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衍院裡,氣氛凝固,整個神威皇庭,從上到下,一片愁雲。
而在神蒼武院。
趙楚正在三個金丹將師的手下逃竄。
經過兩天時間回覆,趙楚服用了兩顆仙基丹,傷勢徹底痊癒。
當然,仙基丹是他託林晨雲從天賜宗買來的,故意以聖玄王爺的名義購買,然後專門透漏風聲給神威皇庭。
這樣一來,趙楚便有了理由,偷偷服用自己儲物戒內的仙基丹。
至於去天賜宗購買,也只不過是欲蓋彌彰而已。
表面上的幾顆仙基丹,根本就不夠他消耗。
林東鼬目前是明龍皇庭的遺孤,揹負着海量的金錢,不去買仙基丹,反而才古怪。
可趙楚目前也有一個煩惱。
就是乾坤戒。
他能悍然斬了林長席,還能戰敗王君塵,明顯有着屬於自己的機緣。
神蒼武院表面上光明磊落,目前還沒有覬覦自己乾坤戒,但日久天長,保不準有賊子會盯上自己的乾坤戒。
趙楚雖然隨身帶着幾個儲物袋,用來隱藏乾坤戒,但神威皇庭人才濟濟,誰知道有沒有高手,能找到乾坤戒的痕跡。
轟隆隆! шшш ¸ttkan ¸c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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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楚一拳轟在將師身上,隨後露出破綻,便直接承受了兩道轟殺。
轟!
伴隨着傷痕累累,他的丹田之內,壁壘再次被轟碎兩塊。
宛如兩顆枯寂世界裡的屏障剝離,趙楚修爲再次精進。
有點慢!
這種突破金丹的方式,着實有些慢。
但趙楚也無能爲力。
三千多壁壘星辰,目前也僅僅300多裂縫,十倍之差,遙遙無期。
況且,越到後,基臺壁壘,便越是難以被轟開。
一腳踏碎屋頂,趙楚轉身,化作一道流光。
啪!
一道響亮的耳刮子,打的將師眼冒金星,看天都是一片混沌。
恥辱啊。
堂堂將師,被三番四次扇耳光,這簡直是史無前例的恥辱。
那三名將師,原本不想招惹林東鼬這條瘋狗,見他逃竄,便也懶得再去追逐。可此獠不依不饒,專門扇人耳光,着實氣人。
轟隆隆!
又是三道恐怖的轟殺落下,趙楚五臟六腑一陣翻騰,隨後一大口鮮血噴出。
爽!
力道再重點,嘿嘿!
轉頭,趙楚嘲笑着幾人,別看他狼狽不堪,渾身是傷。可那陰森森的眼神,明顯就是一隻老辣的老貓,在戲耍着幾隻老鼠。
三名將師震怒。
他們追逐着林東鼬,雖然一時間殺不了這貨,但也不至於恐懼。
兩天前,你重傷夜齋將師,那是因爲措不及防。
將師們有了防備,你便很難再找到破綻。
你區區築基,根本沒有機會報仇。
可這林東鼬,和瘋子一樣,就是不依不饒。
這種奇葩,他們這些將師還真是第一次見。
戰!
神威皇都,不少房屋莫名其妙粉碎,時不時響起驚恐的吶喊。
守城軍有心捉賊。
可互相追逐的,都是神蒼武院的將師,他們一來打不過,抓不住,二來,也不敢去抓啊。
不知不覺,兩個小時過去。
趙楚披頭散髮,渾身狼狽,被打的站起來都困難。
“跑啊,你再跑啊!”
“這個地方,距離神蒼武院很遠,咱們三人直接斬了此獠,拿走明龍皇庭的遺藏再說!”
三人包圍着林東鼬,瞳孔裡出閃爍着貪婪的光芒。
“嘿嘿,明天再戰!”
可惜。
下一息,那林東鼬直接取出一粒仙基丹吞下,他恢復了部分靈力,腳踩聖浪穿雲步,身形一閃,已經是無影無蹤。
三個將師在風中凌亂。
說好的不死不休,喜歡和人玩命呢?
你林東鼬怎麼也會腳底抹油。
……
“效果馬馬虎虎,一晚上時間,基臺壁壘破了24道……明天鞏固修爲,後天繼續!”
趙楚的身影,在茫茫夜色中消失,就像一隻蝙蝠在空中閃爍,頃刻間不見了身影。
三名將師怒罵了片刻,也紛紛離去。
他們三人,全部披頭散髮,老臉腫的老高,每個人都捱了林東鼬不下二十個耳刮子,耳朵都出血了。
明天還要在悟道場授業,必須要連夜祛除浮腫。
林東鼬……簡直罪該萬死!
……
當他們的身影消失之後,守城軍纔出來打掃戰場,安撫受驚嚇的百姓,甚至一些皇族王爺都有所驚嚇。
這時候,神威皇庭的幾個密探,也從漆黑的虛空中邁步而出。
他們面色森冷,負責監督林東鼬的一舉一動。
“去天衍院,彙報大帝!”
一道低沉的聲音,宛如潛伏在泥漿裡的狩獵者在低鳴。
下一息,這些密探消失的無影無蹤!
……
天衍院!
“聶塵熙,關於那林東鼬,調查的怎麼樣了?他有沒有可能是天賜宗的奸細……開啓輪迴戰車,事關重大,容不得有失!”
這時候,衆人已經將話題轉移到了林東鼬身上。
“調查過了,明龍皇庭已經覆滅,能查到的線索寥寥無幾,我們只能從聖玄皇庭入手。”
“林晨雲,金丹初期實力,修爲稀鬆平常。他曾經是聖玄皇庭的九千歲,因爲聖玄太子掌權,被剝奪了權柄,淪爲閒散王爺。而林晨雲曾經與林長席有過恩怨,這也是林東鼬斬殺林長席的原因。”
“至於明東遊,確有其人。他投靠林晨雲之後,閉門不出,整整閉關了三年,如今才一鳴驚人。如果沒有意外,這三年以來,明東遊應該是在參悟明安白留下的遺藏。”
隨後,聶塵熙緩緩道來。
“有什麼疑點嗎?”
威天海皺着眉問道。
“衆所周知,明安白當年就是感悟道法的天才,諸國皇庭的神通,他基本都有收藏,並且研究的出類拔萃。林東鼬能施展諸國皇庭的神通,正常不過。”
“他目前領悟了兩門神通之魂,第一是日月虛龍斬,這是明龍皇庭的本源,沒有異議。第二,是聖浪穿雲步,如果有林晨雲傳授,這也能解釋通。”
“道法修爲判斷,他就是明東遊,明空遺孤,這一點無需質疑。”
“經過調查,林東鼬曾經去過一次天賜宗,也只是在宗門前看着趙楚的雕塑駐足,並沒有去拜師!”
聶塵熙搖搖頭。
“聶聖主果然明察秋毫,這林東鼬,就是上蒼送給神威皇庭的禮物。”
“沒錯,如果大帝能開啓輪迴戰車,得到初代人皇的至寶,什麼天賜宗,什麼靈魂擊穿,什麼金幣貿易戰,都不堪一擊。”
“大帝氣運滔天,如有神助!”
一個個天衍院長老,頓時一陣馬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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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林東鼬的身份,根本就沒有任何問題。
這樣一來,明龍皇庭,便有了開啓輪迴戰車的契機,他就是一柄鑰匙。
“我們目前唯一的疑慮,就是林東鼬的目得!”
“他能拒絕大帝的爵位封賞,對君念公主,也沒有什麼執念。目前看來,這個人,對權利和美人沒有興趣。”
“這種人,很難讓他心甘情願的臣服。”
聶塵熙又道。
“報……稟報大帝。”
“十分鐘前,林東鼬獨戰三名金丹將師,整整廝殺了三個小時,從東街一路打到西街,最後重傷,逃回了神蒼武院!”
這時候,那幾個監督林東鼬的密探出現。
他簡短的將趙楚行蹤彙報。
話落!
全場皺眉。
扇耳光?
故意找死?
他不是骨頭很硬嗎?爲什麼又會溜走!
看來聶塵熙說的沒錯,這傢伙雖然身份來源沒有什麼問題,但就是行事詭異,別人根本猜不透他的想法。
“仇恨!”
這時候,大帝威天海突然開口。
他突然笑了,這笑容就像是濃郁的墨汁,開始緩緩流動,說不出的複雜。
“仇恨?”
衆人擡頭,滿頭霧水。
“這林東鼬的內心,充斥着無邊無際的憤怒和仇恨。”
“他目前築基巔峰,之所以去招惹金丹強者,應該是爲了轟破基臺壁壘。”
“林東鼬對實力,有着前所未有的執念。從他的眼睛裡,我能看到一種憎恨與貪婪。他對天賜宗,有着說不出口的憎恨。”
“我們都知道,天賜宗趙楚通過胡南揚,拿走了不少明龍皇庭的遺物。如果我猜的沒錯,這林東鼬覬覦着一件重要秘寶,而那秘寶,十有八九在趙楚手中。”
“所以他迫不及待要變強,時時刻刻想要踏上天賜宗,找到趙楚,拿回屬於自己的東西。”
威天海的雙目,宛如穿透了星空的光束,連人心都能看穿。
“其實這林東鼬,沒有想象中那麼複雜,他只是一個執着報仇,並且想拿回屬於自己東西的一個瘋子而已。”
“這個月,繼續暗中觀察林東鼬。”
“天衍院所屬,一個月後,準備幫林東鼬匯聚神念之心,助他修煉不悔威神訣!”
隨後,威天海直接下令。
“大帝,不悔威神訣事關重大,短短一個月觀察,是否有些倉促。萬一他從神威皇庭學得一身神通,然後叛離皇庭,那可怎麼辦!”
一個長老憂心匆匆。
“哼,這有何難,等傳授他不悔威神訣的時候,暗中做一些手腳,順手給他下一道神念之蠱,他便終身不得叛離神威皇庭!”
威天海冷笑一聲。
“散了吧,這一個月,儘量不要插手林東鼬的修煉,順其自然。”
“還有,他如果願意去天賜賊買仙基丹,也無需阻止。”
“神威皇庭的丹師都是廢物,遲遲研製不出仙基丹……抓緊研製。”
話落,威天海的身影,從天衍院消失。
頓時間,壓在天衍院上空的恐怖黑雲,煙消雲散,所有人長長呼出一口氣。
“幾百年了,輪迴戰車,能成功開啓嗎!”
聶塵熙離開天衍院。
他矗立在神威聖地的巔峰巨石上,仰望着深邃的虛空,宛如在凝視着另一個世界。
神威皇庭霸佔了輪迴戰車800年!
這800年間,每一百年,威天海可以從輪迴戰車裡,取出一件元器。
初代人皇的法器之內,到底還儲藏着多少元器。
又有多少天元瑰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