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十年之後，等着徒兒回來，無論我以後成長到什麼地步，你永遠是我的授業恩師！”
“李九川，如果胡南揚將軍的在天之靈，知曉北界域的一切，他一定會很欣慰，因爲我們無懼無畏，不負天地，不負蒼生，不負本心。”
“黃元帥，靈靈在九天仙域很安全，你放心，終有一天我會將她接回來。”
“段雪凜前輩，你一定要等着我回來，我覺得在蒼穹亂星海，會有更高深的丹道，等晚輩學成回來，你我再切磋丹道。”
“蔡先豪，苦了你了，沒有享受過幾天好日子，又賠上了自己。不過如今北界域已經沒有國家之分，我們不分明龍，不分青古，不分神威……我們有一個共同的名字，我們叫北界域。”
“唐君蓬前輩，我大哥是值得託付的人，不用替唐段穎擔憂，以她的天賦，一定會過的很好。”
“苦一書前輩，苦雲勁前輩，你們的無怨無悔，晚輩銘記在心，等有朝一日晚輩踏上九天仙域，一定將你們的事蹟，告知二代人皇。如果，太倉北還活着，我會讓他回來，看看他的執念，看看他留下的精神。”
“林晨雲前輩，你我莫逆之交，我一定會回來，北界域一定會越來越好，我知道，你相信我。林宏雁那小子在蒼穹亂星海，也一定會安全，放心吧。”
“燕東極前輩，咱倆雖然不熟，但我知你是性情中人，等我歸來……一醉方休。”
這十大天擇，被一團團一人高的火焰包圍，理論上是永遠都不可能出來。
或許，等千年之後，他們壽元枯竭，會一一死去。
但趙楚相信，這些經歷了大磨難的前輩，一定會有人突破問元境，一定會率先出來。
在火焰之上，沉府升砌了十座巍峨高塔，算是給英雄們安家，這裡也是北界域至高聖地，沉府升的掌教大殿，遷址到了這十座高塔的中央。
至尊坐龍口。
沉府升決定在這裡，陪着十個戰友，開始閉關。
趙楚斬殺了不少問元境，玄黃證道璽內，也有着數不清的道紋等到沉府升去煉化。
光是斬殺一個林坤首徒，玄黃證道璽內的傳承道紋，就多達百條。
以無悔城爲中央，這裡已經成了北界域的絕對聖地，而之前天賜宗的遺址，則作爲礦脈存在，由段雪寒坐鎮。
沉府升掌握萬煉毒魂陣，必須要防止一切來進犯北界域的力量。
雖然兩大聖地表面上不出手，但坐擁天元瑰寶礦脈，難保沒有居心叵測或者亡命之徒。
況且，外軸環還有不少界域蠢蠢欲動，絕對不可以掉以輕心。
而玄真天陣，目前北界域還沒有資格開啓。
第一，是因爲十個天擇境不夠，但這個問題大概會在一年內解決，之前北界域還有不少元嬰境，已經到了突破的邊緣。
第二，目前北界域百廢待興，元嬰弟子的甄選，還是一個大工程，着急不來。
其實神念之力的重要性，在天擇境，纔會真正體現。
想要看到神瞳，觀想神瞳，必然會需要神念之力。
趙楚經過這一戰，也大概觀察了一番，內軸環那些天擇境的神念之力，大概維持在六品到五品之間，四品罕見，只有半步問元能達到。
而趙楚對呂休命他們有信心的原因，也根源自【九極星辰圖】。
在他潛移默化的影響下，北界域的弟子，從一開始就重視着神念力的修煉，而沉府升已經下令，北界域一切的星斑石礦脈，都重點守護起來。
……
神念力越強大的人，越是可以儘可能多的延遲觀想神瞳時間。
天擇修士之所以不願意去觸碰更強的本源道紋，則是因爲太難，且成功率太低太低。
目視神瞳，十天十夜，都可能領悟不到一道的本源道紋，其難度可想而知。
趙楚大概估算了一下，想要維持這十天十夜的觀想神瞳時間，你最弱都需要神念五品的實力。
故而下九天世界，大部分的天擇境，都是傳承道紋，本源道紋都是大毅力者，大天賦者，十分的罕見。
神念力的修煉神通，十分稀缺，趙楚也感覺到幸運，北界域能有如此強大的【九極星辰圖】。
根據洪斷崖講述，這神通談不上多強，但勝在簡單粗暴，簡直可是無腦修煉。
當然，【九極星辰圖】也有他的短板。
哪怕你修煉到大圓滿的地步，神念力的品階，也會卡在第三品之下，根本不可能再有進步。
況且，趙楚能修煉到大圓滿，是各種機緣巧合的結果，【九極星辰圖】越到後期就越難。
不過，足夠了。
哪怕沉府升他們能修煉到神念力四品，也已經是天擇境中的絕對翹楚，他們觀想到本源道紋的機會，將有九成，這是令人妒忌的成功率。
突破半步問元，指日可待。
……
“嘶！”
深夜，趙楚渾身劇痛，通到窒息。
又是這蝴蝶。
又是這鬼臉圖案。
今日短短一天，趙楚已經被劇痛折磨了五次，這是第六次。
半響後，趙楚渾身虛汗，宛如被扒了一層皮。
他瞳孔裡毒蛇一般的黃色裂縫，更加深邃，更加猙獰恐怖。
“劇痛的次數，一次比一次多，可惜，最近照妖鏡也不知道怎麼了，洪斷崖前輩根本很久沒有出現，否則問問他也行。”
趙楚臉色鐵青。
這鬼臉蝴蝶圖案，令趙楚越來越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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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洪斷崖前輩說過，這鬼臉圖案，是我神念之力突破二品的關鍵，到底問題在哪。”
隨後，趙楚站起來，望着清冷的月光，滿心的惆悵。
神念之力卡在第三品，已經很久，他覺得【九極星辰圖】所積蓄的星斑石數量，早已經足夠了突破的條件。
可這層桎梏，就是沒有突破。
遇到瓶頸了。
趙楚心中清楚，神念力想要突破二品，已經不再是靠量去堆積的境界。
他需要一次契機，或者說……一次涅槃。
……
“兒子學會了思考，父親很欣慰，獎勵欣慰值10點。”
“兒子大半夜不睡覺，對身體不好，容易腎虛，扣除欣慰值3點。”
“兒子沒有老婆，是個光棍，長夜漫漫無心睡眠，父親不滿意，扣除欣慰值1點。”
……
轟隆！
趙楚一拳轟碎桌面。
一個蝴蝶紋身，已經足夠自己心煩。
可腦海裡無處不在的童聲，這纔是真正最要命的折磨，簡直是毀滅級的存在。
相對於蝴蝶紋身，趙楚更希望將這個小腦斧弄走。
“唉，流年不順啊。”
趙楚望着漆黑的天幕，幽幽一聲長嘆。
“不過，哪怕是再艱苦的歲月，也總有些喜悅的事情。”
天剛矇矇亮，已經有商隊開始進進出出，這幾乎已經是北界域的習慣，蒼生的質樸與勤勞，永遠都那樣卑微，那位渺小，卻又令人感動。
在商隊的車廂上，貼着大大的喜字。
昨日。
水蝶和王鉛頗的大婚，請來了趙楚主持婚禮。
趙楚特意給自己縫了一身大紅色唐裝，模仿着記憶裡已經淡薄的地球婚禮司儀，進行了一場別開生面的婚禮主持之旅。
那一場婚禮，趙楚被新人灌醉。
很輕鬆。
昨天，趙楚放下了一切重擔，放下了一切的枷鎖，他似乎又回到了地球的無憂無慮時光。
“或許，是離開的時候了。”
再次看了眼馬車上的大喜字，趙楚由衷一笑，似乎內心的陰鬱都消散了很多，念頭通達了不少。
夜幕還沒有完全結束。
趙楚深吸一口氣，再次貪婪的看了眼北界域，看了眼無悔城。
嗯。
一切都很好，按部就班。
巍峨的北界聖宮，已經有了最初步的規模，十座高塔，蘊藏着十個偉人的靈魂，化作信念之火，熊熊燃燒，生生不息。
其他國度，沉府升派遣了不少元嬰強者去統治，一切井井有條。
得益於北界域商業流通，北界域的格局異常穩定，盜匪剛一開始劫道，最後發現做生意似乎比劫道賺錢舒坦，強盜搖身一變，成了商會。
無論如何。
如今的北界域，一片欣欣向榮，如果沒有十年後的危機，這片土壤，將是趙楚心目中的天堂。
“老二，方三萬……你們在蒼穹亂星海等着我。”
趙楚縱身一躍。
啾！
青鶴一聲啼鳴，拔地而起。
腳踏青鶴，一人一鶴，頃刻間消失在天際，宛如一顆一閃而逝的流星。
……
“徒兒，一路順風。”
當趙楚徹底消失之後，沉府升才從聖主殿走出來。
他沒有去送別，那隻會徒增傷感。
而其他十座高塔內，火焰似乎比平日裡兇猛了一倍。
呂休命他們，應該也感覺到了趙楚的離去。
……
在無悔城外的一座城池。
水蝶披着單衣，望着凌晨的夜空，一動不動。
“水蝶，小心着涼。”
王鉛頗走過來，給她披了一件衣裳。
滴答！
滴答！
這時候，水蝶眼眶裡的淚珠，止不住的流淌下來。
“水蝶，怎麼了，是誰欺負你了嗎？還是你有什麼委屈，和我說。”
王鉛頗緊張到流汗。
“走了！”
“少宗離開北界域了，我能感覺到，少宗終於離開了。”
水蝶抹着淚珠，破涕爲笑。
她知道，趙楚是爲了踏上更高的階梯才離開。
當初，怡紅院裡那個與衆不同的青年，似乎又浮現在水蝶眼簾。
“少宗，你註定不凡，水蝶願你，一生平安。”
雙手合十，水蝶虔誠的禱告着。
……
青劫聖地！
熟悉的土壤，熟悉的翠綠山脈，當初考驗他的階梯，已經消失不見。
趙楚腳踏青鶴，觀察了很久。
如今他眼界不同，自然也能看到更遠處的地方。
這裡……什麼都沒有。
甚至連天元瑰寶礦脈也沒有，趙楚想不通，青劫聖地佔據着中央域最枯竭的疆域，到底有什麼用。
“小師弟，歡迎歸來。”
“想必你已經看到了，青劫聖地根本沒有什麼資源。”
“其實，這資源只是一般人不懂罷了。”
“十一師弟，你現在元嬰境，可能……還不懂神念之力的重要性吧。”
趙楚思索的功夫，三道人影，已經出現在了遠處的氤氳濃霧中。
幕覺山、祝三福、晁紅淺。
“小師弟，等你突破天擇之後，再感悟本源道紋，才知道何其之難。”
晁紅淺感嘆一聲。
“不是利用法寶，靠神念去觀想。”
在青劫門徒的想法裡，趙楚之前弄到十幾道的本源道紋，完全是因爲書典法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