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焰煉獄,觸目驚心。
從天空俯瞰下去,整個瓊池仙域已經淪爲一座巨大的岩漿池塘,岩漿宛如是濃稠的粥,時不時咕咚咕咚冒着泡泡。
哪怕是上方的空氣,都給人一種蒸籠的感覺。
而趙楚大袖一甩,在神兵的護體之下,已經朝着亂流的中心飛去。
“趙楚,上面很危險啊,要不我和你去吧。”
羅劍銀一臉焦急,躍躍欲試。
之前虞白婉靠着兩柄神兵,便可以越過那片亂流。
如今楚域也不缺神兵。
上面全是帝尊,萬一趙楚有個三長兩短,簍子就捅大了。
當然,羅劍銀自己也要去出風頭。
“沒事,我心裡有數,你們在下方等着即可!”
趙楚留下一句話,身形已經是消失不見。
秋昊孤說過,帝尊們現在全部被陣法壓制着,他們連一句話都傳遞不下來,更不說用出手。
退一萬步說,假如白玄君和聖昊易能出手,那就代表亂九天也可以出手,趙楚自己的安全不是什麼問題。
他不能讓任何威脅到威君唸的人出現,羅劍銀和武國翰的忠誠度沒問題,可萬一有什麼意外,他們一定會當機立斷的斬殺威君念。
趙楚不可能允許這種事情發生。
這一次,他只能獨自面對。
哪怕面對虞滄漠有消息危險,他也不能逃避。
……
下方,羅劍銀悶悶不樂,當然也有些擔憂。
趙楚這小子,浪起來誰都擋不住。
那麼多帝尊強者,一口氣就能吹死他。
“這小子,就是怕我貪了他的神兵,吝嗇,小心眼!”
羅劍銀嘟嘟囔囔。
趙楚這傢伙,不光收走了亂戰皇朝的神兵,連自己的也收走了。
要不然,堂堂東方不敗,一定是要衝上去,親眼見證一下帝尊們的戰爭。
可惜了,
就自己這一柄神兵,羅劍銀沒把握上去。
“羅劍銀,你少說兩句吧,宗主肯定有自己的安排!”
武國翰瞪了眼羅劍銀。
這傢伙,就沒有個老實的時候。
“武國翰,要不把你的神兵借給我,我上去保護趙楚去。”
突然,羅劍銀盯着武國翰,兩顆眼珠子都在冒光。
“滾!”
“怎麼不把你的神兵借給我?我也能保護趙楚!”
武國翰一臉古怪的看着羅劍銀。
這傢伙,一天天淨想好事。
“這個,神兵需要蘊養度,一下子給你,你也來不及蘊養啊。”
“你的神兵趙楚已經蘊養好了,咱們以大局爲重,以趙楚的安全爲重。”
“我一定會保護趙楚安全,他個年輕人,不知天高地厚,你武國翰也不知道嗎?”
羅劍銀之前嬉皮笑臉,突然鄭重下來。
武國翰手裡的神兵,那可是隨手就可以拿來用。
嗡!
然而,也就在羅劍銀話音剛剛落下,武國翰掌心裡的神兵,瞬間失去了蘊養度。
“羅劍銀,我殺了你!”
武國翰氣的一聲驚呼。
一定是趙楚聽到了羅劍銀的話,直接抹去了蘊養度。
該死的羅劍銀,害人不淺。
“呀,趙楚這是狗耳朵啊,能聽這麼遠,好可怕。”
武國翰縮了縮脖子,惹不起,惹不起。
“狗是鼻子靈,和耳朵有什麼關係,你離我遠點,晦氣!”
武國翰氣的牙癢癢。
“對哦,狗是鼻子靈,那什麼動物耳朵靈呢?”
武國翰皺着眉,他在想用什麼比喻一下趙楚。
其餘人紛紛擡頭,他們也想上去看看,畢竟是帝尊間的戰爭,或許能有什麼領悟。
但可惜,趙楚已經將牧生覽手裡的神兵,也恢復到了原樣。
在場所有人,都拿不出兩件神兵。
“趙楚,你一定要平安歸來。”
澤妍花她們也已經返回了瓊池仙域。
她和黃靈靈對瓊池仙域還有一些特殊的情感,特別是虞白婉的寢宮。
但既然趙楚毀了這裡,就一定有他的意義。
很多事情,也不是她們能夠干涉的。
趙楚能平安歸來,一切也就夠了。
至於虞白婉,以後再慢慢解釋吧,她們還不知道虞白婉已經死去的消息。
“小三,說到底,還是你厲害,這麼大的岩漿池子,泡澡都夠了。”
紀東元拉着劉月月的手,不住的嘆息,他如今已經是名正言順,迴歸到了楚域的陣營。
說起來,還得感謝殷客玄。
如果不是這老畜生,自己一時間還真找不到一個離開聖輝仙域的理由。
這下好了,迴歸咱們大本營,還能和劉月月一直在一起,爽飛了。
而劉月月目光陰沉的盯着殷客玄。
這老狗,遲早要死在自己劍下。
此時,戰爭結束,各個宗門已經分別懸浮成一個個陣營。
亂戰皇朝一片喧囂,人們異常開心和振奮,除了被趙楚收走神兵以外,亂戰皇朝似乎是這一次戰爭的贏家。
玄冰仙域和聖輝仙域,一臉凝重,也說不上是什麼情緒。
白獨眼眼睜睜看着王君塵離開玄冰仙域,也沒有去說什麼。
他現在是真的惹不起亂戰皇朝。
至於瓊池仙域,那是人人悲傷,直至現在,還有人在抹眼淚。
這片火海煉獄,就是自己的家啊。
當然,也有一些大家族,或者天尊,已經在開始考慮自己未來的出路。
假如虞滄漠真的有個三長兩短,以後這瓊池仙域,也就沒有繼續留下來的必要了。
無數人各懷鬼胎,就這樣等待着帝尊之戰的結局。
……
“哼,羅劍銀,我就知道你不可能老實,幸虧我有順風耳,否則武國翰的神兵被你忽悠走,就麻煩了。”
亂流之中,趙楚冷笑一聲。
羅劍銀這傢伙,終究不是自己人,他的目標是變強,是蒼穹星遺址。
萬一太倉北,亦或者其他帝尊能給羅劍銀一些致命的惑誘,這傢伙隨時會害了自己。
趙楚必須要防着所有人。
其實兩件神兵,趙楚也可以讓武國翰上來,這個人忠誠度沒問題。
但趙楚又覺得沒必要,畢竟下方楚域也需要有天尊來鎮壓,澤妍花他們也需要人保護。
……
“虞滄漠,事到如今,還有什麼話說嗎?”
亂九天看着失魂落魄的虞滄漠,一聲譏笑。
和剛纔耀武揚威比起來,此時的虞滄漠,就是一個喪家之犬的樣子。
“虞滄漠,你輸了。”
“我也輸了!”
“亂九天他們這些蠢貨,也全部封印了自己,他們更是上賭桌的機會,都不曾有過。”
“造化玉髓枯竭,就連趙楚也沒有突破到帝尊的機會,我們所有人滿盤皆輸。”
“最終,只有一個贏家……一個死了萬年的秋昊孤!”
“諷刺啊,何其諷刺!”
“一羣帝尊,最終輸給了一個死人。”
太倉北喃喃自語,他一臉譏諷的笑着。
他既是在笑亂九天和白玄君他們的犧牲,也是在笑虞滄漠的失敗,更是自嘲,嘲笑自己輸給了一個死人。
“秋昊孤,萬年之前,你一個人摧毀了整個蒼穹星,屠殺了所有強者。”
“萬年之後,你又用陰謀詭計,坑了最後的幾個帝尊,你厲害!”
“不愧是我的師傅,厲害!”
太倉北看着秋昊孤的帝嬰,眼神凜冽,充斥着怨毒。
“亂九天,你也用不着開心,如今造化玉髓的情況,你比我清楚。”
“趙楚想要突破到帝尊,最少都要幾十萬造化玉髓,哪怕九天仙域的輪迴境死絕了,也不夠趙楚一個人消耗!”
“況且,人人自私,如今九天仙域的輪迴境成千上萬,趙楚能全部殺空嗎?”
“哈哈,你想讓趙楚突破到神帝,然後來救你,可笑嗎?”
太倉北嗤笑着亂九天。
亂九天的那點小心思,又能瞞得過誰。
“還有,虞滄漠雖然敗了,他已經是個死人。”
“聖昊易你和白玄君,也不用高興的太早,趙楚擁有破壞天隕石的能力,在你們復甦的這段時間,他一定會徹底摧毀所有天隕石,等你們復甦了,將面臨一個荒蕪的九天仙域。”
“況且,你們都是上一次大戰殘留的漏網之魚,哪怕帝尊壽元悠久,你們又還有多長時間可以存活呢?”
“你們只是壽元悠久,並不是不死不滅。”
“你們二人想突破,這輩子已經沒希望了。”
太倉北又嘲諷了白玄君和聖昊易。
最終,他的視線有迴歸在了秋昊孤的帝嬰身上。
“秋昊孤,因爲虞白婉那個賤人暗算,我的丹田已經失去了九成,剩下的一成,根本不足以再施展帝橋。”
“我也是個失敗者,哪怕未來能破封,我也已經喪失了封神的資格!”
“你贏了!”
“我們所有人都得承認,最終的贏家,還是你!”
“佩服!”
太倉北長嘆一口氣,雖說滿臉怨毒,但他言語中的敬佩,卻也是真情切意。
秋昊孤的目得,是所有人陪着他一起下地獄。
他成功了。
一羣老狐狸算來算去,最終還是落入了一個死人的圈套。
亂九等人不說話,白玄君和聖昊易更是痛苦。
其實太倉北說的也沒錯。
不管是爲了阻止太倉北,還是阻止虞滄漠,他們二人,早已經成了犧牲品。
“趙楚,該死的小畜生,等以後有機會,我一定將要碎屍萬段,一口一口吞了你的血肉!”
虞滄漠渾身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