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提示來的太突兀了一點,而且是以一種秦方完全沒有接觸過的方式直接傳入秦方的腦海深處的。
若非如此的話,秦方也不至於顯得那樣驚訝了。
“難道是它?”
秦方心中微微一動,立即想到了一個可能。
似乎是對應秦方的想法,他立即感覺到自己的胳膊上傳來了一陣熱氣,赫然是隱藏在秦方胳膊上的那個小傢伙。
“真的是你搞的鬼?”
秦方心中更是驚訝了,這個不知道是蛇還是龍的小傢伙,是秦方昨天晚上剛剛孵化出來的,並且擁有着極爲強悍的力量,連潛伏在秦方體內的劇毒都直接吞吃掉了,現在秦方這邊纔剛剛檢查,就又探知到牀上的烏老並不是簡單的受傷,赫然是中了一種叫做五毒散的劇毒。
小傢伙並不能夠像人一樣的和秦方交流,不過好像跟秦方有種心意相通,可以理解秦方的問題,然後纔會給出一些答案的。
五毒散,乃是一種流傳於雲貴苗疆一帶的劇毒,乃是用五種毒蟲、毒花、毒草混合而成的,無色無味,但是卻劇毒無比。
雖然不至於說見血封喉,可也絕對是中者無救的,十分歹毒。
可是這個小傢伙出現之後,秦方這纔剛剛搭上脈搏,就立即得出答案了,速度之快,幾乎讓秦方連反應的機會都沒有。
只是秦方卻是無奈的搖搖頭,“五毒散的毒姓相當霸道,烏老攝入量應該不是很多,可偏偏他身上的傷勢太重,兩者疊加之後,就造成了現在的情況……若是我估計不錯的話,烏老最多……最多還有三天的命!”
這話秦方也就是在心裡想想而已,真要是說出來的話,肯定沒有好果子吃。
對於武林中人來說,這個情況雖然不多見,可也是人人皆知的事情,看到這些焦黑的木頭便可以確認了秦方的話應該是真的。
就剛纔秦方耍的那一套,已經完全把烏明給鎮住了,雖然心中依然還有那麼些許懷疑,可是卻絲毫不影響他對秦方這個名醫的尊敬,儘管秦方一直都覺得自己在醫術上依然是個菜鳥,儘管事實也真的是這樣。
只是秦方的心思也沒有留在這裡,他還在琢磨着這個潛伏在自己的胳膊上的小傢伙。
光是比那麼一點點毒素,就差一點讓秦方虛脫了,體力和精力消耗的太大了。
“沒有……”
烏明點了點頭,雖然他是烏家的掌權人,可在這樣的大事件跟前,必須要大家都同意了才行。
就好像這次烏老病重,蔡晴事先並不知情,也只是隱約的發現了前些曰子蔡老的脾氣變得有些反常,情緒顯得格外的落寂。
迴天九針這樣的鍼灸絕技,是很多名醫想學都學不到的,即便是馬老這樣的中醫聖手也是眼饞的很,更別說其他那些水平要差了許多的普通醫生了。
烏明的注意力集中在他的父親烏老的身上,可蔡平原卻還要分神注意秦方的變化,別看這個過程看似簡單,可是秦方的臉色異常凝重,額頭和鼻尖都沁出了汗水,可見這個過程並沒有看起來的那麼簡單。
看到秦方的手從烏老的手腕上離開,蔡平原和烏明都趕緊走上來問道,臉上的表情都是相當的凝重,不過也可以看得見些許渴望。
以秦方之前的能力來說,是不太可能查探出烏老中毒這個情況的,五毒散非常的隱蔽,連馬老都能夠騙得過,更別說菜鳥水平的秦方了。
“怎麼樣?”
蔡平原臉色微變,找東西撥開了血跡,就看見那木頭上一片焦黑。
“你還會看病?我怎麼沒見過……”
而這時候秦方卻是腳下一個踉蹌,迅速拔掉了那三根封穴的銀針,這才癱坐在一邊的椅子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氣。
剛纔她特地向的羅茜詢問了一下烏老受傷不起的時間,果然跟蔡老的情緒變化的時間是一致的。
指尖刺破了……一滴滴的黑血從指尖緩緩的滴了下來,滴落在地面上。
“解毒……”
只是迴光返照的代價也是極大的,那也不過是提前激發了烏老最後的生命潛力,基本上這幾分鐘之後,烏老的生命也將徹底的走向盡頭。
再回想這小傢伙一附在秦方的身上,就將一直潛伏在秦方胳膊上的毒素全部吞噬了,秦方琢磨着這個小東西似乎有着相當厲害的作用。
烏明和蔡平原聽到這個,都是無可奈何的搖了搖頭。
不過這種五毒散想要救治,難度卻是相當的大,主要是中毒者會很快斃命。
只是隨着時代的進步,醫術水平也在不斷的進步,到了現在,中毒其實只要不是立即斃命的,都是有很大希望解除掉的。
至於是不是五毒散,那就不好說了!
可就算是這樣,那個兇手依然沒有打算就此罷休,還施了重手打傷了烏老,讓他老人家的情況變得越發的糟糕了。
秦方倒是挺謙虛的,只不過這話要是讓馬老、蔡老聽見的話,估計都忍不住想給他一頓爆慄了。
鍼灸果然神奇,可是卻不能夠解毒,最多也就是像剛纔那樣,將毒素逼出來一些,只是烏老的身體已經支撐不了多久了,他根本沒有這個時間,更別說他也沒有這樣的精力。
秦方搖了搖頭,心中暗暗的嘀咕了一句,“不過她貌似不能完全算是女人吧……”
“切,就知道……”
就拿烏老的病情來說吧,很多醫生都看過了,都能夠看得出烏老身上的傷,可是這毒……卻沒有人探查的出來,即便是中醫聖手之名的馬老也不行。
望着秦方那張謙恭的臉龐,蔡晴的第一個反應就是——這丫在裝逼!
“你有沒有辦法?”
秦方能做的也就這麼多了,以他一手玄妙異常的迴天九針,想要解毒救人是不太可能,若只是讓烏老迴光返照,清醒幾分鐘,那是真的一點問題都沒有的。
“果然是劇毒!”
關於這個情況,秦方也很認真的跟烏明解釋了一下,烏家人必須要做好心理準備才行,貿然行事是非常不可取的。
蔡晴開始只當是老人年紀大了,家裡的孩子不在身邊,顯得太孤單了一些,現在想起來才真正明白是怎麼回事。
不過,猶豫了一下,蔡晴還是忍不住問道。
“你有辦法解毒?”
“算了,跟女人一般見識幹啥呢!”
……烏明很快就召集烏家人去開會了,而蔡平原也跟着去了,他雖然在這件事上面沒有什麼發言權,可是作爲長輩,他倒是可以去壓陣,防止爭執的太厲害而鬧出一些亂子來。
他老人家是中醫聖手,走的王道、正道,對於毒這一套真的不瞭解,更不要說五毒散這種苗疆都被禁了的奇毒了。
倒是秦方輕鬆了下來,獨自走出來溜達,順便欣賞一下廬山的優美景緻,倒是別有一番風味。
蔡老和烏老是多少年的老朋友了,彼此的感情就像是親兄弟一樣的,別看平時很少在一起聊天、喝茶,可是從來都是非常關心對方的身體的。
秦方苦笑了一下,他雖然會一手鍼灸之術,可這並不代表他就真的能夠起死回生。
可隨即又覺得自己的這個想法不對頭,在她的心中,秦方本來就應該是一個不學無術的混蛋,只要這樣一個理由,才能夠繼續支撐着蔡晴一定要把秦方鬥倒的決心。
“厄……”
可是對於秦方的話,他們也差不多信了大半了。
五毒散在武林中算是臭名昭著了,並且早已經被禁了,一般人根本弄不到,也不懂得配置,更別說解毒之法了。
牀頭就擺放着鍼灸的盒子,秦方從裡面取出了三枚銀針,分別刺入了三處重要的穴位,封住了烏老左半邊身子,一條手臂瞬間變色了,而後又再取了一根銀針,待整條手臂都變成了一種詭異的青黑色,秦方這才用銀針刺破了這隻手上的五根手指的指尖。
不到最後一刻,這個辦法還是最好不要使用,或許最後就有奇蹟發生,這也算是人之常情的,秦方也是很能夠理解的。
“若是真的沒辦法,那就只能準備喪事了……我最多隻能讓無奈甦醒幾分鐘,讓他最後交代一下後事!”
之前還好好的,似乎很好說話的樣子,只是這轉眼之間又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翻臉就不留情面了。
以秦方目前的估計,烏老此時的情況,若是繼續拖下去的話,最多隻有三天的命,因爲秦方能夠清楚的感知到他的生命力在急速的下降。
他3級、接近4級的時候,應付4級的羅茜還勉強一些,對暴力狂妞蔡晴,那就真的是找虐了,就算是他秦方皮糙肉厚的,也禁不起那樣的折騰的。
知道的是秦方在幫忙,不知道的還以爲烏老是被秦方害死了呢!
“若是能夠解掉烏老身上的五毒散的劇毒,我能有四成把握,若是不行……我連一成都沒有!”
這是一種玄而又玄的感覺,說不出什麼理由,但是卻讓秦方覺得跟他的生命值快速下降到危險區間時候一樣的。
烏老之所以沒有死去,多半是他的功力比較深厚的關係,以強大的內息壓制住毒素,又或者是中毒的劑量比較小,這才活下來的。
蔡晴用一種很奇怪的眼神望着秦方,她感覺這樣的秦方似乎並不是她認識的那一個,這兩天的表現就好像完全變了一個人似的。
“我跟大夥商量一下……”
相比烏明近乎絕望的情緒,蔡平原就稍微好一點,雖然也同樣感到着急和悲傷,可還是忍不住問上一句。
或許是因爲這個宅院是建在山上的,地面上並不是採用普通的青石地面或是磚面,而全都是木製的,這一滴滴黑血滴落之後,就在地面上泛起了些許淡淡的泡沫。
秦方說的這倒是實話,烏老此時的情況確實已經到了非常危急的關頭了,稍有差池就會駕鶴西遊了。
再看看他的身上,整個人都好像是從水裡撈上來似的,全身都溼透了。
蔡晴臉上立即露出了一副非常鄙視的表情,儘管她眼神的深處透出了濃濃的失望。
尤其是清幽的山林,古老的宅院,遠處層巒疊嶂的山脈,鬼斧神工一般的大自然的雕琢,風景果然比當初的流雲山要好的多了,也就難怪如此出名了。
秦方搖了搖頭,他是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的。
最多三天的命,並不說就能活三天,也許連今天都過不了……烏明聞言臉色頓時變得極度難看,眼神之中充滿了悲切,有心想要反駁秦方兩句,斥責秦方滿口胡言,可他心裡卻知道秦方說的話多半的是事實。
烏明動了動嘴,想要說什麼,卻被蔡平原拉住了。
秦方微微一愣,他還真的有點不適應蔡晴這個女人這樣的情緒變化。
好在秦方稍事休息了一下,便又恢復了體力,重新走到了烏老的身邊,伸手探了探脈搏,這才長長的鬆了一口氣。
蔡平原和烏明都不敢去打攪秦方,實在是他現在的樣子有點太虛弱了,他們擔心自己的叨擾給秦方帶來不利。
倒是可以把烏老送進醫院洗胃……只是烏老現在的身體根本支持不了他完成治療,甚至連動一下都會讓烏老變得異常痛苦,要知道他是被人用虎頭衝這樣的絕招擊中胸腹的。
“簡單的學過一些,皮毛而已……”
“它是從金頂雞冠蛇身上爆出來的,雖然跟金頂雞冠蛇長得不一樣,說不定都是一種奇毒無比的生物,對於毒素有着天然的感知力……”
秦方心中默默的計較着,“它既然可以吞噬掉我身上的毒素,那是否能夠吞掉烏老身上五毒散的毒素呢……”
秦方的心裡突然冒出了這樣一個念頭,儘管這個念頭似乎太過於荒謬了一點,可是在目前這樣的情況下,烏老已經算是快要油盡燈枯了,或許可以嘗試一下。
不過秦方心裡是一點底也沒有,完全是他自己的自我猜測而已,一點點根據都沒有的那種。
(未完待續)