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被北流光重重封禁好的這座宮殿,阿誰身上的五色光芒大盛,他伸手對着宮殿一指,一道五彩的光芒從眼前閃過,這座深海遺府就憑空消失在衆人面前。
沈離十分驚奇道:“它,它去哪裡了?”
裂天瞅了他一眼,沒好氣的說:“不知道。能不能不要大驚沁怪,什麼都問?”
沈離張了幾下嘴,到底什麼也沒說出來。
真不是他大驚小怪,而是這麼大一座遺府宮殿說不見就不見了,看起來也是像是收進某個空間裡,那總是會讓人奇怪的嘛。
何況,沈離心裡還帶着些小遺憾,他原本還打算什麼時候再偷偷跑回來把裡面那些法寶全部收走呢,沒想到連整個洞府都不見了。
做完這一切,阿誰終於搖搖欲墜,臉色蒼白如金紙,豆大的汗珠不斷的從額頭淌下來。
秦明月看着他這個樣子,不由分說的把他收進空間,邊說:“你先休息,養好傷再出來吧。”
阿誰緊閉着眼睛點點頭,任由秦明月把他收進空間。
依然是在九天神雷的雷海里,阿誰雖然身上的傷勢嚴重,腦子裡去一片混亂。
怎麼也靜不下心來,索性一邊養傷一邊在想那魘說的話。
別看阿誰當時毫不在意的樣子,一直在反駁那魘的話,實際上他心裡早已掀起驚濤駭浪,那魘說的話,至少證明了一件事,這個宇宙中,真的有那麼一個人,在幕後製造混亂,推動着所有的事情往不可控制的方向發展。
這個人到底是誰?
從天地初開以來,他一直存在這個世上,卻沒注意過這件事情。
如果按照那魘所說,這件事情往上追溯,其實所有的一切,在上古時期就已經有人開始安排了,布了那麼久的局,埋了那麼長的線,如今想來,背後陰謀之大,真是讓人不寒而慄。
阿誰在空間裡分析着整件事情的時候,北流光幾人已經浮出了海面。
剛從海水裡一冒頭,就聽到上面不斷有聲音響起來:“出來了!”
“進入深海遺府時的人出來了。”
“沒錯,有人上來了。”
“別讓他們跑了。”
“把在遺府裡得到的東西交出來!”
隨着聲音響起來,是各色法寶寶光四射向着幾人頭頂砸過來,數量之密集,寶光之強烈,差點閃瞎了秦明月的鈦合金眼。
幾人大怒,這是存在要下死手,果然財帛動人心,都還沒確定幾人是不是真的有所收穫,就先下手爲強,生怕晚了一步,就被別人搶走了。
這些修士的修爲都不低,大部份是通玄境以上,只有少量凝神境修士,離得遠遠的,準備找機會看能不能揀到便宜。
強大的攻擊讓沈離臉色發白,這些修士哪一個他都不是對手,更不要說這麼多法寶一起扔過來。
但是沈離會怕這些人,不代表北流光幾人會懼怕,甚至都不用北流光出手,這些人裂天就對付了。
他是有着鵬鳥血脈的飛禽類猛獸,對於風力的控制簡直就是爐火純青,裂天一伸手,寬大的袖袍拂起強風,巨大的風屬性靈力席捲而出,將那些寶光四射的法寶吹得七零八落,直接往海里掉。
衆修士大驚,一時間只覺得控制不住自己的法寶,更有甚者,在強風過後,直接斷了與法寶的聯繫。
失去法寶的修士受到反噬,紛紛嘔出血來。
這一手讓衆人大駭,再也不敢隨意出手,而且一連向着後面退出十幾丈遠。
蔚藍的海面上,北流光與秦明月牽着手凌波而來,衣袂翻飛,風姿卓絕。
裂天跟在他們身側,寬大的袖袍獵獵作響,說不出的威風凜凜,就連沈離也沾了幾人的光,感受了一場被衆多高階修士行注目禮的待遇。
半空裡或坐或站的圍了一圈修士,看着他們飛上半空,都神情凝重起來,坐在飛行法寶上的修士也都站了起來,目光戒備的看着他們。
等到看清面前的人影時,有人就大吃一驚:“北少君!”
“想不到是北少君在這裡,哈哈,哈哈……”
“北少君,剛纔的事情就是個誤會,若知道是北少君在此,那是萬萬不敢對北少君不敬的。”
……
人造神的事情鬧得太大,整個天景界的修士幾乎沒有不認識他的,就算不認識,聽也聽過了。
此時,聽到有修士喊出來,其他修士的態度也都變了。
他們的目光若有若無的落在北流光身後的海面上,想看看還有沒有其他人從那個深海遺府裡出來。
北流光把他們的眼神看在眼裡,冷冷的目光從他們面前一掃而過,淡淡道:“不用再看了,那些進去尋找機緣的修士全部隕落在裡面了。”
什麼?!
怎麼可能?!
據他們瞭解,進入到那座深海里的,可是上千修士啊!!
上千修士啊,說隕落就隕落了?真是人命不如草。
衆修士互相對視,然後嚥了咽口水,都從別人眼裡看到恐懼與不可置信。
其中一個修士問道:“北……少君,你們在裡面到底遇到了什麼,爲什麼那些道友會全部隕落在裡面?”
他的目光落在北流光幾人身上,含意頗深,那麼多修士都隕落了,憑什麼你們幾個人就可以完好無缺的出來?這話他雖然不敢問出口,卻已經明確的表達出了這個意思。
這個問題根本不用北流光他們回答,沈離已經忍不住開口道:“那個深海遺府裡面,封印的是魘,是魘啊!”
衆修士驚呼出聲:“魘?”
“號稱天地間最爲大凶之物的魘物?”
“你們沒弄錯吧,真的是魘物?”
沈離猛點頭,加重語氣確認:“沒弄錯,就是魘!”
終於還是有人問了出來:“既然是魘物,那你們是怎麼逃出來的?”
“被魘物纏上可不管多厲害,想脫身不是那麼容易的,更不要說你們看上去完好無缺,竟然沒有受一點傷。”
這人的話終於引起在場這些修士的共鳴,以爲自己佔據了有利的一方,這些人的膽氣也壯了些:“對,你們是怎麼逃出來的?”
“魘物爲什麼會放過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