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龍口深處的山谷之中。
天狼族百餘人匯聚其中,這百餘人中絕大多數爲洞虛境,二十人多人爲分神境,合體境也有八人。天狼族當日離開水族,卻沒有離開斷龍口,一直在水族族地周圍待着,而現在卻在水族的後方。
營地之中,狼遜輕握雙手,感受着手部不暢的脈絡,頓時臉色出現一絲怒火開口道:”該死的林峰,我早晚要將你碎屍萬段。“
”公子,長老回來了。“一側狼族男子恭敬稟報道。
狼遜看向營地入口,見到長老狼敖回來,便迎了上去,開口道:”狼敖長老,水族巫女怎麼說?“
此刻,狼遜要得到秦雨萌,不僅僅是爲了一個水族,更重要是爲了報仇,報雙臂被斬之仇,只有得到秦雨萌,讓林峰痛不欲生,狼遜才感覺到痛快。
”公子,水族之中有人已經動搖了。不過,水族巫女似乎鐵了心不願順從。“天狼族長老狼敖開口道。
鐵了心。
狼遜眼中閃爍出一絲陰冷目光開口道:”既然她鐵了心,那就怪不得我們了。派人密切注意前方戰事,要是秦雨萌真不答應,等到火族和上清觀再次進攻的時候,便是我們出手的時候。“
”公子,你打算對水族下手?“狼敖訝然道。
狼遜輕哼道:“不然你打算如何?既然水族不答應歸順,那就滅了它。不過,水神戟我們要拿到手,那可是九大巫神九大神兵之一。還有秦雨萌,我要活的。憑藉她一個水族巫女也想違背本公子的意願,那是做夢。就算得不到她的心,我也要得到她的身體,到時候再拿她好好對付林峰,以報我斷臂之恨。”
“明白了,我這就吩咐下去。”天狼族狼敖沒有反對,只是一點頭,便已經讓人準備。
……
斷龍口北五百里。
村落之中。
數百名各宗修士已經匯聚,絕大多數都在洞虛境左右,分神境也有不少,合體境的則有十三位。而這些人,來自於各大門派,唯獨沒有蜀山的人。
臨時搭建的議事大廳之中。
各派高層匯聚,氣氛融洽,有說有笑。
場中,爲首的幾人之中,上清觀一位白鬚老者了明真人緩聲開口道:“諸位,這一次貧道出山,爲的就是剿滅水族而來。”
“了明真人親自出山,水族這一次插翅也難逃滅族之禍了。”一旁四方閣青雲閣閣主周顯通笑着附和道。
了字輩乃是當今上清觀掌門一輩的人物,而眼前了明真人乃是合體境巔峰期的戰力,也可以說是在場衆人的最強戰力,成名已久。這幾年,了明真人一直在閉關準備突破大乘境,在場人都沒想到上清觀這麼一個了字輩的人物會出山對付水族,好奇的同時,對於水族這次行動也是志在必得。
在場衆人紛紛附和,了明真人卻是劃分一轉,看向周顯通道:“對了。周閣主,我聽說那水族巫女本來是你們青雲閣的人?”
這話!
周顯通臉色尷尬,連忙開口道:“了明真人,你乃是前輩,就不出山恐怕有所不知。這水族巫女秦雨萌的確本來是我們青雲閣秦家的人,不過在多年前已經叛離我們青雲閣,已經和我們青雲閣毫無關係。”
在場人也對了明真人的話有些詫異,紛紛幫着周顯通解釋。
“無妨。”了明真人擡起手笑道:“周閣主,我沒有指責之意。只是,我們修行之人,最重要的是有始有終。我的意思,既然水族巫女秦雨萌本是你們青雲閣之人,這一次拿下水族,最好將秦雨萌拿下,然後青雲閣以門規初始,這件事也纔算得上有始有終。正好,也恢復了你青雲閣的清譽。”
在場人聽聞,雖然也有疑惑,不過紛紛附和道:“前輩考慮周全。”
“還是了明前輩考慮的周全。”周顯通連忙笑着開口道:“當日得知秦雨萌叛離,成了水族巫女,對我青雲閣聲譽的確有損。今日多謝前輩提點,願意助我青雲閣恢復清譽。也請諸位同道相助,一起拿下秦雨萌,我周顯通先在這裡謝過各位同道了。”
了明真人緩聲笑着開口道:“我們七宗本是一家,四方閣之事自然是我們各宗之事。四方閣清譽受損,我們其它各宗臉上又有何榮光?我等自然是願意幫助四方閣的。只可惜……”
可惜?
在場人愣了一下。
“前輩?難道有爲難之處?”周顯通有些訝然,這幫助也是了明真人提的,可是這可惜又出來了,周顯通不知道了明真人到底在想什麼了。
了明真人貌似回過神來,緩聲道:“不是爲難。我可惜的是,我們七宗本爲一家,卻沒想到蜀山居然包庇那名叫林峰的弟子。那林峰聽聞是秦雨萌的未婚夫,當日還在南離鎮殺我各宗之人,如若貧道當日在場,定然要他插翅也難逃。而蜀山這些年,所作所爲,也實在讓貧道心寒那,不僅對此子不多管束,甚至還頗有偏袒之意。不得不說,現在的蜀山,已經不是當年的蜀山,現在的七宗也不是當年的七宗了。”
說到蜀山和林峰,在常人都謹慎了幾分,沒有多言。畢竟蜀山乃是七宗之首,而林峰之事,其實和其它各宗沒有直接關係,甚至其它各宗在上古遺府那裡還欠了林峰極大的人情。
在場人一陣漠然,了明真人輕鎖眉頭,看向了周顯通。
“對。”周顯通回過神來,重聲開口道:“當日林峰殺我四方閣弟子,蜀山居然還袒護,要與我各宗一戰。還有,各位莫要忘記,林峰乃是沈長空之子,當年沈長空可沒少殺各宗弟子,這對父子盡皆與邪宗有關,哪怕當日在上古遺蹟幫助我們幾宗脫險,卻也是那林峰爲了自保纔出手而已。如若再讓我遇見他,我定不會放過他。還有蜀山,這些年做的也實在有些過了,不僅在誅滅邪宗和外族之時未盡全力,還處處因爲門下弟子之事,多有偏袒,已然和神州第一宗的地位有所不符,假以時日,如此下去,難道我們各宗都要看着蜀山的臉色行事?”
在場衆人臉色各異。
一名懸空寺的高僧緩聲開口道:“周閣主,此事說的或許過於嚴重了。林峰之事,乃是你等私仇,林峰針對的也只是你們上清觀和四方閣。而對我們其它各宗,卻從未惡意傷人。至於沈長空……其實當年我們各宗弟子多數也只是血千愁所殺,沈長空卻極少下死手,要不然貧僧恐怕也不會有機會站在這裡了。”
“你。浮沉大師,你難道忘了當初沈長空重傷於你!”周顯通重聲道。
懸空寺高僧笑着開口道:“當年貧僧隨各宗追殺沈長空,我等追殺他是因,他傷我是果。我們之間本無恩怨可言,只是立場不同而已。如果真要說恩怨,貧僧不僅不恨沈長空,還要謝他。當日他本有機會殺我,卻最終留手,只是將我擊傷,此乃不殺之恩,貧僧至今未報,又怎麼會追殺他的兒子?”
在場也有經歷過二十多年前追殺沈長空一戰的人,許多人此刻想來,當年沈長空的確也沒真殺幾個人,只是多數擊傷而已。如此說來,當年他們也有很多人的確要謝過沈長空,如果不是沈長空留手,他們也活不到今日了。
“你!”周顯通氣急,指着浮沉大師還要爭辯,一旁了明真人已經笑着開口道:“好了。都是過往雲煙,此刻也不是回首往事的時候。我等這幾日一直趕路,今日休息一會,明日一早便進軍斷龍口,擊潰水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