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血寒原本沉靜如冰的臉莫名的產生了絲動容,目光落在東方離淵緊握住樂桑的手上,眼底一閃而過怒意。
“冷夜,送客。”背過身去,凌血寒雙手負於身後,冷冷的扔出一句。
話音剛落,就見一黑衣人出現在了飛雲殿內,無聲無息,好似憑空冒出來的一般。
“本王有王妃作伴,就不勞太子殿下的人相送了,告辭。”不等冷夜過去,東方離淵就笑着扔下一句,拉着樂桑的手,大步離開。
琉璃燈盞散發着絢爛的光芒,飛雲殿迅速沉寂了下來。
“嘭。”
就在這一片沉寂當中,凌血寒一拳打在了楠木桌上,那上好的紅色楠木,瞬間被打了個粉碎。
連同那桌上的茶壺水杯,全都摔了個徹底。
“主人您在生氣?”冷夜蹙了蹙眉,看了眼東方離淵與樂桑離開的地方,最終不解的看向凌血寒。
方纔在暗中,他可一直在留意這殿內,主人對寧王妃似乎……
“難道還不夠明顯嗎。”氣息漸漸穩下來,凌血寒冷冷的回了一句。
冷夜臉色稍稍一變,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卻是沒說出來。
“何時在我面前變得這般吞吞吐吐的了?”凌血寒那看似目空一切的眼,卻是將冷夜那一細小的動作給收在了眼中,有些不悅的問。
這是他身邊唯一一個信任的人,不,不是身邊,而是他從出生到現在,唯一一個信過的人。
此人決不能對他有任何的隱瞞。
“恕冷夜冒昧,寧王妃,也就是主人先前所尋的肖樂桑,與主人你,究竟有過怎樣的交集?”冷夜斗膽問出了一直以來壓在心中的疑惑。
自那夜嵩山回來之後,主人就開始留意肖樂桑這個人,先是繪圖,再是找人暗自跟蹤。
到底他與那肖樂桑有過怎樣的交集,卻從未聽他提起過。
今天看主人看她的眼神,卻也不像有什麼深仇大恨……
“你的確冒昧了!”卻料凌血寒一聲怒喝,臉色陡然變得陰寒起來。
那夜的事,就是他凌血寒的一個恥辱。
豈是能隨便外傳的。
“屬下知錯。”冷夜看他臉色不對,忙低下頭,直接跪地認錯。
此事,看來不該提。
“今後你若再這麼不懂事,就別怪我手下無情。”凌血寒眼中閃過一道寒光,冰冷的話,鐵血至極。
周身的戾氣,幾乎壓的人喘不過氣來。
“是。”冷夜重重的應下,本就毫無血色的臉,更白了一些。
但是那堅定地眼神,卻沒有絲毫的退縮。
太子是個怎樣的人,沒人比他更清楚,他可以怕他,卻無論如何,都不會離開他。
凌血寒聞言怒氣稍稍減退了些,本身是個聰明人,怎會猜測不到冷夜方纔的意思,不由輕哼了一聲道:“區區小事,不足以讓本太子動怒,倒是今夜讓東方離淵給擺了一道,他日,我必當還回去。”
他今夜戲耍的豈止樂桑一人,挑哪裡不好挑他這飛雲殿來,東方離淵這是故意在給他難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