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剛剛開出不到五分鐘,陳塵的電話就想起來,還以爲是楊磊打過來的了,但是一看,號碼竟然是乾爹的,這就讓陳塵疑惑了,這大清早的,找自己會什麼事情了,難不成是和老媽結婚的事?
雖然疑惑,但是電話卻還是要接的,“喂、”
“塵塵,起來了嗎?”電話裡潘宏的聲音絲毫不掩飾的焦急。
陳塵知道肯定有事,便問道,“嗯,什麼事情?”
“公司出事了,你趕快來一趟吧。”潘宏也不隱瞞陳塵,直接的說道。
“最多十分鐘。”潘宏的性格陳塵是知道的,平時做事穩重,也不可能得罪什麼人,就算是出了些小事情之類的,也斷不會打電話給自己的,而此時打電話給自己,就說明肯定是發生了什麼他解決不了的事情了,因爲陳塵曾經和他說過他在道上有些關係的,潘宏怕是想借着陳塵的這道關係。
“換地,XX路,十分鐘給我趕到。”陳塵對鄧保全命令道,鄧保全見陳塵一臉嚴肅的神情,大概也是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嗯了一聲,立馬轉動方向盤,改望潘宏那邊。
鵬程房地產中介公司,一羣十幾個穿着怪異,氣勢囂張的年輕混混模樣的男人手持着鐵棍之類的傢伙站在公司的門口,表情很吊的模樣,叼着香菸,罵罵嚷嚷的用鐵棍指着幾個站在公司門口與他們對峙的男人,從幾名男人的衣着和鼻樑上駕着的眼睛可以看出來,這幾人應該都是公司的男性員工,但是顯然,這些略顯斯文的男人在這些長期混跡於社會底層,靠着一雙拳頭打拼過來的混混面前顯得有點底氣不足。
打完了電話的潘宏,走出幾人,站在前面,皺着眉頭看着面前的這些小混混,眼中絲毫不掩飾的厭惡的神情,嘲諷的說道,“想不到孫董竟然會使用如此下等的手段。”
“嘿喲,你這老頭,你就是這裡的主吧。”站在前面的混混,看似應該就是這羣混混的領頭,此時正斜着身子,身上穿的衣服紅一道綠一道的,下面的牛仔褲那襠部都快拖地上了,一看就讓人沒什麼好印象。
“沒錯,我就是公司的總經理。”面對這個囂張的年輕混混,潘宏沒有一點的畏懼,想潘宏年輕的時候也是混過的,對這裡的道道也懂一些,知道向眼前這種打扮的混混都是道上的最底層的人,遇到狠一點的連屁都不敢放,但是面對平民百姓,卻是比城管都來的氣勢洶洶。
“告你,什麼孫董不孫董的我不認識,但是你這公司在這裡開了快半年了,也沒交個保護費啥的,就有些太不上道了吧。”混混眼中閃着狡猾的神色說道。
“保護費?你們都來了三次了,別以爲每次都是不一樣的人來,我就不知道你們是一夥的,你們簡直欺人太甚。”旁邊的一個女性員工不知道從哪裡冒了個頭出來,一臉的義憤填膺,兩隻粉拳在胸前揮舞着,一起一伏的,配上那氣憤的表情,反倒是顯得更加的可愛。
“哼,別和我說這些沒用的,今天要麼拿錢,要麼砸店,自己看着辦。”混混說道。
“潘總,咱報警吧,就算這次給了,下次他們還是一樣會來的。”一個男員工說道。
“報警?”混混對那男人一瞪眼,然後不屑的道,“告你,這區的所長是我鐵哥們,報了也沒用。”
就在衆人都以爲潘宏會選擇報警的時候,潘宏卻看向混混,詭異的露出一絲笑容,“多少錢?”
“潘總…”後面幾個員工有些着急的喊道,潘宏的這種服軟的做法無疑是飲血止渴,過了幾天,明天在換另一批,在要錢,那還是得給,這樣下去,這公司也不要開了,賺的錢都養這羣混混了。
混混伸出五根手指,後面一個員工頓時瞪大了雙眼,吼道,“五千,你怎麼不去搶,潘總,這錢不能給…”
潘宏卻是一揮手打斷了那人的話,剛準備說話,對面的混混卻是一臉的鄙夷,“五千?打發要飯的了,我說的是五萬。”
聽了這個數字,衆人頓時都驚呆了,五萬,他媽的一個保護費要交五萬,這幾乎都抵得上衆人加起來的十多天的工資了,這一刻,所有人都不說話了,目光全部的聚集在潘宏的身上。
潘宏知道,這羣人明擺着就是來鬧事的,要錢是小,估計真正想的,就是不想讓他把這公司繼續開下去,而這幕後的指使人,潘宏知道,絕對是那孫董。
潘宏沒說話,他在等,時間也差不多了,陳塵也應該快要到了,潘宏現在全部的希望都寄託在自己這個乾兒子身上了。
“嘟~嘟~”說曹操曹操就到,潘宏這剛想着陳塵了,一輛嶄新的寶馬七系剛好開在了公司的旁邊,潘宏的目光轉移過去,衆人都跟隨着潘宏的目光一同的看了過去。
那羣小混混則是一臉陰笑的看着那寶馬,心裡正想着是不是應該嚇唬嚇唬這些有錢人了,給面前這個老頭一個下馬威。
車子停穩,混混剛走過去沒兩步,後面的車門打開,石小慶和裡德走了出來,在藉着就是鄧保全,三個男人,身高都不低於一米八,鄧保全從小就是混出來的,打架啥的練就了一身的堅硬的肌肉和體格,裡德更不用說了,美國的黑道可不比中國,動輒就是槍炮啥的,那玩意,玩起來都是直接來真的,不是你死就是我死的,在這種環境下生存下來的裡德,體格和毅力自然是無需懷疑的,最弱的反而是石小慶了,不過這傢伙表面上卻是很有賣相,想當年爲了泡妹妹,而在健身房堅持鍛煉出來的一身腱子肉,此時不說打架,但是表面上充數卻是足夠震懾的。
三人今天還都是穿的一身黑西裝,墨鏡到是沒有帶,但是看起來卻依舊有種黑客帝國的感覺。
混混都停下了腳步,看向三人的眼睛中明顯的有些畏懼,三人目光淡淡的瞥了一眼這邊,然後很自覺的站在了副駕駛的旁邊,一子站開,鄧保全打開了車門,一個同樣身穿西裝,長相清秀,臉上尚還有些稚氣的男人緩緩的伸出了一隻腳,然後慢慢的鑽出了車門,站在了地上,全部的展示在了衆人的面前,這一幕,讓衆人都感覺像是某位國家領導人出巡時的派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