的……
“怎麼樣,有什麼感覺?”旁邊的容敘湊到近前,低聲輕笑着問道。
葉嫵無奈的笑了笑,“司凜也不容易……下面這羣人,不少心思不純的,內部勾心鬥角得厲害,這個陷害那個,那個挑撥別人的,嘴裡沒有一句實話,簡直比我那裡還亂。”
容敘淡笑着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獨自的思想和主觀意識,boss能做的,只是不斷的威懾、壓制,sa雖然在外人看來極爲神秘莫測,但是機構龐大冗餘,僅僅是在冊在編的成員就足足幾十萬之巨……還有很多人並不在名冊上,boss只是人,不是神,不可能控制得住所有人的思維,他能壓制得住這羣人,可是他選擇的你,不見得能得到這些人的認可……就好像是陸盞那樣,他確實對boss忠心耿耿、日月可鑑,但是他不認可你的地位,不認可你插手情報系統內部的事情,所以對你的某些命令陽奉陰違……他不是壞人,只是不認可你。”
葉嫵溫婉淺笑,“你也不必這麼安慰我,我沒有那麼脆弱,陸盞做什麼,對我的心境產生不了什麼惡劣影響的,我承認他不是壞人,但是他對於我而言,只是個讓我覺得很討厭的人……而且,我認爲,這一次的陸盞,好像司凜並不打算讓他太好過。”
容敘眼神深邃的看了一眼葉嫵,“怎麼,你心軟,想替他求情了?”
“你什麼時候見過我會對一個陌生人心軟了?”葉嫵無語的看了一眼容敘,“如果我替他向司凜求情,可以得到他的認可和肯定,可以得到他以後會對我的命令絕對服從,那麼,我倒還真的不介意真的替他說點什麼……可現在的情況是,我即便是替他向司凜求情,他也根本就不會對我認真鄭重起來,與其這樣,還不如讓司凜收拾他一頓,也好讓我出口氣。”
容敘輕笑了出來,停下了這個話題。
而此時,鐵蠔和之前那幾人的爭執,也愈演愈烈,司凜淡然的站在那裡,也不說什麼,只是平靜而冷漠的看着爭執的雙方。
驀然,雙方爭吵的聲音漸漸低了下去,直至最後藝人,終於意識到司凜不愉的臉色以及陰沉的眼神,閉上了喋喋不休的嘴巴,驚懼萬分的望向司凜,再也不敢說半個字。
“來人啊,”司凜垂下眼瞼,醇厚低沉而極爲富有磁xing的嗓音隨之響起,“將這幾個人,拖出去,按照sa的規矩來……”
鐵蠔眼瞅着司凜根本不搭理他們的解釋和爭吵,不由得兩眼通紅,憤怒的叫道,“不!這一次,真的不管我的事啊!我冤枉死了!”
鐵蠔一邊掙扎着,一邊就要反抗,可沒等他有所動作,一旁的司凜卻已經再度開了口,嗓音冷冽陰沉,“……敢反抗的,就地擊斃。”
旁邊終於有人坐不住了,開口怒聲道,“boss,我們尊敬你,也願意爲你效忠……可你僅僅是因爲這些人沒有去參加葉嫵主持的會議,就這麼興師動衆,未免也有些太刻薄寡恩了吧?更何況,鐵蠔還是參加那次會議的,居然都被你這般對待,從此往後,誰又敢替你賣命?”
司凜勾脣,望向說話的那個人輕輕的眯起眼睛,“你說錯了,你們不失爲替我賣命,而是在替國家賣命,這是你們的使命……至於如何對待不聽從命令,還敢在自己同事間挑事的,我司凜向來不會心慈手軟。”
那人冷笑不已,“您說這些,還不是在推脫?僅僅是爲了一個女人,您就這麼薄涼苛刻的對待我們這些下屬,僅僅是因爲沒去參加會議,您就這麼大開殺戒……是不是殺光了我們這些老下屬,你就滿意了?!”
說着,那人怨恨的瞪向葉嫵,“葉家的女人,向來是禍國殃民的存在,你們葉家先祖如此,今天的葉嫵……也是如此!妖女!”
葉嫵莞爾輕笑,大方利落的朗聲笑道,“多謝誇獎,我不過也是在司凜受傷時,替他做些事情罷了,當不得你如此誇獎……司凜,這些下屬,你可是要好好管理一下,自己做了錯事,還要怨我這個中間人禍國殃民,怨我害了他們……以後,是不是還會怨恨你刻薄?有這個心思,不如想想自己哪裡做錯了。”
司凜薄脣輕笑,看向那人,“赤鴿,你說我刻薄寡恩?”
赤鴿臉色恍惚了一下,隨即搖頭,“不敢,屬下只是……認爲葉嫵這個妖女,簡直讓您理智全失!不過是葉嫵自己主持的一場會議,就是因爲沒到場,您就這般興師動衆……”
“那僅僅是一場會議嗎?”司凜冷笑,“我遭到暗殺住進了醫院,容敘身陷國外,如果不是她來主持大局,她來下達命令……那麼,你告訴我,誰又有資格號令你們?是你能管這些事情,還是陸盞能?”
赤鴿訕訕的,“就算我和陸盞都沒有資格主持大局,那也總不能是這個女人吧?!我們sa的事情,什麼時候輪到一個外人來插手了?她既沒有經驗,又是個女人……”
司凜狹長的眸子裡,劃過一抹陰暗幽邃,打斷了赤鴿的話語,“按照你的意思,如果不是葉嫵來管理這些,那麼就只有一個人能管了……你想讓駱驚天回來主持大局,對嗎?”
隨着司凜話語的落音,全場陷入了一片詭異的安靜中,齊齊的看向赤鴿,神色間現出恍然之色……
無論是赤鴿,抑或是陸盞,當司凜不在時,都沒有資格管理sa的,因爲他們只是司家和sa的下屬,是絕無可能暫代最高位置,一般情況下,司凜不在,只有容敘來管理,容敘這邊是經過司家特訓和司家諸位族老們認可的,忠心毋庸置疑,也差不多等同於司家的下一任族老候選人,但是當司凜和容敘都不在這裡,誰又來做主?
換句話講,如果司凜和容敘都死了,誰又來成爲情報系統新一任的暫代領袖?
這個問題,就是這些天裡,陸盞和sa其他人爭論異議的最中心問題,也是sa內部很多人對葉嫵抱有疑心和不服從態度的關鍵。
他們爭的,不是司凜要娶誰,而是司家的權力由誰來繼承。
而司凜今天這最後一句話,無異於挑破了那層窗戶紙,讓衆多保持中立或是傾向於聽從司凜命令的人,瞬間心如明鏡……
他們,原來是想讓駱驚天重新迴歸sa的權力圈,想着一旦司凜和容敘真的有死的那一天,就讓駱驚天重新拿回情報系統內的權力!
他們,是在支持駱驚天奪權!
想通這一點之後,在座不少看向葉嫵時,已經帶着一股子崇敬而肯定的眼神,想到那天會議室裡駱驚天居然會莫名出現,起初他們以爲駱驚天是真的可憐鳳姨,想救回她……現在徹底明白過來了,駱驚天那是去試探葉嫵,順便奪權的!
當日裡,葉嫵如果稍有怯懦,露出半點軟弱姿態來,當時倒黴的,就不是駱驚天,而是坐在這裡的葉嫵了!而司凜和容敘面對的又會是什麼?
怪不得,當日的葉嫵殺人不眨眼,也怪不得當時的葉嫵狠辣、絕情而強勢到令人畏懼,怪不得那天晚上,葉嫵當衆殺了鳳姨,打傷了駱驚天……她越強勢,駱驚天就越膽怯!
如果那天的葉嫵軟弱了下來,或者她沒有殺了鳳姨立威,那麼如今迎接sa的又會是什麼局面?
沒有人敢想象這件事情。
由葉嫵來主持大局,她夠狠、夠聰明、夠強勢,也足夠忠心……她抓住權力,總好過駱驚天抓住權力!葉嫵掌權,她至少還會把權力還給司凜,還給司家,可是駱驚天呢?如果真的有駱驚天掌權的那一天,sa和ka恐怕就要改姓駱了!再加上駱驚天現在的那個妻子白靜,以及他背地裡暗搓搓的跟一衆世家交好,到時候影響的,是整個大局……
看着葉嫵那般從容而淡定的模樣,司凜順利迴歸,她也沒有任何想要貪戀權力的意思,反而痛快的退居幕後,乖乖的當個洋娃娃……她沒有執掌sa的野心。
從這一點上來講,葉嫵簡直比駱驚天好上千萬倍!
陸盞站在階梯會議室的門口,雙手死死地攥住拳頭,默然的望着階梯會議室內的情形,哪裡還不知道,他分明是被人挑撥離間了!
現在細想來,如果boss不讓葉嫵掌權、主持大局,當時又能有誰來管這些?他自己嗎?還是sa、ka內部的其他人?抑或是……駱驚天?
不!只有葉嫵來管這些,纔是最好的選擇,至少她對boss有足夠的感情,至少她會盡全力挽救boss,她是最不希望boss死的那個人……所以,她也是最佳人選!
想到這裡,陸盞率先推門而入,摸了摸腰上的qiang支,一把拔了出來,頂在了赤鴿的腦門上!
“師父。”陸盞張了張嘴,嗓子有些沙啞,“跟我說句實話,你到底在謀劃些什麼?連我這個徒弟都要利用?!”
赤鴿臉色沒有絲毫的變化,只是悲憤交加的怒聲道,“你在胡說些什麼?我籌謀什麼了?我爲sa鞠躬盡瘁大半輩子,還教出了你這麼個忤逆徒弟,我圖什麼?!”
“那就要問問,那個老頭子……到底許諾你什麼好處了?”司凜薄笑了出來從厚厚的一摞文件中抽出一份,徑自走到赤鴿面前,將那份情報直接拍在了赤鴿的臉上!
情報文件夾從赤鴿的臉上跌落在地,鋪散開來,弄得滿地都是,陸盞微微垂下頭,卻見一張張照片拍攝得赫然是赤鴿進入一家醫院的情形……
“這是什麼?”陸盞嘶啞着嗓子,恍惚的問道。
“赤鴿去了醫院的啊,”容敘終於雙手揣兜的站起身,溫和輕笑了出來,“你那個好師父,以爲boss真的重傷住院,快要不行了……所以迫不及待的去了另外一家醫院,探望被葉嫵打傷的駱驚天,想要一份從龍之功呢。”
陸盞臉色迅速漲紅,想開槍,但是不敢,最後只能恨恨的用槍托砸在了赤鴿的腦袋上!
司凜終於展顏而笑,回頭看了一眼葉嫵,朗聲道,“還有誰也投靠了他的,迅速站出來,我司凜既然敢裝病住醫院,自然用了萬全的措施,最好別讓我一個個的揪出來,不然的話……我不敢保證,自己到底會不會看在你們昔日的功勳上,高擡貴手。”
葉嫵無奈輕笑了一下,她終究還是低估了司凜的本事,之前以爲這個男人故意裝重傷住院,是爲了釣君明翊那邊的大肥魚,沒想到……他居然是一箭雙鵰,不僅釣的是君明翊,同時釣的也是他自己內部的這些牆頭草般的下屬們。
他在給那些居心叵測、心懷不軌之徒創造機會,讓他們有所動作,然後……徹底將這種人驅逐出他的領地範圍!
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
司凜這裡也是同樣的道理,情報系統是他自己的地盤,駱驚天已經佔據得夠久了,他也受夠了這羣牆頭草們,勢必要趁着這次的機會,將駱驚天遺留下來的人全部驅逐!
“誰去見了駱驚天的,儘管站出來,我可以給你們留一條xing命。”司凜慢悠悠的輕聲道,“不然的話,你們懂的,我司凜到底是什麼樣的人,有着什麼樣的手段……”
在座的衆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終於有人緩緩起身承認了。
現在承認,他們尚且還有活命的機會,如果真的等司凜自己把人揪出來,他們不敢保證……是不是還有活命的機會。
瞧着ka的成員們魚貫而入,不停地將人從裡面拖出來,這種場面,看得人心驚肉跳的,不由得堅定了信念——千萬別背叛、忤逆司凜的決定,不然的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司凜漫步走回禮臺,路過葉嫵身邊時,將自己的手遞了過去。
葉嫵詫異,卻還是將自己的手放在了司凜的手上,慢悠悠的起身,跟着他徑自上了禮臺。
“今天是我最後一次說這種話,”司凜抿了抿脣角,決絕而堅定的朗聲道,“以後,當我和容敘都不在的時候,葉嫵的決定,就是我的決定!如果因爲她的決定失誤而造成的任何損失,我司凜一力承擔!但同樣的,如果任何人膽敢再陽奉陰違、拒絕聽令的,她有權力處置!到時候你們千萬別來找我哭!”
“那如果容少和葉小姐同時都在呢?我們聽令於誰?”下面有人追問道。
容敘詫異了一下,看了看葉嫵,葉嫵也同樣輕笑的看了一眼容敘,默契十足的眼神讓司凜捏着葉嫵的那隻手,忍不住用力了些許,醋意十足。
“自然是聽令於容敘的。”葉嫵率先輕笑道,“你們也不用覺着我是牝雞司晨,對司凜的權力如何的覬覦,我自己的事情都忙不過來,沒心情、也沒時間搭理你們自己內部的事情,如果不是你們boss實在沒人可用,我也犯不着出這個頭……依我說,你們與其有時間想這想那的,倒不如自己努努力,多學些東西,說不準你們中有人脫穎而出,成爲第二個容敘了呢?到時候我也省心。”
司凜不由得輕笑了出來,葉嫵不愧是葉嫵,他打了這羣人個重重的巴掌,葉嫵居然還能緊跟着給這羣人個甜棗,拿自己來激勵士氣……這種手段,怪不得能將她自己的人,收拾得服服帖帖的。
從sa出來時,葉嫵還在琢磨着君明翊和東倭國的事,昨天跟繆老他們開的會,讓她覺得有些惴惴不安,好像觸摸到了什麼真相一般……
司凜敲打收拾過這羣下屬們,也顯得有些疲憊,將腦袋枕在葉嫵的腿上,擡眸正好瞧見葉嫵沉思的模樣,伸手捏了捏她的臉頰,忍不住出聲問道,“你在想些什麼?”
“沒什麼,只是……有些不太安心。”葉嫵用臉頰摩挲着司凜的手心,淡淡的道,“君明翊的事,你說……他跟東倭國到底有什麼關係?而且,布藏家族和水兵家族的人,又是怎麼避開sa無孔不入的情報人員,能潛伏在龍國這麼長時間?他們是怎麼進入龍國境內的?”
瞧着葉嫵苦惱的小模樣,司凜忍不住悶笑了出來,“你別想太多,這些事情自然有下面的人去查……”
“要是能查到,他們早就查到了。”葉嫵沒好生氣的打斷了司凜的話語,“能半點風聲都沒有的秘密潛入龍國境內……你說,他們會不會……”
“會不會有什麼龍國境內的勢力秘密接應?替他們打掩護?”坐在副駕駛位置上的容敘,挑了挑眉梢,將葉嫵的疑問說出來了,“他們會不會不止這點人潛入龍國境內?說不準……君明翊身邊還有秘密的人手?”
葉嫵悶悶的應了一聲,藉着後視鏡,正好跟容敘默契的看了一眼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