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心魔考驗無形無質,極難防禦,所以這也是這麼多年以來,九天大陸之上,天玄強者少之又少的原因。
雖然是九死一生,但是心魔的可怕,遠遠沒有如此厲害纔對。
可是李天河的心魔,爲何會這般詭異?
葉辰心頭震驚之際,眼神又是露出了一絲疑惑的目光。
“都怪老夫當年道心不穩,幾次三番突破天玄之境失敗,久而久之,心中竟然是衍生出了魔障!只不過當年我也未曾想到,此魔的智慧竟然如此之高,他趁我被重創之際,居然侵佔了我的身體!”
李天河說到此處之時,眼神當中,也是充滿了無奈與後悔之色。
“當初我靈魂受創,被這心魔封印了識海!整整不到一年的時間,待我突破封印之時,居然是發現此魔已經利用我的肉身,修煉起了屍鬼宗的功法!”
李天河說出這話,一旁不遠處的葉辰亦是面色一變,脫口而出道:
“屍魂經!”
屍鬼宗的鎮宗功法,即便是普通的屍鬼宗弟子,也絕對沒有資格修煉。
而根據李天河所言,這心魔佔據了他的肉身,竟然用不到一年的時間,搞到了屍鬼宗的鎮宗功法?
這怎麼可能?
葉辰心頭震驚之餘,卻又是浮現出了一股令人不敢置信的猜想。
若是這心魔與屍鬼宗本身就有聯繫,那這屍魂經,自然就能夠輕易的搞到手。
一想到之前在丹王殿外感受到的那股強大的屍氣,此時葉辰的心頭,亦是泛起了一絲寒意。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這五百年來,這頭心魔到底強大到了一個什麼樣的地步?
此魔若是出世,必定會給九天大陸帶來一場血雨腥風,而首當其衝遭難的,則肯定是這方地界中的凡俗中人。
此魔若是出世,百萬百姓必定遭殃。
“放心!當年我雖然大限將至,但是也知道此魔必定會奪舍我的屍體修煉這屍魂經!所以在臨死之前,我便將這魔頭趕出了體外,並且也已
經將我的屍體,禁錮在了地底之下!”
說到此處,李天河蒼老的臉上亦是泛起了一股落寞與不甘之色。
“只是可惜,當年我的肉身因爲修煉屍魂經早已經魔化,我沒能夠親手將此魔滅除,終究是讓他又再度成長了起來!如今他帶人闖入這丹王洞府內,自然就是爲了融合那具魔屍!”
李天河此話剛落,葉辰的心頭亦是一震。
不惜捨棄自己的性命封印這具魔屍,這李天河倒也不愧丹王這一稱號。
只是如今毒峰老怪已經闖入到了密道當中,一旦讓其融合了魔屍,恐怕……
葉辰眼中閃過一絲顧慮,旋即漂浮在一旁的李天河,卻是徑直大手一揮,衝着葉辰甩出了一枚泛着紫芒的戒指與一隻金光閃閃的金杵。
“這是?”
望着懷中多出的這兩件東西,葉辰不由得是面色一怔,旋即是擡首朝着李天河所在看去。
這一眼看去,葉辰這才發現,李天河的靈魂虛影,此時竟然是變得異常的稀薄了起來。
看起來,這魂涎香,應該也是快燒完了。
一旦魂涎香燒完,這李天河最後的一縷殘魂,便會化爲飛灰,消失殆盡了。
三魂破散,饒是天玄強者,也沒有了轉世投胎的機會了。
“小傢伙!這心魔是我一手創造出來的,若是讓他爲禍人間,卻是老夫的罪責!”
見到葉辰雙眼中的眼神,李天河當即是開口笑道,只是這笑容落在葉辰的眼中,卻是顯得異常的苦澀。
“你手中的儲物戒指內,有老夫一生所學,你也是一名丹師,想必這些東西,對你也有點用處!”
李天河說到此處,身體頓時又是顯得更加的透明瞭起來。
此時站在原地,手中捧着兩件東西,葉辰未曾開口,卻是靜靜地聽着這位老人講着最後的一席話。
“咳咳!我親手創造了此魔,必須親手將其終結!小傢伙,你手中的滅魔杵乃是我從古懸寺求來的重寶,只要那心魔與魔屍融合,你便可利用這滅魔杵,讓其徹底灰飛煙滅!
”
話音傳入到葉辰的耳中,已經是極爲的虛弱,此時李天河的身影,已經是變成了一道薄薄的光膜。
“拜託你了!小傢伙!”
臨走之際,李天河望着葉辰的眼神當中,透出了一股感激之色。
下一刻!
輕煙散去,李天河的身影,亦是消散在了葉辰的眼前。
整個房間當中,再度是恢復到了死一般的寂靜。
葉辰站在原地,目光看着李天河消失的位置,當即卻是略微彎了彎腰,衝着李天河一拜。
這等人物,值得葉辰尊敬三分。
起身之時,葉辰那一雙黑色的眼眸當中,頓時是爆射出了一道冰冷的寒意。
這魔屍絕對不能留,修煉了屍魂經五百年,若是讓那心魔與魔屍徹底的融合,恐怕這方地界當中,將會血流成河。
……
丹王殿內,深邃的密道之下。
直通地底,一處寬敞的地底洞窟之內。
“啪!啪!”
兩道脆響之聲忽然是自高臺之上傳出,當即卻是見到一道黑色的人影忽然間是自高臺之上站了起來。
“不愧是束屍鎖,居然這麼厲害!”
站起身來,白髮老者一張酷似李天河的老臉之上,頓時是露出了一抹僵硬的笑容,當即只見其目光看向胸前,一雙手掌舉起,手腕之上的黑色鎖鏈,居然是被其給掙脫了。
而此刻伴隨着白髮老者的視線看向其雙腳所在,僅剩的兩條束屍鎖,卻是仍舊將其雙腳綁在高臺之上,牢牢的將其束縛在了原地。
“這魔屍的力量很是狂暴,我尚未能夠完全融合!”
望着自己雙掌之上泛起的黑芒,白髮老者旋即亦是開口自語道。
當下話音出口之時,只見其又是再度盤腿坐在了高臺中央,默默地調息了起來。
伴隨着白髮老者盤坐下來,當即卻是隻見其身體之上,忽然是冒出了陣陣黑芒,黑芒爆發之時,一股股狂暴的氣息,赫然是如同泄閘洪流一般,朝着四周虛空中席捲而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