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緩緩流逝。
不知不覺的杜晨來到明杭第一人民醫院急救科有將近十天了,治好,應該說是控制住董璃的病情,也有一個多禮拜了。杜晨對醫院越來越熟悉,對於病人,對於同事也越來越得心應手。
這些日子裡,杜晨又大展身手治好了幾個嚴重的病人,他在醫院中的威望也直線上升。
別的不說,光是控制住董璃的病情就值得讓人青睞。
要知道,董璃這病可是由劉塵遠親自治療了三年,都沒有任何起色,反而是越來越差。
杜晨很滿意目前的生活,一大早起來晨練,然後到醫院上班,晚上修習內氣。既可以將自己所學的醫術,發揮所長,又不耽誤自己的修煉。
與杜晨的愜意形成鮮明對比,從他來到醫院之後,就有一個人過的十分不好。
劉塵遠,急救科的副主任。
因爲董璃,這個他治療了三年卻毫無起色的病人,一到杜晨手裡立馬就被控制住了病情。他的威望以及醫術在整個醫院遭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質疑。但這還不是最令他恐懼的,因爲董璃事件,他差一點就被董夫人動用手段給趕出第一人民醫院。幸好,董璃活了下來,董夫人心情大好,見劉塵遠還算懂事,纔沒有把他真正趕出去。
甚至當初在icu病房,他給杜晨下跪的那一幕也被人傳了出去,這一段時間,他甚至感覺就算是在醫院裡,他走到哪裡都有人在背後指指點點。
這種滋味一點都不好受。
砰
劉塵遠狠狠的一拳砸在辦公桌上,面目猙獰的自言自語道:“杜晨,都是你,都是因爲你我纔會被人取笑的。一切都是因爲你”
他點起一根菸,繼續自言自語道:“因爲你,我被人嘲笑,還差點讓董夫人對我出手,你如果識相也就罷了,如果不識相”將沒抽幾口的菸頭使勁摁滅,他拿起了桌上的電話打給了護士調度室,沉聲說道:“叫杜醫生來我辦公室一趟。”
半個小時後。
杜晨纔出現在劉塵遠的辦公室門口,冷淡的說道:“劉主任,你找我”
“哎杜醫生,來來來。”
見到杜晨,劉塵遠早已經收起了剛纔那一副恨不得他死的陰沉臉色,反而是笑容滿面的站了起來,親自走到門口將杜晨拉進了辦公室,拍着杜晨的肩膀,嘴裡還親切的說道:“杜醫生來了啊,快請坐,杜醫生真是年少有爲啊。”
說着,他還親自爲杜晨倒上了一杯鐵觀音。
如果不是知道劉塵遠是什麼樣的人,看這架勢還真覺得他是一個關心下屬的好領導呢。
杜晨嘴角泛起一股若有若無的微笑,輕聲道:“劉主任找我什麼事”
“沒事,就是找你聊聊。”
劉塵遠端起茶杯,笑容滿面道:“喝啊,上好的鐵觀音,市價上千一兩呢。”
“那便恭敬不如從命了。”
“哈哈,這纔對嘛。我親自泡的茶,你要是不喝,就太不給面子了。”見到杜晨開始喝茶,劉塵遠大笑,又道:“杜醫生年輕有爲,最近在醫院人氣很高啊。尤其是那羣小護士們,可都要快被杜醫生給迷死了。”
“這也難怪,杜醫生年輕,長得又帥。最重要的還是有本事,怎麼樣,看上哪個了我去給你說說媒,包管你心想事成,找一個如意美嬌娘。”
杜晨就笑,也不說話,他倒要看看這劉塵遠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
“杜醫生,你怎麼看”
劉塵遠訕訕笑道,杜晨始終不開口,他這獨角戲也有些難以唱下去了。
杜晨冷淡道:“劉主任如果叫我來,只是請我喝茶,說媒的話,請恕我失陪了。我手裡還有病人,等着我回去處理,你也知道急診科是很忙的。”
“杜醫生說的不錯。這第一人民醫院少了哪一個科室,都不能少了我們急診科。可以說,我們急診科就是整個第一醫院的縮影,也是最緊要的。但凡是有突發疾病,或者緊急情況,都得我們急診科出馬。”
劉塵遠放下茶杯,收起笑容,神情也變得嚴肅起來,沉聲道:“正因爲我們急診科這樣重要,所以我們更要盡心盡力。醫院將急診科交給了林主任和我,你也知道林主任平時不管事。一禮拜難得有一天出現在醫院裡,所以這急診科的重擔都壓在我一個人身上啊。”
杜晨嘴角一咧,露出一口大白牙,就笑了。
劉塵遠似乎沒有注意到杜晨這不屑的神情似的,繼續說道:“這麼大個急診科,要我一個人來扛,說實話,這擔子很重。但這是第一醫院對我的信任,是患者對我的信任。再苦,再累我也得扛。但我一個人挑這麼重的擔子,難免會出差錯。所以”
劉塵遠忽然站起身,對着杜晨深鞠一躬誠懇的說道:“杜醫生,我爲我之前對你的冒犯表示陳懇的歉意,還請你原諒。”
杜晨依舊不爲所動,或許換一個二十來歲的年輕人此刻還真的被劉塵遠給感動了。
但杜晨從小就受到老不死的另類教育,不止學醫、學武、還精讀歷史,以史爲鑑。他看人,看事很少時候會犯糊塗。對於劉塵遠這個人他看的太清楚了。一個能夠在上位者面前做狗,在下位者面前做狼。對自己這個強者,又能夠卑躬屈膝的人,絕不是什麼好人。相反,劉塵遠很厲害,很聰明,只是他的厲害和聰明用錯了地方。
杜晨不是不懂人心,不是不會心機,只是他不屑爲之而已,在他心裡,醫院就是救人危難的地方。而不是勾心鬥角,爭權奪利的地方。
“劉主任,你接下來是不是要說,你一個人來扛急救科這個擔子太苦太累,而我正好年輕力壯,同時又年少有爲,你想讓我幫你扛這個擔子。然後,慢慢的拉攏我,讓我給你做事”杜晨就像是看一個傻子一樣看着劉塵遠,似笑非笑的說道。
“你”
劉塵遠一下子被噎住了,“你真的只有二十歲”
“劉主任,你或許適合當一個政客,不適合做醫生。急救科,你扛不住的,早些退或許更好。”杜晨笑了笑,說了這樣一句意味深長的話,轉身就離開了。
“杜晨,你會後悔的。”
看着杜晨那毫不猶豫的背影,劉塵遠滿面陰沉,拿起桌上的電話撥通了一個早就記在心裡的號碼,沉聲說道:“五十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