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休息了一天舒愉就銷了假去學校上課,爲了遮住傷口,她特意剪了一個斜劉海。依舊是長長的布衣布裙布揹包配板鞋。如果不是開了輛惹眼的紅色小寶馬,完全就是一個在校大學生的樣。
才下車,她就看到了劉君。劉君臉上的淤青淡了些,但還是看得出來。江銘那小子竟然專挑人臉打,真真不要臉。
“劉老師,你沒事吧?”舒愉歉意的問。
劉君搖搖頭,反過來問她:“你呢?他沒有把你怎麼樣吧?”
“他不敢。”舒愉好笑搖搖頭,江銘其實壞得有原則,不會亂來的。再說了,他並不是她的對手!
“那你的傷?縫了幾針?”劉君問。
“三針,無傷大雅。而且是玄明縫的,所以不會留疤,放心吧!”舒愉擡手撩起劉海給他看了一下,見他安下心來全準備走人。
劉君緊走兩步跟上她:“那個,舒愉老師,你有沒有想過從江家搬出來?”
“啊?”舒愉愣了一下。這好像不關他的事吧?
“江家人沒一個好東西,我雖然不知道你爲什麼會住在那裡,但只要你想,我一定會竭盡所能幫助你的。”劉君誠懇的說,古銅色的肌膚因爲激動發紅而顯得更黑了。
舒愉哭笑不得,再看看過往的同學們,都以微妙的眼神看着她。
流言猛於虎,這虎不拘朝代,走到哪兒都會遇上!
她搖搖頭,認真的說:“我和江銘就像兄妹一樣,他只是嘴上賤些,並不壞。你們都不用擔心。”
“真的只是這樣嗎?”劉君將信將疑,“可他說你是他的女人……”
“只是氣話,替我擋追求者的。”舒愉淺淺一笑,便揹着包走人,不想再做過多的解釋。
劉君聞言眼裡終於泛起光彩,興奮得說:“那我是不是有……”
“劉老師,我們是同事。”
舒愉漠然的目光一掃,劉君便噤了聲,失望的看着她離開。
不知道爲什麼,她一沉下臉來周身便釋放一種強大的氣場,壓迫得人連說話的勇氣都沒有了。
哎,他的女神啊!他用力握了握拳頭,低聲道:“我是不會放棄的!”
這一天,舒愉聽到了許多流言蜚語。
有人說她就是江少的童養媳,所以纔會住在江家。有人說她其實早和江少結婚了,一直以來只是隱隱。也有人說她是爲了江家的錢貼上去的,連娃都生了還拴不住江少的心——劉君老師不但親眼目睹了她從江家出來,還爲了她和江少打了一架,劉君老師就是最好的證明。
從頭到尾,舒愉都選擇沉默。
夜椛說得對,人走到哪裡都一樣,不管你多低調,做得有多好,總會有人來傷害。孔子還被人論功過呢!惟一的辦法,就是強大自己的內心!
不過,倒也驗證了江銘的斷言:劉君非良人也!
沒有女人會喜歡一個大嘴巴的男人。以後她要再加倍避讓。
下課回到家,江銘還沒有回來,舒愉按照以往的生活習慣換衣服之後便去陪江老爺子喝茶聊天,然後共進晚餐,獨享暮色時光,上牀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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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一連幾天,都是這樣。她和江銘沒有再碰面,也沒有看到他那輛騷包的黃色蘭博基尼。他好像憑空消失了,連江老爺子都不再提起。
江宅好像又回到了江銘在國外的時光,平靜的從指間流逝,不留下痕跡。
如果不是收到一疊照片的話,舒愉都快要以爲江銘又出國了。某天下課她打開電子郵箱的,但看到一張巨幅照片:是江銘和一個陌生的女人。還尾隨着一個附件,看大小就知道里面裝了多少恩愛戲碼了。
幾乎想也沒想,舒愉就點了關閉:她纔沒功夫陪他的小情人們玩!
可是,一連幾天,舒愉都會收到這樣的郵件,而且上面全都是一個自稱叫“童”的女人,每一天都是不同的照片,每次的照片都極盡恩愛,只差沒把牀照給她發過來了。
哎,不容易啊!
舒愉深深的替這個叫做“童”的女人擔心,不知道秀恩愛死得快麼?搖搖頭,繼續點叉叉關閉。
照片發得差不多了,估計就該電話上門,再然後就是面基。老套的戲碼。
果然,到了第五天晚上,舒愉就接到了一個外國電話。
“你好,我是童。”女聲婉轉帶着嫵媚,還有自以爲是的優越感。
“哦,有事?”
彼時舒愉正在翻李時針的《本草綱目》。
“我是江銘的正牌女友,在紐約整個華人圈都知道我們的關係,你,只是跳樑小醜,憑什麼和我爭?”
舒愉合上書,靠着沙發漫不經心的說:“我沒和你爭。江銘麼,還不值得我去爭。”
電話那端一愣,旋即傳來悅耳的輕笑:“這樣的話我們就好說話了,我給你一筆錢,你離開江家,如何?”
舒愉沉默了,捏着下巴作冥思苦想狀。
“怎麼樣?多少錢你儘管開口。”童說。
“我給你一筆錢,你快點兒把江銘拖走,如何?”舒愉反過來問。
電話那邊沒聲了。足足默了兩分鐘,才又傳來聲音:“你這是什麼意思?”語氣掩不住的急燥。
“江銘太煩人了,我很不喜歡和他共待一座屋檐,所以我拜託你行行好快點兒把他拖走。”舒愉聲音和她的臉色一樣平靜。
平靜得讓人髮指!
那邊默了一會兒,砰的掛斷了電話。舒愉玩味的彎彎脣角,把那個電話號碼存了起來。
很明顯這女人沒本事把江銘拖走,不過是聽聞了他在國內的婚約打電話來刺激她罷了。
五分鐘後,江濤緊急趕往江峰家。成家立業後他們都各自在容城買房子居住。
“大哥,壞了,她不接受條件。”江濤一闖進去就急切的說。
“不接受?”江峰擰起眉,“是不是你開的價碼不夠高?”
“不是,都沒來得及談價權碼!她還反過來說給童童錢,讓童童把江銘帶走!”
“這姓舒的有點兒意思啊!”江峰陰惻惻的擰了擰眉,“既然不吃軟的,那就來硬的!”他看了江林一眼。
江林會意,笑道:“ok,那就讓她身敗名裂,看她還有沒有臉待在江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