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墨的指尖對着北流光一點,一股淡金色的光芒衝入北流光胸口,形成一道金色的光圈,將北流光的心脈整個護住。
北流光只覺得有一股力量在心口流轉,強大而溫暖,讓他安心無比。
再一次謝過青墨之後,青墨袖袍一揮,一人一靈獸隨着青墨的動作,只覺得眼前一花,已經變幻了位置。
這是一個四面封閉的靜室。
靜室的面積很大,上首一個桌案,桌案前方一個蒲團。
桌案上擺着一個小瓷瓶,一面銅鏡,一套陣旗,還有幾塊北流光從沒見過的礦石,靜室的中間位置挖了一個四方的大池子,池子長寬高各一丈,裡面雷光霹靂,電光閃爍,竟然是一個雷池。
除此之外,別無他物。
極光看着空曠的靜室,大失所望:“不是說裡面有很多東西的嗎?現在看來也沒什麼嘛。”
它把頭朝着中間的雷池伸過去,低頭朝裡面看了一眼,有些不屑道:“這也算雷池?比起阿誰化形的雷池差遠了啊。”
北流光沒空理會它在嘀咕什麼,他按照青墨的提示,在上首的蒲團盤腿坐下。
隨着他的坐下,蒲團漸漸升空,桌案上的陣旗自行飛出,排列在蒲團四周飛快的旋轉。
除了陣旗,那面銅鏡也同樣飛起,懸掛在雷池的上方,角度傾斜,正好可以將雷光折射到北流光身上。
那幾塊不知名礦石飛起,按照不同的方位散落下來,礦石落下的一瞬,北流光只覺得有源源不斷的靈氣通過蒲團向他涌來。
靈氣有如實質,幾乎將他整個包圍在裡面,北流光不敢怠慢,連忙運轉體內靈氣開始修煉。
體內的靈氣先是按照自己一貫的運行路線行走,當靈氣運行完一週天再來第二遍的時候,北流光發現,體內的靈氣運行明顯加快。
當運行第三週天的時候,又比之前快了一些。
北流光心裡詫異無比,要知道,靈氣的運行周天是固定的,就算會加快,也是慢慢提升和穩固。
靈氣的運行周天加快,意味着靈力恢復時間的縮短,從而從側面意味着修士修爲的提升,從這個方面來說,北流光現在所經歷的情況簡直可以說是恐怖。
當北流光體內的靈氣運行九個周天以後,北流光整個人幾乎像是被誰凌虐了一遍,他的身上到處都滲出來血漬,看上去很是駭人。
超過了身體強度的修煉速度,差一點毀去他整個肉身,這個時候,他受傷時接受的那一點先天紫氣,開始起作用。
經脈骨骼血肉裡,淡淡的紫色開始溢出來,修補着他的肉身。
運行到九個周天以後的靈氣開始保持勻速運行,讓他的身體漸漸適應這個修煉強度,北流光沉浸在修煉裡,不知時日。
極光一開始還看着北流光修煉,後來看着看着實在無聊,它往地上一趴,開始睡覺了。
靈獸的修煉就是睡覺,所以,說好聽點,極光也開始修煉了。
一人一靈獸在凌雲閣裡閉關修煉,魔族的地界裡,秦明月如同一個睡美人,在魔君的住處,長睡不醒。
孟俊傑簡直快要瘋了!
明明其他遭遇魔氣侵襲的魔人,在神魔鑑的光照下都沒什麼事,偏偏就是秦明月,一直沒有醒過來。
如果不是她一直平穩的呼吸,孟俊傑都要懷疑她到底是不是還活着。
東棠已經從夜魔族派過來兩個美貌族少女來照顧秦明月,說是照顧,也不過就是在秦明月的屋子裡日夜守着,以防她忽然醒過來的時候看不見人。
至於其他事情,完全輪不到她們上手,魔君根本不讓其他人接觸這位秦小姐,就連洗臉這種小事,魔君都要親力親爲。
魔君對這個人族如此情深,讓兩個魔族少女羨慕不已,這可是魔君啊,對這個人族竟然這麼好,要是魔君能這麼對待她們,那就算肝腦塗地她們也願意。
孟俊傑幾乎把魔族所有的書籍都翻遍了,也沒有找到解決的辦法,甚至,從來沒看見有這種情況出現過。
他也走遍了魔族的所有角落,去尋訪魔族一些古老族羣,想看看其中是否有人有辦法讓秦明月甦醒。
可是,依然一無所獲。
就算是身爲魔君,在這種未知面前,也是束手無策。
孟俊傑坐在秦明月的牀前,拉着她的一隻手,喃喃自語:“明月,你還會不會醒過來?你到底什麼時候纔會醒過來?”
他摩挲着她的手,一臉深切渴望:“明月,你一定要醒過來!”
此時的秦明月,翻了個身,把牀頭一直在響的鬧鐘掐滅,然後轉個身繼續睡。
手機卻在這個時候響了起來,秦明月把被子往頭上一蒙,只當作沒聽見。
然而,手機卻極有耐性的一直響,停了再響,響了又停,停了又響,讓秦明月就算是蒙在被子裡也睡不安穩。
她閉着眼睛,從被子裡伸出一隻手向着鈴聲響起的方向摸索過去,將手面一把抓在手裡,眼睛只睜開一條縫,根本沒看清是誰的來電,秦明月按下了接聽鍵。
手機那端,一個清脆的聲音帶着氣急敗壞,隔着手機向她吼着:“秦明月,你看看現在幾點了?你答應今天跟我一起去看畫展的!”
嗯,畫展?什麼畫展?
秦明月的腦子還處於睡眠未醒狀態,有些發懵,她含糊不清道:“什麼畫展,有事明天再說,我現在要睡了,拜。”
手機那端的聲音忽然間高了幾個分貝:“秦明月,你現在敢掛我電話,我馬上殺到你家裡去,給我起牀了,都快中午了,你還睡!”
忽然提高的聲音震得秦明月耳朵嗡嗡作響,瞌睡直接跑了,她看看外面的天色,陽光透過窗簾照射進來,將室內暈染成一片柔和的橘黃。
秦明月看看手機屏幕上的顯示,與名字戚染琳相對應的,是一個麼麼噠的卡通頭像:“染琳?”
戚染琳在手機那頭怒:“秦明月,你還知道我是染琳啊,你看看我打了多少個電話,你看看現在幾點,畫展馬上就要開始了!”
“不好意思,睡過了頭,我馬上就來,等我十五分鐘。”秦明月徹底清醒過來,一個翻身起牀洗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