煤球的動作自然引起了江子笙的注意。
“你知道這個東西?”江子笙連忙把魂戒湊到了煤球的身邊。
小蹄子扒在魂戒上看了好一會,一臉凝重地道:“這裡面有很強大的詛咒之力,極其可怕。”
“什麼是詛咒之力?”江子笙只知道澹逍遙之前在魂戒裡注射了一道光然而並不知道這到底有什麼用。
煤球像是看白癡一般地看了江子笙兩眼,懶懶的解釋道:“詛咒之力是宿主跟契人的一種契約,若是宿主在規定時間完成不了約定,那麼他便有兩種下場。”
“哪兩種下場?”江子笙聽煤球這麼一說,怎麼突然有種被澹逍遙下了套的感覺。
“第一,靈魂灰飛煙滅。第二,他的靈魂生生世世都會被契人控制。”煤球說完意味深長地看了江子笙一眼,“若本座沒猜錯的話,主人你應是宿主。”
江子笙點點頭,一想到角色系統她就愁苦不已,垂頭喪氣地將煤球抱起,“那有沒有辦法打破這個詛咒之力呢?”
“有。”
江子笙聽言,立即雙眼發亮,不敢置信地道:“真的嗎?”
煤球鄭重地點了點頭,“有,就是完成契約。”
江子笙無語地白了眼煤球,如果她能夠輕易的完成契約又怎麼問它怎麼打破。
摸了摸凌亂的頭髮,江子笙單手撐着腦袋,長長地舒了口氣。
按照以往醫術升級的經驗,江子笙知道若是無私幫助百姓的話,角色經驗就能漲的快,職業等級也容易升上去。
不過要想三年之內將所有職業都達到二轉巔峰怕是還得另闢蹊徑才行。
不過現在江子笙根本沒有辦法用心思考這件事,因爲武賢王府一堆亂七八糟的事情,她還沒有解決完,還有回春堂也沒有徹底的解決。
一想到武賢王府,江子笙不閉眼就能想到那個陰險狡詐的任錦明。
“煤球你答應我的事情,可千萬別忘記啊。”江子笙拉了拉煤球的小耳朵,略帶警告地道。
煤球點點頭,鼻子輕輕一嗅便在空氣中聞到了好幾種的味道,其中一道就是任錦明的。
“主人你放心吧。”煤球說着也不困了,扭了扭小腦袋,連蹦帶跳地向着任錦明的屋子躥去。
看煤球離開。江子笙也不閒着,立即躡手躡腳地到了廚房,偷偷地將鍋放到了原位。
誰知她還沒離開,一個婆子就走了進來。看到江子笙的時候,眼裡明顯帶着驚訝。
“見過世子妃。”
“起來吧。”江子笙面無表情地應了聲,就要離開這個地方。
“哎,這鍋怎麼又回來了,世子妃你可見剛有什麼人來到膳房嗎?”婆子不敢相信地揉了揉眼睛,她纔剛走出了一會,這鍋怎麼就自己出現了呢。
江子笙不自然的將頭瞥向一邊,清了清嗓子:“我來的時候並沒有看到什麼人。”
婆子聽到江子笙這麼說,半信半疑地哦了聲,立即轉身去找其他人,嘴裡還不斷地說着奇怪二字。
江子笙一臉尷尬,連忙也走了出去,回到了自己屋子。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夜幕漸漸來臨,黑乎乎的煤球貓着身子,無聲無息地走在屋頂上,與夜色融爲一體。就算是江子笙感官如此的強大的人,也都發現不了它的半點蹤影。
煤球掀起一塊瓦片,趴在屋頂上看着正在不斷整理東西的任錦明,黑色眼眸閃過一絲淡淡的殺意。
任錦明撈起大腿,將綁在膝蓋上的軟布包卸了下來,又從牀底之下拿出一個碧綠色的小罈子。
煤球雙眸觸到那小罈子的時候,整個身體的毛髮便根根豎起,不知道是因爲興奮還是害怕。
任錦明打開那個小罈子的蓋子,又從牀頭拿出一件粉紅色的肚兜,將罈子裡鮮血淋漓的東西拿了出來,小心翼翼地用那件粉紅色的肚兜包裹着。
煤球黑溜溜的眼睛,閃過一絲看見獵物的興奮。
它嗅到了邪惡的氣息。
任錦明的表情在燭火的映照之下,顯得極其的瘮人,尤其是臉上掛起的那抹冷笑,根本就不像是一個正常人的眼神。
他嘴裡一邊唸唸有詞,一邊從櫃子中抽出一柱香,插在了那件肚兜的上面。
“嘿嘿嘿……哈哈哈……”
一陣小孩的陰笑聲瞬間在屋中響起。
任錦明臉色微變,卻依舊沒停下手中的動作,看着香快速的燃燒着,他拿起身旁的匕首,朝着中指一劃,鮮紅的液體瞬間滴落在了那件紅色的肚兜上。
“哎……”
屋中又想起了小孩的滿足的聲音。
任錦明這次似乎鎮定了許多,待一柱香燒盡,他才把那件肚兜打開,將那個越發紅豔的東西重新放進了罈子中。然後迅速處理桌面,把所用過的東西,一把火點燃燒了個乾乾淨淨。
空氣中殘留的血腥味,讓煤球的身體中的血液,沸騰不已,若不是江子笙之前囑咐過,它真的好想一口就把那東西吃了。
那東西對它來說可是十全大補藥。
嚥了咽口水,煤球並沒有忘記自己來找任錦明的任務。
它的小蹄子在空中揮了兩下,瞬間便抓到了一絲淡淡的死氣,那是靈犀的氣味。
煤球的小蹄子像是鬼畫符一般在空中比劃了兩下,柔軟的身體立即變得格外的僵硬,似乎渾身都在釋放着煞氣。
“任錦明,我要你血債血償!”煤球小嘴巴一張,靈犀的聲音便飄了出來。
或許是有風的緣故,靈犀的聲音聽起來格外的幽怨縹緲。
任錦明直接才做完對那個東西的祭祀,此刻突然聽到靈犀的聲音,臉色一白,直接嚇倒在牀上。
不過他畢竟不是個蠢人,只一下便冷靜了下來,單手握緊匕首,三百六十度無死角地向着空中揮舞着,一張好看的臉變得陰沉無比。
“誰,是誰在裝神弄鬼?”
煤球不屑地咧起嘴巴,輕輕一吹,一股帶着破壞力的風立即從屋頂鑽了進去,一個翻卷過去,任錦明之前還整齊的屋子立即變得東倒西歪,有些珍貴的器皿直接變得支離破碎。
所幸那個碧色的罈子藏了任錦明的牀底,否則估計也會受其所害。
煤球見時機成熟,便學着靈犀的聲音,如同魔音一般,不斷地攻擊任錦明的腦子。
任錦明之前還是十分的淡定,當他發現這一切都不是人爲的之後,臉色徹底地變了,也相信是靈犀回來復仇了。
“既然回來了,那便顯身吧。”任錦明並不是一個膽小的人,雖然靈犀死在他的手上,但是他並不覺得死後的靈犀會對他造成什麼實際性的傷害。
煤球沒想到任錦明如此的淡定,心裡的冷笑更甚。
“既然敢挑釁本座,那本座就要你知道,得罪本座的下場。”
煤球心念一動,朝着瓦片的縫隙鑽了進去,就像是化作了黑色的氣流,一下便涌進了任錦明的屋中。
任錦明還以爲會出現一長頭髮白衣服的女鬼,沒想到是一陣根本就抓不住的虛影,漸漸那道虛影毫不客氣地向着他衝來,他退無可退的所在了一個牆角之處,一邊尋找着下手的機會。
煤球是什麼?上古兇獸啊!
它輕而易舉地便看透了任錦明的錫心思,小蹄子更是毫不客氣地一揮。
任錦明白皙的臉色,瞬間便起了一個紅色的印子,讓他整個臉都是火辣辣的疼痛。
“血債血償!”煤球一邊甩着自己的小蹄子,一邊學着靈犀鬼哭狼嚎,身形更是快得只剩下道道殘影。
這四大凶獸之首可不是隨便叫叫的,
煤球猛地吸了口氣,身形立即漲大數倍,看着任錦明那七暈八素的樣子,立即張開了血盆大口,標誌性的獠牙再次亮了出來,在夜色中泛着冷冷的寒光。
屋中的蠟燭在這一刻,像是被人控制了一般,全部熄滅,屋中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事情早就超出了任錦明的想象,他沒想到靈犀的“鬼魂”會如此的強大,一邊害怕的後退着,一邊伸手朝着牀底摸了過去。
他自己根本就鬥不過靈犀這隻厲鬼,只能請救兵了。
煤球就等着他用那個東西,黑亮的眼睛忽然亮的跟鈦合金一樣,大嘴更是貪婪的流出了口水。
“靈犀,你不要怨我,當初如果你不跟我成親,也不會陷入如此地步。”任錦明手都伸的發酸了,也沒摸到那個碧色的罈子。
應該是被之前的那道風颳跑了。
煤球等得不耐煩了,它現在等級低,變大需要消耗太多的能量,最多隻能維持半柱香的時間。
“吼!”
煤球猛地發出一聲類似野獸般的吼聲,狂亂的暴風比之前大了數十倍,像是化作了千萬隻手一般,似乎就要將任錦明整個的身體都撕裂開來。
好巧不巧的是,此時門外響起了一陣劇烈的敲門聲,煤球不甘心的看了眼到嘴的獵物,身體立即縮小,衝着屋頂躥出,向着江子笙的屋子飛奔去。
“還好你沒有將他吃掉,不然可就壞大事了。”江子笙聽完煤球說着今晚發生的事情,鬆了口氣,輕輕地摸了摸煤球的頭道。
“主人你知道我在那小子的屋中發現了什麼嗎?”煤球一想到那個血淋淋的東西就渾身興奮,難以自制地舔了舔嘴脣。
“發現了什麼?”江子笙眼中閃過一絲好奇,能讓煤球這麼上心的東西應該不會太過簡單。
煤球蹦上江子笙的肩膀,在她的耳朵旁,悄悄地說了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