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劉言文竟然睡過頭了!起來時已經日上三杆!他暗道一聲不好,急忙套上靴子往舒夜的房間跑。
“下官特來向王爺請罪!”
“王爺不在。”門口的侍衛道。
劉言文心一沉,問:“王爺去哪裡了?”
“王爺說去會朋友,晚點兒纔回來。本來要和劉大人辭行的,但劉大人太好睡了,王爺不忍打擾。”侍衛道。
劉言文用力抽了自己一個耳光,都是財寶惹的禍!昨晚想財寶想得到快天明才睡着,一睡着就夢到他睡在財寶窩裡怎麼也不願醒來。肥碩的身體顫了顫,他急忙看向院落裡。車隊全都在,一輛不少,他這才鬆了口氣。行李還在,那麼舒夜還會回來的。大約是收到了幽冥宮的消息,闖宮救人了。哈哈,他那是自尋死路!
等他一死,這些財富就……哈哈,但凡從他手中過的東西,不涮下一層皮過不掉!
“劉大人請回吧,等王爺回來再傳召你。”
“好好。”
劉言文大笑,吩咐護衛好生保護嫁妝,直奔自己的府邸。
聽說王妃極美,引得太子和王爺大打出手,不知會美成什麼樣,他且去瞧上一瞧。
樂呵呵的回到府邸,劉夫人正焦急的門口走來走去,一看到他立刻迎上來:“王爺,王妃不在城外的車隊裡!”
“什麼?”劉言文大驚,什麼財啊寶啊的全都拋到了腦後,“她不是出城了嗎?”
“是啊,我們的人一直盯着,但她真的不在,王爺的馬車裡只有個小丫頭。”
“上當了!”劉言文一拍大腿,醒悟過來,“王妃根本就不在那輛馬車裡,我們從一開始就上當了!”
劉夫人憂心忡忡:“是啊,王妃不但不露面,話都沒說一句。但是她能去哪兒了?會不會在驛站裡?”
“沒有。”劉言文搖搖頭,心裡拔涼拔涼的,“夫人,王爺也不見了。”
“啊?”劉夫人失聲驚叫,那上面交給他們的任務豈不一個也沒完成?“老爺,這可怎麼辦纔好?”
“城外的車隊起程了嗎?”
“沒有,就地紮營了,應該是要等王妃回來。”
“他們回不來了。”劉言文陰沉的低笑起來,“睿王去了幽冥宮必死無疑。至於睿王妃,不管她有什麼目的都逃不過太子的手心!”
劉夫人這才微微鬆了口氣:“老爺,那你趕緊報告太子。”
“我知道。你再派幾個人去驛館裡守着東西,只要東西不丟我們就立大功了。”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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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山深處,層層密林簇擁着幽冥宮,萬綠叢中那一幢暗紅色的建築格外引人注目。
“目測約佔地三畝,不算大。整體形狀看起來像只大青娃,難看!”花未央一身黑色勁裝,站在山頂遠望幽冥宮的後方,明顯很失望。地盤不算大不說,還把老巢建成這種形狀,刷成這樣顏色,這幽冥宮中果然夠變態!
隨行的大寶亦附和:“這傢伙是個變態,要不是我隱世多年早就想收拾他了!”
花未央輕輕晗首。昨晚在百花樓她就掌握了幽冥宮的第一手資料。幽冥宮本是大俠時寒冰所建,一直行俠仗義,在江湖上有些名氣。但傳到兒子時寒夜手中就開始頹廢了,現如今已經淪落成卑劣的暗殺組織,認錢不認人就算了,偏偏手段還極殘忍,令不少正義人士所不恥。現任宮主時寒夜本是個俏公子,但內心陰毒,爲人狠厲,據說幾年前爲了一個女人被毀了容貌後性格更變態了,時有把女人至死的事情發生,簡直和魔鬼無異。
秋若萱落在他手中,凶多吉少,想必這個時候舒夜已經帶人闖進去了,她就趁時寒夜把火力集中到正門的時候從後門攻入。
“不能再拖了,我們走吧!”
“主子,幽冥宮雖變態卻有他的優點,四周皆有障氣保護,易守難攻。”大寶說着取出一隻小袋子,給跟來的五十人每人都發了一顆服下。
花未央亦服下一顆,對跟來的五十名部下道:“人在江湖飄,哪能不挨刀?此次侵入幽冥宮十分兇險,若有要退出的現在就出隊。”
無一人出隊。
花未央滿意的點頭:“請大家珍愛生命,務必拼死相爭,保全自己。若有回不來的,怪門會妥善安置你們的家人。現在,我們分成兩隊,三十人隨我潛入幽冥宮,二十人在宮外接應。”
“是!”
一聲令下,三十名勇士已經遁進密林中,向幽冥宮潛進。
花未央是這方面的高手,雖無高深的內力和輕功相助,卻憑藉技巧在林中巧妙的穿梭,前進速度竟比大寶等人還快!
與此同時,幽冥宮大門的上挺了一面白色的旗幟。皺巴巴的白綢上有星星點點的紅色血跡,如紅梅一般。
舒夜的臉色陰鬱到了極點,冷風揚聲高喊:“時寒夜,滾出來!”
“哈哈哈……”沙啞陰森的笑聲自幽冥宮傳出來,旋即一道黑影閃了出來落在屋檐上。
正是時寒夜,陽光下,他的銀色面具折射出的光有些刺眼。他站在高處掃視下方,讚道,“舒夜,你終於來了!”
“時寒夜,你要的是我,快把小萱放了!”舒夜冷聲道,極力壓制着胸臆間的怒氣。
“行,你進來!記住,只是你一個人!”時寒夜一揮黑袍便消失了。
舒夜二話不說翻身就下馬,冷風立刻攔住他:“王爺,不可以……”
“你們在外面等着,我會帶着小萱出來的。”舒夜說罷,大步踏進幽冥宮。
他一進去,幽冥宮的大門便合上,十來名幽冥殺手持刀與冷風等人對峙。
幽冥宮不知布了什麼陣法,一反宮外天晴氣郎,黑乎乎的如同暗夜一般,伸手不見五指,陰風餿餿。
舒夜警惕的慢慢往前走。
忽然,幾支冷箭射了過來,舒夜騰身閃開,冷箭剛過,頭頂上又落下一排尖刀排成的竹篩,他只好落下去,往前掠出兩三米,一頭黑熊早已等待多時,看到他便嘶吼着撲上來。
這是陣法,是幻境,有真實的暗器,也有幻化出來的影像,但你分不清什麼是真的什麼是假的,稍有不甚便可能被真正的利刃刺穿。惟一的辦法就是全部都要躲!而這樣繼續下增的結果就是消耗戰鬥力。時寒夜在逼他使出問天,然後再拖延到他被問天反噬!
時寒夜果然準備周全!
舒夜咬咬牙,提劍前行,遇什麼殺什麼,不管真假一律殺光!
建於溫泉之上的偏殿,暖香撲鼻,水面上白霧繚繞,時寒夜悠閒自得的喝着茶,偶爾看一看門口。
月影紗把燦爛的陽光遮在外面,一室溫暖。桌上的沙漏已經快要滴完了,舒夜還沒有出現。不會死在陣法裡了吧?呵呵,時寒夜低笑起來,有種報復成功的舒爽感:“就算他出得來,也到時間品嚐問天的反噬了!哎,那是什麼滋味呢?”
層層紗幔之後,秋若萱昏迷不醒。
忽然,一陣殺氣襲來,月影紗被亂刀劈碎,強烈的陽光灑進來。舒夜出現在對面,渾身浴血,提劍瞪着時寒夜:“一戰吧,時寒夜!”
時寒夜眯眼打量着他,發現他沒有絲毫變弱的跡象,又驚又恨:“不用問天竟能活着出來,舒夜你好本事!”
“來吧,今天便結束!”舒夜擡起劍,劍端還有未知的鮮血滴落。
他竟然把問天留到最後來對付他!時寒夜臉色微變,眼珠一轉,他又低笑起來:“你似乎忘了我的話了。”
舒夜抿抿脣,瞪着他。
時寒夜緩緩摘下面具,露出扭曲了的臉:“要我放了她可以,把你也變成這樣。”他拋下一隻小瓷瓶。
舒夜沒有接,瓷瓶落在地上碎開,裡面流出碧綠色的液體,如琉酸一般瞬間就把周圍的植被灼死了。若潑在人臉,必毀無疑!
“你不敢,是不是?哈哈哈……”時寒夜放聲大笑。
舒夜臉色大變:“時寒夜,你這個變態!”
“對,我就是變態!”時寒夜笑得更加得意,“所以你就該知道你今天逃不了了!若你不遂我的意,我便讓秋若萱陪我一起變態!”
時寒夜重新從桌上拿起一隻更大的的瓷瓶,隔了水面扔給舒夜,又指指身後的重重紗縵:“小萱就在這裡,想她活着走出幽冥宮就用這藥水來洗臉吧!”
舒夜拿着瓷瓶,慢慢晃動着,臉色冷凜如霜。
“當年我所承受的,今日你一併還我!當然,你也可以用問天擊敗我,但你的小萱就死定了!”時寒夜道,“不要妄想再拖延時間,我數到三你若不洗我便殺了她!”
“夜哥哥,不要!”
忽然,紗幔後傳來秋若萱撕心裂肺的聲音。
時寒夜臉色大變,擊掌,侍女立刻拉開層層紗幔。
秋若萱被全身赤果呈大字型捆在牀上,昨晚的在她身上留下斑斑痕跡。只一眼,舒夜便趕緊移開目光,全身的細胞都繃得緊緊的:“時寒夜,你變態!”“我還有更變態的!”時寒夜用力擊掌,五名彪形大漢便赤身走了出來,個個都用渴求的目光看着牀上的秋若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