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身就一堆情債了,也沒想與這傲嬌小白領發生點什麼,蘇齊哂笑搖了搖頭,繼續當分心的小商販。
週末人流比較多,生意也格外的好一些,一心二用一邊招呼顧客,一邊觀察來往人羣,皆字密感應這些人心思,再觀察其外表情緒,參悟人心之變化觀照己身。
“阿隱!”
遠遠一聲爽良歡喜聲傳來,只見鄭大海一行四人徑直走來,這位老司機上來就是一個熊抱,塞過來一個紅包道:“哥最近太忙了,你的生意開張哥都沒顧得來看看,今天剛停下來就帶着你嫂子以及老江夫妻來看看你。老江不僅是你老鄉啊,當初阿軒在的時候,大家都是很對勁的朋友,而且都是住一個樓的!”
鄭大海身後有一男兩女。
老江是個膚色黝黑、面色憨厚、皮膚粗糙漢子,跟他手拉手中年女人也是如此,雖然化了一個淡妝,仍掩飾不住粗燥皮膚,以及不經意流露的疲憊。
另一個女人靠鄭大海極近,看起來比三人都年輕一些,但眼角魚尾紋出賣了真實年齡,身材微胖、五官還算不錯,雖未濃妝豔抹、但打扮卻十分時髦,有種徐娘半老風韻。
也聽丈夫說着這年輕人機靈有膽氣,面對衆多瘋狂愛狗人士從容不迫,才使丈夫不至於傾家蕩產,海嫂一雙眸子上下打量這個精壯大鬍子年輕人,心頭不知在琢磨什麼。
“江哥好、兩位嫂子好!”
蘇齊咧嘴一笑打招呼,掐着紅包感覺有五張,立時推過去道:“海哥你這是幹嘛啊,我這就是隨便弄弄,也不算什麼開張,說不定哪天就不幹了,不能收你這個。”
“不收也得收!”
鄭大海一臉堅持,低頭嘆息道:“你要是不收,哥就當你還怪我。哥其實也是身不由己,開個貨車一天也掙不了多少錢,感覺你爲人機靈而又肯吃苦,跟我開貨車將來也沒前所;所以和三順一商量,就讓你來幹這個了,聽三順說你乾的還不錯,比哥開貨車掙錢,哥這心理也替你高興,哈哈!”
“生意倒還湊合,都是你和順哥幫忙!”
明白海哥意思,蘇齊將紅包收了起來,將屁股下凳子騰出兩個,轉首看向一直乾笑老江夫婦搭話道:“江哥、嫂子,你們今天也休息啊,你們先坐我再去拿兩個凳子。”
“阿隱,不用麻煩而了,我們聊一會就走!”
老江夫婦伸手一攔,笑的十分淳樸道:“我們兩個是幹工地的,平時都是包些小活自己幹,這兩天正好沒活,趁着老鄭也休息,大家一起逛街買些東西!”
“勞逸結合,偶爾休息下也不錯!”
見鄭大海也攔着不讓拿凳子,蘇齊便沒再堅持,話鋒一轉道:“海哥、江哥你們什麼時候回來,中午或下午我們一起吃個飯,大家好久都沒聚聚了!”
“心意哥領了!”
知道這小兄弟懂事,收禮了就請吃飯,鄭大海爽朗一笑,摸出煙遞給兩人,咧嘴露出一口黃牙:“你一個人這水果攤哪忙得過來,有時間咱們一起夜宵吧,我們幾個去轉轉,你忙生意吧!”
“海哥,江哥等等!”
一見四人轉身就走,蘇齊飛快撿了兩兜子水果,給兩個嫂子一人一兜,笑道:“兩位嫂子拿些水果回去吃吧,下午讓尋北幫我看攤,到時咱們聚一聚都別推辭,否則我就當你們看不起我!”
“哈哈,你小子,好!”
也有些懂這小兄弟脾氣,鄭大海爽朗一陣大笑,朝兩個不住推辭水果女人一揮手離去。
“老鄭啊!”
一路上,回想起剛纔短暫交流,老江忍不住嘆道:“阿隱看起來很成熟啊,辦事什麼都很到位,一點都不像二十出頭小夥子,人看起來很會來事!”
提了重重一兜子,胳膊有些發疼兩個女人也不停點頭,也暗贊這些小夥子好大方。
“那是,也不看看這是誰的兄弟!”
老鄭得意嘿嘿一笑,仰首挺胸道:“這些都是小事,真正遇到大場面的時候,你們就知道阿隱的能力了,他將來絕對能幹成一番大事。話說那一天啊,我和阿隱兩個跑運輸,突然遇到了一羣瘋子,特孃的愛狗的瘋子……”
送走了海哥四人,蘇齊回到攤位;賣水果雖然重複枯燥,但路上來來往往人羣,卻是形形色色、不一而足,倒給這單調的重複,增添了許多滋味。
而參悟諸多人心,對於形形色色的人心人形,蘇齊愈發理解。
偶爾街對面傳來‘阿黃’滿含恨意目光,蘇齊也不在意依然如此,幹好自己的兩件事情。
到了傍晚,以一百塊收買尋北過來看攤兩個小時,蘇齊便和鄭大海、老江夫婦一起聚了餐。
餐後給尋北帶了一大份飯餐,兩人堅持到十點,拉出來水果賣了八成左右,便收攤打道回府。
日子便這樣一日又一日單調而又機械過去,讓蘇齊有些意外的是,生意一天比一天好了起來,不知是因爲和阿黃幹了一場,還是因爲他從未缺斤短兩、水果新鮮而又價格公道,還是因爲阿黃缺斤短兩名聲徹底臭了。
對面阿黃生意比之前差了不少,臉色也愈發的陰沉,盯着蘇齊的眸子也如餓狼一樣,恨不得將其撕成八塊。
不過蘇齊沒理會這些,依舊專心幹好自己工作。
單調乏味的日子偶爾也有些小刺激,比如一到三更半夜包租婆會以各種理由騙他下樓,讓他陪酒、陪聊、還不時各種‘不經意’走光,讓人想入非非。
而傲嬌小白領周雨婷以前走的是東門,如今不知怎麼走北門了,早上經常給蘇齊帶一些老李雞蛋灌餅、熱牛奶,週末休息偶爾中午也來送飯,夜裡還會來幫忙收攤,但一直都打着回報救命之恩牌子,兩人私下裡也一直也沒約過。
偶爾深夜經過樓下按摩店,或在電梯裡遇到小嫩雞張芸,也一次又一次如同當初表哥一樣,被這個小嫩雞不住的當做老實人騷擾;只不過本着風流而不下流,堅持做個好男人原則,蘇齊一直沒搭理這小嫩雞;至於那小嫩雞的清純超級漂亮小姐妹同爲小嫩雞的夏千蕊,卻是再也沒有見過。
日復一日,形形色色顧客路過,皆字密感應諸多千百人心,蘇齊黝黑眸子愈發深邃通透,彷彿看到了世間種種一切,同時隱藏一抹看不見的傷悲:行色匆匆人羣,千百人中個個都壓力重重,真正快樂的千不存一。
這些人壓力、憂慮大多生存艱難而起,付出的太多而得到的有太少,前路看不到希望但又不得不因本能的生存、因妻兒父母、因不甘如此而活着。
日復一日勞作,做着這個城市最底層、最辛苦的工作,付出了青春年華努力汗水血淚,然十有八/九卻仍要困苦勞作一生至死方休,沒有希望沒有明天沒有未來!
他們建造了城市,但城市卻不屬於他們。
勞心勞力,勞心者制人、勞力者制於人。
世界何其不善良!
雖心有些許感觸,但蘇齊卻有些愛上了這種生活;這是自得到宙眼之後,最爲輕鬆愜意的一陣生活,沒有整日的刀光劍影生死埋伏,每日最大的麻煩也不過是些小利益的勾心鬥角,比起以前種種兇險,輕鬆愜意安全了千百倍。
開張到了第十天,九點左右蘇齊便將水果賣差不多,剩下一些超低價很快出開完,在對面街口阿黃羨慕妒忌恨眼神中,直接樂呵呵收攤去找順哥、尋北喝酒去了。
“媽/的,我水果黃縱橫三黃村水果界十餘年,向來都是所向披靡仁者無敵,沒想到現在卻被一個小癟三給超過了。被那小癟三上次一抹黑,好多人都知道老子八兩秤了,搞得老子現在生意越來越差,每天少賺了小一千;不行,再這樣下去,老子沒搞死這小子,反倒是被這小子搞死了,這生意快特麼沒法做了,想辦法、想辦法!”
看着攤位還有一半沒有賣掉水果,最近收入大減的黃大軍一陣咬牙切齒,陰狠眼珠子一陣亂轉,隨即摸出電話撥出一個號碼,陪着笑臉道:“你好吳哥嗎,我是街頭賣水果的阿黃啊,有個事情小弟想請你幫忙。事情是這個樣子的,我阿黃是個本本分分生意人,一向秉承與人爲善、鄰里友好、踏踏實實做生意,哪知最近這邊突然來了個窮兇極惡、卑鄙無恥、骯髒下流的小癟三,不停污衊打擊下黑手搞我生意,弄得我生意現在都沒法做了,所以想請吳哥你爲民除害、伸張正義、主持公道,當然小弟絕對不會讓吳哥你白受累的……”
……
“今朝有酒今朝醉,人生得意須盡歡!”
深夜十一點半左右,三個滿身酒氣男人勾肩搭背,一路歪歪扭扭,從一個小酒館出來,向歸程出發。
“北啊!”
摟着尋北肩膀,陳三順蹙眉恨鐵不成鋼道:“我看你萬能透視一年多了,你啥時候能寫完啊,哥都今天又請你吃飯了,你給哥一個準信,能不能更新快點,在哥有生之年能完本不?一天不讓你三章了,兩章咱行不行,男人不能說不行啊!”
“咳咳!”
一見順哥酒後竟發這樣的牢騷,蘇齊膛目結舌。
“順哥啊,你以爲我不想寫快麼!寫快了賺錢多一點,也不用被包租婆每天夜裡做個面膜像鬼一樣催房租了!”
尋北嘆了口氣,顫顫舉起十指道:“我也是曾今日碼四萬二的男人,但人類進根本沒考慮網絡寫手這個職業,作爲一個寫手整天敲鍵盤,平均每天都幾萬次,手指關節都有問題,我十指得了腱鞘炎,關節經常痛,要不是這本書沒寫完不甘心,早就封筆回家養豬去了。但順哥你放心,在你有生之年,一定讓你看到結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