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真後悔當初收了你。”
江子笙的聲音不大確字字清晰的落到了素顏的心中。
她嘴巴微微張開,眸子閃過一絲受傷的神色,她心裡哽的難受,卻依舊道:“那張圖並不是完整的,後半部分被我用火燒燬了……”
“爲什麼不全部毀掉?”江子笙始終不明白素顏爲什麼會留下那張穴位圖。
“因爲在燒了一半的時候,被任承澤發現了,他希望我留下。”素顏低着頭,將表情藏了起來。
“罷了,既然你不是故意我也不想追究。”江子笙解開素顏的穴道,“如果你想回回春堂便回,如果你不想,我也不勉強你,只是希望你以後能夠帶着一顆善意的心去對待身邊的每一個人。”
“師傅你不要我了嗎?”素顏的聲音閃過一絲落寞。
“從此以後,我們不再是師徒。”
江子笙說罷,便走了出來。
“怎麼樣?”任錦軒看着江子笙走出來,伸出手直接將她拉到了身邊。
“那圖是從素顏那裡流傳出來的,所幸這圖並不完整。”江子笙萬幸地道,雖然事情棘手但還算在可控的範圍。
“回去再議此事。”任錦軒握住江子笙的柔荑,向着門外走去……
素顏看着他們離開的背影,心像是被針刺了般,一陣陣的痛。
“師傅,你從來便沒認可我吧。”素顏苦笑一聲,失魂落魄地走出院子,向着回春堂相反的方向走去……
因爲人體穴位圖泄露,所以武賢王府陷入了一片寂靜中。
江子笙回來沒過一會便傳來又有幾個暗衛遭了任承恩暗算的消息,所幸他們這次並沒有被抓,只是受了些輕微的傷。
任錦軒的眉頭前所未有都凝在了一起,沒想到一度讓他自傲的暗衛,竟然接二連三的遭遇暗算。
現在的他好比一隻雄鷹被人打折了翅膀。
江子笙聽到這個消息也是凝重萬分。
“把剩餘的暗衛全部召回。”任錦軒冷冷的下着命令,修長的十指,骨節之處泛着青白色。
“你打算怎麼做?”江子笙看着任錦軒微蹙的眉,輕聲開口。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任承恩不會這麼輕易的打倒本君。”任錦整理着凌亂的袍子,翩然起身,琥珀般的眸子,折射出激射的火花。
他的底牌還有,這場戰役只是剛剛拉開帷幕……
“子笙你最瞭解人體的穴位,想必也有辦法破解吧?”任錦軒認真地看着江子笙,眼中閃爍着希望的光。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只要暗衛的敏捷度再次提升,任承恩的那一套便失了效,而且他只知道人體一部分的生死穴,我們可以設計一套黑色輕薄的鎧甲,在所有死穴上加厚防禦,也可以起到一定的作用。”
任錦軒認真地思索着江子笙的話,終是點點頭:“好,明日本君便開始加強暗衛的訓練,防禦鎧甲,到時你我再仔細商討。”
夜很深,江子笙輕輕地靠在任錦軒的肩膀上,整個人的思緒紛雜。
這幾天發生了太多的事情,讓她一時根本消化不了,只感覺自己的身心疲憊。
有的時候她也問自己,是不是她做錯了什麼,所以纔會引來那麼多事情,還是這就是她的命運。
“世子。”江子笙輕輕地喊了聲。
任錦軒眉頭輕蹙,放下手中的書本,他不喜江子笙叫他世子,那樣會讓他感覺到十分的生疏。
“爲何任承澤要跟朗瑤光定親?”江子笙進宮的時候,本就想問這件事卻沒想到陰差陽錯的發生了那麼多的事情。
“皇命不可違。”任錦軒淡淡的道,下巴輕輕地抵在江子笙的腦袋上。
江子笙仰起頭看着任錦軒好看的眸子,眼中閃過一絲不可捉見的哀愁,“如果朗瑤光真的傷害了任承澤,該怎麼辦?”
“傻瓜,別把他當作什麼都不知道的小孩,他是太子,足以撐起整個天下,有的事情他會自己做的。”任錦軒低低聲音在江子笙耳旁,輕輕繚繞着,“你如此關心他怎麼不怕本君吃醋?”
江子笙被他的話直接逗樂,想起任錦軒鬧彆扭的性子,重新調整了個姿勢,讓自己靠的更加舒服些。
任錦軒看着她淡淡的眉梢,薄脣在她的額間,輕輕地吻了一遍,他其實很想問她,對夙夜到底是什麼感情,卻怕得到自己不想要的答案。
“子笙,母妃說想要個孫兒了。”任錦軒的聲音低低沉沉的,他輕輕的環住江子笙的細腰,卻始終未敢再進一步。
江子笙渾身僵住,“你知道我們是契約婚姻的。”
“……”任錦軒沒有說話,雙臂更緊的環繞着江子笙的細腰,似要嵌進他的身體裡。
江子笙被他箍得有些難受,微微喘着氣,不敢再有所動作,她似乎察覺到了任錦軒的猶豫。
“很晚了,睡吧。”江子笙輕聲道。
燭火熄滅,整個房間都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江子笙什麼也看不到,只能感受到身後男人傳來的溫度,某個地方炙熱的可以灼傷她。
江子笙雖然有些睏倦,卻始終沒有睡着,腦海依舊混亂的可以。
“世子,世子。”江子笙叫了任錦軒兩聲,也沒聽到身後人的回答。
“睡着了嗎?”江子笙的聲音有些不太確定。
她緩緩地轉過身,也看不到任錦軒是否睡着,伸出手細細的撫摸着他完美的輪廓。
從他光潔的額頭逐漸滑下,最後落到他淡薄的脣上。
任錦軒的呼吸聲,逐漸加重,即使在黑暗之中,也準確無誤的找到了江子笙鮮嫩欲滴的脣畔,用力的汲取着她脣中的香甜……
第二日醒來,江子笙醒來,整個紅脣都微腫起來,偶爾碰到還有些刺痛,而任錦軒的脣角也破了皮,上面還有些未乾的血跡。
“爲什麼昨天晚上裝睡?”江子笙控訴着任錦軒。
“並沒有。”他只是沒有說話。
“痛死了。”江子笙嘟起紅紅的嘴脣,繼續控訴着任錦軒無良的罪行。
“你也不差。”任錦軒摸着自己脣角的傷口笑的邪魅。
昨晚最辛苦的是他,明明他都已經在極力地剋制自己,江子笙那個女人卻不知死活的在他身上點火,害他大半夜直接跳了兩次水。
江子笙得意的挑起脣角,雙臉卻極不給面子的紅起來。
其實昨天的那個吻,就是她自己故意挑撥的,因爲她的心緒實在太亂了,根本無法停下自己的心思。
想到自己每次跟任錦軒親吻,他都有本事讓她大腦一片空白,她纔會出此下策。
反正現在她跟任錦軒是合法夫妻,親下又不會怎麼樣。
“你現在要去上早朝嗎?”江子笙的頭髮還散亂的披在肩上,看起來有些嫵媚。
“嗯。”
“那你看到任承恩一定要好好幫我揍一頓!”
江子笙咬牙切齒地道,想起昨天的事情她都一肚子的氣,任承恩那個賤男人差點就毀了她的清白。
“他今天上不了早朝。”
任錦軒昨天去明心殿的時候,若沒有仁宗帝拼命的攔着,任承恩早就一命嗚呼了。
江子笙清麗的眸子閃過一絲不甘,任承恩讓她吃了如此大的虧,她一定不能輕易地放過他。
“等本君回來。”任錦軒在江子笙的額頭輕輕一吻,認真地叮囑道:“哪也不準去。”
“好。”
江子笙認命地點頭,昨天的事情她到現在還心有餘悸,哪敢再隨意的出門招惹是非。
任錦軒上朝不久,小九便來了,將玉麟回春堂的賬本拿了出來。
江子笙大致的翻看了幾頁,眼睛驀地亮起,沒想到玉麟的回春堂竟然比江子笙預期的利潤還要翻了三番,住院的病人也多了起來。
“玉麟那邊有沒有遇到什麼困難。”江子笙關上賬本,放在茶几之上。
“大事沒有,小事有。”小九想了想不確定地道。
“說說。”江子笙眉頭蹙起,她就知道那麼大的一間醫館,沒有點事情是不正常的。
“武賢王府的二公子被我們的人打了。”小九僵硬地道,他不知道任錦明在不在江子笙喜歡的人裡面。
江子笙微愣了下,記憶中出現了那個與任錦軒有幾分相似的男子,當初他們還穿同一件衣服,害的江子笙差點以爲他是任錦軒。
不過上次他跟任錦軒那個通房丫鬟成親之後,不就是一直消停了嗎,怎麼會和回春堂槓上。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收稅。”小九麻木地道。
江子笙瞭然的點頭,沒想到這個任錦明也真是大膽,竟然收稅收到她的頭上,這不是自尋死路嘛。
“我過幾日會跟王妃回玉麟,若是任錦明再上門鬧,你讓夏流殤先應付着,到時我會讓他吃多少吐多少。”
“好。”小九已經冷冷的,目光卻是一直盯着江子笙的嘴脣看。
“……”江子笙有些尷尬,連忙用手帕掩住了紅腫的脣。
“東家,受傷了?”
江子笙連忙搖搖頭,尷尬地道:“只是有些上火,這天氣太熱了,呵呵……”
小九奇怪地看了江子笙兩眼,卻沒有說話。
江子笙見小九一直盯着他,感覺渾身都有些不自在,略微不耐地道:“小九你還有事嗎?”
小九先是搖搖頭,而後又點點頭,然後伸出自己細白的手。
江子笙快速的探住了小九的脈搏,眸子微微地眯起……
那東西,終於有動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