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敢殺我兒子!”一聲厲喝從半空中遠遠傳來,隨着聲音落下,一個煉魂境的中年修士出現在衆人面前。
中年修士看着地上的血腥慘烈,看着四肢全無只剩下軀幹的上官子辰,只覺得牙呲目裂,他慘嚎一聲:“辰兒,到底是誰這麼狠心,把你傷成這樣?”
中年修士的目光欲擇人而噬,帶着高階修士特有的威壓,從在場衆人身上一掃而過,但凡被他目光掃過的弟子,都不由自主的向後退去。
他的目光,最後落在抱着人的孟俊傑身上:“是你,孟俊傑,是你傷了我兒!”
孟俊傑的目光與他略一接觸,並沒有在他身上停留,而是落在地上的上官子辰身上,答道:“殺你?不急。”
“你敢這麼侮辱明月,我沒有讓你嘗一遍生死不能的痛苦,就這麼讓你死了,豈不是太便宜你?”
中年修士氣得面色鐵青,一半是因爲孟俊傑對他的無視。
另一半是因爲孟俊傑當着他的面竟然還敢對上官子辰說出這樣的話來,簡直就是沒把他這個煉魂境修士放在眼裡。
他大喝一聲:“孟俊傑,宗門禁止同門相殘,你將我兒打成重傷不說,還如此羞辱他,簡直就是欺人太甚,不把宗門規矩放在眼裡。”
“孟俊傑,不要以爲你是天命之人,本座就不敢殺你。”
地上的上官子辰卻開始不停的滾動哀嚎:“啊啊啊啊……癢,癢啊……癢啊,癢死我了……”
只剩下一身軀幹的他在地上不停地蹭動,卻不能將從骨子裡透出來的癢痛之感減少半分,反而將四肢斷裂處蹭得更加血肉模糊,讓人不忍直視。
中年修士一把撲過去:“辰兒,辰兒,你別亂動……”
上官子辰只覺得又癢又痛,臉上潮紅一片,他對着中年修士慘嚎:“爹,爹……我好癢啊……爹,你幫幫我,你幫幫我,爹……你殺了我吧。”
中年修士忙道:“辰兒,你別急,爹一定治好你,你相信爹……”他說着,把靈力源源不斷的注入上官子辰體內,想將他的痛癢之感壓下去。
然而,結果並不美好,不但沒能減輕上官子辰的痛苦,反而讓更加難受起來,上官子辰已經被折磨得連嚎叫的力氣都沒有了。
他啞着聲音,對中年修士道:“爹,爹……我真的……受不了了!你還是,殺……殺了我吧!”
中年修士一把放下他:“你等着,爹給你想辦法。”
他衝到孟俊傑面前,喝道:“孟俊傑,不管你用了什麼用段,現在,我命令你,快把我兒子身上的症狀停下來,不然,休怪本座不客氣!”
孟俊傑額間的鮮紅印記閃爍明滅,他的目光高高在上,如同不食人間煙火一般清冷,輕笑道:“本座從來沒想過對你客氣!”
他對着中年修士,輕吐出一個字:“滾!”
隨着這麼簡簡單單的一個“滾”字輕聲吐出,面前這位煉魂境的修士就像是沒有縛雞之力的凡人一樣,整個向後飛出去。
帶起的氣勢驚人,唬得圍觀的弟子連忙向兩邊讓開。
中年修士一路向後,直到,撞在前方的高牆上也並未止住勢頭,牆上出現一個人形的巨坑,中年修士穿過那個牆洞繼續向後。
直到很久以後,才聽見一聲驚天動地的慘叫聲傳來,隨着慘叫聲一起的,還有腳下的地面輕微的震動感。
可見這一下的攻擊有多重!
孟俊傑額間印記腥紅,妖異到讓人不敢直視,身上的威壓開始慢慢增強,從剛纔的普普通通一直上漲。
身後,原本還虎視眈眈的靈獸開始變得驚恐,不停的低聲嗚咽,隨着嗚咽聲,一個個靈獸都夾緊尾巴,開始退開。
地上的上官子辰,已經被身上的癢痛之感折磨得快要昏過去了,他對孟俊傑道:“你殺了我吧,孟俊傑……”
孟俊傑笑得殘忍,在他俊美的面孔上呈現出一種別樣的妖冶風情。
他俯瞰着上官子辰,聲音裡不帶一絲煙火之氣,:“想死,哪有那麼容易!”
神魔鑑從他的額間飛出來,幽光閃爍間,那些想悄悄退走的靈獸連掙扎都沒有,一瞬間全部斃命:“佔了本座的地盤還敢這麼囂張,你們死得也不冤枉。”
谷豐在大廳主殿坐着坐着就坐不住了,孟俊傑左等也不來右等也不來,這麼長的時間,別說是從門口走到大殿,就算是在大街上走個來回,也到了。
谷豐蹭的站起來,大踏步向門外走去,一邊走還一邊喊:“來人,給我看看俊傑哪兒去了!既然回來了,怎麼也不知道來見見我這個師父!”
“果然是翅膀硬了,眼裡就沒有我這個師父了嗎?”
谷豐只覺得面上無光,他等了那麼久,孟俊傑竟然都還沒過來,可見根本沒把他放在眼裡,哼,還反了天不成?!
他火大的往外走,有聽到風聲的弟子連忙湊上來,在他耳邊低聲說了幾句,谷豐一臉驚訝,繼而是驚喜,他哈哈大笑。
真是老天有眼,讓這些人得意,不把他這個掌門放在眼裡,現在孟俊傑回來了,他的天才弟子替他狠狠出口惡氣,把這三年來受的氣全出了。
谷豐一臉興奮,招呼着邊上的弟子道:“走,本座去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邊走邊說,肢體語言極爲豐富:“本座的弟子本座清楚,絕不是那種目無尊長肆意鬧事的人,肯定是有人無理在先。”
“我就說怎麼回來這麼久了,也不知道過來見我,原來是在這裡了委屈了。”
“本座身爲掌門,竟然讓自己的弟子在門派裡受委屈,當得真是失敗。”
“這也說明,現在我們正陽門,尊卑不分,秩序混亂,這樣是不行的。”
“本座決定了,要好好整治一下門派的問題。”
天,孟俊傑還受委屈?
以他現在的實力,誰能給他委屈受啊?
跟在他身後的弟子面面相覷,偷偷交換了幾個眼神,一言不發保持着沉默。
上官子辰據說已經被他整成了人幹,昏死過去了,他又把人家弄醒,開始新一輪的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