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僅是一腳,便踢掉了自己受傷的刀,迷彩青年的冷汗,順着額角的位置便悄然流落下來……可隨即,便是勃然大怒!
身爲一個死士,他連自己手上賴以爲生的刀都握不住,那是恥辱!
身經百戰的死士,他學的第一課便是如何緊緊地握住刀柄,而不被人輕易卸下,甚至爲了握刀這一項,他日夜足足練習了十多年!
可是如今,居然一個照面,便被人一腳踢掉了,那一腳的力度,將他的一整隻手臂都真的發麻……
該死的,這次真的遇到高手了?
對面的司凜冷笑,從容不迫的站在對面,身軀居然沒有絲毫的動作,反而筆直的站在那裡,只是那雙鷹眸死死地盯着對手,眼底那一抹洶涌噴薄的殺意,幾乎將迷彩青年震得渾身僵硬!
“受死——”
迷彩青年壓抑不住心底的那份惶恐,揮拳迎上砸上前來!
司凜微微側過左肩,躲過迷彩青年這一拳,左手臂卻順勢搭上迷彩青年的拳頭,向後猛地一拉,提起膝蓋,衝着青年的腹部就是無比迅疾的頂上去!
在自己的拳頭被司凜拉住時,迷彩青年心裡便暗叫不好,想撤回這一拳,但是已經晚了,只覺得腹部一陣劇烈的痛苦襲來,甚至這種痛苦已經超過他過往承受的總和!
沒有給對方任何反應的機會,司凜另外一隻手臂拐過迷彩青年的脖子,在喉嚨的位置上用寸勁向上一提……
轉瞬間,迷彩青年已經倒在了司凜的懷裡,沒了生氣。
葉嫵連滾帶爬的爬了起來,看着面前遊弋的毒蛇,滿臉快哭了的表情,聲音裡帶着幾分哭腔,“司凜、司凜!”
司凜瞟了一眼整個人僵在那裡的葉嫵,頓時無語,拋下了沒有聲息的迷彩青年,從腰間又摸出一把銀色細小刀刃,銀光飛過,刀子正好釘在毒蛇七寸的位置上。
“剛纔有狙擊手都沒見你嚇成這樣,怎麼一條蛇把你嚇傻了?”司凜在旁邊抱着胳膊,看着葉嫵淡笑着問道。
葉嫵後退了兩步,遠遠地躲開毒蛇的屍體,湊到司凜身邊,這才長鬆了口氣,用那雙還帶着點紅眼圈的眼睛瞪向對方,“你知道不知道,蛇類和昆蟲絕對是這個世界上最可怕的生物,沒有之一!”
司凜斜瞟了一眼葉嫵,帶着點幽怨小口氣的道,“我還以爲你葉大小姐,真的如同表面上那般天不怕、地不怕呢?原來,你葉嫵也怕蛇怕蟲子啊……”
葉嫵氣呼呼的怒視了一眼司凜,懶得跟他鬥嘴,目光流連向在地上躺屍的迷彩青年,神色凝重肅穆的問道,“你怎麼沒留活口?”
司凜不可置否的搖了搖頭,“沒有必要,那是家族死士,就算是有活口,也不會招認什麼,反而容易給他翻盤的機會,風險太大。”
“也是。”葉嫵揚脣冷笑了出來,黝黑色的眸子裡投射出一抹幽邃森冷的光芒,“反正……我已經知道罪魁禍首是誰了,不是嗎?”
司凜眸光劃過葉嫵森然的臉色,情不自禁的揚起了一抹淡淡的笑容,正好跟葉嫵對視,四目相對間,會心一笑。
轟隆的直升飛機聲,劃過頭頂,黃志鳴和張明堂不約而同的擡起頭,冷笑了笑,“事成了。”
張明堂對着黃志鳴拱了拱手,“多謝黃少這次的出手,不然的話,我們張家還真不知道,以葉嫵的囂張程度,如何能討回這口惡氣。”
黃志鳴微微頷首,衝着張明堂自得一笑,“客氣了,張三少,我也不過是看不過葉嫵那個女人的飛揚跋扈罷了……這一次,她再想囂張,怕是要去地府,跟閻王爺囂張了。”
張明堂嘿嘿一笑,“只要葉嫵死了,我們拿着之前簽訂好的那份合同,便可以……”
“確切的來講,不是我們,而是……我黃家。”黃志鳴皮笑肉不笑的看了一眼張明堂,“你張家要是願意成爲我黃家的附屬家族,我倒是可以考慮,讓你張家喝口肉湯。”
張明堂神色一僵,雖說心裡早就已經有了心理準備,可是現在聽見黃志鳴打算獨香葉家的意思,也忍不住眉頭狂跳,“黃少,我們之前好像不是這麼約定的吧?”
“嗯。”黃志鳴不可置否的應了一聲,用手指點了點張明堂的胸口的位置,神色間劃過一抹譏嘲之色,無所謂的笑了笑,“但是,我現在改主意了,葉家的東西……我全都要了,你們張家,滾一邊去!”
張明堂眉頭猛地一跳,“黃大少,你未免有點太貪心了吧?這場狩獵,可是我費盡心思讓人張羅起來的,現在葉嫵死了,你就打算摘桃子,連口湯水都不肯賞我們張家喝?”
“可你也別忘了,去刺殺葉嫵的,可是我們黃家的死士!”黃志鳴壓低了聲音,嘴角咧出了一抹陰鷙猙獰的笑意,好像一隻兇殘陰狠的禿鷲,隨時等待撲向獵物,“我黃家可是邊北郡,爲數不多的擁有死士的家族,相信我,黃家的死士雖然少了點,但是想殺絕了你們張家,絕對夠了……”
張明堂臉色微微白了白,隨即又恢復常色,故意露出一副老好人般的笑容,“哈哈,黃少,開個玩笑嘛,你別太認真了,葉嫵的死亡是你一手促成的,我們張家自然是毫無疑義,張家只求自保,至於葉家,沒了葉嫵的葉家,就是一隻沒了皮的刺蝟,你想怎麼吃都行。”
黃志鳴也恢復了常色,拍了拍張明堂的肩膀,無比自信的笑道,“你有這個覺悟就好……行了,獵物有幾隻就可以了,反正葉嫵死了,我們怎麼都贏定了!”
張明堂也報以笑容,收了自己身上的槍,準備往回走。
回到金煌會所時,這邊有服務員統計每組隊員的獵物數量,看見黃志鳴和張明堂也早早的回來了,郭小四主動上前打招呼,“黃大少、張三少,你們回來了?獵物情況如何?”
雖說這句話是衝着兩個人說的,可是郭小四的目光卻一直流連在黃志鳴身上,顯然對張明堂沒有幾分誠意。
張明堂好像毫無察覺似的,輕鬆的聳了聳肩,“哎,沒打到幾隻獵物,這次跟葉嫵的賭注,怕是要輸了。”
“噢?”郭小四狐疑的看了幾眼張明堂,瞟見他的隨身揹包裡果然沒有太多的獵物,這才慢香香的收回了自己打探的視線,又故意裝出一副神經兮兮的模樣,低聲道,“黃大少、張三少,你們剛纔注意到沒有?聽說林子裡好像出事了,一架救援用的直升飛機出動,也不知道是誰。”
張明堂眼底露出一抹了然的精芒,隨即聳了聳肩膀,“真的假的?我剛纔一直專心打獵,還真沒注意到這些事……哎,沒想到啊,居然出事了?也不知道是哪家的?”
瞧見張明堂一副貓哭耗子假慈悲的模樣,郭小四也故作悲傷的搖了搖頭,“是啊,也不知道怎麼樣了……”
他們這些豪門闊少,其實都恨不得旁人都死光了,只剩自己纔好,可不管怎麼樣,表面上的同情和悲傷還是要稍微顯露一點的。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一直快要到下午四點狩獵賽終結時,依舊不見葉嫵和司凜的身影,黃志鳴臉上的笑容幾乎都要笑僵了,想到之前那份做過公正的合同,心裡微微的有些急切起來。
爲什麼葉嫵死亡的消息還沒傳過來?
正當他走神時,卻聽得門外傳來一陣驚呼聲,隨即兩扇大門被人推開,一個做夢他都想不到的身形出現在視線之內,一個女xing清脆幽冷的嗓音隨之響起,在想起的一瞬間,差點將他嚇得心神俱裂!
“黃大少,很抱歉呢,我葉嫵,回來了!”
隨着聲音的落下,葉嫵英武霸氣的站在門口,渾身沾滿血跡,頭髮上還滴滴答答的流落着血珠,散發着濃濃的血腥氣息和死亡味道,僅僅是站在那裡,那雙黝黑純淨的眸子裡散發着濃濃的死寂和怒意,如同一尊從戰場中爬回來的女羅剎!
看見葉嫵的一瞬間,黃志鳴故作鎮定的神色再也繃不住,兩腿差點軟了下來,幾乎以爲自己看見了鬼!
葉嫵冷笑着,死死地盯向黃志鳴,脣角勾起一抹冰冷森然的弧度,隨手抹了一把臉,血跡抹花了臉頰,平添出一抹血腥女王的恐怖和邪異,甚至她還順勢伸出香舌,在嘴邊舔了舔,似乎在品嚐着血液的味道……
“黃大少,要不要嚐嚐鮮血的味道,嘖嘖,滋味很不錯呢,尤其是……人血的滋味。”
清脆得宛若銀鈴碰撞般的嗓音響起,帶着一抹瘋狂和猙獰!
黃志鳴悄然後退了一步,僵硬的臉上勉強露出一抹牽強的笑容來,“葉小姐,你平安回來了就好……我之前還在擔心你……”
“擔心我什麼呢?”葉嫵呲牙,雪白的貝齒映襯着臉上鮮紅的血跡,宛若鬼魅一般,漫步走到近前,壓低了聲音,“是不是擔心我……爲什麼沒有死呢?”
“這、這怎麼會呢?”黃志鳴強行壓抑下心頭的恐懼與不安,深吸了幾口氣,暫時的鎮定下來,“我是怕你出了意外,無法履行合約了。”
葉嫵冷笑了出來,挑了挑指尖上的血跡,眼梢拍哦了一眼黃志鳴不太好看的臉色,“原來如此啊,我還以爲,黃大少是打算弄死我,好讓我無法履行合約,自動認輸呢。”
“葉小姐真會說笑。”黃志鳴臉色鐵青!
黃志鳴是臉色鐵青了,可是張明堂,卻是臉色慘白如紙!
該死的,爲什麼葉嫵現在還站在這裡?黃志鳴不是派出家族死士去殺她了嗎?這個女人爲什麼還活着!難道三個死士精英,都殺不了她一個?
張明堂可沒忘記,他跟葉嫵之前簽訂的賭注合約上分明寫了,如果他輸了,就要把張家一半的家業給葉家!而且,爲了避免事後反悔,他還蓋上了印信,請了在場那麼多豪門子弟當見證人!
他之前做的那麼多準備工作,完全是建立在葉嫵會被黃家那三個家族經營死士弄死的前提下……
可是現在,葉嫵完好無損的站在這裡,黃家那三個家族死士卻沒了消息,這一切帶來的後果,誰能承擔得起?
只要想到那份合同,張明堂的心就狂跳了起來,幾乎恨不得毀掉那兩份合同!
葉嫵暗暗地瞟了一眼張明堂極度晦暗的臉色,忍不住揚脣淺笑了出來,意味深長的瞟了一眼張明堂,“黃先生、張先生,想必二位還沒忘記之前的賭約吧?”
一邊說着這話,葉嫵還一邊晃了晃自己身後鼓囊囊的揹包。
黃志鳴和張明堂的臉色都徹底黑了下來!
黃家珠寶產業以及張家家業的一半……以葉嫵現在揹包裡的數量,簡直比兩個人加在一起還要多!更何況,身後還有個司凜,他身後還揹着一大包的獵物呢!
眼見着葉嫵渾身是血的回來了,大廳裡瞬間安靜了下來,所有人不約而同的湊了過來,有好事者還特意拉了一個服務員過來技計數。
葉嫵不在多說些什麼,放下揹包,嘩啦一聲倒出了自己的獵物,滿滿一揹包跟黃志鳴和張明堂那兩人面前的寥寥幾隻獵物,形成強烈的對比,傻子都看得出來,葉嫵特麼的贏定了!
郭超這個二貨不知道什麼時候溜了過來,看見那滿地的獵物,忍不住嗤笑了出來,斜睨了一眼黃志鳴和張明堂二人,補刀道,“黃少、張少,你們倆膽子可真大,跟誰比狩獵不好,居然跟葉嫵比?葉嫵在星城上學那會,在星城野外俱樂部玩的時候,一個人橫掃全場……沒想到,回了邊北郡,居然還有人敢跟她比?”
聽見郭超的話,兩人老血差點嘔出來,他們怎麼會知道這個女人這麼兇殘?
葉嫵衝着郭超,難得的露出個含蓄矜持的笑容,“別給我戴高帽了,不過是受氣好罷了,噢,對了,還有個特別禮物要送給黃大少……希望你會喜歡。”
說完這話,葉嫵從自己的揹包地掏出個盒子,遞給黃志鳴。
黃志鳴面露不解,疑惑的看了一眼葉嫵,不知道她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隨手打開盒子時,手上一抖,盒子幾乎沒拿住,直接掉落在地!
盒子裡的東西也順勢咕嚕出來,旁邊圍觀衆們探出腦袋一看,差點當場嚇尿了!
盒子裡咕嚕出來的東西,赫然是三隻人的左耳!
葉嫵笑得狠絕陰冷,撿起三隻左耳放進盒子裡,扯過黃志明的手,將盒子放進他的手心裡拿好之後,這才慢聲慢氣的道,“黃少怎麼沒拿住呢?這麼珍貴的獵物紀念品,可是我葉嫵九死一生纔拿到的,特意送給黃少,就是想給黃少留個紀念的,可別枉費了我的一番心意……”
黃志鳴拿着裝着耳朵的盒子,手甚至都在發抖!
葉嫵,這個狠如蛇蠍的惡魔,她到底還是不是女人?怎麼可以旁若無人的撿起耳朵裝進盒子裡,還是那樣一副巧笑倩兮的模樣!
看着黃志鳴那副噤若寒蟬的模樣,葉嫵終於燦爛一笑,用剛纔撿起耳朵的那隻手拍了拍黃志鳴的肩膀,“黃少,東西可拿好啊,屍體在密林裡,呀,對了,你們黃家死士似乎還需要再練一練,怎麼連我這麼個女人都殺不死?且不說狙擊手的水平爛透了,單就是那個用刀的死士,連刀都拿不穩,嘖嘖,就憑這種渣滓一般的水平,如何能幫你們黃家完美的執行刺殺任務?”
隨着這話的出口,黃志鳴猛地擡起頭,死死的盯着葉嫵!
而旁人,卻因爲葉嫵的這話而震驚了……
怪不得,一向手段直接又暴力的黃大少,這次居然玩起了對賭這種把戲,原來他的真正目標不是賭注,而是對賭過程中的**手段,——派出家族死士暗殺葉嫵!
只要殺了葉嫵,那這場賭注不就順理成章的成了他們黃家贏了嗎?
不過,派人玩暗殺這種手段,未免也有些太過分了些,又不是單單隻有你黃家有死士,人家葉家也有啊,也沒見葉嫵在豪門爭鬥中請家族死士採取暗殺手段?怎麼就你耍這種招數呢?
旁人嘀嘀咕咕的說着這些,完全不顧黃志鳴越發鐵黑的臉色,而站在對面的葉嫵,笑容越發燦爛明媚起來……
“別這麼板着臉嘛,笑一笑撒?”葉嫵巧笑倩兮的衝着幾個人眨了眨眼,從聞聲過來的樂南手上接過溼巾,一邊擦拭着自己手上的血跡,一邊輕笑道,“二位,根據合同上標註的,我給你們一週時間準備,一週之後,請準時把東西交到我的手上……想必,你們不會耍賴的吧?”
老子真心特麼的想賴賬!
黃志鳴心裡忍不住大聲嘶吼着,可是表面上卻一言不發,只能死死的瞪着葉嫵!
根本不管對方的臉色,葉嫵衝着衆人微微欠笑頷首,揚聲道,“各位,以後如果還有什麼對賭之類的,只要開的價碼合適,儘管來找我葉嫵,我葉嫵只要有時間,儘管奉陪!”
說完這話,葉嫵衝着兩人最後笑了笑,丟下身上的裝備,揚長而去!
“我們怎麼辦啊?”張明堂再也按捺不住心頭的那份恐懼,想到這件事的後果,饒是他心思再深沉,也忍不住悄悄的打了個哆嗦,“黃少,你一定有辦法解決這次的事情,對不對?”
張家這一次的賭注,可是一半的家業啊!包括現有的產業、房屋,要拿出一半給葉嫵!
他張明堂只是張家衆子孫中的一個,把家業輸了一半出去,可想而知,等他回家告知家中長輩後,會是一個什麼樣的後果!
黃志鳴惱怒的瞪了一眼張明堂,“你給老子閉嘴!別特麼的喋喋不休的,你們張家那點東西,輸了也就罷了,我們黃家輸的可是整個黃氏珠寶產業,還死了三個家族死士,那是家族培養多年的死士,花了多少錢你知道麼!我告訴你,這次我來雁江市,是幫你們張家出頭的,現在輸了這麼大的產業,你們張家要賠償!賠償!懂麼!”
張明堂心裡苦笑不已,他就知道肯定是這個後果,有了好處,黃志鳴拼命地想獨香,出了事,就拿自家頂缸……
別說是黃志鳴了,張明堂想到等自己回家後的下場,又暗暗嘆了口氣:雖說這個賭注是經過張家長輩們默許暗示的,贏了自然是好,可如果輸了,家族肯定要推出一個頂罪平息衆怒的……
想到內外的困境,張明堂本就黯然的心越發壓抑下來。
第二天,葉嫵和黃志鳴、張明堂對賭賭贏的消息,傳遍了整個雁江市,連萊水市和白雲市都有所耳聞,甚至蓋過了郭家大少郭堯出事的風頭。
葉嫵自然是chun風得意,可對於郭家而言,頭頂陰雲密佈,郭家兩個老爺子頭髮都愁白了一大把。
原因只有個,郭家最出色長孫郭堯,騎馬時落入獵人陷阱裡,而被馬匹砸傷,送進了醫院……
經過整整一夜的搶救,郭堯的命是保住了,可是脊椎斷裂,整個人卻廢了,從腰部一下,下半身癱瘓,一輩子都要在牀上度過,別說是站起來了,就連子嗣都不可能再有。
兩個老爺子接到這個消息時,差點氣昏過去了,把那匹出事的馬千刀萬剮都不解恨,而陳圓圓因爲也同樣受傷,但是幸而及時發了信號彈,而免於被郭家遷怒的命運。
出了這種事,能怨得了誰?馬匹好好的,沒有任何問題,金煌會所之前也勸過郭大少,儘量不要騎馬打獵,畢竟那片地區只是草原林地,而不是真正的草原,裡面偶爾會有人潛入裡面挖陷阱打獵,很危險……是他郭大少自己一意孤行!
郭家就算想遷怒於金煌會所,人家卻拿出了一份錄音給郭家,錄音裡面詳細記錄着郭堯跟會所服務人員關於騎馬的對話,一副“你想鬧老紙就陪你玩”的架勢,根本不懼你郭家!
郭家沒辦法,只能強行壓下一切的怒火,忍了這口無處發泄的惡氣。
幸好郭家孫子多,就算郭堯沒了,還有郭家二少、三少、四少三個人,總不見得三個人也會出意外吧?
郭堯清醒過來時,在得知了自己以後下半生就要在牀上度過時,幾乎歇斯底里的瘋了!三天裡,砸了整個醫院的單人病房,郭家大夫人哭得跟個淚人兒似的,一邊大罵着爲什麼出事的不是老幺郭超這個廢柴,一邊可憐着自己優秀又出衆的乖兒子,居然要遭受到這種痛苦。
郭超走到病房門口時,正好聽見了郭家大夫人的這句話,臉色徹底黯淡了下來,二話不說,扭頭就走。
出了醫院之後,郭超二話不說,立刻出錢安排陳圓圓離開雁江市,然後直奔着郭家集團總部而去,一邊學習集團運作,一邊不漏聲色的在集團內部安插自己的人,只等着最後攤牌的那一天……
一週的時間,幾乎眨眼就過去了,葉嫵這一週幾乎整個人都消失了蹤影,重新出現在衆人視線前時,身邊帶着國際上赫赫有名的灰色裁決律師團頂級律師老安德魯,臉上掛着自信從容的微笑,拿着合同,親自登上張家的家門。
等在張家的,除了張家兩任家主以外,還有邊北郡一流豪門的黃家家主黃一龍父子倆,甚至連雁江市姜家的人也都在這裡。
張家老家主做出了幾分主人的樣子,“葉小姐,請坐吧。”
葉嫵也不客氣,帶人徑自坐下,也不寒暄,直接將之前簽訂好的合同副本拍在茶几上,然後優雅的翹起二郎腿,“張家家主、黃家家主,請將合同上所言的東西,交出來吧。”
張家老家主和黃一龍對視一眼,神色陰沉。
黃一龍冷哼一聲,冷淡的輕笑道,“葉小姐,上次拍賣會一別,你的xing子……真的是越發跋扈驕橫了。”
“黃先生這是在跟我敘舊寒暄嗎?”葉嫵揚了揚脣角,露出個不屑的笑容,“可惜呢,我現在沒興趣跟黃先生你敘舊,還請將合同上說明的東西交給我之後,我一定會空出兩個小時,專程跟黃先生寒暄兜圈子。”
黃一龍被葉嫵的這話堵得差點破了功,深呼吸了幾下,這才冷着臉色,咬牙切齒的威脅道,“葉小姐,你不覺得你的胃口太大了嗎?想要我黃家旗下的珠寶產業,哼……怕你吃不下去!”
葉嫵輕嗤了一聲,霸氣十足的揚聲道,“吃得下、吃不下,那時我自己的事情,不勞黃先生掛心,你現在只要知道,我跟令公子對賭,令公子賭輸,我葉嫵現在在追賭債……當然,如果黃先生現在想不認賬的話,就請明說,我葉嫵自會找人去討公道!”
這般置地鏗鏘的話語,落入黃一龍的耳朵裡,那就是紅果果的挑釁了!
再聯想到之前葉嫵在拍賣會上跟他的交鋒,黃一龍輕輕的眯起雙眼,壓抑着怒火道,“葉嫵!你不覺得,你實在欺人太甚了嗎?真當我黃一龍是個好欺負的?”
葉嫵冷笑,不甘示弱的寒聲回擊,“欺人太甚,這話應該是我對你們黃家講的吧?正大光明的三家對賭,要是你們賭不起,爲什麼還要主動來找我對賭?輸不起也就罷了,還使出那些下三濫的手段,想派家族死士暗殺我?現在事情敗露,賭注又輸掉,居然還有臉說我葉嫵欺人太甚……我呸!堂堂黃家,居然這麼不要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