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人。
忽思慧明雪眉頭一動,坐在座椅上沉默了許久。
了明真人開口道:“聖女,貧道也知道這個要求有些唐突。不過聖女請放心,貧道只是借人一用,絕不會傷害令徒。只要聖女願意,貧道定當另外補償令徒。”
另外補償。
這補償自然不是給白玉清,而是給忽思慧明雪。
“這件事!”忽思慧明雪還是猶豫了,她並不擔心白玉清,而是林峰。
一旁夏那日雪月開口道:“聖女娘娘,雖然雪月和玉清姐姐情同姐妹。可是……雪月也是爲了玉清姐姐着想,有些話不得不說。我知道娘娘想讓玉清姐姐繼任聖女之位,可是玉清姐姐在中州,一直稱呼林峰爲少主。如果聖女娘娘不用此事讓玉清姐姐和林峰做個了斷,將來玉清姐姐又如何接任聖女之位?難道,我們雪靈宮聖女在外也要稱林峰爲少主嗎?”
這件事,忽思慧明雪何曾沒想過。
“這件事,我要考慮一下。”忽思慧明雪最終還是沒有一口應下,又對夏那日雪月開口道:“雪月,今日你先安排幾位貴客住下,賞一賞我雪靈城的美景。至於了明真人的要求,我會在明日答覆真人。”
明日?
了明真人眼神動了一下,卻也沒強求,最終開口道:“既然如此,那貧道明日一早再來叨擾聖女。”
一個下午帶一夜時間。
雪神塔頂層。
忽思慧明雪站在房間門口,遲疑了幾分,最終推門而入。
房間裡,白玉清收功,在見到忽思慧明雪的時候,立刻起身行禮道:“娘娘。”
“玉清。坐吧。”忽思慧明雪滿臉笑意,拉着白玉清坐下。
白玉清被拉着,看着忽思慧明雪,遲疑道:“娘娘找我有事?”
“怎麼了?沒事我便不能來看你了?”忽思慧明雪笑道。
白玉清愣了一下,微微搖頭。
“好吧。”忽思慧明雪語氣嚴肅了幾分,起身開口道:“玉清,這些年我對你如何?可有虧待過你?你本是外族之人,被帶入雪靈宮,要是換做她人,早已被當場處死。可是,我卻將你收爲親傳弟子,悉心教導,甚至待你如女,願意將聖女位置傳於你。我說的可對?”
白玉清訝然得看着,連忙跪地叩首道:“娘娘對玉清的確很好。玉清無以爲報。”
“無以爲報?”忽思慧明雪沉聲開口道:“你可以幫助雪族,便看你願意不願意。”
白玉清擡起頭,開口道:“願意,娘娘請說,只要玉清能夠做到的,就算赴湯蹈火,越願意去做。”
“好。從今日開始,你和林峰劃清界限。”忽思慧明雪轉身,凝視着白玉清開口道:“從今天開始,你是你,他是他,你們可是是朋友,但是不可是主僕。你白玉清以後是我雪靈宮的聖女,而不是別人的奴婢。你可能做到?”
這!
白玉清眼神慌亂,遲疑了。
忽思慧明雪臉色一冷,開口道:“怎麼?這也難?”
“娘娘!”白玉清恭敬行禮道:“娘娘待玉清如女兒,任何事女兒都願意爲娘娘去做。唯獨這一件,玉清做不到。少主是玉清再生恩主,玉清曾經發過誓,此生認少主爲主。除非來世,否則誓言決不可破。”
忽思慧明雪怒聲道:“住口。你不是要認他爲主,你是愛上了他。”
愛!
白玉清臉色蒼白,沒有否認咬牙道:“娘娘,玉清是愛少主。”
愛。
主僕名份,是白玉清留在林峰身邊唯一的牽連,如果這一道關係都沒了,白玉清不知道和林峰之間最終會剩下什麼。
“你!當真不願意斷絕關係?”忽思慧明雪冷聲道。
白玉清恭敬行禮道:“弟子做不到。”
“好一個做不到。”忽思慧明雪深吸了一口氣,看着白玉清,許久才咬牙開口道:“上清觀了明真人到了。他讓我把你借給他引出林峰。我說要考慮一下,明天一早答覆他。既然如此,白玉清,你好自爲之吧。”
明天一早。
白玉清愕然擡頭,忽思慧明雪已經轉身離開了房間。
最後的一點恩情了。
白玉清心裡明白,這是忽思慧明雪給她一次逃生的機會。
雪神塔之中,白玉清沒有遲疑,隨手收拾了東西,便離開了雪神塔。
……
雪靈城。
客棧廂房之中。
了明真人喝着酒水,一旁夏那日雪月滿臉笑意的侍奉着。
“雪月,你確定忽思慧明雪會答應?”了明真人笑着開口道。
夏那日雪月輕笑,迴應道:“前輩,聖女娘娘雖然對白玉清有些感情,但是卻從來以雪族爲重。只要對雪族好,她自然會放棄白玉清。更何況,白玉清接任聖女之位,最後還要稱呼其他人爲主人,那豈不是天大的笑話?”
“那如果白玉清和林峰斷絕關係呢?”一旁周顯通遲疑開口道:“又或者暫時口頭斷絕?”
夏那日雪月輕哼:”斷絕關係?她是被愛情懵逼了心智。恐怕寧願脫離雪靈宮也不會背離那個林峰,哪怕是口頭上,她也不會。“
”看來,雪月姑娘對於白玉清很瞭解啊?“周顯通笑道。
夏那日雪月輕笑道:”我瞭解的了不只是她一個。“
噠。
就在此事,廂房響起了敲門聲。
”進來。“夏那日雪月清冷開口道。
一名雪影部衆走進房間,對夏那日雪月恭敬開口道:”女官。白玉清離開了雪靈塔,看樣子要出城。“
”出城!“周顯通站了起來。
夏那日雪月嘴角不屑一笑:”果然。娘娘還是打算給她一線生機啊。兩位前輩不用擔心,城外我早安排了人馬,白玉清跑不了。“
”哦?“周顯通眼神一亮,開口道:”看來雪月姑娘對聖女也是萬分瞭解啊。“
夏那日雪月笑而不語。
了明真人起身道:”不可大意。這白玉清對我有大用。我們親自去一趟吧。“
”前輩就那麼不放心我辦的事?“夏那日雪月輕輕起身,最終點頭道:”既然前輩執意如此,那好吧,我們一起走一趟。我也正好想看看我那好姐姐,如同喪家之犬一般逃離雪靈宮會是什麼樣的表情。“
了明真人輕笑:”你們姐妹情挺深啊?“
”深可見骨。“夏那日雪月毫不忌諱。
……
雪靈城外。
雪狼白魂帶着白玉清極速狂奔,只是在跑出不過五百里的範圍,雪狼白魂突然停了下來,發出低低的嘶吼聲,看向了四周的雪山。
有人?
白玉清凝眉看着周圍,此刻天色快要暗淡下來了,周圍的白雪在落日的餘暉下,閃着金光。而白玉清看向四周的時候,只見一匹匹白色雪狼出現,隨之而來得是一名名白衣蒙面的雪影部衆。
嗷。
白魂發出一聲狼嚎,周圍的雪狼瞬間止住腳步,警惕萬分得看着白魂。白魂乃是雪域銀狼,是雪狼中的霸主,這些雪狼自然畏懼霸主的氣息。但是後面有自己的主人,這些雪狼也不會因爲害怕而逃離。
”女官大人。“一名男子上千幾步,恭敬開口道。
白玉清凝眉看着四周道:“你們要攔我?”
“雪月女官大人,讓我們請女官大人回去。”男子恭敬開口道。
白玉清輕哼道:“我不回去,是不是就抓我回去?”
“是。”男子沒有避諱,迴應道:“還請女官大人不要爲難我等。我等也並不像對女官大人出手。如果女官大人真要執意離開,我等只能得罪了。”
“好。”白玉清笑了,冷聲道:“好一個夏那日雪月。從我一個侍女一步步對雪靈宮瞭如指掌,連聖女娘孃的一舉一動都要監視。看來,我還真教出了一個人才。我是不會跟你們走的,你們也可以試着攔我,如果攔得住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