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範總倒是並未在意,依然是那一副笑容,說道:“怎麼,不甘退休,又整了個戰隊想打爭位賽。”
“我文不能做詩,武不能捉賊,不打聖光又能幹什麼。”
有人實在受不了張林這副態度了,斥道:“好好說話,這裡容不得你放肆。”
張林擡頭看了他一眼,淡然道:“馬屁拍馬腿上了。”
“什麼。”那人眉頭一皺,眼神顯得十分兇惡,但放在桌上的手似乎稍稍抖了一下,顯然意識到了什麼問題。
範總突然哈哈大笑起來,看向張林道:“你還真是一點都沒變。”
張林也笑了:“放着這麼一個好機會不拼了命的套點近乎,難道非要裝個乖寶寶惹你討厭嗎。”
“難得,你倒是知我脾性。”範總喝了一口茶,藉着杯子的掩飾別人也看不出他的喜怒。
張林卻是很淡定,他和範總打過幾次交道,而範總對他的印象也不錯,只因初時張林不知他是範總,表現得很是率性,結果反而
讓他非常開心,還請張林吃了一頓飯,所以張林以後和他幾次見面的時候都是這副態度,範總也對此不以爲意。
雖然之後封了他的號,但張林卻並不認爲是因爲他態度的原因,的確,像範總這種地位的人物脾性的確很難猜,但如果範總想針
對他,就不會捧他,更用不着幾年之後借那樣的由頭去玩這種手段,畢竟一個人的心胸再狹窄,也到不了這個地步。
至少張林是這麼認爲的。
所以還是保持原汁原味的好,還會有親切感,而剛纔那位白癡在完全不瞭解情況的前提下,狐假虎威來喝斥他,想借此讓範總省
心,以便贏得範總好感,根本就是一個莽撞的行爲,所以張林才說他馬屁拍錯了地方。
看那傢伙旁邊的幾位老大,此時都是眼觀鼻,鼻觀心,就當張林不存在一樣,這纔是爲官之道嘛。
“不過千萬不要自作聰明,這不是好事。”
範總放下茶杯,笑容也早已收斂,點了張林一下。
張林連忙很嚴肅的點了點頭,坦承自己剛纔的態度不對,太囂張了,不過他心知範總這句話的確是針對他,但這副表情卻不是做
給他看的,自然也不存在緊張的心理。
倒是剛纔那位喝斥張林的傢伙額頭上已經滲出一層冷汗了,開始在琢磨着是不是下去後要送份厚禮以便穩定自己的前程。
範總咳了兩聲,道:“你破壞了聯盟的紀律,還整起小號來了,如今還大模大樣的來登記,你還真不怕我以此爲由封你的號。”
“範總,聯盟雖然不管遊戲運營商的事情,但多少總會有些聯繫,一切都在您的掌握之中,您要封我的號那我也逃不掉,幹嘛操
這份心。”
張林這話言不由衷,其實他想說的是,你如果想封我的號早就封了,會等到現在這個時候,但這話卻有些不適合,而此時這麼說
也算是一個很響的馬屁,也將自己的位置擺得正了一些,端正了一下態度。
畢竟套近乎這種事剛開始勾起對方一點親切感就夠了,但如果過份了,那就真的惹人厭了,凡事都得有一個量,不能一力的去求
表現,過猶不及,更何況範總剛纔明確的表達了不滿,就算只是當着在場這些人在表面上來做做樣子,那你也得要拿出點相應的表面
態度,否則豈不是落範總的面子,找死不成。
“你倒是坦誠。”範總隨口說了一句,然後接着道:“不過你終究是違返了聯盟紀律的人,你想我應該怎麼做。”
張林無奈的嘆了口氣,道:“範總,以您的精明肯定一眼就能把我看穿了,我雖然自認爲不是那麼聰明,但也笨不到那種份上。”
“哦,你的意思是俱樂部誣衊你囉。”
“我可沒這麼說。”張林搖頭。
有些話不能說得太明,否則就成了小辮子,被人拎住不撒手你也沒辦法,只要讓對方知道意思就行了。
當然了,張林知道範總不是一個簡單人物,他是不是被黑範總自然是心知肚明,只不過範總是出於一個什麼樣的考量他卻是猜不
到,既然猜不到,那就不要猜,一切讓對方做主就行,畢竟身份的差距擺在這,怎麼說怎麼做全都由不得他來拿主意。
範總露出一絲微笑,搖了搖頭道:“不管你怎麼說,你被禁賽是聯盟的決定,當然不能就這樣放任你把小號再開進聯盟,你的戰
隊名單我先收下,但是你例外,在聯盟沒有做出允許的決定之前,你不得登場比賽。”
張林聞言眉頭一皺,感到很是失望。
雖然範總這話沒有將結果說得太死,但基本上已經是宣判了死刑,看起來似乎留有餘地,但這餘地完全是聯盟的餘地,而不是他
張林的餘地,這很可能只是一種安慰,而沒有其他的意思。
張林還想說點什麼爭取一下,但範總已經揮手逐客了,張林只得嘆了一口氣,搖着頭離開了會議大廳。
功虧一簣。
張林只感到整個世界都是灰的,直接在廳外就坐了下來,並沒有下樓,他此時大腦已是一片空白,即使下樓也不知道自己應該幹
什麼,不如留在這裡清醒一下。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會議廳裡散場了,人一個接着一個的走了出來,看到坐在沙發上撫着額頭的張林不禁都是相互一笑,也不理
會他,自顧自的去了。
而等到範總出來的時候,同樣是看了張林一眼,也沒打算理會。
但張林似是有所感應,將手一放,站起來道:“範總……”
“不用多說。”
範總伸手止住了張林,道:“我心裡有數,你幹好自己該乾的事。”
說完,就帶着身邊的助理離開了。
張林眉頭挑了一下,揣測着範總剛纔那句話的意思。
很明顯,範總是讓他該怎麼做就怎麼做,但現在他都已經被拒之門外,還能做啥,總不會說讓他做爲一個老闆帶一個隊伍爭進聯
盟吧,有意義嗎。
而走到門外的範總此時突然笑了起來,嘀咕道:“這小子挺有意思的。”
助理眼珠轉了轉,不過沒有說話,倒是範總主動望向他道:“你不好奇嗎,我現在並不想剛纔會議上的方案,倒是在想這小子的
事。”
助理搖頭:“我猜不到您的想法。”
“真沒意思。”範總嘟起了他那厚厚的臉脣,顯得很是滑稽,故作不滿的道:“我命令你猜。”
助理咳了一聲,道:“莫非您打算讓他復返聯盟。”
“你真的很沒意思。”
範總的臉色是真的不滿了,腳步也加快了一些。
助理感到很委屈,早知道就不猜了,和範總打交道實在是一件很考驗心神的事情。
“能不能回來,得看他能做到哪一步,有些事情連我也無法一意孤行,幫不了他。”
範總突然輕嘆了一口氣,說了這麼一句。
範總是什麼樣的想法,張林也猜不到,不過因爲剛纔的一句話,讓張林多少有了一些緩解,可不是嗎,不管結果如何,他必須要
做好眼前能做的事情,這也是他的責任,既然建了隊,他就有責任帶着這支隊伍步向成功的道路。
至於他自己,再說吧。
當張林下樓的時候,望月的人一下子都涌了上去,本想追着張林問一下關於他身份的事情,但看到張林臉色似乎很不好,於是都
將到嘴邊的話生生嚥了下去。
柒瀟上前一步,關心的道:“怎麼了。”
張林搖了搖頭,露出一副笑臉,表示自己沒事,隨後看了一下面前的隊員,疑惑的道:“欣然呢。”
“哦,說是要進行戰隊註冊和資產估算,因爲你不在,所以望月美女作主,和光哥去樓上了。”
“嗯,等他們出來,我們就離開吧。”
張林的情緒明顯不高,導致大家雖然心中疑惑,但也不好再多問,一個個都成了啞巴,氣氛很是壓抑。
而望月戰隊的氛圍似乎也影響到了大廳中的一羣人,他們本來是想圍上來找張林要簽名的,但現在也不敢過來了,只是站在遠處
對着張林指指點點,不知道在議論些什麼。
沒過多久,董勝光帶着李欣然來到了大廳,此時董孜玫連忙迎了上去,在他爹耳邊嘀咕了一些什麼,然後指了指張林。
董勝光若有所思,走過來衝着大家笑了笑,道:“難得出來一趟,不如玩的盡興一點,明天再動身吧,今天所有的費用都算我的
,當是預祝大家能在爭位賽上取得成功吧。”
聽到這話,衆人立馬興奮了起來,開始研究s市有哪些地方好玩。
“小張,我突然想去海邊走走,有沒有興趣陪我。”董勝光望向張林道。
張林愣了一下,看了一眼董孜玫,發現這姑娘眨着眼睛在笑,於是無奈的點了點頭道:“嗯,正好我也想去吹吹海風。”
李欣然眼睛一亮,正想提出一起去,不過卻被董孜玫拉了一下,衝着她搖了搖頭。
隨後,衆望月隊員在董孜玫的陪同下去遊山玩水了,而張林則是坐上了董勝光的車,駛向海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